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民主与公共关系

网络民主与公共关系

Chin-ChuanLee　李金铨⁽¹⁾

代表民主制

（1）民主分为两个概念：代表民主制与参与（平民）民主制。

（2）代表民主制在大且复杂的国家起作用，大国中可选出易管理数量的代表对公共重要事务（假定为合理事件）进行管理。代表民主也是民主的一种间接形式，它缓冲了舆论的直接压力。

（3）在制度设计方面，必须在代表的人口数量与代表的执政部门数量两者之间保持一个平衡，这样，美国国会就由参议院和众议院组成。

（4）哲学基础将“尊重多数”与“保护少数”两者结合起来，前者运行得相当好，而后者运行的相对失败导致了平民民主制的呼声。

（5）当选人应当作为选举者的代表和所有美德的代表来工作。

代表民主制是一个革新者，它主张逐渐地增加性变化。

（6）“代表”可能成为杰出人物的一部分，可能与他们声称要代表的大众失去联系而陷入危险；他们倾向于有权有钱的利益集团，大部分在职者被重新选上，而新鲜血液会面临一个巨大的进入障碍。

（7）据说在西方社会中，人们对“代表民主制”（例如国家、州）的大政治失去兴趣和信心，他们将注意力转向日常生活和个人（例如性别、等级、少数民族自尊心）的小政治。

平民民主制

（1）民主太过重要而不能仅仅留给代表；民主应被交还给民众，特别是弱者和下层人民。

（2）所有的政治都需要组织和领导。如何组织平民民主制以及谁来领导，仍然无法确定。

（3）平等权利和平等代表的问题仍然存在质疑。如何确保有文化资本的活动者能公正、正确地表达集体利益和民众意愿？

（4）作为参与的一种直接形式，平民民主似乎在异议政治和挑战官方政策的社会运动上运行得较好，但它仍需要证明其政治设计在大且复杂的选区中的可行性和稳定性。

传　播

（1）“Public”原意为“分享”。分享的意思产生于人们通过知识和义务紧密、平等且相互影响的小团体。这是杰弗逊民主制的原型，并在精神上没落于希腊城邦。

（2）从历史方面来说，传播发展了4个明显区别但又有联系的意思：

①面对面互相影响。

②运送、运输。

③大众传播媒介：参照报纸、杂志、广播、电影和电视，这一词直到19世纪50年代才被英语所采用。

④新媒体。

（3）华尔德·李普曼在萌芽书《舆论》（1922）中提出了一种公众意见的概念，与“代表民主制”和“专业新闻业”性质相类似。他主张，报社选择性地报道以成规结构为基础的事实，公共事务太过复杂以致普通民众难以理解，这样就需要一群“意见领袖”来为公众的利益做出解释。

①假设，这些“意见领袖”包括知识分子、专家，以及拥有专业知识和技能的专业新闻工作者。

②这与后来所称的“议程设置”相联系：如果媒体为公众设置议程，这样，权力结构（统治阶层）便为媒体设置议程。

（4）约翰·杜威不同意李普曼的“代表传播”精英理论，他提出了团体中人们的直接会话理论。

（5）媒体社会学家和文化批评家（Tuchman，Gans，Gitlin，Hall，Williams等）主张：主流媒体支持中央合法机构，并考虑边际费用和弱势群体；媒体授予统治意识以特权而非其他观点和反对观点。这对“专业新闻工作者”提出了巨大的挑战。

（6）“社会责任”模式（Hutchins）被作为专业新闻业的顶点。“公共新闻业”和“市民新闻业”成为对专业传播裂缝的批判的慷慨补救。

（7）美国新、旧政治反复逗留，并共享古老的新英格兰的“市政厅会议”形象，现在全国铭记着“电子市政厅会议”形象。

（8）每种新媒体技术都带来了新的挑战、新的机遇和新的问题。技术性决定因素倾向于将浪漫、不现实的希望置于互联网上作为共享民主制的预兆。

①互联网能够适应个性化的、大众化的参与。

②它提供直接和间接的反馈。

③它能与其他媒体协同配合。

（9）尽管如此，技术并不生存于社会真空中。正如，互联网能适应组织社会运动，它同样也能被用于镇压社会运动。它是社会变化和社会控制的双重工具。权力、通道、审查制度等问题无法避免。

（10）没有专业的中间媒介（早期芝加哥社会学家所称的“有组织的情报”），互联网信息不存在看门人和把关人，这样便导致了更加自由的信息流，但其真实性更加难以确定。

公共关系

（1）“Public”有两种不同的意思：

①德语：对保持一致性的公开压力，即“沉默的螺旋”（Nolle-Neumann）。

②英语和法语：对公共事务的合理论述。

（2）公共关系是为了谁？对谁？就传统来说，公关似乎是新闻业的一个对立面。如果新闻追求真实，那公关就要掩盖真实。如果服务于公众利益，那公关则是一个代表公司和政府利益的思想管理工具。这种对立可能过于单纯化。民主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辩证关系要求艰苦的分析工作。

（3）事实上，新闻与公关的关系（现在称为“战略性传播”）是很模糊的。

（4）“网络民主”似乎要模仿“共享民主制”或“平民民主制”的形象。所以，参见“传播”中的第9点。

（5）可选择的公关代表公众利益——无政府组织、社会运动群体、边缘群体吗？应由谁来组织？因为什么原因？

初步思考

（1）尽管媒体技术取得了巨大进步并很有潜力，但面对面交流传播是无法取代的。

（2）在正式的“代表民主制”和非正式“平民民主制”之间必须存在一种动态的相互影响。在大且复杂的社会中很难消除代表民主制，但平民民主制的挑战将会为代表民主制开辟空间。

（3）同样，即使来自可选择性媒体的挑战最后可能增强主流媒体的可信度，专业新闻业也很难被消除。

（4）民主需要对公关中政府和法人团体在思想管理上的成绩保持警惕性。但是，他们提供完整、诚实、有效的与选民交流传播的渠道，是合法的。

（5）“网络民主”的潜力和限制有益于文中的社会制度化探索。

【注释】

(1)作者系香港城市大学英文与传播系讲座教授，本文根据发言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