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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岘山_关于米芾的故事

时间:2022-04-28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汉水岘山_关于米芾的故事现在,列祖列宗都已介绍过,该轮到传主米芾登场了。米芾确切的出生地点是在濮州还是在襄阳?据米芾自己的一份帖子说,不仅他的父亲是在襄阳,而且他的两位母亲都是在襄阳。丹阳夫人就是米芾的生母阎氏,从排序来看,她是米老太爷的庶妻。米芾是个天才,根据他自己的说法,更是个神童。米芾选择的,是现在人所不大知道的周越和苏子美的书体。但周越却能够以一员小官而受到众人的关注和师法,这是难得的。

汉水岘山_关于米芾的故事

现在,列祖列宗都已介绍过,该轮到传主米芾登场了。

尽管介绍米芾一生的资料很多,但对于他前半生的介绍却是很少,正如他的家世一样阙如。米芾确切的出生地点是在濮州还是在襄阳?却无法得知。根据一些资料表明,他年幼时是随父亲在汴梁城生活的,在十二岁时去的镇戎军,等到了襄阳可能已经是这以后的事了。虽然襄阳是他心中永久的故乡,却没有资料表明他就出生在此。而且,米老太爷在襄阳究竟做的是什么官?我在襄阳盘桓很久,遍寻《襄阳府志》和《襄阳县志》,访问文史专家,也无从寻觅。

有资料说,米芾是自他的祖父晚年时就迁到襄阳了,到他已经在此居住了三世,以后他父亲米老太爷外出做官,一直以襄阳为家,以后获官在润州,米芾便随父母到润州定居。据米芾自己的一份帖子说,不仅他的父亲是在襄阳,而且他的两位母亲都是在襄阳。这两位母亲一正一庶,分别称襄阳夫人和丹阳夫人。丹阳夫人就是米芾的生母阎氏,从排序来看,她是米老太爷的庶妻。

这一切,都只有片鳞半爪的记录,难以定论。

米老太爷弃武习文的政策果然有效,他不仅自己放下枪杆子捧起了书本,而且还教育自己的爱子从小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后通过科举这条千军万马所过的独木桥来走上仕途。尽管这个初衷后来有所改变,但他的家教还是很严的,提供一切条件来让儿子读书,让他成才。(www.guayunfan.com)好在米老太爷家里有的是钱,他请得起一切昂贵的家教,并为儿子提供最优越的文化环境。米芾说他家里藏有一幅王羲之的帖,是他父亲在濮州任上与李柬之下棋时赢来的。另外,他还在镇戎军见过张旭字帖的拓本。这不仅说明米家故有饶财,而且说明其家中多有收藏,一个小孩能够看到这些稀世珍宝,并不是一件易事,他太有眼福了。米芾在他的《书史》中写道:

濮州李丞相家多书画,其孙直秘阁李孝广收右军黄麻纸十余帖,辞一云白石枕殊佳……后有先君名印,下一印曰“尊德乐道”。今印见在余家。先君尝官濮,与李柬之少师以棋友善,意以奕胜之,余时未生。

米芾是个天才,根据他自己的说法,更是个神童。他在六岁时就读了律诗百首,如果再读一遍,就可以背诵了。这样一种过目不忘的本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能具备的。他的这种天赋,家里再有钱也买不来。

到了七岁,米芾开始学书法。书法在旧时是人人都要学的,但对米芾来说,意义就大不一样。他一拿起笔,似乎就奠定了他一生与笔墨纸砚为伍的命运,就以此为生,离不开它们了。米芾晚年有诗说“天使残年司笔砚,圣知小学是家风”,说得一点不错,上天是注定要让他一辈子拿笔砚的,这不是经世之道的大学,只是玩弄技艺的小学。他从颜字开始练,写的是大字,一张斗方一个字。颜体厚重宽朗,写出大字来才有力度,有气势,才站得住。七岁幼童初学颜字,虽然有点困难,但起点是很高的了。不久,米芾开始学写柳公权的《金刚经》。这是另一类风格的书体,相比起方正严整的颜体来,柳字的结体要柔媚轻秀得多。米芾能够把这两种风格不同、一刚一柔的书体结合起来,交替学习,说明他很有眼力。

到了八岁,米芾已经开始临碑了。中国书法向来有帖学和碑学的区别,字帖真实,笔法清晰,适合初学者。碑是石头上的字,在经过多年的磨砺之后,多有残破,而且因为是凿刻在石头上的,所以还具有字帖所没有的力度,这就叫“金石味”。而种种因岁月形成的残破感又可造成千变万化,具有一种非毛笔可以书写出的意趣。善书者向来主张碑帖互学,都要临写,便于取长补短。

第三步,米芾开始专门研习一种书体了。从两种不同风格的书法入手,到碑帖互补,再到选定一种书体、一位书家来深入,这就是循序渐进的方法。米芾选择的,是现在人所不大知道的周越和苏子美的书体。他说:“余年十岁写碑版,学周越、苏子美札,自作一家。”

周越是北宋时的书法家,字子发,一字清臣,山东邹平人。生卒年不详,大约生活在真宗和仁宗两朝,享年七十左右,他只比米芾大了七十多岁,米芾出生的前三年,周越刚去世,他应该算是当朝今人中的书家。周越的一生都只是在做小官,也曾任过国子监博士,以后知国子监书学,教授太学生们书法。又因在国子监里担任过膳部,专管祭祀时的膳食,等于是光禄寺,所以又被称为“周膳部”。他所处的恰恰是一个承上启下的年代,宋初的书法还是在承续着晚唐五代的书风,柔弱疲靡,并无创建,也少有大家。自周越的书风出现,影响到稍晚期北宋的书风形成。北宋时的几位著名书法家都受到其影响,也都对他大加夸赞。如蔡襄、苏东坡和黄庭坚,都承认学过周越的书法,米芾亦然。王安石和朱文长都夸赞周越的书法沉着有力。足见他在当时的影响极大。

按理说,一般书家学书,都会忽视今人而重视古人,因为今人的字尚未受到历史的检验。但周越却能够以一员小官而受到众人的关注和师法,这是难得的。周越的出现,恰得其时,因为这时正是北宋书法的一个空白期,书坛上的众多名家还未崛起,他是中国书法艺术历史断层的重建者。周越的书法,存世并不多,他的真、草、行、隶均佳,落笔刚劲,具有神韵,隽秀婉约,字字有出处和规范,尤以草书为最佳,最具法度。据前人书评,周越的书风“如俊士半酣,容仪纵肆”,而启悟后人在“精能之至”与“欲造疏淡”之间,寻觅到“以意为法,法不伤意”和“道法自然”的突破口。总体来说,周越的书法具有“集古今人书并所更体法”的价值,这才为北宋时的众多书家所崇。不过,即使在当时,也有人对周越的书法并不看好,认为他的书法固然能集古人的书艺于一体,学变得法,在老辣娴熟之中得见恣肆,有气势,但总体上看,还达不到妙品的地步,因此后人多有讥其书是“俗而有匠气”的。即使是米芾,到了成熟期时,也认为周越的书法俗气,“越书……然亦俗甚”,而不愿再学了。

对于这一点,要辩证地去看,周越出现时,还是北宋书法的一个空白期,也正是一个承上启下的时期,只有他一人独自摸索前行,师法唐人,毕竟还缺少若干同道的研究切磋,毕竟还缺少一种书法群集的总体环境。也就是因为这些,周越的声誉远不及苏、黄、米、蔡等后起的四大家,他的作品也鲜于传世,以致令人提起他来,多觉陌生。

十岁时的米芾已不愿学周越了,他开始在壁上写大字,写碑版。这位儿童书法家渐而有了些名声,被大人称赞为已经有自成一家的面貌了。不过,由于周越,他知道了沈传师。

沈传师是中晚唐人,是周越前代的书法家,后世有人把他的书法和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柳公权等人的书法并列为妙品,甚至有人认为柳公权的书体也受了他的影响。中唐时的书法崇尚肥厚,大多是从颜真卿一路来,到了晚唐时的柳公权和沈传师则创立了一种清劲之风,体势劲媚,自成一家,却又承续了晋宋以来的书风,有古意。甚至有人认为,柳、沈之风的出现,是矫肥厚之病、尚清劲之美的一件好事,说明他们都是富于创新的书家。但是,与柳公权相比,沈传师也有自己的个人特点,他不像柳书那样中宫紧结,过于内敛,而是显得比较宽朗,结体瘦削,骨法神健,劲挺圆润,有筋有肉,并不枯瘠。沈氏著名的存碑有《罗池庙碑》《游道林岳麓寺诗》等,都是落落大方、俨然有丈夫气的铮铮书法,令人观之凛然。尤其是后者,还在几十年后与米芾发生了一段啼笑皆非的公案。

米芾得识沈传师的字之后,便奉若珍宝,从此便以此为师,专心临练,并把不久前还崇尚的另一位书法家李邕的字抛却了。

李邕也是有唐一代的书法大家,字体严正古朴,对后世的影响也很大。米芾自述他在十岁时的字已经写得自成一家了,但因为有人说他的字有李邕的笔法,心里很不满意,认为是贬低之辞,才改而学沈传师的。说米芾的字像李邕,这似乎并不是一句贬辞,因为李邕也是一位大家,他的书体曾流传千古。即使是米芾本人,在他日后的经历中,也多次在这位前朝大师的作品面前表示了钦佩和膜拜,甚至还在李邕的碑侧题字,表示感慨。有人评价可以从米芾的字中看出有李邕的痕迹,显然他师法和研习过李邕多年。这句话是否可以这样来理解:他学写的李邕书体,已经学得太像了,失去了自己的特点,因为这时他已经自成一家了。这正是他不想入别人的窠臼太深,以失去自我的一个取向改变。

米芾在晚年曾写了一篇《自叙》,讲起他幼年学书的过程:我最初学的是颜体,当时才七八岁的年纪。每个大字写满一张纸。后来学写汉简,但没学好。看到柳公权的书法,非常喜欢他的字中宫紧结,于是开始练他的《金刚经》。时间长了,才得知柳的字是出于欧阳询,于是又学欧字。又学了好久,觉得他的字如同木刻书版一样,方方正正,缺少变化,便羡慕褚遂良,因此学褚体学得最久。

如果归纳一下,到十岁为止,少年米芾已经先后师法过: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褚遂良、周越、苏舜钦、李邕和沈传师这八位大师了,这还没有计算他写的碑版和汉简。一个十岁的孩子,再怎么样写得好,也不能如此转换频繁,往好里去说,他的书法,已经符合古人转益多师的要求了,这和做任何学问一样,必须博取众长,厚积薄发,才能够形成自己的个性和特点。古人论书,特别强调转习多家书体、研习不同方法,认为只有多换碑帖,才能够兼取众家之长。往坏里去说,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还处在见异思迁、左顾右盼的地步。要说米芾学书只有四年时间,就能够自成一家,说他是一位神童,恐怕为之过矣。

一位十岁的孩子,不可能无师自通地就在四年间成了一位书法神童,尤其是书法这种手口相传的艺术,他必然要有一位高师来指点,才能使他在茫茫的帖海碑山之间寻找出一条正确的路来。

如果有这位老师,那么他会是谁呢?

米芾在襄阳找到了一位老师,但他并不是当时的书家,而是前朝的无名之辈罗逊。他是中唐时人,襄阳人,是一个毫无名气的地方书法家,但他留在家乡的一通《襄州新学记碑》,却引起了米芾的注意,他认为罗逊的书法力挽万钧、沉着痛快,于是便开始效仿他。我查了《襄阳县志》,上面有“《襄州新学记碑》,贞元五年卢群撰,罗让行书……罗让字景宜,……让书襄阳学记最有名。米元章始效其作,后乃超迈入神耳。宋人避英宗濮王府之讳,称罗逊。”这位名叫罗让的前朝无名书家,在死了两百多年后还被改了名,因为英宗的父亲濮王叫赵允让,他就得改“让”为“逊”,他也得让让。

米芾究竟跟随米老太爷在襄阳住了多少年?这已经没法考证了。我估计,至少在米芾十二岁到十七岁这五年的时间里,都是在汉水岘山之间度过的。

襄阳位于汉水之滨,山水明媚,形势险要,襄阳和樊城隔汉水相对,虎踞龙盘,历来是个军事重镇,从东汉时刘秀就在此建功立业。三国时又有关羽于此与曹军多次大战,终于水淹七军,生擒于禁和庞德。到了南北朝时,这里是东晋政权的上流据点,多次政权更迭的军事行动都是出于此,梁武帝在此做过雍州刺史,他的儿子昭明太子萧统就生在这里,至今还留下了昭明台的古迹。襄阳紧邻的荆山,传说是古楚国的发祥地,这一带小国林立,战事纷繁。或者就是因为居住于楚国的腹地多年,才让米芾萌生了自己就是楚国芈氏后人的想法,就此认祖归宗,寻找先辈?

对于大宋王朝来说,襄阳还有一种特别的意义。根据《宋史》的记载,赵匡胤未发迹时,曾经混迹在襄阳的一家佛寺中,借居求食。一天,他被方丈发现,说他气宇非凡,必不久于人下,劝他别在此盘桓、以耗光阴了,还是到京城去投军效力,人尽其用。赵匡胤恍然醒悟,远赴汴梁,投入柴荣军中,日后果然发迹。如果照此风水说来,襄阳还应是赵氏王朝的“龙兴之地”。

罗逊是前朝的书家,襄阳当地本朝的书家还有一位,名气很大,而且比米芾大不了多少岁。据《襄阳府志》载:有一位叫张士逊的人,字顺之,淳化年间的进士,曾三次做过宰相,以后拜太傅,封邓国公,官做得很大,到八十六岁才去世。这位襄阳大官的儿子叫张友正,字义祖,以书法而著名,神宗评他的草书为“本朝第一”,但这种盛评恐怕只是皇帝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做出的溢评,因为这位宋朝的书法冠军在后世绝无影响,米芾也没有任何文字提及到他。

襄阳城外的鹿门山,是唐朝时著名诗人孟浩然的隐居处。鹿门山虽远离城市,但却是紧濒汉水,林木葱茏,景致幽深,为李白也羡慕不已的孟夫子,就居住在这里,为襄阳的汉水岘山留下了无数美好的诗篇,孟浩然和庞德公、皮日休,被当地人崇敬为“襄阳三高”。米芾在襄阳住时,也会有机会远游鹿门山,一则欣赏山光水色,林间鸟鸣,二则前往揖拜前贤,瞻仰古迹,起怀古之幽思。鹿门山里有座著名的鹿门寺,是一座古寺,是因东汉时光武帝刘秀梦鹿而建,在魏晋时香火极盛。居于山中寺里,静听禅音,虽然不是十多岁的少年之乐,但对于他日后漫长的人生,当会起一种哲学的启发。米芾以后有“鹿门居士”之号,当是与此有关,这也和白居易号“香山居士”一样,以其地为号,以示学佛参禅。同样,米芾也有“襄阳漫仕”之号,这是他对家乡的一种感情和追怀。但这两个号都是他离开襄阳后多年才起的,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没有那样的修养,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有这样老气横秋的号,更不会自称居士。

襄阳的生活给米芾留下了终生的印象,童年的情结化成了美好的回忆,襄阳虽不是他的出生地,也不是他一生中生活最长的地方,但他却是从此以襄阳为故乡,在很多书帖的尾后都署名:襄阳米芾。他对襄阳的感情至深,无可言说。汉水泱泱,岘山郁郁,少年时期的生活是他永不能磨灭的印记。古人留在襄阳的名碑,除了罗逊的《襄州新学记碑》外,在襄阳城东的津阁寺里的墙壁上,还留有蔡襄旧题的二十九个字,每个字大三寸,可谓是劈窠大字了。字体类似颜体,逸势清美,无一点俗气,有翰墨之妙。对于襄阳来说,这应该算是非常重要的文化胜迹,常有文人墨客前往观瞻品评,米芾当然也不能例外,蔡襄大他四十岁,对于米芾来说,应该是个值得敬仰的前贤了。

按常理说,一个文化人对故乡之情,大致会通过他的文艺作品来表现,这种事是屡见不鲜的。但是,以米芾对襄阳的感情之深,他一生中却是少有在襄阳留下墨迹,也少有诗文。我可以找到的,就是“登岘”两个大字,以他对故乡的这份浓情来说,他似乎过于吝惜笔墨了。

襄阳南郊的隆中,是三国时诸葛亮的躬耕之处。东汉时的襄阳归属南阳郡,所以诸葛亮的隐居地被称为“南阳诸葛庐”。这一地方峡谷幽深,藏龙卧虎,未出山的贤相在此思考人生,经纬天下,在他的《隆中对》里,做出了最英明最准确的判断:“荆州(当时的首府设在襄阳)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也。”但在北宋时,在米芾生活的那个时代里,一直惯于兵事的襄阳却是烽烟全熄,兵燹全无,有的只是若干文人雅士在山水之间优游,往来吟咏。

现在的襄阳有一座米公祠,位于汉水之滨樊城的城墙之上,一般人说,那里就是米芾的祖居之地,所以后人设祠以祭。到现在襄阳城外还有个米家庄,是米芾后人居住的地方。米公祠里有一块碑上记着:“自宋以来,襄阳柜子城陈庄米庄柳堰铺就是米氏世代居住之地。元初,米芾后裔为缅怀先祖,在樊城西南隅当年米芾居住地建祠立碑,供后人瞻仰。”这就提供了几个事实:一、米公祠所在的樊城西南的汉江边,就是米芾当年居住地;二、现在襄阳的米氏后人,并不是当年米芾在襄阳居住时的后代,而是转迁到他处,在元代又回迁襄阳的;三、米公祠是在元代之后,由迁襄的米氏后人所建的。

米芾自从十七岁时离开襄阳,以后到岭南和湖南做官,再以后就定居润州了,虽然他几十年来多在江淮一带做官,但一直把家安在润州,实则上是离开了襄阳。虽然他对襄阳的感情很深,但估计很少回乡来,甚至在诗文中的题吟也很少提及襄阳。目前可以找到的,只有一两首回忆的诗,当年的游览题咏之诗几乎没有。这足证他生活在襄阳时年纪尚幼,还没有写诗,长大做官后可能就很少回过襄阳。米芾是在淮阳军的任上去世的,棺柩被米友仁运回润州安葬,因为米芾的父母也被安葬在这里,并没有回葬襄阳。对于米芾的后代来讲,襄阳是他们的祖居之地,然而对于整个米氏家族来讲,太原才应是他们的世居之地。

由于历代米氏后代的保护,使米公祠成了保存米芾碑帖最为丰富的一处文物所。自元至清,这里积存和复制了大量的米芾名碑,有些已经在别处佚失,还保留了迁襄的米氏一支系的族谱,米氏后人还在此祭奠,景仰这位文化先祖。

米芾在襄阳时,也交了不少朋友,其中最重要的是魏泰。魏泰是与米芾同时代的人,字道辅,幼爽迈,能属文。就凭这两点,就与米芾的个性相近,因此两人结为莫逆之交,彼此唱酬,共赏书画。魏泰博览群书,长于文辞,性又诙谐,交游甚广,与朝中的新旧两党的主要人物都有交往。他终身未仕,晚年回乡隐居,住在汉江之滨,吟诗诵文,渔樵为乐,号临汉隐居。

图3 米芾自署是襄阳漫仕

米芾离开襄阳之后,还与魏泰保持着联系,唱和不绝。米芾与魏泰相交的另一个私密原因,是魏泰有一个姐夫叫曾布,是王安石变法的主要助手,在哲宗的元符年间(1098—1100)为右相。虽然其为政期间名声极恶,但却是朝中炙手可热的权臣。曾布晚年家居润州,死后又葬在此地,米芾与之交往甚密,出入相门,阿谀奉承,就是靠了魏泰的这一层姻亲关系。而据方志载,魏泰自己也是倚仗曾布的关系,长留都里。回家后就恃才豪纵,横行乡里,曾经因殴打考官,得罪了士林,而未能考上进士。《米襄阳志林》中称他“为人无行,而有口每称章子厚[2]。泰既不得志场屋,数伪作他人。著书如《志怪集》《括异志》《倦游录》《碧云 》。又自作《东轩笔录》,皆用私喜怒诬蔑前人。又有《临汉隐居集》二十卷”。魏泰被当时的民谚称为是“襄阳二害”之一,可见品行恶劣,是个具有双重人格、有争议的人物。

就在米芾在汉江边优哉游哉地过着美好的少年时光之际,离襄阳只有几百里路的京城里却在经历着巨大的变化:一个皇帝驾崩了,一个皇帝登基了。不几年,这个皇帝又驾崩了,又一个皇帝登基了。这些变化看来似乎距离米芾太远,但却如超级的龙卷风一样,竟然顷刻之间就逼近了襄阳,逼近了他的生活,一直改变了他的一生。

如果没有这种改变,米芾还会一直在读书——科举——仕进。然而这一改变猝然就来了,他的一切努力都不需要了!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女人。

[2] 章子厚:即奸相章惇,字子厚,与曾布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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