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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误购后悔

时间:2022-12-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秋郎先生在他所著的《骂人的艺术》一书的“自序”里有一段这样说:“这集里面没有‘文学’,没有‘艺术’……里面有的只是‘闲话’,‘怨怒’,‘讥讽’,‘丑陋’,和各式各样的‘笑声’。我恐怕读者寻不到他所要寻的东西,所以预先声明在此,免得误购后悔。”我以为不但读“骂人的艺术”,无论读任何刊物的人,都应该先弄明白“里面有的”是否合于自己“所要寻的东西”,如其不是,则请千万不要看,免得后悔。

秋郎先生在他所著的《骂人的艺术》一书的“自序”里有一段这样说:“这集里面没有‘文学’,没有‘艺术’……里面有的只是‘闲话’,‘怨怒’,‘讥讽’,‘丑陋’,和各式各样的‘笑声’。我恐怕读者寻不到他所要寻的东西,所以预先声明在此,免得误购后悔。”我以为不但读“骂人的艺术”,无论读任何刊物的人,都应该先弄明白“里面有的”是否合于自己“所要寻的东西”,如其不是,则请千万不要看,免得后悔。

本刊最初不过极少数人喜欢看,现在表同情的读者渐渐的加多;本刊社址在上海,上海特别市政府教育局对于本市刊物审查严明,对本刊审查之结果,来函称“贵社发行之《生活》周刊取材丰富,立论新颖,且多含有教育意味之著述”(见本年九月六日致本刊公函);但本刊自顾浅薄,自己常在不满意中,幸获读者的信任及教育当局的鼓励,愈益自愧,只有力求进步,毋负期望而已。不论何种刊物,总有它的特殊内容,就是“里面有的”是什么“东西”:读刊物的人各有各的口胃,“所要寻的东西”当然也不能尽同。要“免得误购后悔”——或至少可以免第二次的误购——本刊对于内容方面似乎也应有一种“声明”,现在试就所想到的分列如后:

(一)本刊的态度是好像每一星期乘读者在星期日上午的余暇,代邀几位好友聚拢来随意谈谈,没有拘束,避免呆板,力求轻松生动简练雅洁而饶有趣味,读者好像在十几分至二十分钟的短时间内参加一种有趣味的谈话会,大家在谈笑风生的空气中欣欣然愉快一番。我们虽常自恨还未能十分做到这个境地,但至少这是编者心目中所锲而不舍的一种鹄的。如有人喜欢听教堂里装作正经面孔的牧师讲道,或课堂上板着面孔的严师讲学,我们这里没有。

(二)本刊虽是每星期一次的小小有趣味的谈话会,但却不愿“群居终日,言不及义”,所以谈话的材料尽管有种种的变异,可是总以所明揭的宗旨为中心。如有人喜欢看纯粹《笑林广记》式的东西,我们这里也没有。

(三)本刊谈话的材料是注重普通化的,特约撰述的作者固多专家,但他们在本刊里所谈的话也是普通化的;因为本刊是供给一般人看的,专门学术的问题只有各该门的专家才有兴趣,而且也不是这小小篇幅所能容的。如有人要寻什么专门的知识,我们这里也没有。

(四)本刊的性质不但是普通化,而且是通俗化,是给一般人看的,不是备与深于世故的老滑头或学问已经博得无所不知的人看。如有人觉得寻不出什么高深的东西,要知道我们原是开一个小小的很平凡的很通俗的谈话会,原没有什么高深的东西。

(五)谈话最有趣而有益的是听听别人的有价值的阅历经验,尤其是坚苦卓绝可歌可泣的阅历经验。例如在本刊第二卷里我们就谈了许多关于孙中山先生的坚苦卓绝可歌可泣的阅历经验。就是最近谈谈德国史特莱斯曼之为国尽瘁,死而后已,美国爱迭生之“不肯停息的好奇心”和“永不屈服的忍耐力”等等,也是含有这一类的意味。我们所以多谈近人,多谈国际上的人物,不但取其新鲜,而且希望由此也许可以间接多知一些世界最近的大事。有许多虽是外国人,但我们所注重的决不是因为他们是外国人,是要在随意谈及他们的阅历经验时,无意中提醒或暗示种种足为我们观摩比较或参考的特性。

(六)本刊近来每期里登有“健而美的体格”,截至现在所得的反应,有许多读者由无意中获得深刻的印象,纷纷来信询问或商榷健身的具体方法(男女读者都有),除特殊情形我们代为询问医师或运动家外,大概都介绍张士一先生著的《米勒氏十五分钟体操》(商务出版)以供参考。这类穿游泳衣或运动衣的影片,在西洋各国体育杂志里已是极平常的一回事。如有人看惯了新年家中悬挂的穿着凤冠霞佩或箭衣外套垂襟危坐的祖宗遗像(俗称喜神或喜容),看了这种影片觉得不惯,甚至觉得难过,那只得请他们千万不要再勉强看。

(七)我们平常遇有朋友新从外国回来,总喜欢问问他们外国的政治社会近况,一则可以藉此略悉各国最近情形,也许可以由此稍明世界大势;二则也许可以供我国社会参考或比较。对于个人修养方面,亦可以扩大胸襟,放远眼光。孙中山先生尝说中国学外国须迎头学上去。甚至压迫中国如日本,但因除此缺憾外,她也有她的“发奋为雄”(引用孙中山先生批评日本语)的长处,所以孙先生也说“我们要中国强盛,日本便是一个好模范”。本刊有一部分很注重外国通讯,拉几个在国外的好友于百忙中加入这个小小谈话会。也无非要藉此使得我国同胞有所比较而谋奋发,或明其流弊而力谋避免。

(八)本刊自视为读者的一个好友,所以有信来商榷问题的,我们感于读者的信任,总是尽所知道的答复(发表于“读者信箱”者不过是极小的一部分),有时还代为奔走于专家之门,代为征求意见,我们微诚所贡献的一些管见,不过尽其所知,作为读者自己许多朋友里面的一个朋友的意见,聊备参考而已。我们一面觉得既是朋友,有事见商,总该尽其所知竭诚帮同商量;一面鉴于来信商量问题者之多,可以概见大部分家庭及社会之冷酷,缺乏同情,所以虽以我们的浅薄,仍有许多读者有事便写信来商量,我们愈不忍不尽其所知以告。总之本刊自居于读者的一个好友的地位,既承下问,尽其所知竭诚以告而已,并不敢自以为能够替读者解决疑难。

主持一种刊物的人,胸中当然应该有若干目前所特殊注重的要点;所明揭的宗旨尽管不变,而在当前所特殊注重的若干要点也许在若干时后因时势要求与社会需要之变迁而有新陈代谢之必要。上面所说的便是本刊在目前所特殊注重的几个要点,如蒙宏达指教,我们当虚心考虑惟善是从。

(原载1929年11月17日《生活》周刊第4卷第51期,署名韬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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