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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僖宗萧遘逢难

时间:2022-12-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萧遘,萧寘之子,萧仿之族孙。萧遘到播州仅一年,韦保衡就败亡。萧遘被召还,任命为礼部郎中。僖宗并不深知此为何职,自然答应。所谓“四贵”即指枢密使二人,左、右神策军中尉各一人。僖宗年幼,贪玩游乐,政事皆委于田令孜,且尊称之为“阿父”。下午,黄巢的先头部队进入长安。时王铎年高,一日,二人入行宫共见僖宗商议军国大事,王铎脚下不稳,突然跌倒,萧遘忙上前扶起。

萧遘,萧寘之子,萧仿之族孙。咸通五年(公元863年)春,其族祖吏部侍郎萧仿和礼部侍郎王铎共同主持科考,萧遘与韦保衡同科进士及第。萧遘先被任命为秘书省校书郎,调到太原任河东节度使从事,再入朝为中书省右拾遗。韦保衡也在朝任右拾遗,韦氏以驸马而骤贵,所赐府第与萧遘的家府相邻。然韦氏轻薄无才艺,同年进士皆鄙视他。而萧遘丰神秀伟,志向高远,严守节操,自比故太尉李德裕,有匡辅兴国之宏愿,在同年及儒士中颇有威望,皆称之为“太尉”,故而韦保衡心中对他颇为忌恨。咸通十三年(公元872年)春,宰相于悰被韦保衡贬出京城,于悰所亲近友善的朝臣,仅两天内就被贬到湖南、岭南等远地。萧遘则被贬为播州(今贵州遵义)司马,限期离京。相传,萧遘在前往播州的途中乘船过三峡时,担心自己会被韦保衡杀害,再没有机会回到中原,回到朝廷,于是在船中遥望天上的圆月而赋诗自我哀悼,不知不觉中便入了梦乡,忽见一人对他说:

“萧公不必恐惧,有我保护绝对不会出问题!”

如此数次,萧遘颇为惊异。船到峡州白帝庙时,萧遘弃舟登岸游赏。当他入寺参拜神主,不禁大为惊愕,原来梦中所见的神人就是庙中供奉的白帝泥塑。萧遘大礼参拜,焚香祈祷,很久才离去,果然安全到达播州。

萧遘到播州仅一年,韦保衡就败亡。萧遘被召还,任命为礼部郎中。乾符二年(公元875年)十月,再改为考功员外郎、知制诰,再充翰林学士,正授中书舍人。至乾符末(公元879年),已被任命为户部侍郎、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此时的唐朝,内有宦官田令孜弄权,自萧仿为相时,南衙、北司的矛盾已经产生,至此则不断激化,外有黄巢的农民起义军席卷南北,成为当时的最大心患。朝廷调发大批兵马征讨。田令孜本是一个小马坊使,掌管御马等事。僖宗为普王的时候,宫中的孤寂使他经常到御马坊游玩。田令孜热情忠诚地与他游玩,使年仅10岁左右的少年王子对他格外地依恋和亲近,两人结下了深深的情谊。僖宗即位后对田宦格外恩顾,下朝后仍去田令孜处,游玩之外又与他说一些朝中的事。田宦便乘机对僖宗解说朝政,自求为枢密使。僖宗并不深知此为何职,自然答应。第二天上殿后便传旨,任命田令孜为枢密使,满朝大臣无不惊愕。

晚唐有宦官“四贵”之说。所谓“四贵”即指枢密使二人,左、右神策军中尉各一人。枢密使居内宫,自唐代宗时,始以宦官掌管机密文书、密旨等。凡朝中要枢密册皆在其掌管之中,因常在皇帝左右,人选又是皇帝的心腹,因此有很多机会参议朝政。所以后来得宠的宦官多被任命,借机干预朝政,甚至凌驾于宰相之上,废帝立君多由其主张,口称皇命。

神策军原是戍卫京城、禁卫皇宫的皇帝私人禁卫部队之一,肃宗以后的禁卫军凡有10军:左、右羽林军;左、右龙武军;左、右神武军;左、右神策军;左、右神威军。统称为北衙军,一般是通过宦官由皇帝直接掌管。到宪宗元和二年(公元807年),合神武、神威四军为左、右天威军。元和八年(公元813年),又废天威军,将其兵分隶神策军。至此,北衙禁军只有羽林、龙武、神策六军,而左、右神策军自代宗始委由宦官统领,常驻禁中,其势力在诸禁军中最大。其时戍边的军队供给不足,而神策军将士临时外出驻防或征伐却赏给甚厚,于是边将多自请遥隶神策军,一经批准供给粮饷军需就比原来多两倍。边将则为神策军行营,其军也就归宦官统治,神策军统军最多时达十数万,左、右神策军各设中尉一人,为军中长官,自代宗以来一般皆由宦官担任。由于宦官执掌着兵权,其权势极大,外可抗衡宰相,内可控制皇帝,废与立皆在其股掌之中,弑君之事屡屡发生。

僖宗年幼,贪玩游乐,政事皆委于田令孜,且尊称之为“阿父”。不久又被任命为右神策军中尉、左监门卫大将军,权倾朝野。田宦喜读书,有谋略,多巧术,招权纳贿,任官、封赏皆不奏报,每去晤见僖宗,常自备果食两盒,与僖宗相对食用说笑,良久才从容而退。时国库空虚,而僖宗游乐赏赐无度,所费动以万计。国库入不敷出,田宦乃奏请僖宗,下诏没收京城商旅的宝物,收入国库,有陈述追要者,则杖杀之。时萧仿已亡,宰相以下无人敢说一个不字。神策军有违法犯科者,官府多不敢治罪。

晚唐自唐懿宗以来,奢侈日甚,连年用兵,国府空乏,赋敛愈急。关东连年水旱相继,州县不以实情相报,上下相欺,百姓流离,饿殍遍野,豪绅横行,官吏贪暴,民无以为生,相继为盗为匪。僖宗乾符元年(公元874年)正月,卢携就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惜他的意见并没有被贯彻执行。到年底,终于爆发了长垣(今河南长垣东北)王仙芝领导的农民起义。次年六月,冤句黄巢起兵响应。这时,王仙芝的义军已经攻陷了濮州、曹州,部众已达数万人。这时,朝廷才相继得到奏报,组织兵力征讨。起义军席卷鲁、豫、皖、鄂,到乾符五年(公元878年)二月,王仙芝战死,黄巢成为义军的首领,自号冲天大将军,率部从中原一直打到广州,又从广州打回中原。僖宗广明元年(公元880年)十一月,攻克东都洛阳;十二月初三,攻破潼关,部众达60万。初五,田令孜带领神策军人簇拥着僖宗从金光门逃出,往成都避难,只有福、穆、泽、寿四王和妃嫔数人得以随行,百官都不知道这回事,及闻知方又追去。下午,黄巢的先头部队进入长安。

萧遘有幸追随僖宗逃到成都。

十二月十三日,黄巢在长安称帝,国号大齐,年号“金统”。封授百官,唐朝凡三品以上的官员皆停任,四品以下如故。

且说僖宗等在广明二年(公元881年)正月逃到成都,以西川节度使的府衙为行宫。僖宗从长安出来,行进途中先驻在兴元府(今陕西汉中),追随的军队兵马渐渐增多,供给便成了问题,选近臣掌管供给,于是用萧遘为兵部侍郎兼度支使。及车驾离开兴元府,行到绵州(今四川绵阳东北),再拜萧遘为工部侍郎、度支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王铎共掌朝政。时王铎随僖宗入蜀,官拜司徒、侍中、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时王铎年高,一日,二人入行宫共见僖宗商议军国大事,王铎脚下不稳,突然跌倒,萧遘忙上前扶起。僖宗见而大喜道:

“萧卿善待年长者,可嘉,可嘉!宰相彼此和睦,同心辅政,朕之幸也!国之幸也!”

萧遘上前言道:“王公不仅年高长辈,遘乃王公之门生也。”

僖宗问其详,方知当年王铎亲选萧遘为进士,更是大喜道:“王爱卿选士于前,有功于国。朕选宰相,萧卿可不要有负于朕。不久,王铎就自请统帅各路官军去征讨黄巢,离开了成都行宫,萧遘相继为中书侍郎、左仆射、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如故,并久兼吏部尚书,位列群臣百官之首,实为首相。

萧遘在行宫辅政达四年多,中和四年(公元884年)六月,黄巢败死,关中收复;中和五年(公元885年)三月,萧遘率百官护跸僖宗回到京城长安。萧遘颇有大节,以经世济国为己任,自拜宰相以来,风采峭整,奏对朗拔。僖宗也长大成人,对萧遘格外器重。在与黄巢长达九年多的征战过程中,天下方镇诸侯多半出自“盗匪”,强弱相侵,互相争伐,骄横放纵,朝廷法令根本不起作用,皇权受到挑战。支详为徐州武宁节度使时,引用散骑常侍李损的儿子李凝古为吏,后武宁牙将时溥驱逐支详,自为节度使。中和三年(公元883年)末,时溥食物中毒,怀疑是判官李凝古所为,于是处死李凝古。恰在这时,黄巢的首级落到时溥的手中,他乘派人送首级到成都之机,上奏说李凝古与其父李损同谋下毒,欲谋杀我。权宦田令孜收了时溥的重金贿赂,便命御史台拘禁李损,审讯此案。侍御史王华替李损叫冤,田令孜伪造诏书欲将李损移交神策军狱中审理,王华拒绝接受命令而不移送。萧遘上奏说:

“李凝古下毒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现在李凝古已经被时溥杀了,可以不论,可李凝古与父亲李损已多年没有联系,相隔迢迢万里,彼此没有音讯往来,怎么能说李损是同谋呢?时溥虽然有功于朝廷,可他恃功坏法,蔑视朝廷,竟然要求杀害侍奉皇上的大臣。假如依从了他的欲望,杀害朝中大臣,朝廷何以自立呢?”

僖宗深为他的忠诚而感动。就这样,李损方免除一死,被贬官回乡。当时,宦官田令孜专权,满朝大臣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违背他的意志,惟有萧遘多次与他争辩,朝廷完全依靠他方得以维持。

僖宗回到京城长安后,以萧遘辅政有功,加授萧遘为司徒、封楚国公,同平章事如故。

僖宗在成都行宫时,田令孜在巴蜀招募新军54都,每都1000人,分隶于左、右神策军,组成10军来统率他们,又有南衙、北司大小官员万余人。这近7万人的群体,突然回到长安,当时藩镇都各自垄断了所在地的租税,河南、河北、江南、两淮的租税都不向朝廷上贡,户部、度支、盐铁三司没有财源,度支只能收纳京畿、同州、华州、凤翔等几个州的租税,远远不够开支,更不能按时颁行赏赐。神策军兵士常有怨言,田令孜非常忧虑。

河中节度使王重荣治下的安邑县、解县两地各有盐池,原本属中央盐铁使掌管,设官经营。自中和以来,王重荣独占其利,每年只献盐3000车供朝廷需用。于是,田令孜奏请恢复旧制,使安邑县、解县的盐池仍直属盐铁使。四月,田令孜亲自兼任两池榷盐使,下诏收取盐利以供军需。王重荣多次上表诉讼此事,僖宗派遣中使前往河中劝谕,王重荣不服。

当时,田令孜派出许多亲信去窥视各个藩镇,如有不依附自己的,就想法谋害他们。田令孜的养子匡祐出使河中,王重荣待他非常优厚。然而,匡祐骄横傲慢,极端失礼,河中将士无不愤恨,王重荣因此与之反目,怒斥匡祐无礼,并逐条数说田令孜的罪恶。幸有监军为匡祐说情,他才得以脱身离去。匡祐回朝后,哭诉于田令孜,劝田宦谋算王重荣。五月,田令孜调王重荣为泰宁节度使,调泰宁节度使齐克让为义成节度使,调义成节度使王处存为河中节度使,且诏令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派兵护送王处存赴镇。

王重荣收复京城长安有功,田令孜先夺其盐池之利,现又遭田宦谋算排挤,于是拒不受命,多次上表申诉田宦离间君臣的事实,还列举了田宦的大罪行。田令孜便联合邠宁节度使朱玫、凤翔节度使李昌符与王重荣相抗衡。义武节度使王处存也上表说:

“王重荣没有罪过,且对国家有大功,不应该轻易地变换他的官职。”

在征讨黄巢的过程中,王重荣与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建立了很深的友谊,于是向李克用求援。李克用与开封宣武节度使朱温结有深仇,屡次上表请求朝廷惩治朱温。僖宗因朱温在征剿黄巢时立有大功,只是派使劝慰,故而李克用深怨朝廷不肯治朱温的罪过。当时,朱玫、李昌符也暗中依附朱温。李克用正准备攻讨朱温,接到王重荣的求援后,便上表僖宗说:

“朱玫、李昌符与朱温相勾结,互为表里,欲合兵共同消灭我。臣不得不自救,现集结兵马15万,决定明年渡过黄河,从渭北去讨伐邠宁、凤翔两镇。但是,臣的河东兵马绝不靠近京师,保证不使陛下受到惊扰。平定朱、李二镇后,再回师消灭朱温,以报仇雪耻。”

僖宗接到表文后,急忙与萧遘等大臣商议。萧遘力主和解,劝僖宗派使者赴河东太原劝谕李克用。僖宗纳其言,于是使者前后络绎不绝。

邠宁节度使朱玫欲使朝廷讨伐李克用,多次派人潜入京城长安,暗中放火烧毁府库财物,或刺杀皇帝身边的侍者,扬言是李克用所为。于是京城震惊恐慌,每天都有谣言。十月,田令孜派遣朱玫、李昌符率领本军和遥隶神策军的鄜、延、灵、夏兵各3万人,驻扎在京城东北同州境内的沙苑,准备讨伐王重荣。王重荣一边告急于李克用,一边派兵渡过黄河,向西攻克同州,与朱玫等相持了一个多月。李克用率军到达,与王重荣都在沙苑安营扎寨。王重荣、李克用联名上表请处死田令孜、朱玫、李昌符。僖宗再次下诏要他们和解,李克用不服。

十二月二十三日,两军在沙苑会战,朱玫、李昌符大败,率军逃回自己的镇所。败军所过之处,焚烧掠夺,无所不为。李克用乘机进逼京城长安。二十五日夜,田令孜侍奉僖宗率朝中文武百官从京城西边的开远门出逃,跑到了凤翔,开始了他即位以来的第二次出逃,时在其还京后仅仅九个多月。

到达凤翔后,已是光启二年(公元886年)正月。李克用还军河中,与王重荣表请皇帝回宫,并列举田令孜的罪恶,请求将他处死。正月初八,田宦请僖宗到兴元府(今陕西汉中)去,僖宗不肯。夜里,田令孜率军进入行宫,劫持僖宗向宝鸡逃去,宫门卫士跟从者只有几百人,宰相、大臣们都不知道。第二天,才有太子少保孔纬等几个人陆续赶到。

正月初十,僖宗在宝鸡行宫任命孔纬为御史大夫,命他去凤翔招引百官前来,僖宗自己在宝鸡等待他们。

当时,田令孜凭借职位滥用权力,再次招致皇帝流离逃亡,天下人无不怨愤他。朝中大臣对他专权10余年尤为憎恨,恨不能吃他的肉,可又都惧怕他,因为他手中握有兵权;而朱玫、李昌符也因为被他利用而感到耻辱,又害怕李克用、王重荣,于是也改变了政治立场,转与李克用、王重荣合作。邠宁节度使朱玫的奏事官恰在这时赶到凤翔,萧遘命他去召唤朱玫,赶快去宝鸡迎接皇帝。

十三日,朱玫率领5000骑兵赶到凤翔,孔纬也奉诏抵达凤翔见宰相萧遘、裴澈,宣读僖宗的诏书,召凤翔百官到宝鸡去。

萧遘、裴澈及文武百官,皆因田令孜控制着皇帝,弄权专政,都不愿去,萧、裴二相以有病为辞推脱不去。当初在离开京城后的途中,百官的衣服、行装都被乱军掠去,百官就以没有官服和朝笏为辞推脱不去。孔纬又召见三院御史,哭着说:

“百姓家的亲戚、故旧有难时,尚且知道赶去帮助他们,难道皇帝出奔在外,蒙受风尘,做臣下的多次被召唤可以不去吗?”

有些大臣们要求给几天时间准备一下行装,然后再出发。孔纬甩动衣袖,愤怒地站起来说道:

“我的妻子正在病危之中,在下都顾不上!你们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吧,我就此告辞啦!”

于是,孔纬又去见凤翔节度使李昌符,请他派遣骑兵护送自己回宝鸡。李昌符为他的行为所感动,赠送资装和财物,派骑兵送他还赴宝鸡。

邠宁、凤翔军发往宝鸡,欲迎皇帝还宫。田令孜挟持僖宗从宝鸡出逃,通过大散关去了兴元府,任命孔纬、杜让能并为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二月,王重荣、朱玫、李昌符再次上表请求诛杀田令孜。三月初,滞留在凤翔的百官萧遘等也上表谴责田令孜及其同党的罪状,请求诛杀他。朱玫以为田令孜在皇帝的身边,始终无法除掉他,就对萧遘说:

“皇帝在外流离了六年,中原将士冒死征战,百姓忍饥供给军粮,战死、饿死者十之七八,才恢复了京城,可皇帝却把这勤王之功算在田令孜等人的身上,给他们以荣耀和治理国家的大权,使得纲纪败坏,藩镇被骚扰,才招致这次变乱。在下日前奉您的命令去迎接皇帝,却得不到大家的理解和信任,反而使我像在威胁皇帝。我们报效国家已经极尽忠诚,怎能俯首贴耳任凭那些奸佞的宦官摆布制裁呢?李氏的皇子皇孙还很多,您何不另立君主以更有利于国家呢?”

萧遘闻之大惊,沉思良久才说多年道:“皇上即位以来,没有什么大的过错,正是由于田令孜在身边专权,致使皇上成年以来坐立不安,甚至连觉都睡不好。皇上每每谈起,常流泪不止。就是此去宝鸡,皇上根本不想走,可田令孜在行宫周围布满军队,胁迫他上马,连等到天亮都不行。所以,罪过都在田令孜身上,这有谁不知道呢?”

萧遘说到此不禁动了感情,悲伤地流下了泪水,随后擦干眼泪又说道:“朱将军对王室尽心尽力,功在千秋,此时正当率部回到自己的镇所,然后恭敬地上表迎接皇上还京。废君立主乃国之大事,贤德如商朝的伊尹、汉朝的霍光也深感此事很难,我萧遘何等样人物,决不能听从你的命令。”

朱玫闻之极为不满,退出后召集百官说道:“我拥立李氏一王为帝,敢不同意者定斩不贷!”

四月初三,朱玫在凤翔挟迫百官尊奉襄王李煴摄理朝政,请萧遘撰写册封李煴的文告。萧遘推辞说自己的文思已经荒废衰退了,无力承担。朱玫愈发不满,只好另请他人撰写。于是册封百官,朱玫自为左、右神策十军使,率领百官回到京城长安。

五月,朱玫因萧遘不肯附命,而贬去他的宰相官职,以其为太子太保。不久,萧遘称疾离开京城,回到河中永乐县老宅养病。

十月,朱玫又拥立李煴即皇帝位。十二月,朱玫被其部将王行瑜斩杀。李煴奔逃河中,王重荣杀死李煴,把他的首级送到兴元府的僖宗行宫。时田令孜已经自辞出任西川节度使监军。

光启三年(公元887年)三月,宰相孔纬怨恨萧遘当初在凤翔不肯奉命率百官赴宝鸡行宫,于是以萧遘接受李煴的伪职,奏请僖宗将其全部官爵罢削,三月初九,又诏令所在地官府集合民众,将萧遘斩首示众。孔纬又奏请,凡受伪职者皆处以极刑,幸得宰相杜让能竭力争辩,方使十之七八的人员免死。

萧遘为臣为相,行止并无大过,有志抗衡宦官而力不从心,逢时不幸而被朱玫、李煴所污正名,竟不得以善终,士人惜之。

欧阳修有云:

(萧)遘见柄任凡五期,行完而材,逢世多故,召愎臣以济乱,身汙伪署,不得其死,人为哀之。

此言可谓公允。陷于伪署,不肯助赞于前,以病隐退于后,虽受伪职,然可以加罪乎?他没有萧华那样的幸运,故而“不得其死”。

萧遘是萧氏在唐朝的最后一位宰相,其死后20年而唐朝亡国,代之而起的是后梁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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