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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陆游《书巢记》

时间:2022-01-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但是心底仍然喜爱历史、哲学,课余埋头图书馆,读《史记》《资治通鉴》、屈原的《离骚》,甚至能背诵《古文观止》。于是想起陆游的《书巢记》,陆游一生爱读书、藏书。“追往事,叹今吾”感于陆游的精神,遂夜读《书巢记》,并将其原文及其译文附识于后,以供大家欣赏思考。陆子既老且病,犹不置读书,名其室曰书巢。淳熙九年九月三日,甫里陆某务观记。我已经年老而且多病,仍不放弃读书,我把自己的居室取名叫书巢。

夜读陆游《书巢记》

好于书,开始于孩提时代,家里书多,历史、文学涉猎较多,所以中学时代的梦想是学文学或者历史。然而大学被录取到师大政教专业,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哲学、历史、政治学系统学习的基础上,主攻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但是心底仍然喜爱历史、哲学,课余埋头图书馆,读《史记》《资治通鉴》、屈原的《离骚》,甚至能背诵《古文观止》。大学毕业留校,由于经济学教师短缺,被分配到经济学教研室。研究生本想学中国哲学史,但是系领导让我必须报考经济学,于是从那时起开始教经济学、学经济学,读经济学的研究生,直至现在才发现经济学也是非常有意思的学问,所以从那时起就大量购买经济学书籍,从政治经济学到西方经济学,从发展经济学到转型经济学、经济思想史。20多年以来坚持“味书索是”“拥书自雄”的理念,买书、藏书、读书,读书练性情。

好于读书的同时喜欢藏书,中国哲学、历史、古典文学、经济学、碑帖与书论,凡是喜欢一概整套购买。几十年间,积累了上万册书。经济学的书最多,自不用说。而在中国哲学方面,冯友兰的作品收集最全;中国历史方面,经济史、陈寅恪的著述收集最多;古典文学方面,苏轼、王维最为倾心,而近年来则热心于纳兰容若的词。在碑帖与书论方面,除过历代碑帖以外,傅山、王铎、于右任的收集最多最全。甚至易学、中医收集也不少。

好于书与读书,每天最为快乐的时光是坐在书房,不论是上完课后,还是开完会后,也不管是晚上应酬吃饭后,还是出差回家后,第一需求是进书房。一杯香茶,一支香烟,一曲古琴快感顿出,随即想起归有光的《项脊轩志》中所说:“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好于书的好处是精神快乐,而麻烦事就在于占地方,家里的书房四壁皆书,进出都不方便,老婆和孩子说,真想把这些书卖了。而且书分放在几处,找起来极其不方便。于是假期里将几处的书集中于南校区办公室,除过历史、哲学的部分书没动,管理学的放在北校区办公室,其余集中于一起。不想竟然放了整整一面墙的书架。工作室成了一个书巢。于是想起陆游的《书巢记》,陆游一生爱读书、藏书。晚年被贬到家乡以后,筑书巢,在小儿子的陪伴下读书,有时几日不出门。“追往事,叹今吾”感于陆游的精神,遂夜读《书巢记》,并将其原文及其译文附识于后,以供大家欣赏思考。

《书巢记》原文:

陆子既老且病,犹不置读书,名其室曰书巢。客有问曰:“鹊巢于木,巢之远人者;燕巢于梁,巢之袭人者。凤之巢,人瑞之;枭之巢,人覆之。雀不能巢,或夺燕巢,巢之暴者也;鸠不能巢,伺鹃育雏而去,则居其巢,巢之拙者也。上古有有巢氏,是为未有宫室之巢。尧民之病水者,上而为巢,是为避害之巢。前世大山穷谷中,有学道之士,栖木若巢,是为隐居之巢。近时饮家者流,或登木杪,酣醉叫呼,则又为狂士之巢。今子幸有屋以居,牖户墙垣,犹之比屋也,而谓之巢,何耶?”

陆子曰:“子之辞辩矣,顾未入吾室。吾室之内,或栖于椟,或陈于前,或枕藉于床,俯仰四顾,无非书者。吾饮食起居,疾痛呻吟,悲忧愤叹,未尝不与书俱。宾客不至,妻子不觌,而风雨雷雹之变,有不知也。间有意欲起,而乱书围之,如积槁枝,或至不得行,辄自笑曰:‘此非吾所谓巢者邪。’”乃引客就观之。客始不能入,既入又不能出,乃亦大笑曰:“信乎其似巢也。”客去,陆子叹曰:“天下之事,闻者不如见者知之为详,见者不如居者知之为尽。吾侪未造夫道之堂奥,自藩篱之外而妄议之,可乎?”因书以自警。淳熙九年九月三日,甫里陆某务观记。

《书巢记》译文:

我已经年老而且多病,仍不放弃读书,我把自己的居室取名叫书巢。有客人问我说:“喜鹊在树木之上筑巢,它的巢远离人群;燕子在屋梁之上筑巢,它的巢常常接触人群;凤凰的巢,人们认为它吉祥;枭的巢,人们都想毁坏它。麻雀不能筑巢,有的夺取燕子的巢窝,它的巢常常要暴露在外;斑鸠不能筑巢,它等待喜鹊养育小雏离去之后,就居住在鹊巢之中,它的巢也很笨拙。上古有有巢氏,那是因为当时还没有宫室那样的房子。尧的百姓担心水患,因而在水的上面筑巢,那就是避免灾害的巢。前世在大山深谷之中,有学道的人,他们住在树洞之中如同巢穴,那是隐居者的巢;近来那些狂饮酗酒者,有的登上树梢大醉号叫,这又是癫狂之人的巢。现在您有幸有屋子居住,屋室有门窗墙壁,还可以连接其他的屋室,可是你却称它为巢,这是为什么呢?”我说:“您的话很有道理,只是您没进过我的屋子。我屋子里(的书),有的藏在木箱里,有的陈列在眼前,有的排列在床头,俯仰观看,环顾四周,没有不是书的。我的饮食起居,疾病呻吟,悲伤忧虑,愤激感叹,没有不和书在一起的。客人不来,妻子和儿女都不相见,连天气风雨雷雹的变化,也都不知道。偶尔想站起身,可乱书围着我,如同堆积的枯树枝。有时甚至到了不能走路的地步,于是自己笑着说:‘这不就是我所说的巢吗?’”于是带领客人进屋观看。客人开始不能进来,进来了又不能出去,于是也大笑说:“确实是像巢一样啊。”客人离去之后,我叹息说:“天下的事,听说的不如看到的了解得详细,见到的不如身居其中的了解得详尽。我们这些人如果没有到道的精微之处去考察、研究,却在藩篱之外胡乱议论,那可以吗?”于是写下这篇文章来自警。淳熙九年(1182)九月三日,甫里陆某务观写。

2013年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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