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是尝试，而是奋斗

30.　人生不是尝试，而是奋斗!

山海乡村幼稚园办起来了，农妇纷纷抱着幼儿来入托。

陈鹤琴来了，向陶行知拱手问好后说：“陶先生，我知道您缺人手，给您送来两个学生，您要不要？”陶先生喜极，问：“是国立幼稚专科学校的？”“是的，交给您，帮您办乡村幼稚园。”说着指指身后两个穿月白旗袍的女孩子。

陶先生连连拱手致谢：“谢谢，谢谢！您真是雪中送炭。欢迎你们。”忽然，他好象想起了什么，一本正经地问女学生：“你们会倒马桶吗？”

女学生愣住了，不解地看着陶行知，不知如何回答。陶先生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看看陈鹤琴，陈先生抚掌大笑。陶先生笑着说："在农村，有时候拉的问题比吃还重要，不会倒马桶可难办了。”

女学生轻声说：“不会，我们可以学。”陈先生满意地点着头。陶行知带陈先生在幼稚园参观。戴自俺将女学生领入幼儿的房内，小伙伴们亲热地招呼她们：“大姐！”

“我叫李宇，她是王景霞。”孩子们齐声叫：“李姐！王姐！”

李宇抱起一个幼儿，幼儿的尿布散了，尿流在她漂亮的旗袍上，慌得她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怎么办才好。农妇过来将幼儿抱到一边，三下五除二，很快给幼儿换好了尿布。

四天以后，李宇感到周身不适，吃过晚饭，她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暗暗流泪。陶行知走进屋来，摸摸她的手关切地问：“什么地方不舒服？”

李宇哽咽着说：“我身上发出许多疹子，又痒又痛。晚上外面有狗咬，吓得睡不着。”她拭了一下泪又说：“嫂子、大妈都不理我。”“你知道她们为什么不睬你？我们入乡要问俗。你穿的月白旗袍，在城里是漂亮衣服，可在乡下人眼里，白衣服却是丧服。你犯了农人的忌讳，她们才躲着你。至于疹子，那是水土不服之故，时间长了自然会适应。”

陶先生站起身，望着窗外缓缓地说：“要做成一件事是很难！唐僧去西天取经，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九死而一生，才取得了真经！”

“我想来试试，谁知那么难！”

“人生不是尝试，而是奋斗！要成功就要奋斗，要奋斗就不能害怕困难。小李，我送你四个字：不急不息。不要急于成功，但要不间断地努力。把心捧在手上献给农民，坚持下去定会成功。”

夜深了，李宇望着陶行知远去的背影，沉思许久。她从箱子里取出短衣裙换上，对着镜子梳理。她用手抚着自己红肿的眼晴，想着自己的幼稚和无知，不禁失声笑了。

“人生不是尝试，而是奋斗！”陶行知的教导成了李宇的座右铭。她毕生致力于幼儿教育，默默地耕耘，不懈地奋斗，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1987年春，年过花甲的李宇从南京自费来到上海市陶行知纪念馆。站在先师的遗像前，“人生不是尝试，而是奋斗”这句话又在她的耳畔响起。她热泪盈眶，手提一把竹扫帚，在陶馆洒扫庭院，以寄托对陶师的怀念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