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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中和旧说并不全同于湖湘学

时间:2022-08-2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1.朱子中和旧说并不全同于湖湘学朱子中和旧说之功夫,至此归结为先察识后涵养之“求仁”功夫,而形成一比较成形的看法。但细究之,却与湖湘学派有不小差异。这在乾道三年的两封书信中已表露出来,以后诸书更有实证。按钱穆先生的说法,“置操存于辨察之前”,尚以延平意思理解湖湘功夫。

1.朱子中和旧说并不全同于湖湘学

朱子中和旧说之功夫,至此归结为先察识后涵养之“求仁”功夫,而形成一比较成形的看法。但细究之,却与湖湘学派有不小差异。这在乾道三年的两封书信中已表露出来(即上引《中和旧说第四节》与《答何叔京书第十一》),以后诸书更有实证。大抵此时期朱子学问之旨,经历了以下几个历程:乾道元年乙酉《答罗参议书第四》对功夫的看法为:“大抵衡山之学是就日用处操存辨察,本末一致,尤易见功”,尚是一个不很准确的理解。按钱穆先生的说法,“置操存于辨察之前”,尚以延平意思理解湖湘功夫。乾道二年丙戌“旧说”第一书则已曰:“然则天理本真,随处发见……故虽汩于私欲流荡之中,而其良心萌蘖亦未尝不因事而发见,学者于是致察而操存之,……”则其先察识后涵养之功夫次序,相近于湖湘派;而且关于日用处做功夫亦说得更具体。又至乾道三年丁亥之“旧说”第四书,及《答何叔京书第十一》更进而将功夫最终落实为:察识只是作为功夫之起手处,但重心已倾向察识后之涵养,以寻求“自家安身立命、主宰知觉处”这一更切己的说法。

长沙之行结束时朱子有临别答张南轩诗,总结自己此次行程之收获:“昔我抱冰炭,从君识乾坤,始知太极蕴,要眇难名论。谓有宁有迹,谓无复何存,惟应酬酢处,特达见本根。万化自此流,千圣同兹源。旷然远莫御,惕若初不烦。云何学力微,未胜物欲昏。涓涓始欲达,已被黄流吞。岂知一寸胶,救此千丈浑。勉哉其无斁,此语期共敦。img80此实即“识仁”之论,亦即对未发—已发之旨之体会。但未及具体的辨察存养功夫。“始知太极蕴,要眇难名论。谓有宁有迹,谓无复何存”四句,当为描述天道流行及未发之义,言天道生生及人性实是难以名义,谓之有物,又无从把捉;谓之无物,则它又存留于何处呢?但可在日用本心之发见处体察辨认,以认识人本性之所在;“万化自此流,千圣同兹源”,则曰,此所察识之本心,正是生活世界之本,亦是个人修德成圣之本。此又相近于湖湘学问。

但次年乾道四年戊子有《答程允夫书第五》:“去冬走湖湘,讲论之益不少。然此事须是自作功夫,于日用间行住坐卧方自有见处,然后从此操存,以至于极,方为己物矣。img81则亦透露,同于丁亥之《答何叔京书第十一》等,“然此事须是自作功夫,于日用间行住坐卧方有见处”,已与湖相学派微不同。盖湖湘派意思是,天道流行,以至于人处,即赋予其性(天性,亦即人性),“人”只不过是天命流行之以“人”的方式之体现。所以天人体用不二,性心体用不二。由此,人虽尚有不纯驳杂的气禀,但他毕竟乃“天(创造的)人”,因而其本心便必然会冲破私欲之阻遏喷发出来——此即“先察识后涵养”功夫之本体论基础;同时,亦正因为如此,人对本心之察识本身即体会到了“天意”,亦即体会到“真实的自己”。此后所要做者,乃是以“必有事焉而勿正心”之态度,时时提撕,葆养此“真心”,以贞定此“真实的自己”。但朱子“然后从此操存,以至于极,方为己物”已在透露,人欲寻回“真实的自己”,仅此察识本心尚不够——此则只是后来功夫之“指点处”(立志向),人还须致知格物,居敬精义(“中和旧说”第二书语)以达到某种分量上的极致,才是功夫之完成——这实际上成为后来朱子功夫论所一直坚持的宗旨。这在朱子“大学功夫”中集中体现出来。总之在这封书信中,一方面察识虽然仍然是功夫之下手处;但另一方面,“察识”却不必居功夫之主要地位,而是成为一个基础性功夫。凡此二点已表明朱子与真正的湖湘学功夫之差别,而在自觉不自觉地走向己丑之悟的功夫路向。牟宗三先生屡屡言及朱子在“旧说”时期总是不自觉地滑向“新说”思想,实乃精察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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