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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山上微波人

时间:2022-0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  毛毛山微波台除作为中继站向河西传送省台节目信号外,还担负着为天祝县提供省台节目信号源的任务。  毛毛山是乌鞘岭的主峰,海拔3700米。  叶艳梅是天祝县一位教师的独生女,1991年进县广电局后上山,从而成为在毛毛山上工作过的五个女性之一。一件是1992年’大雪封山,她们3个人了一个月之久。这是微波台工作人员普遍的心理变化。而生理上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脱发严重,气短胸闷。离毛毛山微波台最近的居民在7公里之外。

  要把省台广播电视节目传送到古丝绸之路的河西走廊,第一站就是“站”得最高、“望”得最远的乌鞘岭毛毛山微波台。

  毛毛山微波台除作为中继站向河西传送省台节目信号外,还担负着为天祝县提供省台节目信号源的任务。属于全省微波系统的非直属台,由天祝藏族自治县广电局主管。去年,县广电局又投资250万元,建成了多路微波前端机房,覆盖了全县三分之一的乡镇,连距县城几十公里之外的纯藏族牧区——抓喜秀龙乡的牧民,也能收看到12套电视节目了。

  全省最高的微波台,冬寒送去在几时,雷声滚滚入室来。

  毛毛山是乌鞘岭的主峰,海拔3700米。沿321国道去河西走廊,必须从她的膝下经过。从“膝”至“头”垂直高度1000米,汽车需爬7公里山路,转36道弯。

  1999315日,我们向毛毛山进发。吉普车36道弯中盘旋。由于坡太陡,王师傅特地让车休息了好几次。

  微波台山门旁边的墙上,巨大而鲜红的“雪峰”二字仿佛向众山宣布着“自我”的存在。76米高的发射天线塔矗立院外,9根钢丝绳前拉后拽使它动弹不得。机房和生活场所建成一排,门前有封闭式玻璃走廊,两头是机房,中间是宿舍、灶房和水房。水房其实是水窖,一次可容纳10几吨水,够用一个半月。新落成的多路微波机房在东头,装修得特别“豪华”。谁也想不到在这高耸入云、人迹罕至的地方会有这么一个豪华而现代化的处所。我们试图登上梯子至屋顶看看接收器,但风太大,李台长怕有危险,叫我们赶快下来。

  关于毛毛山的自然环境,职工杨文林、吴万红、赵明斌、杨翰仓、车尕藏、李国成、李海鹏等进行了这样的描述:毛毛山上的风“能把人噎死”,有时脚踩不下去,“好像要飘起来”,“没有在这个山上待过的人,可以说没见过风”。这里的雷也不分冬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时在院里滚,有时在玻璃框、机架、锅台上乱窜。1988年,搞装修的工程队有个厨师正做饭,一个响雷滚到灶台上,吓得他爬到案板底下。第二天,这个厨师就偷偷背上行李跑了。毛毛山上的风搅雪更厉害,有时埋了前面的玻璃墙,人只能掏个洞钻出去。值班员“有时‘冬眠’,一周不出门”。

  前几年,他们买了许多树苗和盆花,想把环境搞得更好更美一些,谁知这些东西总不见长,有的干脆死了。后来经过向县林业局咨询,才知道这个高度已超过了有些植物的生长极限。

  台长李克俭,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此山中。

  李克俭今年50岁,已是一位刚满月的婴儿的爷爷。他的二儿子李国成现在又是这个台的职工,成了他的部下。他自称县广电局的老黄牛,省厅微波处的“老长工”。

  从1982719日测试信号开始,李台长就与微波传输结缘。但真正与毛毛山对话,则应从1984年修那36道弯的汽车便道算起。从那时至现在,他是这个山上惟一一个坚持到底的人。他黑红发亮的脸膛,高大结实的身体,乐观开朗的性格,给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

  李台长总能把事情经过说得很具体,他说:1986816日,修房子的前一天晚上,“把准线放好,我一个人扎了个白布帐篷睡下。半夜,大风把帐篷给刮跑了,还落了一层雪。第二天民工把雪扫了,开始砌第一层砖。”

  李克俭1969年进县广播局,上山之后他已陪了好几茬人。每来新手,他必须亲自带一带。1989年装机之初,300瓦的调频发射机电源过热,经常被烧坏。通过他带领职工多次电路改造,再没有烧坏过。

  1991年,北京广播器材厂3位技术员来山上跟踪维修机组,在山上过夜,其中,有一位女同志由于高山反应拉肚子,风太大,夜里更出不去,李台长无奈,只好把他的脸盆当便盆给她用。

  李台长曾经独自一人在山上值守了28天,以至县城里有了“李克俭在山上被狼吃了”的传闻(这里确实有狼,特别是前几年,院子里有狼迹,外面有狼叫)今年春节,他又自告奋勇一个人值班。他说:“从腊月三十上山,做了一锅烩菜,一直吃到正月初四。正月初四又熬了一锅稀饭,一直喝到初八。”。初八接班的人上山,见李台长还是原来的李台长。

  女职工叶艳梅雪域高原一枝梅,毛毛山巅看雪飞。

  叶艳梅是天祝县一位教师的独生女,1991年进县广电局后上山,从而成为在毛毛山上工作过的五个女性之一。那时叶艳梅20岁,她和吴万红、马才让多吉3人为一个班。

  令叶艳梅最难忘的有两件事。一件是1992年’大雪封山,她们3个人了一个月之久。最后几天油。盐酱醋全没了,只剩下白面。她在倒垃圾的地方拣回烂菜叶做饭。一个月后回家,母亲哭了,父亲笑了。令她难忘的第二件事是,19941月,怀孕后的她在山上反应大,天天流鼻血、呕吐。吴万红和马才让多吉步行下山去安远镇为她买水果。来去6个多小时,她一个人在山上值班,当他俩晚上9点多还没回来时,她真担心他们被狼吃掉。

  叶艳梅在山上只哭过一次。那是一天下午,李台长和县上一些参观的人来,由于风特别大,她在机房值班,李台长叫不开大门,耽误了10多分钟,她为此挨了台长一顿骂,她委屈地哭了。

  凡事总得有人干,“咱上了山就别想山有多高”。

  在这里,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绝不仅仅是口号,每个人都能讲出一串他们认为很平常的故事。1995年,山顶要架装76米高的天线塔,省上的专业天线队预算架设费3万元。天祝县广电局听了咂舌。后来县局决定自己干,抽调一批精壮职工上山,台里所有的人都上了架,结果,包括租用卷扬机费用在内共花了不到5000元。

  199554日,吴万红、李富春、李海鹏3人来换班,车到乌鞘岭国道分路口就再也上不去了。3人背上四五天的伙食往上爬,齐胸深的雪,踏进去就拔不出来。走走歇歇,共用了四五个小时。他们记得最清楚的是,在爬行期间吃完了一罐头瓶子腌蒜。

  山上待得时间长了,有种被人遗忘的感觉;下了山,又不爱跟人接触。这是微波台工作人员普遍的心理变化。而生理上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脱发严重,气短胸闷。赵明斌说:“在山上人觉得乏得很,但晚上又睡不着觉,拖个地扫个院子都费劲。”这种感觉,在4个多小时的采访过程中记者也感觉到了。

  寂寞总是难免的。离毛毛山微波台最近的居民在7公里之外。而老牧民杨保元却赶着他的羊群经常光顾这里。杨老汉今年60岁,从1986年开始,他就和这儿熟了起来。只要他来,总受到值班员亲戚一样的招待,久而久之成了一家人,台上的人称他为“编外职工”o杨老汉也主动承担了看护高压电路的义务。哪一段电线上冰结得厚了,哪里的电杆倾斜了,他都及时通知,有时还帮忙打高压线上的冰凌。1998年,台上多路微波机房竣工典礼时,杨老汉被郑重其事地邀请了来,作为嘉宾,同省上、县上的领导坐到了主席台上。从合影上看,老汉乐呵呵的神情,真是幸福极了。

  此文与史良先生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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