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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将军”的末路

时间:2023-02-23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飞将军”的末路王勃闻名天下的《滕王阁序》中曾如此感叹:“嗟乎!时运不齐,命运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飞将军”李广确实命运多舛,戎马一生抗击匈奴,却至死也未曾得到封侯的机会,让后人不免为之扼腕叹息。其时将军李广年事已高,他深知,这场战争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因此屡次向刘彻主动请求出征。但面对李广的一再要求,刘彻无奈,只好答应了他,任命其为前将军。但在治军方面,两人却有全然不同的方式。

“飞将军”的末路

王勃闻名天下的《滕王阁序》中曾如此感叹:“嗟乎!时运不齐,命运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飞将军”李广确实命运多舛,戎马一生抗击匈奴,却至死也未曾得到封侯的机会,让后人不免为之扼腕叹息。

汉武帝元狩四年(前119),刘彻集结了10万精锐,决定深入漠北,横扫匈奴。其时将军李广年事已高,他深知,这场战争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因此屡次向刘彻主动请求出征。起先,刘彻考虑到李广年纪大了,并不放心让他出征。但面对李广的一再要求,刘彻无奈,只好答应了他,任命其为前将军。临行之前,刘彻暗中对卫青千叮万嘱说:“李广将军这人年纪大了,加之运气向来不太好,千万不能让他单独与单于正面交战,以免误了大事!”

李广年纪大了,刘彻担忧他不敌单于是很正常的,可这运气又是怎么回事呢?事实上,确实正如刘彻所说,李广的运气真的不怎么好,而这也是造成“李广难封”这种令人惋惜的局面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www.guayunfan.com)

李广的先祖李信是秦朝时期的名将,世代传习射术,故而李广箭准如神。汉文帝时期,李广就已经从军抗击匈奴,因精通骑马射箭,斩杀敌人非常之多,很快就被封为汉中郎。有一次,李广跟随文帝出行。文帝说起了李广冲锋陷阵的勇猛,以及其与野兽搏斗的英武,对李广叹息道:“真可惜啊!你若是生在高祖的年代,必定能够封个万户侯!”

后来景帝即位,李广担任陇西都尉一职,此后又改任骑郎将。在吴楚七国叛乱之际,李广出任骁骑都尉一职,跟随周亚夫作战,因夺取叛军军旗而立了大功,自此声名远播。但当时,李广却没有看清楚局势,接下了梁王刘武所授的将军印,因此在班师回朝之后,景帝便没有再给李广封赏,只是将他调任为上谷太守。据记载,在上谷任职期间,豪情万丈的李广屡屡与匈奴进行激战。西汉专门负责协调朝廷与各个属国之间关系的官员被称为典属国,当时任职典属国的是一个叫作公孙昆邪的人。公孙昆邪非常爱惜李广的才气,见他这样与匈奴搏命,非常担心他因此而战死,于是便去向景帝哭诉说:“这李广的才气是天下无双的,他也因自负其能力而数次和匈奴激战,臣实在担心他因此而命丧沙场,那就太可惜了啊!”于是,景帝立即将李广调离到了上郡。此后,李广又辗转任职陵西、雁门、代以及云中等地的太守。但凡李广所戍守的边郡,匈奴必然占不了什么便宜。

在任职上郡太守的时期,有一次,因匈奴大举入侵上郡,景帝便派遣了身边一名亲近的宦官去李广的驻地做监军,视察李广练兵的情况。一天,这个宦官带着几十个随从外出,结果遇到了3个匈奴人。宦官一声令下,试图捉住这3个匈奴人。但没想到的是,这3个匈奴人异常勇猛,且箭术极其精准,几乎将宦官的随从们尽数杀光,宦官自己也受了伤,吓得几乎丢了魂儿,夺路而逃。宦官回驻地后急忙向李广禀明了情况,李广当即断定,这3人必定是匈奴的射雕手!所谓射雕手,指的就是匈奴人中箭术最为精湛的大力勇士。于是李广二话不说,率领着100随从追了上去。100个匈奴人没有马,因此很快就被李广一行人追上了,李广连射两箭,杀死两人,并令随从左右包抄,活捉剩下的一人。

就在李广一行人准备回营之时,却突然看到前方数千名匈奴骑兵来势汹汹地追了过来。众人大惊,这实力差距之大,恐怕拼死抵抗也难逃全军覆灭的结果了。李广转念一想,对众人说道:“不要惊慌,此地离我大军驻地尚且还有几十里的路程。若是我们惊慌失措地逃跑,跑不出多远就会被这些匈奴人杀光的,倒不如假装镇定留下来,让他们以为我们只是诱饵,附近还埋伏着我军人马。如此一来,匈奴人必然不敢贸然出击。”

于是,李广让众人不仅不逃,反而向着匈奴大军继续行进,大约距离匈奴人2里地时才停下,并命令手下的士兵们统统下马解鞍。众人心中都非常害怕,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听从李广的命令。

匈奴人一看,觉得很奇怪,这李广带的人怎么不逃跑,莫非其中有诈?于是便派出了一个将军前往试探,李广立即带上十几个骑从冲了过去,射杀了这个匈奴将军,旋即又返回原地。这次,李广干脆直接命令众人放开马,怡然自得地躺在草地上了。匈奴担忧,一直踌躇不前。天黑之后,匈奴人害怕会有汉军连夜偷袭,于是便悄悄撤走了。天亮以后,李广一行人安然回营。

景帝驾崩,刘彻继位之后,认为李广是个人才,于是便将其召入朝中,担任未央宫禁卫军长官。可见,刘彻初期对李广确实有重用的意向。当时被刘彻召入宫中的,还有担任长乐宫禁卫军长官的程不识。

程不识也是西汉有名的将领,在当时与李广名气相当。但在治军方面,两人却有全然不同的方式。程不识为人严谨,统率军队有着非常严格的一套纪律,出战时,军队更是时时处于人不卸甲、马不解鞍的戒备状态。程不识的军队主要以步兵为主,因此行军速度非常慢,但其军队却如同堡垒一般坚实。在匈奴作战中,程不识从未获得过巨大的胜利,但也从不曾让匈奴人讨过好。因此,程不识的出名正是在于他战而不败。

李广的作风却和程不识完全相反。李广的部队不拘一格,行军打仗更是没什么纪律可言。在李广旗下,凝聚人心的是恩义而非纪律,因此众将士与李广的关系都非常好。而行军打仗的时候,李广更是没有什么章法可言,部队的灵活性非常强。但也正因为如此,李广打仗就像赌博一样,不是大胜便是大败,起起落落,发挥非常不稳定。

刘彻一朝一改与匈奴和亲的国策,拉开了与匈奴作战的序幕。李广等待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然而伴随而来的,还有让人叹息的“坏运气”。

汉武帝元光二年(前133),马邑之谋败露,匈奴单于撤走,汉军无功而返,当时李广担任骁骑将军,无功而返。

汉武帝元光六年(前129),李广与卫青、公孙敖以及公孙贺4人一同率军出击匈奴。结果四路兵马,唯有李广一支遇到了匈奴主力部队,全军覆灭。李广还被匈奴俘虏,九死一生才中途逃回,被判死罪,后来用钱赎了死罪,削职为民。

后韩安国死后,刘彻再次起用李广,让其驻守右北平。匈奴人畏惧李广威名,几年没有进犯辽西。李广因此再次踏上仕途之路。

汉武帝元朔六年(前123),李广受任后将军,再次随卫青大将军征战匈奴。此次虽然获得了胜利,但因刘彻有意压制卫青而培养霍去病,致使卫青大军未能俘虏匈奴单于,故而卫青大军上下都没有得到封赏。

汉武帝元狩三年(前120),李广任职郎中令,率领4000骑兵从右北平出击匈奴,博望侯张骞则率领1万骑兵与李广兵分两路行军。当时,李广军陷入了匈奴左贤王的大军包围中。李广军队不过4000人,左贤王军队却有4万人,士兵们都十分惊慌,认为死期将至。此时,李广令其子李敢策马冲入匈奴军队中,李敢率领着几十名骑兵直穿匈奴兵阵,如若出入无人之境。回来后,李敢向父亲报告说:“匈奴人太容易对付了!”士兵们这才镇定下来,在李广指挥下组成圆形兵阵,面向四面八方的匈奴军队放箭。僵持许久之后,汉兵死伤过半,眼见就要支持不下去了,李广突然下令众将士拉满弓,但暂停放箭。李广骑在马上,抬起大黄弩弓,一箭一个地射死了几个匈奴副将。匈奴大军畏惧李广,渐渐散开,后张骞带领援军赶到,李广军才得以解围。回朝之后,张骞因行军迟缓延误战机被判死刑,后以钱赎罪,降为平民。而李广功过相抵,又一次错过了封赏。

因此,汉武帝元狩四年(前119)这场大规模的漠北之战,在李广看来就是人生之中最后的机会了,他已经年过六旬,此次若是再不能有所作为,恐怕此生注定遗憾。但他没有意识到,在这场大战之中,刘彻并没有打算给他舞台,这是一场卫青与霍去病的战场较量。

汉军出塞之后,卫青从所俘获的匈奴兵口中得知单于驻地,于是决定亲自带兵追逐。回想起刘彻临行之前的交代,卫青便令前将军李广带领队伍与右将军赵食其的队伍进行合并,一同由东路出击。东路出击势必路途迂回,必定无法正面与匈奴单于队伍交锋,对于李广而言,这是他立功的最后机会,他自然不能同意。但当时,卫青一方面碍于刘彻的交代,另一方面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坚决不让李广担任前锋。

公孙敖对卫青有救命之恩,两人又是至交好友,在此前的作战中,公孙敖因损兵折将而丢了爵位,此次再随卫青出征,卫青自然希望能给老朋友一个机会东山再起。对此李广心中也非常清楚,所以越发坚持己见,一定要出任前锋。但卫青毕竟是大将军,僵持之下,只要卫青不点头,一切也都是徒劳。

最终,李广心中有怨气,没有向卫青交代一声就带着军队出发去和右将军赵食其会合了。但没想到的是,右路军队因为没有向导,在茫茫大漠中迷失了方向,几经周折才抵达战场。而此时,匈奴单于已经逃走,卫青军队也已获得了胜利。李广彻底失去了人生之中最后的机会。

卫青并未责难李广,而是派人送去了干粮和酒,顺便打听迷路的详细情况,以便向刘彻汇报。但李广心中有怨,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不作任何解释。无奈之下,卫青只得令李广亲自向有关官吏说明情况。李广悲愤交加,说道:“广结发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今幸从大将军出接单于兵,而大将军又徙广部,行回远而又迷失道,岂非天哉!且广年六十余矣,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意思是说:“我自结发之时便与匈奴作战,大大小小算起有70多次,如今我有幸跟随大将军一起出征,但大将军却又将我调去走迂回的道路,途中偏偏又迷了路,这难道不是天意吗?我已经60多岁了,怎么还能再面对那些刀笔吏的侮辱!”

语毕,“飞将军”引刀自刎,全军将士无不悲痛落泪,普天百姓也都纷纷扼腕长叹。戎马一生的李广用自己的生命向命运的不公作出了无声的抗议。

李广确是天降奇才,然而他恃才自负,行军打仗随心所欲,涉险冒进,致使他的战绩大起大落,甚至可以说是胜少败多。漠北之战是刘彻等待已久的机会,从继位之始,刘彻就盼望着有一天能彻底打垮匈奴,因此,这场胜利刘彻志在必得。他需要的是必胜的把握,而不是一个发挥不稳定的将领。刘彻的眼光看向的是整个宏大的战场,是整个西汉王朝的走向和命运,他不可能用这一切来作为赌注,更不可能让这场战争成为李广的舞台。

李广死后,李广之子李敢对卫青充满怨恨,找了个机会偷袭卫青,致使卫青受伤。但卫青并没有责难李敢,甚至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情。当时李敢是霍去病的部下,霍去病得知这件事情之后非常生气,为了替舅舅报仇,霍去病趁甘泉宫狩猎的机会将李敢射杀了。刘彻宠爱霍去病,不愿治罪于他,便隐瞒真相,对外宣称,说李敢是在狩猎过程中被鹿撞死的。

在刘彻着重于对匈奴作战的期间,朝野之中却依旧不得安宁,三个诸侯王相继叛乱,其计划又都“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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