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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期学员班

时间:2022-0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各支行复员军人二十多人,加上新进员工,凑成了第十八期学员班。)三个月,九十几天,学习考试,打球打架,无所不有,无所不能,当时中支领导对十八期的评价是学习最用功、成绩最好、事情最多、闯祸“最大”。这四个“最”对前面十七期“打击”蛮大的,因为四十几个学员中,复员军人占了二十几个的培训班前所未有,按常理,不可能学习最用功、成绩最好。

上世纪80年代初,天下银行只有三家,除人民银行外,分别是于1979年和1980年成立的农业银行和中国银行,从大背景看,那是1979年改革开放第一声号召的第一次银行业大分家。那时候人民银行的基层支行、网点都是办理具体业务的。因此,培训教育也抓得非常紧。当时规定,除一般性的信贷、会计骨干人员的轮训外,新进的员工必须进行为期三个月的银行知识培训。从货币银行学讲起,储蓄、会计、出纳、信贷,厚厚的一本书,每门课必须考试。为什么培训是三个月,而不是两个月,或者四五个月呢?这是按照国家人事制度中的一项规定:脱产培训在三个月以上,可颁发结业证书,并记入个人档案。因为那时很多从业人员的结构成分比较复杂,真正从财税金融专业毕业的学生,不要说本科几乎没有,就是中专也很少,大多都是外单位调入、转业复退军人、顶替父母亲职位的。

1983年初,中心支行在制订当年度的教育培训计划时发现,有一批复转军人已进行两三年工作,却从未参加过正规培训,属“漏网分子”,我“不幸”也在其中。各支行复员军人二十多人,加上新进员工,凑成了第十八期学员班。因为我在中心支行人事科,正好岗位也和教育沾点边,于是,班长人选当仁不让落在我身上。

那时的宁波银行学校,地处江北槐树路,动力机厂的后门,离甬江不过百来米,也是一座比较像样的大院子。一个篮球场为界,东边是平方教室兼男宿舍,西边是三层楼房,为学校行政办公楼和女宿舍。教职员工除了校长王毅(宁海人,是当时银行界的前辈)、副校长崔国平(镇海人,想不到十年后我和他搭档在一个部门干过几年),就只有四五个后勤人员。学校没有固定的教师,都是从中心支行、市支行、各支行的前辈中聘任的,来讲课,讲好就走。给我们印象深的还是中支营业部的贺师三老师。他当年讲授货币银行学,滔滔不绝,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把一门枯燥乏味的货币银行学讲得深入浅出,听得我们由衷佩服。(后来,我进入会计部门后,撰写会计、结算上的文章,得到过贺老师的精心指点。)

三个月,九十几天,学习考试,打球打架,无所不有,无所不能,当时中支领导对十八期的评价是学习最用功、成绩最好、事情最多、闯祸“最大”。这四个“最”对前面十七期“打击”蛮大的,因为四十几个学员中,复员军人占了二十几个的培训班前所未有,按常理,不可能学习最用功、成绩最好。这主要源于当时的大环境和小环境。

大环境是那两年社会上非常重视文化学习,国家认定“文革”期间的初中、高中文凭都属不算数,因此各行各业纷纷组织学历教育班,重新考取初中文凭、高中文凭,和工资、定级、晋升直接挂钩。那两年各行各业的年轻人(其中不乏“老三届”)晚上都在夜校补习班。各个学校稍有知名度的教师都会被各单位聘去给文凭班、夜校班、补习班上课,赚了不少外快。当然也有极个别的像我们六中的教英语的莫老师,退休的人了,还连轴地教学,积劳成疾,过早去世,甚为遗憾!

我们这批人初中文凭补好,补高中的,高中文凭还未全补好,上面又有银行函授中专。那银行函授中专对我们这批从部队复员的不算年轻的人来说可是很难读的。不过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办法多,脑子灵,我们分工合作,一条线向任课老师请教;第二条线分成几个小组攻关课本题目;第三条线通过银行学校教务处多向省银行学校“请教”,由于考题多是省校出的,多请教求教总能获取些“内部消息”,至少能获得大致范围。由此,我们这些学员在三个月内几乎都能将会计原理、信贷管理考试通过。(记得我当年会计原理考了60分,估计是批改考卷的笔下留情,多年后我担任会计部门主管,再偶然翻看当年的课本,自己也哑然失笑,一个专业的入门,与专业的中级、高级相距是多么的远)

要说事情最多,我只记得三件。一是和同处一大院的动力机厂电大班打架,起因是那个电大班有几个男生热烈追求我们班女同学,女同学向我们哭诉,由此在篮球场上引发斗殴。二是我们班一朱姓男生(慈溪支行)半夜肚子绞痛,我们七八个男生又背又抬去一院急诊,半路上偷了一辆没锁的三轮车送朱同学去一院,忙到第二天上午回来,被车主扭送到派出所,我们人多势众,情有可原,加之好话连篇,赔给车主10元钱了事。第三件是有个老师上课时,当堂讥笑我们这些当兵的没文化、没知识、没专业,被我们群起而攻之,课没上完就被赶走了。

“闯祸最大”就和我有直接关系了。记得那年6月底考会计原理函授,我面对考卷,一片模糊,晕晕乎乎地答完题。我们一批人回到学校,互相查问,觉得成绩都不理想。我心下自寻:该门函授中专课肯定不及格了,非常懊恼平时不多用心学习。于是一班大兵学生买来酒菜,为自己消愁。酒喝多了,心情不好,我赤膊走到隔壁教室躺在几张拼拢的课桌上,睡着了。哪知后来班里一帮“吵客”,象山的李,宁海的顾,鄞县的钱,慈溪的朱,还有中支营业部的陈和郝等人,把我用军用毯子捆起来,折来柳枝做成花圈,在黑板上写上大大的美术体:×××同志永垂不朽!围绕我的“遗体”走三圈,三鞠躬,又哭又喊,极其认真。临了,6个大汉还把我抬起在球场上走了三圈,哭声震天,悲哀之情天地可鉴。还是对面三楼的女同学救了我,出面干预,才没使这场闹剧演变下去。第二天,周围的居委会告到学校,告诉中支,我们写了“认错书”送到居委会作了深刻检讨,几个美工好的同学还帮居委会抄写黑板报,写宣传标语,终于获得谅解。三个月培训结束,我回到中心支行被领导狠狠批评一顿,也算受到一次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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