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全俄人口普查

一、首次全俄人口普查

(一)领土面积和居民分布

俄罗斯原本是一个欧洲内陆国家，领土面积并不大。从16世纪开始，历代沙皇疯狂地向周边地区扩张，经过几百年不间断的武力征伐，攫取了大量殖民地，极盛时期势力范围曾经覆盖了欧洲、亚洲和北美洲的广大地区，其疆域之广阔，当时只有大英帝国可以比拟。19世纪中叶，沙皇俄国将位于北美洲的阿拉斯加转卖给美国，从而退出了列强对美洲的角逐，但同时却变本加厉地向亚洲的远东和中亚地区以及欧洲的东部扩张。这些扩张包括瓜分波兰、消灭中亚地区的一系列汗国，而收益最大的则是对中国的蚕食。沙皇俄国利用清王朝的腐败无能，巧取豪夺，相继从中国的东北部和西部夺取了大片领土。

19世纪末的俄罗斯帝国疆域辽阔，人口众多。根据1897年沙俄政府的普查数据，俄罗斯帝国的领土面积为18861474平方俄里，约合20121420平方公里，^[1]仅次于当时海外殖民地遍布世界的大英帝国(2890万平方公里)，位居世界第二。另据1899年在圣彼得堡出版的《百科全书词典》的记载，俄罗斯帝国领土面积为19709224平方俄里(含殖民地芬兰的全部国土面积)，约合21025800平方公里。^[2]

19世纪后期，沙俄帝国的版图包括俄罗斯的北部和中部、波兰的部分地区、乌克兰、克里米亚、白俄罗斯、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摩尔达维亚、外高加索(格鲁吉亚、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北高加索、中亚(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西伯利亚和远东。全部国土被划分为89个行政区，分为省或州。乌拉尔和高加索两大山脉从地理上将俄国分为欧洲和亚洲两个部分，就面积而言，其亚洲部分大致相当于其欧洲部分的3倍。俄国欧洲部分包括俄罗斯欧洲地区的50个省、维斯瓦河沿岸边疆区、芬兰、前高加索(即北高加索)，面积大约为480万平方俄里，约合512万平方公里;亚洲部分包括西伯利亚、远东、后高加索(即外高加索)和中亚，总面积约为1430万平方俄里，约合1526万平方公里。

以1897年2月9日(俄历1月28日)为基准日，在俄罗斯著名人口学家和统计学家、时任俄国政府内务部统计委员会主席的П.П.谢苗诺夫主持下，俄罗斯进行了历史上第一次全国人口普查。普查统计范围不仅涵盖了帝国的89个省(州)，而且还包括了居住在布哈拉、希瓦和芬兰大公国的俄罗斯臣民。普查内容涉及人口总量、人口分布、年龄构成、性别比例、家庭状况、宗教信仰、身份等级以及各民族和部落人口的文化程度等。统计资料显示，截至1897年2月9日，俄罗斯帝国人口总数为1.26亿(不含芬兰人口)，其中男性人口6251万，占总人口的49.7%，女性人口6317万，占总人口的50.26%。^[3]如果将芬兰人口计算在内，则总人口为1.28亿。在与当代俄罗斯联邦国土面积相同的区域内，人口总数为6750万。^[4]

表1－1　　　　　　俄国人口状况(1897年)　　　　　　单位:万人

资料来源:［俄］联邦国家统计委员会:《2004年俄罗斯统计年鉴》，莫斯科，2005年版，第77页;［俄］Ю.А.波里亚科夫主编:《20世纪俄罗斯人口》，莫斯科，2000年版，第1册，第7～8、11～12页。

普查结果表明，俄罗斯人口分布极不均衡，全国4/5的人口居住在相对狭小的欧洲部分，而面积几乎是欧洲地区3倍的亚洲地区只居住着1/5的人口。居住人口最多的地区是俄罗斯中心地区的中央黑土地带、中心工业区和伏尔加河中下游地区。中央黑土地带的居民达1700万人，中心工业区为1100万人，伏尔加河中下游将近1000万人。圣彼得堡省和莫斯科省两地人口相对稠密，前者有210万人，后者为240万人。人口超过200万的省还有伏尔加河沿岸的维雅特斯克省、萨马拉省、乌菲姆斯克省、喀山省以及沃罗涅日、奥廖尔、坦波夫等其他俄罗斯中心地区的省份。西北大湖地区居住着650万人口，北方地区人口偏少，只有170万人。乌拉尔及其附近地区人口相对集中，有990万人。

在左岸(即第聂伯河东岸)乌克兰(当时习惯上称为“小俄罗斯”)的波尔塔瓦、切尔尼科夫，右岸(即第聂伯河西岸)乌克兰的基辅、沃伦、波多利斯克，“新俄罗斯”的塔夫里切斯克、叶卡捷林娜斯拉夫斯克、赫尔松斯克，以及哈尔科夫等省份人口较为稠密，总人口达2350万。其中基辅和波多利斯克两省人口都超过了300万。

维捷布斯克、哥罗特涅斯克、明斯克、莫吉廖夫等省份(今白俄罗斯地区)人口有700万，比萨拉比亚省将近200万人，威林斯克、科文斯克两省人口为320万。波罗的海东部沿海的库尔良特斯克、利夫良特斯克、爱斯特良特斯克各省(今爱沙尼亚共和国和拉脱维亚共和国一带)人口达240万。

原波兰王国的维斯瓦河沿岸10省人口也相当稠密，总人口达940万，其中华沙省人口最多，将近200万人，其次为彼特罗科夫斯克省(140万人)和卢布林省(120万人)，其余各省人口均在50万～80万之间。

在外高加索、北高加索和黑海沿岸地区的7省(巴库、叶利萨维特波尔斯克、库泰伊斯、斯塔夫罗波尔、梯弗里斯、黑海、埃利温)4州(达吉斯坦、卡尔斯克、库班、捷列斯克)，总人口为930万。其中库泰伊斯、梯弗里斯两省人口相对较多，黑海省人口最少。

西伯利亚和远东的4省(叶尼塞、伊尔库茨克、托博尔斯克、托木斯克)4州(阿穆尔、后贝加尔、滨海、雅库特)1岛(萨哈林岛)人烟稀少，总共只有580万人，其中人口较多的是托木斯克(近200万人)和托博尔斯克(140万人)，而阿穆尔和雅库特分别只有12万人和27万人，萨哈林岛人口更少，仅为2.8万人。

中亚9个州的居民总数为780万人，其中人口最多的是锡尔达林和费尔甘纳两州(今属乌兹别克斯坦)，大致为150万人，人口最少的是外里海州，只有38万人。

与人口相对稠密的欧洲部分完全不同，在中亚和远东广袤土地上的居民只大体相当于全俄总人口的1/10，大量的土地还未开发和利用。

在当时的欧亚各国中，俄罗斯是人口密度最小的国家之一，平均每平方俄里只有6.66人，远远低于同期的其他欧洲国家，例如法国每平方俄里为71人，德国为126人，英国为184人。在俄罗斯国土上，人口密度由西向东依次递减。

俄罗斯欧洲部分各省人口密度大约在每平方俄里22人，人口密度较大的省份有莫斯科(83.1人)、波多里(82.8人)、基辅(79.7人)、波尔塔夫(63.4人)、库尔斯克(58.1人)以及圣彼得堡、奥廖夫、梁赞、哈尔科夫和切尔尼科夫(约50人)。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区是原波兰王国的维斯瓦河沿岸，每平方俄里达到84.3人，与当时的西欧国家大体相当。人口密度最大的省份是彼特罗科夫斯克省，每平方俄里130.4人。

高加索地区人口密度略高于俄罗斯欧洲部分各省的平均水平，每平方俄里大致22.5人。该地区的巴库省、梯弗里斯省和库泰伊斯省的人口密度在每平方俄里24～33人，密度最高的埃利温省(今亚美尼亚境内)达到每平方俄里35.7人。该地区人口密度最小的是黑海省，每平方俄里只有8.9人。

中亚地区人口密度勉强达到每平方俄里2.5人。该地区人口密度较大的是费尔甘纳州(13人)、撒马尔汗州(14.2人)，人口密度较小的是外里海州(0.7人)、土尔甘州(1.1人)和阿科莫林州(1.4人)。

俄罗斯帝国人口最为稀少的地区是西伯利亚和远东，每平方俄里只有0.5人。辽阔的叶尼塞省、滨海州和阿穆尔州每平方俄里只有0.3个居民，居民最少的雅库特每平方俄里只有0.08人。^[5]

(二)人口自然构成

根据1897年人口普查资料，就整个国家(不含芬兰)而言，俄罗斯人口性别比例比较均匀，差距很小，男女比例为49.74∶50.26，女性略多。但地区间性别比例差异很大。在俄罗斯欧洲部分各省，女性人口略占优势，为51.04%。在工业省和北方各省中，女性人口一般都多于男性人口，这种情况在轻工业比较发达的下诺夫哥罗德、梁赞、斯摩棱斯克、特维尔、符拉基米尔、科斯特罗马等省表现得尤为明显。性别比例差最大的地区是雅罗斯拉夫省，女性人口为61万，男性人口只有46万，二者之间的比例为57∶43。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之一是这个省的男性劳动力普遍外出打工。与此相反，在西伯利亚、高加索和中亚地区男性人口却显著多于女性。西伯利亚女性人口占当地总人口的48.2%，而高加索女性人口比例更低——47.39%，女性人口比例最低的是中亚，只有46.24%。

与欧洲部分其他地区不同的是，莫斯科省和圣彼得堡省男性人口多于女性人口，特别是莫斯科市和圣彼得堡市更是如此，前者男性人口为59.2万，女性人口为44.7万，后者为69.3万人对57.2万人。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在敖德萨——21.7万人对18.7万人。^[6]

第一次全俄人口普查结果还显示，19世纪末期的俄罗斯人口构成相当年轻，50岁以下的人口占76.5%。以每10岁为一个年龄组，年龄组别越小人口越多，其中1～9岁年龄组人口最多，达23.9%，几乎相当于总人口的1/4，这充分说明当时的出生率很高，人口总量在快速增长。考虑到当时许多10～14岁的儿童就开始出卖劳动力，加之大部分年满60岁的人依然在劳作，由此可以推论，当时俄罗斯的劳动力人口超过总人口的65%。^[7]

在总人口中有10.9%的人活到了70岁，超过70岁的人口占总人口的2.6%。全俄百岁老人有15657人，其中男6827人，女8830人。20～60岁年龄段的人口占总人口的57%。

表1－2　　　　　　俄国人口(不含芬兰)性别和年龄构成(1897年)

续表

资料来源:［俄］Ю.А.波里亚科夫主编:《20世纪俄罗斯人口》，莫斯科，2000年版，第1册，第14页。

(三)城市化水平

19世纪末，俄罗斯帝国人口的主要成分是农民，城市人口的比例只有13.4%(不含芬兰)。当时的俄罗斯尽管具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已成为欧洲霸主之一，国民经济也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但工业化刚刚起步，总体上还是个农业国，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个“农业工业国”，农业人口占了总人口的绝大多数，城市化水平还很低。相对而言，位于欧洲部分的新殖民地(如波兰和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的城市化水平较高，俄罗斯中心地区城市化水平居中，中亚地区城市化水平最低。

人口普查当年(1897年)，俄罗斯城市人口总数为1680万，其中大约有890万为男性，女性只有790万。城市人口中男女性别比例为1000∶888.2，男性占据明显优势。这个比例符合俄罗斯的经济发展状况，因为当时俄罗斯的工业化进程刚刚开始，城市里的各类工厂蓬勃发展，同时城市又是商业和文化中心，而这些行业在当时均由男子从事，加之大量的军队驻扎在城市，这就决定了城市男性人口多于女性。

全俄71.4%的城市人口(1200多万人)集中在俄罗斯的欧洲部分，其中男性人口和女性人口分别是630万人和570万人。由于当时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两省的工业发展迅速，所以那里的城市人口最多，分别达到了140万人和110万人。此外城市人口较多的省份还有基辅(45.9万人)、哈尔科夫(78.9万人)和奥伦堡(24.4万人)。维斯瓦河沿岸地区也集中了相当多的城市人口，那里的城市人口比例达到了23%，远远高于全俄13.4%的平均水平。该地区的10个省共拥有215.8万城市人口。

城市人口最少的地区是西伯利亚，只有48.6万人，仅占当地总人口的8%。高加索和中亚地区的城市人口略多于西伯利亚。高加索地区城市人口的男女比例差距大于全国平均水平，为1000∶758，中亚地区城市人口中女性比例则更低。

当年全俄(不含芬兰)共有932座城市，人口超过10万的有19座。其中，基辅和里加超过20万人，罗兹、敖德萨、华沙超过30万人，两个首都(当时俄国实行双首都制)圣彼得堡和莫斯科超过100万人。其他一些城市，像萨马拉、明斯克、喀山、下诺夫哥罗德、尼古拉耶夫等，人口也接近10万。^[8]

(四)民族人口分布

俄罗斯帝国是个多民族的国家。1897年人口普查资料显示，在俄国全境生活着100多个民族，其中最大的民族集团是斯拉夫人。斯拉夫人分为东斯拉夫、西斯拉夫和南斯拉夫三个支系。西斯拉夫包括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等民族;南斯拉夫包括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黑山等民族;东斯拉夫即“俄罗斯人”。按照19世纪俄国人的理解，“俄罗斯人”的概念不仅包括俄罗斯族，而且还包括乌克兰族和白俄罗斯族，当时它们被习惯地分别称为“大罗斯”、“小罗斯”和“白罗斯”，这三个民族共同组成“俄罗斯人”。1897年，“俄罗斯人”共有8393.4万人，相当于整个帝国人口的2/3。其中俄罗斯族(大罗斯)5566.7万人，乌克兰族(小罗斯)2238.1万人，白俄罗斯族(白罗斯)588.6万人。

表1－3　　　　　　俄国东斯拉夫民族人口数量及性别构成(1897年)

资料来源:［俄］Ю.А.波里亚科夫主编:《20世纪俄罗斯人口》，莫斯科，2000年版，第1册，第17页。

俄罗斯族人口大约占全国总人口的48%，是境内第一大民族。帝国的所有省(州)均有俄罗斯族人口居住，其中较为集中的地区是俄罗斯的欧洲部分、西伯利亚和高加索地区。俄罗斯族居民最多的地区是莫斯科、维亚特斯克、彼尔姆、奥廖夫、坦波夫等省，均超过200万人，其次是圣彼得堡、库尔斯克、梁赞、萨马拉、萨拉托夫、特维尔各省，均在160万～180万人之间。俄罗斯族居民最少的地区是维斯瓦河沿岸各省和中亚地区，前者只有26.7万人，后者大约有58.8万人。

俄罗斯帝国的第二大民族是乌克兰族，其人口大致相当于全国总人口的1/5。乌克兰族人口主要集中在基辅、波尔坦夫、哈尔科夫、切尔尼科夫、赫尔松、叶卡捷琳诺斯拉夫斯克等省，这些地区后来成为乌克兰共和国的一部分。除此之外，乌克兰族人口比较集中的聚居地还有伏尔加河沿岸各省、克里米亚(塔夫里切斯克省)、北高加索以及俄罗斯的中心地区。西伯利亚也居住着不少乌克兰人，从16世纪开始，乌克兰人便与俄罗斯人一道陆续向这一地区迁移。

波兰族是俄罗斯帝国的第三大民族。1897年，在俄罗斯帝国境内共居住着790万波兰人，其中男性人口为390万，女性人口为400万。波兰族人口主要居住在维斯瓦河沿岸各省(原波兰王国领地)，此外，在乌克兰、白俄罗斯和俄罗斯中心地带也多有分布。

排在第四位的是白俄罗斯族，人口总数接近590万，其中男性人口约290万，女性人口约300万。该民族主要居住在威林斯克、威捷布斯克、格罗特涅斯克、明斯克、莫吉廖夫等省，这些地区后来成为白俄罗斯共和国的一部分。原波兰王国和俄罗斯中心地带也居住着许多白俄罗斯人。

1897年，俄罗斯帝国境内共居住着大约9200万斯拉夫各民族人口，除俄罗斯人、乌克兰人、波兰人、白俄罗斯人之外，还有为数不多的捷克人、斯洛伐克人、保加利亚人、塞尔维亚人、霍尔瓦提(克罗地亚)人。除去斯拉夫人，在俄罗斯欧洲部分人口最多的要算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各民族人口，包括鞑靼、巴什基尔、楚瓦什等民族，总人口近600万，主要分布在伏尔加河沿岸和乌拉尔河上游。鞑靼人大约有370万人，其中男性190万人，女性180万人。他们主要居住在喀山省以及伏尔加河沿岸各省。巴什基尔人约为130万人(男性67.6万人，女性64.5万人)，楚瓦什人约为84.4万人(男性42.2万人，女性42.2万人)，这两个民族人口的地域分布与鞑靼族基本相同。伏尔加河下游地区居住着19万属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族的卡尔梅克人。

在俄罗斯欧洲部分，从波罗的海到科拉半岛和北乌拉尔的广大地区居住着乌拉尔语系芬兰－乌戈尔语族各民族人口，包括爱沙尼亚、芬兰、卡累利阿、科米(含泽梁人和科米－彼尔姆人)等民族。这些民族中人口最多的是爱沙尼亚人，达100万人(男性48.8万人，女性51.6万人)。在上述地区还居住着印欧语系波罗的语族(列托－立陶宛语族)各民族，如拉脱维亚人和立陶宛人，前者人口达140万(男性69.3万人，女性73.7万人)，后者人口为120万(男性59.5万人，女性61.5万人)。属于乌拉尔语系的民族还有乌德穆尔特、切列米斯(马里)、莫尔多瓦等民族，他们主要居住在伏尔加河中游地区。其中人数最多的是莫尔多瓦人，达100多万人(男性49.9万人，女性52.5万人)。

在俄罗斯帝国境内还居住着两个为数众多的民族值得注意，那就是犹太人和德意志人。犹太人的数量多达500万人(男性240万人，女性260万人)，主要居住在维斯瓦河沿岸各省的犹太人定居点、诺沃罗斯和白俄罗斯各省。德意志人有170万人(男性88.5万人，女性90.5万人)，他们是18～19世纪德意志移民的后代。在俄罗斯南部居住着110万摩尔多瓦人和罗马尼亚人，以及为数不多的希腊人(18.7万人)。

高加索地区(包括外高加索和北高加索)的民族成分最为复杂，在那里生活着50多个民族以及众多的民族属性不详的部落或族群。在北高加索地区少数民族中数量最多的是车臣人(22.6万人，其中男性11.6万人，女性11万人)，其他依次是奥塞梯人(17.2万人)、卡巴尔金人(9.9万人)、印古什人(4.7万人)、切尔克斯人(4.6万人)，此外人口较多的民族还有阿瓦尔人、达尔金人、列兹金人等。这一地区土著居民中男性人口普遍多于女性。外高加索人口最多的民族首先是格鲁吉亚人(134万，其中男性69.3万人，女性64.9万人)，他们主要居住在梯弗里斯省和库泰伊斯省，其他省份也多有分布;其次为亚美尼亚人(117万人，其中男性62.1万人，女性55.2万人)，他们主要居住在埃利温省，外高加索其他各省也有分布;第三是阿塞拜疆人，除巴库省以外，其他外高加索各省也有不少阿塞拜疆人。外高加索地区还居住着21万土耳其人。

中亚和哈萨克斯坦自古就是多民族混居的地区，从民族语言上看，其中超过半数属于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他们中间有吉尔吉斯人(包括原吉尔吉斯族和哈萨克族，410万人)、乌兹别克人(72.4万人)、塔吉克人(35万人)、土库曼人(28.1万人)，此外还有许多其他民族，如卡拉卡尔帕克人(10.8万人)等。

西伯利亚居住着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这些民族是自16世纪开始陆续从欧洲地区迁移过来的。当地突厥语族各民族人口总数大约在67万，主要是雅库特人、阿尔泰人、哈卡斯人等，此外数量较多的还有同属阿尔泰语系的另一语族——蒙古语族的各民族人口，如布里亚特人(26.9万人)、卡尔梅克人和蒙古人等。

在东北部地区居住着1.5万～1.6万萨马耶得(即涅涅茨)人。从叶尼塞到太平洋的广大土地上零星散布着6.6万广义的通古斯人，其中包括通古斯人、满族人、达呼尔人、萨马基尔人、果尔特(那乃)人、奥里奇(乌尔奇)人、鄂罗奇人、奥罗克人、拉木特(爱文基)人等。

在楚克奇、堪察加和北极地区居住着被统称为“北方民族”的几个民族:楚克奇人(1.2万人)、科里亚克人、爱斯基摩人(1.1万人)以及数量很少的阿穆特人、尤卡吉尔人、爱奴人、堪察达尔人等。在远东地区生活着3.7万中国人，他们是根据《中俄瑷珲条约》居住在当地的中国公民。此外，远东地区还有2.6万朝鲜人。中国人和朝鲜人主要居住在滨海州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周边地区。^[9]

(五)宗教信仰和受教育程度

俄罗斯是个多宗教的国家。19世纪的俄罗斯社会笼罩着浓厚的宗教氛围，欧亚大陆的各种宗教在这里几乎都拥有信徒。其中最具影响力的宗教当数基督教，包括东正教、天主教、基督教新教三大教派和诸多小教派，如旧礼仪教派、路德教派、洗礼教派、门诺教派等。基督教各教派信徒接近全俄总人口的85%，其次是伊斯兰教和犹太教，信奉者各占总人口的11.70%和4.15%。

东正教是俄罗斯基督教中最大的一支教派，其信徒占全国人口的比例高达69.35%，这主要是因为信奉该教派的东斯拉夫人口在数量上占有绝对优势。东正教在俄罗斯欧洲部分各省和西伯利亚地区最为盛行，当地超过80%的人为东正教教徒，高加索地区也有将近一半的居民信奉东正教，该教势力相对较弱的是中亚地区和维斯瓦河沿岸地区，其信徒分别只占当地人口的8.28%和6.47%。

中亚地区基本为伊斯兰教所控制，当地穆斯林高达90.32%。伊斯兰教在高加索地区也具有较广泛的影响，当地34.52%的人口为穆斯林。原波兰王国的维斯瓦河沿岸地区是天主教的领地，当地天主教教徒(包括天主教各教派)占到了居民总数的80%左右。犹太教徒主要集中在维斯瓦河沿岸各省(占14.05%)和俄罗斯欧洲部分各省(4.06%)。另外，在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一些少数民族信奉佛教、喇嘛教和萨满教，部分边远地区的土著居民信奉各类原始宗教。

19世纪末，俄罗斯社会教育普及程度还很低，只有21.1%的人口接受过正规教育，全俄9岁以上人口中有72%是文盲。相对而言，俄罗斯欧洲部分的居民识字率较高，高加索和西伯利亚地区略低，中亚地区最低。即便在同一地区的不同省份，教育普及率也存在着很大差别。例如同在欧洲地区，该项指标最高的波罗的海沿岸3省(库尔良特斯克、利夫良特斯克和爱斯特良特斯克)居民平均识字率达到了70%～78%，圣彼得堡、莫斯科、雅罗斯拉夫3省居民识字率也相对较高，而比萨拉比亚、辛彼尔斯克、阿斯特拉罕、奔萨、普斯科夫、波多利斯克等省却很低，基本在14.6%～15.6%。在识字人口中占多数的属于所谓的“当权阶层”——贵族、官吏、商贾、神职人员及其亲属。3/4以上的农村人口是文盲，在边远地区，识字率只有3.6%。^[10]

表1－4　　　　　　各类宗教信徒占俄国各地区人口比例(1897年)

资料来源:［俄］Ю.А.波里亚科夫主编:《20世纪俄罗斯人口》，莫斯科，2000年版，第1册，第21页。

①当时俄国南部信奉古犹太教的民族。

表1－5　　　　　　俄国各年龄段人口识字率(1897年)　　　　　　单位:%

资料来源:［俄］Ю.А.波里亚科夫主编:《20世纪俄罗斯人口》，莫斯科，2000年版，第1册，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