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思想光芒

五、耀眼的思想光芒

在梵二会后多年，巴尔塔萨的工作逐渐得到认可。

20世纪60年代之后，巴尔塔萨为后世所称誉的“神学三部曲”开始陆续出版，“神学三部曲”以美、善、真为主轴，首先是以美而论的《神学美学》，接着是以善而论的《神学戏剧学》，最后是以真而论的《神学逻辑学》。它们为巴尔塔萨带来了学术事业的成功，为他赢得了无数赞誉，他的思想不仅引起了天主教神学界的关注，同时也跨越了学科界限，广泛受到知识界的推崇。1967年，巴尔塔萨被任命为宗座神学委员会委员，与卡尔·拉纳、汉斯·昆、谢列贝克斯等著名神学工作者一起，享有极高的评价。

在1970—1980年，巴尔塔萨逐渐获得了很多重要荣誉，这不仅是因为他浩繁的著述，也是因为他的圣约翰公会的出版社，以及他创办的国际天主教杂志《共融》，以及他对艺术和美的执著追求。1984年，因为对神学的贡献，巴尔塔萨在梵蒂冈获得了保禄六世奖（Paul VI Prize），这一奖项是天主教的最高荣誉。1987年，巴尔塔萨在奥地利的茵斯布鲁克（Innsbruck）获得莫扎特音乐奖（Wolfgang Amadeus Mozart Prize）。

1988年，由于他对罗马和约翰·保罗二世（Pope John Paul II）的忠诚，教皇决定授予他枢机主教的圣职，这是他以前曾经拒绝过的荣誉。但这次，出于对教皇的顺从以及他们之间的友谊，他接受了，同时，他也希望教会由此能进一步接受斯派尔的思想。然而，就在罗马教廷预定为他举行枢机主教任命仪式的前几天，即6月26日，在准备早晨弥撒的时候，他在巴塞尔平静地逝世了。正如他所预见的，“上帝另有安排”。

回顾巴尔塔萨的一生，他的贡献不仅仅局限于神学。巴尔塔萨自己曾经说过，他生命的驱动力就是要对教会的复兴作出贡献，对当代文化的危机作出回应。因此，他穷其一生，通过出版、编辑、翻译、写作等工作，致力于他所认定的事业。尤其在早年，为了实现这一目的，他打破了教会与世俗之间的壁垒，而且促成了信仰与文化之间的对话。由此，他坚定了创立一个世俗学会的想法，即后来的“圣约翰公会”，这个学会可以肩负起在世界传播福音的使命。他希望“圣约翰公会”可以在20世纪发挥出伊纳爵⁽¹²⁾的魅力。因此，在神学工作之外，巴尔塔萨还把精力放在其他许多为了神学复兴的活动上。在这些活动中，他的工作就如同对伊纳爵式的灵性操练（Spiritual Exercises）的一种指导。此外，他的任务就是作为一个出版者。他开放自己的出版社，出版了关于在与文化对话中，灵性与神学的重要性的著作。他同样也致力于翻译工作。因为他的语言能力，他翻译并出版了早期教父们的一些重要文本，如东方教父们，如奥利金等人。他也是最早开始翻译法国天主教文学家，例如，保罗·克劳代尔，查理斯·佩吉和贝尔纳诺斯等人作品的译者之一。而且，由于他相信斯派尔的独特使命，所以他花费了很多精力来记录她的口述作品并结集出版。

从巴尔塔萨一生的经历来看，他本身就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所以我们很难对他作出简单的评价，因为任何可以想象的结果都是可能出现的。巴尔塔萨“孤独地工作，却是一个全新的神学学派的创始人；他首先被罗马教会怀疑，随后是他本国的神父们，而现在，一些追随梵二会的神学家们也对他同样充满了怀疑和敌意；一位女性对他的灵性的指引，这一故事甚至巴尔塔萨迷们也感到很混乱，但巴尔塔萨自己的思想却不是那样神秘的，如他的美学和文学”⁽¹³⁾。

我们无法将这位让人难以琢磨的神学家归入哪个范畴之中：左的或右的，传统的或激进的，柏拉图主义或亚里士多德主义，教父的或现代的。巴尔塔萨几乎对系统神学中的每一主题都作过论述，“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使他都顺服基督”（《哥林多后书》10：5）。这也可以看做是巴尔塔萨的宣言。巴尔塔萨的思想也许是最奇怪的了，很多研究者都明确指出，巴尔塔萨是最不寻常的一位神学家——他非常传统，也许可以称得上20世纪最传统的一位神学家，同时也极其特殊。巴尔塔萨思想这样独特的结合，当然是会吸引研究者们去关注和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