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生活诗就涌

◎岳如萱

“秋风点染画斑斓，宝镜须得两面观。热爱生活诗就涌，追随历史到明天”。一口气读罢彭崇谷先生的《西行诗集》，我发了这样的感慨。

十天时间，行程万里，吟诗百首，平均每天十首。作者对诗的信仰，对诗的忠诚，对诗的渴望，由此可见一斑。他白天忙于紧张的公务活动，大概只有到了晚上才能静下心来，隔窗遥望满天星斗，诗如泉涌，一气呵成数首了。没有对生活的热爱，没有对事物的敏感，没有对时代的责任，是完全没有必要去动这番脑子，费这番功夫，下这番力气的。中华诗词是国学皇冠上的明珠，可怜已沦落成当今一些暴发户们粉饰门面的金薄玉片。在一些浮躁之人的眼里，诗值不了几个钱。而像崇谷先生那样，对工作和诗歌都满腔热忱，不计其它，还有多少？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诗歌是大众化的艺术，是服务于人民的艺术。纵观三千多年的中国诗歌史，凡能在广大群众中流传开来的，都是打上了时代烙印而又能通俗易懂的诗，且多是不用查词典多数人都读得懂的大白话。李杜苏辛的诗如此，鲁迅、毛泽东的诗也这样。毛泽东的诗，句句看得懂，首首能理解，大多能背诵，老少皆宜，在海内外华人中广泛流传。之所以如此，根本原因就是毛诗是写给人民大众的，人民大众喜爱毛诗。而现在的一些诗，或者闭门造车，或者古怪陆离，或者冷僻艰涩，或者高深莫测，或者庸俗不堪。读来费劲头痛，有的读不下去，即便勉强读完一首也是掩卷即忘。读这些使人玄玄乎乎的诗，总觉得他们其实是心虚，在唱空城计，不敢把诗写得明白晓畅。而读《西行诗集》则是另一种感觉。它顺手拈来，语言朴实，清新自然，亦诙亦谐，轻松自如，使人从一事一景中窥见整个社会，引起许多联想。当然，《西行诗集》里的一些作品，在意境的构造和意象的鲜明等方面，还需要做出一些努力。

上个世纪有人说，美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现在有人说，美国的月亮比中国的月亮大。读了《西行诗集》，更加证明一些人关于月亮的话是胡话。作者是个辩证唯物论者，他用实事求是的眼光去审视那个霸王，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没有把不好也说成好，似乎美国人放个屁也是香的。作者在热情赞扬美国的奇丽风光和高度发达社会的同时，从发生在身边的一些事，看到了它“纸虎”或者说“病虎”的一面。且看：“久等飞机久不开，游人如蚁乱锅台。西洋莫道般般好，时有显失坏事来（美国水牛城机场飞机晚点）”。看来，飞机晚点并非中国才有。再看：“休说西域讲公平，贫富悬殊地距星，宠犬一装千币买，穷人欲服偶无银（观美国富翁养宠犬着华服感怀）”。号称“天堂”的美国，贫富差距也如此之大。还看：“休信美国风气良，有君见物坏思量。趁机盗走囊中品，哪管客人情感伤（希尔顿酒店丢失皮包）”。小偷小摸发生在美国的五星级酒店，不能不使人感到惊讶。又看到美国的厕所：“厕所门前排队长，肚腹久胀憋发慌。大国貌伟何其富，何不小钱建厕房（曼哈顿上公厕）”。在中国的大都市，排队上厕所的现象并不多见，而在美国还如此这般，有点匪夷所思了。更看美国的环境：“休言洛城玉无瑕，时舞垃圾时舞沙。鸟尽长天啼韵断，一车十里不见花（洛杉矶市）”。高度发达且地理位置优越的美国，同样面临着环保的挑战。略举上述一些“瑕疵”，它使我们对美国社会有了一个比较全面、比较正确的认识。犹如中国及一切国家，美国不是一切都好，而是还有缺失（社会制度和政治体制另说）。这就是《西行诗集》给我们的哲学思辩，也是它的思想美学所在。

2011年3月

（注：岳如萱，原司法部副部长，现任中国法律援助基金会理事长，中华诗词学会顾问，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