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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细胞相同,处理方式有别

时间:2022-02-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尽管两者的大脑工作方式有别,但其脑细胞是相同的。霍丽也有这种能力,因此在荧光灯下她几乎什么也做不了。有的研究者认为像霍丽这样的人视觉处理过程非常混乱,因此才有了极其敏锐的听觉,也就是说超级敏感的听觉是一种补偿机制。我无法证明人类和动物感知到的事物是相同的,但我们的确有证据表明人类接收到的感觉信息比其意识到的要多得多,这是“不注意视盲”研究的重要结果之一。
脑细胞相同,处理方式有别_我们为什么不说话

到现在为止,我们一直在讨论动物感知过程中的感觉和身体接收器。动物的感觉器官和人类的不同,这使它们能够看到﹑听到和闻到人类无法感知到的东西。但真正有趣之处在于两者的大脑在处理感觉信息方式上的差异。

所有动物的各种感觉信息都要由大脑来处理。在大脑的细胞层面,或者说是神经元层面,人类和动物是一样的。尽管两者的大脑工作方式有别,但其脑细胞是相同的。

这就意味着从理论上说,我们也可以像动物那样拥有极端感知能力,问题是要弄清怎样才能像动物那样使用大脑里的感觉处理细胞。我认为这不仅是一个理论上的问题,有人的确能够像动物那样使用其感觉神经元。我的学生霍丽患有严重的阅读障碍,但她的听觉非常敏锐,以至于可以听到关闭的收音机发出的声音。只要电器的电源没有断开,所有的电器即使在关闭状态下仍会继续通电,而霍丽就能够听到收音机接收到的微小信号。有一次她说“全国公共广播电台正在播放关于狮子的节目”,我们打开收音机,发现果然如此。此外,她还能够听到墙上电线发出的细微的嗡嗡颤动声。她对动物的理解更是惊人,能够从动物呼吸的细微变化说出其当下的感受,而这种变化是我们觉察不到的。

几乎所有的自闭症患者对声音都非常敏感。嘈杂的声音会让我感到像直视烈日般的痛苦,有时就连环境中正常的声音也会让我不堪忍受。许多专门研究自闭症的人说我们过于敏感,这在一定程度上是有道理的,但我认为自闭症患者也有超级感知的能力。他们能够听到常人听不到的事情,如隔壁房间里打开糖果的声音。

视觉方面也是同样的情况,许多自闭症患者告诉我,他们能够看到荧光灯闪烁的光线。霍丽也有这种能力,因此在荧光灯下她几乎什么也做不了。我们周围的整个环境都是按照常人感知系统的特点和局限性来设计的,而常人的感知系统既不同于动物的感知系统,也不同于非常人(如有阅读障碍和自闭症患者)的感知系统。因此可能会有为数不少的人无法适应这个环境。更糟糕的是,也许在很多情况下他们甚至意识不到自己不适应周围环境,因为他们出生以后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其他的参照物可供比较。

有的研究者认为像霍丽这样的人视觉处理过程非常混乱,因此才有了极其敏锐的听觉,也就是说超级敏感的听觉是一种补偿机制。对于盲人超级敏感的听觉,研究者也会做出这样的解释,说由于他们失去了视力,作为一种补偿机制,听觉就变得更加敏锐。

可以肯定这种说法没错,但我想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我认为每个人的大脑内部都有这样一种潜力,即当收音机关着时仍能听到其播音,只是我们还没有把这种潜力开发出来,而那些感觉器官有问题的人似乎找到了实现这种潜能的方法。

我之所以会有这样认为,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们从书上见过许多这类事例,说某个人头部受伤后突然就获得某种极端感知的能力。在《把老婆错当成帽子的人》(The Man Who Mistook His wife for a Hat)一书中,奥利弗·赛克斯讲述了一个医科学生的故事。这个学生服用了大量的轻度致幻药物,主要成分是安非他明。一天晚上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狗,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各种感知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强化,其中也包括嗅觉。他到了自己的医务室,还没有看到人,仅凭嗅觉就辨认出了他的二十个病人。他还可以利用嗅觉感知到病人的情感,而一直以来人们就怀疑狗可能有这种能力。不仅如此,他还能利用嗅觉识别出纽约市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商店。他有一种强烈的愿望,什么东西都想闻一闻,摸一摸。

他对色彩的感知能力也更强了,突然之间,他能够辨认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几十个梯度的颜色,如几十种不同色差的褐色。

这一切都发生于一夜之间,嗅觉的强化似乎并非是对他失去其他感觉功能的补偿。他先是梦到自己变成一条狗,一觉醒来,就获得了狗那样的嗅觉。演员克里斯多佛·里富在经历了一场事故以后也产生了类似的体验,突然之间,他的嗅觉得到了惊人的强化。

关于那个医科学生还有一点要说明,即据人所知他的大脑并没有遭受什么严重损伤。赛克斯博士认为原因也许在于其大剂量地服用药物,但谁也无法确定。这个学生继续在医科学校正常地生活和学习,大约三周后他的视觉和嗅觉又恢复正常。当然,他大脑的部分区域可能暂时丧失了功能,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明显的迹象表明,获得像狗一样灵敏的嗅觉是为了补偿他缺失的功能。最合理的解释是他的嗅觉一直像狗那样好,就能够看到褐色的几十个色度,但他并没有体会到,也无法实现。他服用的大剂量的安非他明一定以某种方式打开了通往那部分大脑的大门。

我之所以认为每一个人都有极端感知的潜力,另外一个原因是动物有极端感知,而人类有动物的大脑。人每天都要使用其动物大脑,但问题在于人并没有意识到其动物大脑里究竟有什么,这一点我将在本书最后一章展开讨论。动物能够看到的许多事物人类也可以看到,但常人的大脑把世界上琐细的原始数据归纳为概念或图式,最终到达意识的就是这些概念或图式。例如褐色的五十个色度就会变成一种统一的颜色,即褐色。这就是为什么常人只能看到他们所期望看到的东西,因为他们不能有意识地去体验原始信息,他们只有大脑从原始信息里提取出来的图式。

常人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是图式,而不是原始的感觉信息。

我无法证明人类和动物感知到的事物是相同的,但我们的确有证据表明人类接收到的感觉信息比其意识到的要多得多,这是“不注意视盲”研究的重要结果之一。一般人并不是根本看不到装扮成大猩猩的妇女,而是在她进入其意识之前,他们的大脑已经把她给淘汰了。

通过对内隐认知和阈下认知等领域的多年研究,我们发现人们常常对自己能够看到的东西一无所知。《不注意视盲》的作者麦克博士和洛克博士把这些研究稍做调整,应用到他们对“不注意视盲”的研究中去。他们让一个十字架在电脑屏幕上每次闪烁200毫秒,然后问被试者十字架的哪一端更长。与此同时,屏幕上还会显示出“grace”和“flake”等单词,结果多数被试者都没有注意到这些单词。他们全神贯注于十字架,对这些单词视而不见。

尽管如此,两位博士的实验表明,许多人在潜意识里看到了屏幕上的单词。后来,他们只把单词的前三个字母如gra或者fla告诉被试者,问他们脑海会出现哪个单词,有36%的人给出了正确的答案。而那些接受测试时屏幕上没有出现这两个单词的人中,只有4%的人猜对。两方的表现差别悬殊,这只能说明一点,即那些接受试验时屏幕上出现“grace”和“flake”的人的确在潜意识里看到了这两个单词,只是他们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这样我们就可以知道,人们能够看到的东西比他们能够意识到的要多得多。洛克和麦克两位博士认为,不注意视盲是一种较高层次的意识活动,也就是说在事物进入你的意识之前,你的大脑已经做了不少工作。对于正常人的大脑来说,信息传进来以后,大脑先弄清是什么,然后才会根据其重要性决定是否应该告诉你。在环境中的事物进入意识之前,大脑已经对其进行了许多加工处理。两位博士用“较高层次”来说明处理过程比较高级,并不一定是指大脑的较高层次,因为他们讨论的不是神经心理学,而是认知心理学。

尽管如此,有些事情总会进入意识。前面我提到过,无论人们多么全神贯注于其他事物,总会注意到在某页书上自己的名字,还会注意到卡通上的快乐面孔,但只要你把表情稍做改动,如把微笑变成皱眉,人们就不容易看到了。这一点可以更好地说明大脑在允许感觉信息进入意识之前,已经对其进行了全面处理。对于快乐的面孔来说,你的大脑一定对其进行了加工,知道是面孔,甚至还知道是微笑的面孔,然后才让它进入有意识感知。否则,你看到眉头紧皱和灿烂微笑的脸的次数会差不多。在涉及名字时,道理是一样的,如果你叫“杰克”,这两个字会从书页上蹦入你的眼帘,而“捷克”就不会。这就意味着在你的名字被允许进入意识之前,你的大脑已经对“杰克”这两个字进行了处理,并且知道它是你的名字。

我们不知道人类为什么会有“不注意视盲”,也许这是大脑用来排除干扰的方法。如果你在观看一场篮球赛,一个装扮成大猩猩的妇女出现在视野里,大脑会把她淘汰出去,因为她不应该出现在那里。她和你正在做的事情无关,你要做的是观看球赛。

能够把干扰淘汰出去当然是好事,只要问问那些不能这样做的人就知道了,如注意力不集中的多动症患者。如果环境中的每一个感知细节都引起你的注意,你就会处于一种信息过载的状态,难以从事任何思维活动。

但为了能够把那个装扮成大猩猩的妇女淘汰出视野,人类也付出了代价,那就是正常人想不把干扰细节淘汰出去也做不到。无论愿意与否,大脑都会将无关的细节自动淘汰掉,你不能对你的大脑说“有不同寻常之事出现时,务必要告诉我”,这是做不到的。

对于自闭症患者和动物来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们无法把无关的信息淘汰出去。所有的细枝末节都会进入我们的意识,直到把我们淹没。我们无从知道自闭症患者和动物的感知方式究竟有多接近,但动物的感知方式对于动物来说是正常的,而自闭症患者的感知方式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不正常的。从这个角度来讲,也许二者之间会有一些很大的区别。

但我认为许多,甚至大多数自闭症患者感知世界的方式都和动物非常相似。对自闭症患者来说,世界就是无数的细枝末节混沌一团。我们能够看到、听到、感觉到一般人感知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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