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不言”可用来比喻文章吗

有人用“桃李不言而成蹊”比喻文章内容，被批评是用错了典故。其实，这是批评错了。的确，“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意思是说“桃树李树不吹嘘自己，凭着花和果实，自能吸引人们在树下走成一条路”，用来比喻只要真诚、忠实，就会感动人，为人所敬仰。但这并不排斥此语还有其他用法。下面分别加以说明。《史记·李将军列传·赞》：“谚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此言虽小，可以喻大也。”司马贞索引：“桃李不能言，但以华实感物（用花和果实感动人），故人不期（不用邀请）而往，其下自成蹊径也。”这是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虽然很短，但足以用来比喻李广的人格之伟大。李广就是一个从不宣扬自己而以人格之高尚感动人的人。也作“桃李无言，下自成蹊”。如辛弃疾《一剪梅·呈叶丞相》：“多情山鸟不须啼，桃李无言，下自成蹊。”又作“桃李不言而成蹊”。如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情采》：“夫桃李无言而成蹊，有实存也；男子树兰而不芳，无其情也。夫以草木之微，依情待实，况乎文章，述志为本，言与志反，文岂足征。”（桃李不须自吹自擂而成蹊，那是由于树上已结满了果实；男子种兰花而闻不到它的清香，那是因为他没有这种幽情。以草木那么微末的事物，尚且都要用真情实感对待它，何况以抒情述志为本的文章，口是心非，怎能取信于人。）这里的“桃李无言而成蹊”即喻指文章要有充实的内容和真实的思想感情，才能为人所喜爱。也单作“桃李无言”。用例如杜牧《紫薇花》：“晚迎秋露一枝新，不占园中最上春。桃李无言又何在，向风偏笑艳阳人。”这首诗写秋风清露中傲然开放的紫薇花。这时其他的花均已凋零，无言的桃李也不在，只有紫薇花以绽放的姿态嘲笑那些“艳阳人”（达官显贵和趋炎附势之人）。显然，这首诗是诗人以紫薇花比喻刚直不阿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