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台军售阻挠中国和平统一

美国虽然是一个号称多党执政的国家，但其维护美国霸权地位的战略目标始终不变，其对华政策的执行也具有惊人的连贯性。自1979年以来，美国的一个中国政策和对华政策的基本框架就已经相对稳定，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执政，美国对华基本政策已经是两党共识的产物，对台政策也不例外^[2]。一直以来，对台军售是美国对华军事关系的“松紧”策略，完成了台湾对美的事实上的工具作用和美对华的遏制意图的双簧表演。奥巴马执政迄今所坚持的仍是一手持“三个公报”一手持“对台关系法”在两岸获利的陀螺政策。只是相对于共和党，民主党对军售案方面较为保守，奥巴马对台军售表现也更为谨慎，尤其是机密型武器。

从本质上说，台湾问题是中国的内政，但不可回避的现实是台湾问题已经成为中美关系中无可回避的议题，也是中美军事外交中的“试金石”，“静”可稳定局势，“动”则影响全局。将台湾问题放到美国亚太战略来看，美国、中国大陆、中国台湾地区三方的所谓“军力平衡”是其地区大平衡中的“小平衡”。美国政府虽然一再表示不支持台湾独立，但其与台湾各种形式的军事合作与交往频仍依旧，成为影响中美军事关系发展的最大障碍。其具体表现主要集中在《与台湾关系法》、对台军售上。

1979年中美正式建交时，美国和中国在台湾问题上都做出了一定让步。虽然美国对中国提出的建交三原则表示接受，但双方没有在美国对台售武问题上最终达成协议。紧接着，1979年3月28、29日，美国国会参众两院分别通过了代替美台《共同防御条约》的《与台湾关系法》，4月10日经卡特总统签署后生效，成为美国处理台湾问题的国内法理依据。此法干扰并破坏了中美三个联合公报的效力，使得美台关系没有发生重大改变。与中美《八·一七公报》相比，美国国会在之后的声明中表示《与台湾关系法》优于《八·一七公报》。其中的第二条（乙）款第5条明确指出“向台湾提供防御性武器”^[3]，这就为美国对台军售提供了法律依据。而其中和第三条（乙）款中“总统和国会应完全根据他们对台湾的需要的判断并依照法律程度来决定这类防御物资和服务的性质和数量”^[4]，这一模糊表述为之后的行政当局对台军售灵活运作埋下伏笔。之后，无论中美关系发展状况如何，美国从未停止过对台军售。1980年1月2日，在美国保证停止对台军售一年期限过后，美国决定对台有选择地出售一批价值2.8亿美元的武器。虽然此次军售中包含一些尖端武器，但台湾当局希望得到的更先进的FX系列战斗机和“鱼叉式”舰对舰导弹等高性能的武器，卡特政府并没有批准。在卡特任期内，政府除了1980年7月批准对台销售50门8英寸自行榴弹炮之外，再没有批准大宗对台军售项目。

1982年8月17日，在中美两国政府达成的《八·一七公报》中，美国政府就对台军售问题进行了声明：“它不寻求执行一项长期向台湾出售武器的政策，它向台湾出售的武器在性能和数量上将不超过中美建交后近几年供应的水平，准备逐步减少对台湾的武器出售，并经过一段时间导致最后的解决。”^[5]但是，美国拒绝设定最终停止对台军售的时间表。这再一次为对台军售留下“缺口”。美国种种所为也一再表明其为重新介入台湾问题留有“后手”。

20世纪80年代，美售台武器的数目和性能基本维持在《八·一七公报》规定的范围内，没有大规模出售高性能武器。但冷战结束后，美对台军售规模逐步加大，武器性能较好。

进入21世纪，小布什执政时期，美对台军售与美国国家利益、东亚安全战略实践及对华政策考虑相结合的趋势日渐明显，并全面提升了美台军事关系。2001年4月24日，小布什宣布批准向台湾出售包括柴油动力潜艇的价值60亿美元的先进武器。潜艇的出售标志着美国开始向台湾出售进攻性武器。2003年，美国国会先后通过《2003年国防授权法》及《2003年国务院授权法》等一系列涉台法案，继续加强对台防卫和军售支持，并对对台军售的一些武器装备进行了升级和改造。例如，2005年6月23日，美国宣布将为台湾地区制造远程预警雷达，使台军远程预警能力达到3 000千米以上。在美国的协助下，台军研发的中远程巡航导弹“雄风-2E”也进入批量生产阶段，侦察卫星项目也开始进行。2008年，美国对台出售65亿美元先进武器和军事装备，这其中包括AH-64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潜艇发射“鱼叉”导弹及爱国者三型导弹，E2早期预警机升级，反战车坦克飞弹、战机零组件等六项武器系统，其中“鱼叉”飞弹、“阿帕奇”攻击直升机、“爱国者”三型飞弹，附加在阿帕奇攻击直升机军售案中的空对空导弹和“长弓地狱火”导弹是台湾第一次获得。这其中多数属于攻击型武器。此消息既出，中美之间的多项军事外交活动因此而被取消，关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的谈判也由中方告知无限期推迟。

奥巴马政府执政后，先后于2010年1月30日和2015年12月16日进行了大规模对台军售，军售额分别达到64亿美元和18.3亿美元。迄今，奥巴马政府对台军售总额已经超过了任何往届总统。

从表4-1可以看到，自冷战结束至奥巴马执政，美对台军售达到两个高峰，一次是在老布什总统执政后期，另一次是在小布什总统执政后期，这两次军售总额都达到历史新高。奥巴马执政时期的2009年、2012年和2013年里没有对台军售，但在2010年和2015年里的对台军售都保持较高数额。这些对台军售数字的起伏都与中美军事关系恶化与转暖一一对应，是中美关系的风向标。然而，被中方视为构成中美军事关系发展障碍之一的对台军售问题，在美方看来并未阻碍中美军事关系的发展。美方认为：“关于对台军售，我们的军售主要以维护台海和平与稳定为目标，主要目的是保持两岸军力平衡。在过去30年间，双边关系发展始终以此为基础。我们的政策是一贯的，即持续和稳定地向台湾提供援助。”^[6]显然，对于美方而言，对台军售的工具性作用不会削减，对台军售政策很难发生实质性改变。美方多次就该问题向中方探底的结果是认为对台军售不是两岸关系发展的障碍，也不是中美关系发展的障碍。

表4-1　1990—2011年美国总统批准并提交国会的美国对台主要军售（非发货）信息

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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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参见Shirley A.Kan，“Taiwan：Major U.S.Arms Sales Since 1990”（August 29，2014），Federation of American Scientists，http://www.fas.org/sgp/crs/weapons/RL30957.pdf，最后浏览日期：2016年4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