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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卷楼购藏书籍的原始记录

时间:2022-05-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三节 八千卷楼购藏书籍的原始记录——静嘉堂文库藏写本《当归草堂书目》考[106]本节所要考述的《当归草堂书目》现收藏于日本静嘉堂文库。因此从室名来看,《当归草堂书目》很可能与丁氏有关。据此,《丁志》、《丁目》著录的“宋元刊合配本”当即《当归草堂书目》之“宋元版”。

第三节 八千卷楼购藏书籍的原始记录——静嘉堂文库藏写本《当归草堂书目》考[106]

本节所要考述的《当归草堂书目》现收藏于日本静嘉堂文库。该书首见于1930年出版的《静嘉堂文库汉籍分类目录》(以下简称为“静嘉堂目”)史部目录类著录:“当归草堂书目 不分卷 撰者未详 写 一册”[107]。其后日本学者长泽规矩也《中国版本目录学书籍解题》对此书有较详细的解题:

当归草堂书目

无序跋。

似为购收时之记录。录书名、册数,稀及版本。主要者如下:宋版《后汉书》,缺五十六卷,三十七本;《周易本义》,宋版,八本;《韦苏州集》,宋元版,四本;宋版毛跋《晋书》,五十本。

稿本(静)[108]

除此以外《,当归草堂书目》既不载于明清以来诸私家书目,亦不见藏于海内外各收藏机构,可以说是孤本仅存、几乎不为人知的秘笈。《静嘉堂目》和长泽氏描述了此书的形态特征,但未能考出作者。不过《,静嘉堂目》将此书列于缪荃孙《艺风藏书记》与徐枋《徐氏书目》之间,可见《静嘉堂目》的编者推测此书为晚清时期的书目。再综合以长泽氏的意见,则先行研究对此书的结论为:成书于清末,作者不详,似为购书清册。那么《当归草堂书目》究竟是成于何时何人之手,记录的又是何家的藏书或购书情况呢?

(一)《当归草堂书目》的形态特征

据笔者所获书影,可知《当归草堂书目》为蓝格写本,每半叶八行,四周单边,版心下方刻“文囗”两字(后一字难以辨识),右下方以墨笔书叶数。卷首题“当归草堂书目”,无编撰者名氏,首叶钤“静嘉堂藏书”朱文长方印。卷前后无序跋。著录书籍不按部类、杂乱无序。每书均记书名,册数,偶标版本,但无卷数、作者。每条占一行,间有夹行挤写者。据纸色及抄写风格,应系晚清写本。

除上述特征外,另有几点颇引人注目。一、此书所用格纸与用于钞刻书籍者迥异,每行分上下两栏,这是清末民初记账簿册的样式。换言之,此书系写于空白账册上。二、标记版本处墨迹较淡,笔迹也与他处不同,书非一时,写手亦非一人。三、部分标记版本的书名上方有红笔加圈,略加审查,则可发现加圈者版本均较好。如首叶加圈者为“《熊氏经说》 通志堂本 惠栋校”,便是名家批校本。可知凡红笔加圈,即意味着被编者目为善本

(二)《当归草堂书目》编者考

由于书中没有任何内证直接指向具体编纂者,因此若只据上述形态特征,我们无法较《静嘉堂目》及长泽氏的结论更进一步,还是只能推测其为晚清某氏的写本书目。但结合他证材料加以分析后,笔者发现此目与八千卷楼丁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1.当归草堂为丁氏室名

如前所述,丁氏室名中最著名者为“八千卷楼”,此名源来甚久,起自其祖丁国典[109]。另一常用室名为“嘉惠堂”,丁氏因抢救补钞文澜阁《四库全书》而蒙清帝嘉奖,上谕中有“洵足嘉惠艺林”之语[110],丁氏遂名其藏书楼为嘉惠堂,并于“光绪十有四年拓基于正修堂之西北隅,凡二亩有奇,筑嘉惠堂五楹”[111]。丁氏在藏书等文献活动中频繁使用以上两室名。如《钱塘丁氏八千卷楼藏书印之目》载丁氏藏书印61方,其中印文中有“八千卷楼”者多至12方,有“嘉惠堂”者亦达11方。

当归草堂虽不及“八千卷楼”、“嘉惠堂”常用,但同样也运用于丁氏的各类文献活动。为省篇幅,以下各举一例。在出版方面,丁氏编刊有《当归草堂丛书》、《当归草堂医学丛书初编》。在藏书印中《,钱塘丁氏八千卷楼藏书印之目》载有“当归草堂”朱文小方印。此外,丁氏制有当归草堂格纸,用于传抄书籍。如前揭丁氏当归草堂抄本《高氏三宴诗集》使用的就是版心下镌有“当归草堂”字样的格纸。

如上述,当归草堂使用虽不及“八千卷楼”与“嘉惠堂”频繁,但也是丁氏较多使用的室名之一,而其他藏书家却未闻有以当归草堂为室名者。因此从室名来看,《当归草堂书目》很可能与丁氏有关。

2.《当归草堂书目》所载书与丁氏藏书相契合

室名相合还只是间接证据,要证明某书目与某氏有关,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证实书目所载书籍与其藏书相契合。我们试以《当归草堂书目》所载书籍中标记版本者与《丁目》、《丁志》相比对,即可发现所著录书籍往往相合。

如长泽所称“《韦苏州集》 宋元版 四本”,《丁目》卷十五《韦苏州集》条下著录有“宋元刊合配本”,《丁志》卷二四著录该本,称“此前四卷宋刊本……后六卷配元刊”。据此,《丁志》、《丁目》著录的“宋元刊合配本”当即《当归草堂书目》之“宋元版”。

此目首叶有“《却扫篇》 影宋本”,《丁目》卷一二子部杂家类《却扫编》条下恰有“景宋抄本”。

第二叶有“《鸡肋篇》 抄本 二本”,《丁目》卷一四子部小说家类《鸡肋编》条下正有“抄本”,亦即《丁志》卷二一所著录之“抄本”。

上举各例,或钞或刻,悉与《丁志》、《丁目》著录相符。但书籍通常会有多个复本同时流传,刻本自不待言,即便是抄本,同书往往也有多个不同抄本(即便影宋抄本也是如此),但著录于书目时(尤其是《当归草堂书目》此类草目),却往往笼统称之为“抄本”,以致莫辨甲乙。换言之,普通的刻本、抄本作为比对证据不具有排他的唯一性。单从逻辑角度而言,我们并不能排除这样一种可能性——清末某不知名的藏家以当归草堂为名编制书目,而其藏书中也正有别的宋元版补配的《韦苏州集》、《却扫编》的另一个影宋本和另一抄本《鸡肋编》。

因此,在这种场合中更坚强、更有力的证据是名家批校题跋本,因其在版本与批校题跋者均明确的情况下具备排他的唯一性,换言之,批校本是独一无二的。故而以之为证据是具有几乎不可动摇的效力的。在笔者掌握的有限材料中,这类证据即有三处之多。

此目首叶有“《熊氏经说》 通志堂本 惠栋校”,《丁目》卷三经部五经总义类正有“《五经说》 七卷 元熊来撰 通志堂本惠栋校”,两者同。

第二叶有“《易纂言》 通志堂本 惠栋校”,此本不见载于《丁目》、《丁志》,但南图藏稿本《八千卷楼藏书目》经部《易》类《易纂言》条下正有“惠校通志堂本”。

又,长泽所称“宋版毛跋《晋书》 五十本”,所谓“毛跋”当指经汲古阁毛氏题跋。《丁志》卷六著录有宋刊《晋书》两部,一为大字本,一为小字本,其中小字本为“王世贞毛晋宋荦马瀛藏书”,并称其“末有记云:此书为王弇洲先生所藏。贞元本唐德宗年号印,恰符先生名字,故其秘册往往摹而用之。下必继以三雅印,此属仲雅者。向曾遭割裂,想经先生改正。余全史仲原本亦系宋刻,每多缺字,而此本特全,洵可宝也。湖南毛晋识。有‘毛晋’、‘汲古主人’印”云云。由此可知,“宋版毛跋《晋书》”即为《丁志》所著录之宋刊小字本。此本也收入了《钵山书影》,毛晋跋亦影出。而《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现存书目》卷三史部正史类《晋书》条下著录有“宋刊小字本 丁书 五十册”[112],版本及册数也与之悉合。

3.存在的歧异点

不过《当归草堂书目》也有与八千卷楼藏书看似不符的情况。如该目第二叶有“《六书正讹》 明板 五本”,按《丁目》、《丁志》,此书八千卷楼只藏有“元刊本”,为孙星衍藏书。长泽所称“《周易本义》 宋版 八本”,按《丁目》、《丁志》,八千卷楼无宋本,仅有元刊,为朱彝尊藏书。又,长泽所称“宋版 《后汉书》 缺五十六卷三十七本”,按《丁目》、《丁志》,八千卷楼无宋版《汉书》。

不过,对此我们仍可给出合理解释。首先,本节运用的主要方法是根据诸书目版本著录的异同进行判断,但是版本记载相异并不等同于是不同的版本,因为在鉴别版本的过程中,往往会由于误判及先后鉴定结果不一,而导致实为同一版本却版本著录不同的情况出现。尤其是丁氏这样活跃于几乎整个同治光绪时期的藏书家,在数十年的藏书活动中,对部分书籍的版本鉴定结论发生变化,是很有可能的。

如《六书正讹》,《丁志》、《丁目》俱称有“元刊本”,南京国学图书馆编《钵山书影》亦将其作为元刊本收入,而据《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此本实为明嘉靖元年于鏊刻本[113]。而细审《当归草堂书目》书影,可以发现原先将此本著录为“元板”,后又涂改为“明板”,原来字迹仍依稀可辨。再证以《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现存书目》,该本为五册,与《当归草堂书目》正合。

《周易本义》也属这种情况,《当归草堂书目》著录为“宋版”,《丁志》、《丁目》及《钵山书影》均定为“元刊本”,《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则定为明刻本[114]。又据《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现存书目》著录,此本为八册,与《当归草堂书目》恰符。以上两书,便是版本误判与多次鉴定结论不一导致版本著录不同的实例。

至于“宋版”《后汉书》,遍稽《丁志》、《丁目》等书,也未能发现八千卷楼曾藏有版本、阙卷、册数与之相符或可推导联系者。不过在藏书过程中,会因为出借、馈赠、失窃等诸种原因导致藏书流出或损失,因此《丁志》、《丁目》并不能反映丁氏的全部藏书。此外,收藏过程中的重新装订也会导致书籍册数的变化。所以笔者认为,偶有如“宋版”《后汉书》之类与他书著录不相符的情况,并不能作为影响整体判断的有力反证。

综上所述,《当归草堂书目》与丁氏曾多次使用的室名一致,所载书籍的版本、册数多与丁氏藏书相符,更存在着名人批校题跋本相同的情况,即便有版本著录不一等不相符的实例,也往往能通过其他途径曲证旁白,证其为同书同本。所以笔者认为,基本可以断定《当归草堂书目》为丁氏所编。

(三)《当归草堂书目》的成书时间及性质

前已述及,丁氏藏书活动几乎贯穿于整个同治光绪时期,那么《当归草堂书目》究竟编制于何时,进而言之,它反映的又是哪一时期丁氏的藏书情况呢?此外,该书目的具体性质又是怎样呢?若要全面研究《当归草堂书目》一书,这两个问题当然无法回避,但由于材料有限,我们在此只能略加推断。

1.关于《当归草堂书目》成书时间的推测

由于缺乏其他有力证据,我们无法考出《当归草堂书目》的确切成书时间,只能通过丁氏使用室名“当归草堂”的情况来粗略推测。文献中首见“当归草堂”一名,时在同治三年,见顾千里临校陆贻典宋本《易林》丁丙手跋落款:“甲子(同治三年)春王正月甲子日,丁丙记于沪上之当归草堂。”[115]咸丰十一年太平军攻克杭州,丁氏家族离杭避难,暂居上海,直至同治三年春返杭。据此可推知,当归草堂这一室名乃是丁氏于离杭流寓之际,为抒发乡思而创。

随着战后丁氏返回杭州,当归草堂这一寄托故家乔木之思的室名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于是也就逐渐废置。因此丁氏使用“当归草堂”,主要是在同治及光绪初年。比如,《当归草堂丛书》的刊刻始于同治二年,终于同治五年;《当归草堂医学丛书》共十二种,十种刊于光绪四年,两种刊于光绪九年。又如当归草堂抄本《定乡杂著》卷末八千卷楼主人识语回忆称:“同治七年,从邹典二家借得书农先生全集。匆匆属写官录此册。用当归草堂版格。”[116]可知“当归草堂”格纸也是在同治年间使用的。

进入光绪中叶后,丁氏使用“当归草堂”的情况则非常少见。在刊刻书籍方面,光绪十年后丁氏编刊了上百种书籍,各书卷前牌记多署“嘉惠堂”、“八千卷楼”、“正修堂”,仅有《白云集》(收入《遗著》)署为“当归草堂”。在藏书题跋中,丁氏落款署为“当归草堂”者,就笔者见闻所及,绝无实例。而前揭当归草堂抄本《高氏三宴诗集》丁丙手跋称:

同治二年,在沪上购得明初刊本《荆溪唱和集》,益思《高氏三宴诗》于不置。克复后,整理文澜阁残书,此本遽然未燬,急倩王韶生录之。尚用当归草堂书格也。……光绪二十三年六月十二日丁丙谨识。

从其中“尚用当归草堂书格”一句来看,到光绪二十三年前后,丁丙本人已经长久不使用印有“当归草堂”室名的格纸了,因此语气中表现出了对“当归草堂”的久违感。

综上推测《,当归草堂书目》的成书时间应不晚于光绪初年,而很有可能成于同治年间。丁丙《松梦寮文集》有一处有趣的记载,见《八千卷楼收藏书籍记》一文:

故人周汇西,书贾也。将回杭负土。余嘱其假惜字举寓搜书计。贼知书之得获赀也,牛腰捆负,麕集出售,零乱损残,如人之遭患难而无由完合也。火者半,存者半,间关至沪,暇略检剔,拂尘驱蠹。其中故家之收藏、耆旧之雠校,吉光片羽,愈堪宝贵,爰为录目,以识燹余。……同治二年佛浴日书田耨夫自记。

该文记述的是同治元年至二年,书贾周京潜回杭州,为丁氏购得了大批书籍一事,前文已述及。此处特别引人注意的是,文中称丁氏对收得的这批书籍“爰为录目”,即编制目录。此文作于同治二年,正是“当归草堂”一名大行其道之时,那么这次编目的最终成果,会不会就是《当归草堂书目》呢?这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当然,目前所掌握材料还不足以让我们做出这么大胆的推测。

2.对《当归草堂书目》性质的推断

关于《当归草堂书目》的性质,我们可以先从其编写形式入手,进行推断。该书目的基本特点是:排列不按部类,毫无次序可言;只记书名、册数,间及版本。在明清藏书目录中,不乏著录极为简单草率的草目,甚至有只记书名,其他诸如卷数、作者、册数、版本等付之阙如的,但基本均是按部类编排的。如明人赵用贤的藏书目录——《赵定宇书目》只著录书名、册数,且被批评为“虽然也分了类,但类列是极不精密的”[117],但总还有部类可寻。而像《当归草堂书目》如此简略凌乱者,虽不能说是绝无仅有,但确为十分罕见。就此来看,它的确不似藏书目录。但是作为购书账而言,该书目却又没有购书日期、价格的记载,委实令人疑惑。

由于《当归草堂书目》本身没有任何明确坚强的证据(尤其是文字证据)可以解决这一问题,因此我们只能借助于将其与丁氏编制的购书目录相比对,冀有所得。《文澜学报》2卷3~4期合刊号著录有稿本《嘉惠堂新得书目》三册,称“上册记戊子、己丑、庚寅、辛卯四年所得书目,中册记壬辰、癸巳、甲午三年所得书目,下册记乙未、丙申、丁酉、戊戌四年所得书目,卷首各有丁丙手写小引”云云[118]。《浙江省立图书馆月刊》1卷7~8期合刊卷前展示了该书目上册首叶的书影,并介绍称“系誊录于乌丝栏《古今图书集成》样纸上……天头又有‘8者皆善本也’之识语”。据书影展示,此书卷端题“嘉惠堂戊子年所得书目”,次行题“十一月初十日编次誊录”,第三行题“经部”,可知全书按四部分类。此外,各书只具书名、册数,间记版本,而不载作者、卷数、购书日期及价格;并于部分书籍上方标8字型符号,以表明其为善本[119]

从以上介绍可知,《当归草堂书目》与《嘉惠堂新得书目》在诸多特征上如出一辙,这也从侧面旁证了《当归草堂书目》系丁氏所编。而两书除所用格纸与标识符号略有差别外,其不同主要在于:1.《嘉惠堂新得书目》因系年末汇录,故而可以采取四部分类,而《当归草堂书目》编排无序,恰说明它是最原始的购书登记册,随购随记,无法讲究编排次序;2.《嘉惠堂新得书目》起戊子迄戊戌(即光绪十四年至二十四年),而《当归草堂书目》,如上所考,约为同治及光绪初年的购书记录。因此,笔者认为《当归草堂书目》是丁氏早期的购书原始记录。

(四)结语:《当归草堂书目》的价值与遗留的问题点

如上考述,《当归草堂书目》记载了八千卷楼早期的购书情况,其价值首先就在于它是原生态的购书记录。明清以来,诸家书志书目代有流传,但购书账册却罕有存世。对于藏书家的访书史事,研究者基本只能依靠题跋等零星材料管中窥豹。《当归草堂书目》却为我们保留了这方面的大量珍贵史料,也为研究八千卷楼丁氏提供了新的历时性材料。

其次,《当归草堂书目》中的版本标注,尤其是前后著录不一的版本记载,为研究丁氏乃至清末的版本学实践活动提供了一手史料。例如,前揭《周易本义》一书,《当归草堂书目》定为宋刻,《丁志》、《丁目》改为元刊,而经现代研究者鉴定,实为明刻本。从鉴定结果的不断更改,可以得出以下结论:一方面,丁氏在版本鉴定时秉持了较为认真严肃的态度,勇于修正自己的误断;但另一方面,丁氏的版本鉴定功力并不十分高明,特别是在鉴定明翻宋元本时,对于版刻风格的细微变化把握得不够准确。而笔者相信此类可以为版本学史研究提供有用史料的实例,在《当归草堂书目》中远远不止这一例。

再次,《当归草堂书目》这一中国藏书家的购书簿册流入日本,对于中日书籍交流史而言,本身就是一个饶有兴味的话题。当然,同时它也带来了问题:由《静嘉堂目》可知,《当归草堂书目》既非陆心源皕宋楼旧藏,也非日人收藏,而是静嘉堂自行收购的。那么它是何时从八千卷楼流出,为何没有随丁氏的绝大多数藏书入藏江南图书馆,又是于何时流入日本的呢?限于材料,目前尚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不过笔者相信,《当归草堂书目》中各类有用线索与问题点肯定还大量存在,随着材料的披露,研究者肯定还会有新的发现。希望笔者所做的初步探索能作为引玉之砖,引发中外学界对这一之前几乎无人注意的孤本文献展开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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