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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对与合掌

时间:2022-01-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前面所谈的对仗要求,都是指同一联中出句和对句相应的位置而言。而所谓自对,指的是先在本句内构成对仗,然后再两联相对。自对的形式在楹联中极为常见,特别是由两个以上的分句组成的联句长短参差,十之八九都有自对的句子出现。对幅中“春日芙蓉,晚风杨柳”构成对仗,是联合结构对联合结构。一些稍短的对联,字数本来就不多,构成自对的两个分句即可单独成联。近体诗中不允许同义为对。

第四节 自对与合掌

近体诗的对仗有许多技巧,前人也相应地立下了许多名目。除了前面提到的工对和宽对之外,从词义的角度看,还有所谓“正对”和“反对”;从联句的内容组成方面看,又有所谓“言对”和“事对”;从练字技巧方面看,又有所谓“借对”;从全句的对仗形式上说,又可以有“流水对”和“自对”。所有这些技巧,对联中都可以用到,这里只说说对联中用得最多的“自对”。

前面所谈的对仗要求,都是指同一联中出句和对句相应的位置而言。而所谓自对,指的是先在本句内构成对仗,然后再两联相对。杜甫的《旅夜抒怀》颈联云:“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出句的“文”和“章”属文学对,对句的“老”和“病”是人事对,各自在本句中自对,然后在两句中以“文章”和“老病”相对,本来以文学对人事不是工对,只能算邻对,但因为已在句中自对,所以就是工对了。自对的形式在楹联中极为常见,特别是由两个以上的分句组成的联句长短参差,十之八九都有自对的句子出现。内蒙成吉思汗陵有副对联云:

扬震旦天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作亚欧盟主,博我皇道,安我汉京

出幅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构成对仗,是述宾结构对述宾结构;对幅中“博我皇道,安我汉京”构成对仗,也是述宾结构对述宾结构。但出幅两句的节奏是二——二,对幅的节奏却是一——三,虽然都是述宾结构,内部节奏却不一致。由于先在本句内自对,然后再两两相对,因而仍属对仗工稳。

李芝龄所撰温州江心屿浩然楼联云:

青云横廓,白水绕城,孤屿大尖双塔院

春日芙蓉,晚风杨柳,一楼千古两诗人

出幅中“青山横廓,白水绕城”构成对仗,是主谓宾结构对主谓宾结构。且中间以“青”对“白”是颜色对,为典型的工对。对幅中“春日芙蓉,晚风杨柳”构成对仗,是联合结构对联合结构。句中“春日”对“晚风”是天文对,“芙蓉”对“杨柳”是草木对,对得很工。出幅同对幅的结构关系完全不同,但由于先在本句自对,而且对得极工,然后再两相对仗,所以对仗工稳。

文字稍多的对联,构成自对的句子往往不限于两句,可以是四句甚至更多一些。例如康有为挽谭嗣同联:

逢比孤忠,岳于惨狱,昔人尚尔,于汝何尤,朝局总难言,当偕孝儒先生,奋舌问成王安在

汉唐党祸,魏晋清流,自古维昭,而今尤烈,海疆正多事,应共子胥相国,抉目看越寇飞来

出幅以龙逢、比干、岳飞、于谦四位古人的故实构成一个对仗;以两句议论再构成一个对仗。对幅以党祸、清流构成一个对仗;同样以两句议论再构成一个对仗,然后再两两相对。

上面说的是稍长的对联中部分分句构成的自对。一些稍短的对联,字数本来就不多,构成自对的两个分句即可单独成联。如孤山文昌庙联云:“香火有缘,当白傅堤边,苏公池畔;文章生气,似杏花二月,桂子三秋。”又如齐梅麓采石矶太白楼联云:

紫微九重,碧山万里

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出幅以“紫”对“碧”是颜色对,“九重”对“万里”是数目对,都是典型的工对。“流水”对“明月”是天文对,也是工对。李白昔日来采石矶,有《夜泊牛渚怀古》诗云:“牛渚西江月,青天无片云。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这副对联既使人联想起李太白居紫微、侍金銮的倜傥风度,又能使人联想到诗人踞危矶、俯长江、诗境满怀、杯酒在手的浪漫情态。较之黄琴士、胡书农等人的题联,更显出浓厚的浪漫主义的色彩。

最后谈淡“合掌”的问题。

《文心雕龙·丽辞》曾说:“张华诗称‘游雁比翼翔,归鸿知接翮’;刘琨诗言‘宣尼悲获麟,西狩泣孔丘’。若斯重出,即对句之骈枝也。”

“骈枝”即骈拇枝趾,就是多生出来的手指和脚趾。刘勰在这里批评的是一种为了追求字句的对仗,故意把一个意思分作两句话说的所谓“一意两出”的现象。汉语的同义词很多,在骈体文中有许多同义词相对的例子,如王勃《滕王阁序》中“时维九月,序属三秋”讲的是一个意思,偏要写成两句话,这就是刘勰所指的“一意两出”的现象。传说孔子作《春秋》,写到哀公十四年“西狩获麟”全书写完了,孔子叹道:“吾道穷矣。”刘琨偏要分成两句话,刘勰认为这是多馀的,他不赞成骈体文中这种单纯追求字句的文风。

近体诗中不允许同义为对。因为近体诗篇幅短小,无法像骈体文那样洋洋洒洒。一首律诗总共才八句话,如果有两句只写一个意思,无疑将减少诗的艺术容量。所以一联对仗出句和对句完全同义(或基本上同义),是诗家的大忌,叫作“合掌”。

对联的篇幅更短,特别是短联,往往只有十几二十字,因而必须尽量避免“合掌”。诸如“游子盼团圆,同胞期统一”之类的联句,两句话完全同义,这样的句子不应入联。

流水对在律诗中也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形式。什么叫流水对呢?就是把需要说的一句话,分成两句来说——在出句说一半,在对句再说一半来补足。不论是出句还是对句,都没有独立性,单独一句就不能把意思表达出来。这和一般工对或者宽对的出句或者对句都具有独立性不同。当然,工对和宽对也有流水对这种形式,换句话说,流水对中既有工对,也有宽对。下面举一个例子。

王维的五言律诗《送梓州李使君》的颔联两句:“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由于“山中一夜雨”,才出现“树杪百重泉”的。出句是因,而对句是果,两句中缺少任何一句,意思都不完整。在语法结构上,上下联构成了连贯、递进、因果、条件等复合关系。如毛泽东少年时代撰自勉联:

苟有恒,何必三更眠五更起

最无益,莫过一日曝十日寒

对仗中另有一种借对形式。所谓借对,就是在对句中找不到适当的字来和出句同一位置的字相对的情况下,便借用谐音字来代替某一个字。例如孟浩然在《裴司士见访》这首五言律诗中的颈联两句:“厨人具鸡黍,稚子摘杨梅。”出句的第四字“鸡”是动物,而第五字“黍”是植物:鸡和黍是两种东西;对句的杨梅是一种植物。如以工对要求,杨梅对鸡黍是不够工整的。但是这里作为借对,对句的第四字“杨”作“羊”的谐音,就可以和出句的“鸡”相对,而且和“梅”连起来也成为两种东西了,由不是工对而成为工对。

楹联中还有另外一些对仗形式,因为并不常见,也没有多大使用价值,这里就不介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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