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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伊梅先生

时间:2022-08-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一大清早,就被门外的声音吵醒,原来那帮巴西钓友今天要回圣保罗去,一大早就起来打点回程的事情,我这才有机会看到他们五天来的成绩。一提到钓鱼,那帮巴西钓友个个唉声叹气,都说钓况太差了,这么远赶来,连路费都赚不回来啦。回过身来问达尼艾洛,才知道原来这附近一共有6家钓鱼旅馆,相互离得并不远,早上都是在我们旅馆前登船出发的,因为这是离河边最近的一家。

一大清早,就被门外的声音吵醒,原来那帮巴西钓友今天要回圣保罗去,一大早就起来打点回程的事情,我这才有机会看到他们五天来的成绩。从冰箱里取出来冻得硬邦邦的鱼,大大小小摊了一地,大鱼没几条,最大的估计也就是5公斤左右,能分辨出来的,最多的就是食人鱼。巴西的钓友和我不一样,他们的渔获都是要带回家去的。在巴西,食人鱼比拉尼亚并不算质量太差的鱼,在大坎普我看到南马托格罗索州的旅行指南上特意提到该省的一道名菜,就是比拉尼亚洋葱汤。一提到钓鱼,那帮巴西钓友个个唉声叹气,都说钓况太差了,这么远赶来,连路费都赚不回来啦。听他们这么一说,搞得我心里也凉凉的,私下里想,你们算什么远嘛,知道我是从哪里赶过来的吗?

到老板办公室里随便瞅瞅,那帮圣保罗的钓友全都结账走人了,桌上只剩了我一个人的结账单,顺手拿起来一看,上面记录着我昨天用了19公升柴油,我大吃一惊,有没有搞错?昨天来回只用了二十几分钟,怎么会用去19公升?我立刻明白了,这家旅馆有猫腻!不动声色地将账单放回去,得找机会跟这鬼老板理论!

7点钟上船出发,非常阴沉的天,好冷,气温和昨天相比至少下降了15摄氏度。旅馆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客人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登船出发?其中有七八个人看上去好像是中国人,也没时间多问,大家相互点点头招招手算是打过招呼了。回过身来问达尼艾洛,才知道原来这附近一共有6家钓鱼旅馆,相互离得并不远,早上都是在我们旅馆前登船出发的,因为这是离河边最近的一家。

天气仍然阴沉,船一开动,冷风扑面而来,冻得我抱紧了救生衣,缩成一团,心里直后悔没有带点厚实的衣服来,9月份的巴西竟会冷成这个样子,真叫人没有料到。

仍然到我们昨天钓鱼的老地方,昨天因为有过一次咬钩,我决定再去守株待兔,所以我今天带了两支拟饵竿,再加一支三米六的抛竿,又向老板娘拿了一打蚯蚓,如果用拟饵竿钓得不好,试试看用蚯蚓打沉底钓。

一口气连打十几二十竿,身上觉得有点暖过来了。昨天因为使用了蓝背鲱鱼,遭到攻击,因此今天仍然用它,但是看来情况有些不对,打了那么多竿,竟然连一个追咬都没有,想了一下,把这个拟饵也换下,装上一个14厘米的红头白身的米诺,一甩手打出去,落在15米开外的水面上,收紧钓线,让拟饵开始下潜,想不到幸福来得这么快,猛然间拟饵的落点上打出一个大水花,我心里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手腕一抖,急拖一下拟饵,刹那间从竿梢上传来凶狠的对拖,猛力扬竿,竿梢立刻就跟了下去,好,中了!相持一瞬间,感觉鱼并不是很大,估计应当在一公斤左右,于是大胆收线,只收了三把,只见一条鱼猛地跃出水面,细长的身躯,银亮的颜色,很像是国内的翘嘴鲌丝,加速收到船边上,才看清楚是一条巴拉圭河恶狗鱼(Cachorra)。达尼艾洛俯身下去,一手抓住鱼,一手解开拟饵,手一松,却把那条鱼给放回水里去了。这一下把我搞得气不打一处来,问他怎么把我的鱼给放走了?他说这鱼太小,没到尺寸,不能拿的。我说你有病没有?那你也得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对吧,至少让我拍张照片再放不行吗?他傻笑,看来这人不光模样不讨人喜欢,脑子还缺根筋。

细雨中的巴拉圭河大桥。

懒得理他,我拿出抄网安装起来,向他表示,不劳您大驾,再钓到鱼,爷自个儿动手了!黑小子倒不在意,顺手从我搁在船板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打火点上,咦,他倒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呢。

按我以往的经验,这种气象突变的天气,是很难钓鱼的。果然,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再也没了动静,我也甩累了,停了手坐下来休息。这期间小船随着流水越漂越远,加上河道弯曲,已经看不到我住的旅馆了。我看了一下环境,船正好漂到小河与大河的相交处,心想这种地方值得一试,站起来提竿奋力一投,拟饵刚潜入水中,就看到有条波纹快速地跟了上来,抖动手腕,让拟饵夸张地跳动,就这么一秒钟,猛地一下,竿梢就坠下去了,这条鱼比上一条要凶猛得多,左右一窜,哗地一下就跃出水面,拼命地甩头想把拟饵甩掉,又是一条恶狗鱼,60厘米长,估计在1.5公斤左右,右手持竿,左手持网兜头抄个正着。抄上船来先拍照,拍完问黑小子,你会用照相机吗?能不能替我和鱼拍几张照?一看他按快门时眼一闭,牙一咬,手往下一沉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外行。再看照片,半个脑袋都没了,叹口气,一连让他再拍十几张,看了一下,能用的就那么两三张,再叹口气,算了,就这样吧。把鱼小心地放回水里,挥竿再钓。

黑小子抽完了我的第三支烟,不知怎么突然也来了兴趣,自说自话地拿起我的另一支拟饵竿,也钓了起来。虽然很不乐意,一时我倒也没好意思阻止他,只好随他去了,想不到就这么五六分钟,只听他哎呀一声,以为他钓到鱼了,扭头一看,坏了!那家伙不知怎么搞的,把钓竿的第一个出线环给搞下来了。他看了我一眼,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有,竟又拿起我的三米六抛竿,往上装拟饵,看样子还要再接再厉。气不打一处来,我一把夺过钓竿,怒喝一声:“你给我放下,是你钓鱼还是我钓鱼?”多好的一支竿,跟了我5年了,想不到被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黑小子三下五除二地就给搞坏了。

第一条恶狗鱼,从这个角度看很像国内的翘嘴。

黑小子被我暴喝一声,也有点蔫了,后面的两个小时,不跟我说话。被他这么一搅和,心情弄得很坏,越钓越没劲,再加上又没有鱼再咬钩,只好没好气地对他再喝一声:“小子,回去吧!”

一面往回开,心里余怒未消,怎么会碰到这么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不由得想起以前和我相处过的那些导游,在赞比西河上带我钓非洲虎鱼的黑人导游恩盖吉,在亚马孙河上与我日夜相处的小导游法比奥,多瑙河三角洲上那个像自己人一样的鲁季,他们有的像是我的朋友,有的像是我的兄弟,有的像是我的儿子。再看看这个黑小子,越看越来气。忽然动了一个念头:这么不诚实的店老板,这么糟糕的旅店,再加上这么个叫人别扭的导游,这鱼是没法钓了。好不容易一年里凑了这么几天假期,又是这么万里迢迢赶到这里,难不成就这么坏在这些人手里?好在这附近还有好多家钓鱼旅馆,何不去看一下?如果有合适的,干脆换个地方,对,炒,连老板带伙计一起炒掉!这么一想,心里就有点高兴起来。

午饭后,我走出旅馆,往四面一留意,原来附近一带就有好几家同样的钓鱼旅馆。一家家地过去走访,觉得大致上比起我住的那家,好不到哪里去,更叫人头大的是,这几家的老板都只能说葡萄牙语,沟通太成问题了。抱着失望的心情离开,却发现远远的地方有一个大庄园。走过去一看,原来也是一家旅馆,静悄悄的,而且很漂亮,于是决定过去看看。

推开大厅的门,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背对着我坐在吧台上,手里端着一杯啤酒在看电视。用英语上去打个招呼,那人回过身来,原来是个老人。他用手指指脑门,左右晃动,意思是不懂英语。再换成西班牙语问他,请问老板在什么地方,他笑眯眯地用西班牙语回答说:“我就是,我的名字是哈伊梅,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听说我是中国人,老人露出惊讶的神情,说他的旅馆已经在这里开了十一年了,我是第一个来钓鱼的中国人。他说他以前去过中国澳门,老人转身去吧台上给我开了一瓶啤酒:“坐下来聊,坐下来聊。”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有人让你初次见面就毫无理由心生厌恶,不想跟他多说,恨不得拔腿就走;有人和你初次见面,就有一见如故的亲切,好像早八辈子就认识了一样,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这个老人银白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从容的仪态,说话间偶尔流露出像顽皮小男孩一样的神态,处处使我觉得似曾相识。

他问我住在哪一家旅馆,来几天了,鱼钓得好不好。我说:“嗨,别提了!”然后满腹牢骚地把我这两天来的事儿都向老人说了。哈伊梅先生想了一下说:“我跟那家的老板是同行,有些事情也不便多说,不过那家旅馆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你也不是第一个抱怨的人,我听得多了。十一年前我来这里开旅馆时,这里连我的也就两家旅馆,我们两家都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来我们这里钓鱼的客人,哪一个不是开开心心来,快快乐乐去的?后来这里名声做大了,接二连三地又开了好几家旅馆,都是盖些马马虎虎的房子,买几条船,雇几个导游就开张的,又不舍得花钱雇专业的导游,尽雇些便宜的毛头小伙子,连鱼在哪里都还没搞清楚就做起导游来了。倒是舍得花钱打广告,把客人招来了又不好好接待,尽干些不着不落的事情。你算好的,以前还有过导游在船上和客人打起来的事情,真是笑话!你说的那个达尼艾洛我知道,他来这里才半年时间,以前是在旅馆里打杂的,什么时候也当起导游来了?嘁!”

我说:“就是啊,所以我想,转到您的旅馆来住,不知道行不行?”老人笑眯眯地拉着我的手,右手轻轻地拍着我的手背:“欢迎啊,欢迎啊中国人,只是现在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住着从里约热内卢来的一批钓鱼客人,不过他们后天一早就要走了,所以后天早上你就可以搬过来住。不过有件事我很难开口,当然了,我可以叫我的手下开车过去接你,但是这样可能会激怒你那家旅馆的老板,以为我是在抢他的客人……”我说:“我明白了,那没问题,也就是那么三四百米的路,我的行李也不算多,我自己走过来就行了。”

哈伊梅先生说:“来,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旅馆。”跟着他一圈走下来,果然感觉很正规。房间是两人一间的标准客房,有家具,有空调,推开门就是绿草地,草地对面是游泳池和台球房,还有一个专门辟出来的烧烤区。各处遍植热带花草,令人看了心情愉快。我说:“哈伊梅先生,您的旅馆真是漂亮,我住的那家和这里真没得比。”老人一脸不屑:“他们是什么?pousada(家庭旅馆)而已。我们是什么?我们是hotel(大旅馆),不是一个层次的。李啊,你就放心吧,我会给你最好的导游,你这么大老远地跑来,我决不会让你空手回去的。”

哈伊梅先生露出顽皮小男孩的表情。

旅馆的客房。

旅馆的游泳池和室外酒吧。

我们回到大厅,哈伊梅先生指给我看墙上挂着的许多照片,那都是他的客人,大多数都是手里擎着钓到的鱼,笑得嘴巴咧到耳朵下边。还有许多照片是客人拿着一条大蟒蛇,有的还把它绕到脖子上。哈伊梅先生说:“这条蟒蛇不知道是从哪里爬来的,在这里的花园里一住就是五年,差不多成了我们旅馆的宠物,脾气又好,随你怎么摆弄也不生气,人人都喜欢它。但是有一天,大概是被人看得不耐烦了,悄悄地又走了,再也没有回来,真是可惜了。”突然想到什么,他说:“李啊,来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他到厨房里去拿了一副鸡杂碎,绕到旅馆后面的一个长满水浮莲的池塘边,把东西丢到池塘里,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什么,他说七年前发过一场大水,有两条凯门鳄鱼随水游到这里,就定居下来,现在长到差不多有一米八了,给你看个稀奇。可是喊了半天却没有动静,哈伊梅先生有点尴尬,说:“它们大概看到你是陌生人,不肯过来啦,哈哈。”

下午钓鱼的小湖,虽无收获,但秀色可餐。

我说哈伊梅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下午还要去钓鱼的。老人说那么晚上你就过来吃晚饭,我们这儿的伙食相当棒,你来尝尝看,我请客。我说行啊,我们晚上见。

下午天气开始好转,阳光晒在身上居然有了点热辣辣的感觉。我在老板那里买了一打叫作图维拉的小鱼饵,养在水桶里,上午的蚯蚓还没动过,一起带着。心想今天下午总该有点戏了吧。黑小子好像已经忘掉了早上的事情,表现得特别卖力,叫人有点看不懂。

这次去的地方是巴拉圭河的一条支流,说是支流有点不合适,其实是个大水湾。沿河口开进去时水道很窄,进到里面却豁然开朗,竟然是个小湖,湖中风平浪静,沿湖岸长满了凤眼莲,看上去确实是个不错的钓鱼地方。黑小子说这个湖里有大鱼,说着还做了个很夸张的手势,听得我心里痒痒的,我们就把船停在水草边上开钓了。

奇怪的是这么好的地方,竟然很少有鱼咬钩,除了偶尔钓上来一条食人鱼,基本上就像是把鱼钩丢在水缸里一样,用蚯蚓做饵还算有几个咬口,改用小鱼饵图维拉,鱼连碰都不碰。我一肚子的疑问,很想问问达尼艾洛,在这种地方有什么鱼可钓?用什么鱼饵比较好?钓水面还是打沉底?可是黑小子的兴趣显然不在这上面,絮絮叨叨地只是一个劲地臭盖,说是什么什么时候带客人钓到多大多大的鱼啦,又是客人一高兴,给他多少多少小费啦之类的话,我听明白了,这是在对我做着某些暗示。我心里好笑,就问他当导游多少年了,他说七年了。我又问他今年多大了,他说二十岁。哦,敢情这小子十三岁就做导游了。我心里想你就吹吧,没出息,这么大个人了连个谎都说不圆,其实你的那点事儿我都知道了。要小费?没问题,凭本事来拿,光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看来这黑小子也是个急性子,一个地方待上不到二十分钟,他就说要换地方了,可是换来换去,越换越糟,到后来连食人鱼都不咬钩了,整个下午就是在这个湖里转来转去,把时间都倒腾光了。眼看着太阳慢慢地往西边直落下去,一看表,已经是五点三刻了。按当地的规矩,钓鱼船到傍晚六点就要返回,我收了钓具,说算啦,回去吧。来了两天,除了一条恶狗鱼,什么都没有钓到,心里暗暗有点着急,这就是名闻天下的钓鱼胜地巴拉圭河吗?

晚上7点钟,依约来到哈伊梅先生的旅馆。晚上的大厅里好热闹,三条长桌都坐满了客人,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几个像是中国人的钓客,也在那里。问下来原来他们是日本人。这几个日本人是土生土长的巴西日本人,都有三代以上的移民历史,除了葡萄牙语和英语,有几个连日语都不会讲。他们说中国人你坐过来呀,于是我就拿了盘子去自助餐台上拿了点吃的东西,和他们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当然聊的都是钓鱼的话题。其中有一个非常热心,不厌其烦地向我介绍在巴拉圭河上的钓鱼秘诀,什么鱼怎么钓,什么饵怎么用,看来他们不是第一次来巴拉圭河钓鱼了。看我听得如痴如醉,旁边的人就打趣说某某人啊,你说得倒是头头是道,怎么你自己好像什么也没钓到嘛。这个洋相出大了,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我叫黑小子把超级大蚯蚓举起来给大家看看,瞧他那个不情不愿的样子。

正谈笑间,哈伊梅先生过来了。先问饭菜怎么样,少不了奉承几句,不过说实话,厨师做得也真的不错,尤其是一个用蒜蓉做的牛排,特别可口,不是盖的。老人很高兴,又问我今天下午钓得如何,我说那个达尼艾洛,算是什么导游,折腾了一个下午,就那么几条食人鱼。哈伊梅先生说:“这你就错怪他了,在我们这里,像这种暴冷转暖的天气,鱼是不会开口的,不信你问问那些日本人,有谁钓到鱼了?”大家七嘴八舌,都说是啊是啊,我们也没有钓到什么,哈伊梅先生说得没错。

哈伊梅先生说,照他的经验,如果明天也是晴天,那么明天也不会有什么像样的钓况,可能会比今天还要糟。听他这么一说,真叫我非常失望,脸上当时就挂不住了。老人安慰我说:“不要急,只要天气不再突变,后天开始情况就会好转,嘿,到那时候有你玩的,相信我!”想了一下,又说:“我看明天你也不必去浪费时间了,我倒有个建议,明天我要到科隆巴去买东西,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科隆巴玩玩?要是你有兴趣,我还可以带你到玻利维亚去看看。”我一听就高兴起来,这个边境城市科隆巴,我在好几本巴西的钓鱼杂志里都看到过,要进入潘塔纳,传统上的路线都是从科隆巴出发的,原本我就有计划要去那里看看,但是没想到还可以去玻利维亚一游,简直是太理想了。我说,那么过境签证的事情怎么办理?科隆巴有没有玻利维亚的领事馆?哈伊梅先生说哪有那么复杂的,什么都不用,直接开车过去就是了,明天早上7点钟你过来,我们从这里出发。老人又叫出他的儿媳妇来和我见面,那个叫西尔维亚的少妇是旅馆里唯一会说英语的人,原来她以前是在纽约念的大学。她和老人的儿子住在圣保罗,因为公公年纪大了,所以时常过来帮忙管理。

和老人聊天聊到半夜11点,告别了老人回自己的旅馆去。在土路上走着,突然发现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又大又圆,猛然想起中秋节应当是在九月份,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在哪一天,估计就是最近几天吧。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点一支烟,抬着头看月亮,想到在国内过中秋节的情景,心里感触万千。忽然想起 《徐霞客游记》,1639年农历八月十五日,徐霞客老人家在日记里写到从云南凤庆县去鲁史镇的那一段:“……是夜为中秋,余先从顺宁买胡饼一圆,怀之为看月具,而月为云掩,竟卧……”在不同的时空里,在不同的环境中,我现在的心情和徐老前辈当年的心情是一样的,真是我的荣幸。

临睡前整理今天用的钓具,突然发现又少了一包鱼钩,这下总算明白了,昨天那包防咬线不是无缘无故丢失的。在世界上那么多地方钓过鱼,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真是开眼了!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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