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存在论解释学的基本理解

存在论解释学的基本理解

时间:2022-09-0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当解释学在这种语境中被考察时,解释学的形态本质上属于近现代的。这就是说,自然科学与精神科学的各自研究对象在原则上是不同的。在狄尔泰看来,人的生命感情至少有一部分是建立在动物有机体的功能上,并建立在这种动物有机体功能与周围自然进程的关系的基础之上。所谓存在论解释学,简单地讲就是非理论的方法的解释学。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积极方面绝大部分与社会躯体传导影响的能力已经不再与它的这一数量相匹配有关。

一、解释者的前设、前理解

什么叫理解?什么叫解释?对于一般人而言,理解和解释首先是语文课堂上遇到的事情。语文学在近代属于科学认识的范围[2],科学认识要求有根据的严格证明。或者说,“科学论证不得把它本应该为之提供根据的东西设为前提”[3],否则无法避免逻辑循环论证。

现代以来,我们的理解是世界镜像。在构造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就像图书馆的管理员试图整理书籍一样。整理书本的方式只有一种,即把书放在书架上、贴上标签、做好索引卡片。由此来看,近现代以来对解释学的理解可以用六个字概括:正确性、一致性。它主要指人有一种认识能力,指对事物意义的认识,它处理问题的方法是理论的。

当解释学在这种语境中被考察时,解释学的形态本质上属于近现代的。我们在前面对狄尔泰的介绍中,已经分明感觉到他把解释学当作“知识的理论”。他要追求的理论目标仍然是要为人文科学寻找客观化的基础,似乎要与自然科学比高低。归根到底,他的理论诉求仍然属于认识论范畴。他要在自然科学的“说明”和精神科学的“解释”之间作出区分。这种区分仍然属于康德主义所热衷的方法论争论范围之内。

卡尔·曼海姆曾经这样评价:“狄尔泰的思想中也充满实证主义的成分,但是,这些成分在关键时刻却不能发挥卓有成效的作用。正是由于他的实证主义环境所产生的持续不断的影响,所以,尽管他具有有关心理学必须适应各种人文科学的真知灼见,他却仍然是一位心理学家,而且,他只是在他的思想发展行将结束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有意义的存在物以某种方式存在于心理学的领域之外。”[4]1883年,狄尔泰出版了《人文科学研究导言》。次年,他在给朋友约克的信中,也曾坦言他的真正旨趣是在人文科学研究方法论。他认为,比起认识论来,方法论对人生更为切近,更接近致用。由此导致这样一种看法:人们虽然看到人文科学不能完全采用自然科学的方法,但最终还是掩盖了经验的历史本质和科学的认知方式之间的差别,并欲使精神科学的理解方式与自然科学的方法标准相协调,这一点可以在人们为精神科学所确立的客观性概念上明确看出来。人们认为,历史中存在着一种共同人性,在这个基础上,共同的理解才成为可能。解释与理解历史之时,理解的客观性正是以这种共同人性来做保障的。人们用“客观精神”“共见”等概念来表达他们所假定的共同人性,这种“客观精神”“共见”体现在语言中,就表现为作为人的思想交际工具。由“客观精神”“共见”所体现出的这种共同性,也为客观的知识与客观的解释提供了标准。因此,狄尔泰尽管在原则上区分了自然科学和精神科学,而且这种区分对他的理论至关重要,但是,他在进一步的论述中还是缓和了这种区分。自然科学的知识与精神科学的知识交织在一起。这就是说,自然科学与精神科学的各自研究对象在原则上是不同的。但是,每一个人都是生理和生物的统一体,人除了精神活动以外,当然还有生理功能,人还必须经常与自然相抗争,只有从这样双重的观察出发,才能正确认识人的生命。在狄尔泰看来,人的生命感情至少有一部分是建立在动物有机体的功能上,并建立在这种动物有机体功能与周围自然进程的关系的基础之上。

但你不觉得近现代解释学有什么不对劲吗?你不觉得整理书本的方式是可以多种多样的吗?你不认为图书馆中的书架、标签和索引卡片不就是来源于世界本身的要素并且是其中的一部分吗?对于这些问题,必须把理解从科学理论中永久地解放出来。用海德格尔的话说,理解归属于“此在”。

例如,在我们北京,大多数年份冬天总会落下雪来。几年之前,有一个来自赤道国家的留学生,在北京冬季初雪来临之时,竟然对着从天而降下的片片雪花看得出神,面露讶异的神色。那位学生从来没有接触过从天降下的真雪,他唯一对雪的认识,是观看杂志中的图片。

这说明,在这个留学生的解释里,他没有认识到我们在与世界打交道时使用的时间空间图式不是像康德所认为的纯然形式,没有看出它们本身是由世界提供给我们的。事实上,我们用来感知物理世界的眼睛本身是世界的一部分。所以,在他的被理解的对象中,已经有了阐释。或者说,被理解的对象不可能像自然对象一样,是未经阐释的。同样地,我们所有人因个人已有的阅历、训练和思想,都对身处的世界有一定的假设或推想,而我们就是以这些前设对我们的经历做出解释。这些前设可能正确,也可能错误,但都是此在存在的方式。

二、对作为意义整体的存在的理解

我们看到,20世纪重视生活世界并嘲讽形而上学的哲学家大都认为,理解绝不是狭义认识论上的理解,而总是以某种一定的方式理解事物,只有在作为存在方式的理解才成为可能。也就是说,解释学不是一种关于解释的技艺或解释本身的理论,相反,解释学的根基不同于认识论或分析哲学的根基,解释学也将走出黑格尔式的“对于绝对知识”的欲望的途径。

这意味着我们不应该把解释学看作理论上的东西,它是我们生活当中本来就有的东西。所谓存在论解释学,简单地讲就是非理论的方法的解释学。说白了,生活经验本身就是可理解的,就在解释着。

一个时期以来,我国各家刊物以相当多的篇幅讨论马克思主义哲学大众化问题。事实上,我们甚至不知道拿什么和用怎样的方法去接近大众。艾思奇时代也讲过这一事实。但如今表现得十分突出。且不说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所写的一切,大都不适合于给大众阅读。毛泽东的《实践论》《矛盾论》也许是试金石,中等教育水平的现代读者(例如大学本科生)几乎很难立刻进入其中任何段落。这一看法对不对是另一个问题。但有一些经验表明,专为大众而写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普及书都不成功,也未能在大众中传播开来。可以说,这首先是因为我们除了行政命令之外,没有具体可行的办法传播马克思主义哲学,大众对于我们来说,似乎是无法理解的蛮荒之地。我认为,我们必须承认大众实际上不能理解大多数的东西,承认即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对哲学的认识也是相当有限的。“大众化”却反其道而行之,参与此过程的人数的增长也是普及化的障碍之一。很显然,渗透到一亿人的任务是一个完全不同于渗透到十三亿人中的任务。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积极方面绝大部分与社会躯体传导影响的能力已经不再与它的这一数量相匹配有关。所以,我们论起大众化读物来,还只是个推理。如果说马克思主义哲学大众化读物是写给有文化的阶层看的,大众对它不以为然,这话恐怕有些道理。其实大众的确能教给我们许多东西。比如,可以教会我们如何根据生活来写书,怎样将实情表达得比较贴近实际。而这些我们都不会,我们的书里没有什么不是弄得像理论的东西,却有可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有表面上的知识。我们这里可以感受到本体论的基础和认识论的基础之间的对立。

如果我们讨论的问题只是涉及适用于特殊对象领域,譬如自然、生命、语言和历史等领域的某些概念,那么它就仅仅是一个认识论的问题。而阐明这些概念则是科学的任务。科学所采取的方法就是理论的方法。[5]特别是在科学出现“基础危机”的情况下,科学就需要阐明这些概念。但是,当科学出现危机时,关于基础存在论的哲学就是要对那些关于它们的存在的本体论的阐明。这种阐明也就是我的生活经历之所以能够得到理解、得到表达的依据的阐明。所以,我知道,在欧洲(至少在某些国家),“本体论”这个词更倾向于与海德格尔的基础存在论有关,而不是与回到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的传统探究。海德格尔讲的解释学的根就是前理解、前科学的实际生活经验。把这个实际生活经验显示出来,他的解释学就是解释学。这里的“前”不是时间上“在先”的意思,而是非时间意义上的“在先”的意思,有“作为基础”的意思。这就是存在论解释学。可以说,它本身就是它的基础存在论。有人说,哲学史上最新的两个哲学——马克思和尼采的哲学,并非通常意义上的作品,而是发展于大学之外。我们不相信这样的结论。思想要得到真正的发展,逐渐地会有其严格的理论过程,那时也许能看得更深。然而,这种对哲学的限定,当然也是解释。或者按人们更喜欢的说法,是对存在者的某种经验(例如,通过向其他人学习)。

如果说传统解释学认为解释仅仅是解释,而非被解释的事物本身,那么,除了解释的现实之外,我们就没有其他现实了。其实,它仅仅是作为解释的基本方式而存在,但是,这应当被看作以海德格尔为起点的现代解释学的创见。现在,我们可以说,海德格尔讲的理解主要是对作为意义全体的存在的理解,而不仅仅是对个别事物存在的理解。在海德格尔这里,获得哲学地位的解释学的主题不是解释的理论,而是解释本身。

三、传统意义范围内的理解概念

“现象学描述的方法论意义就是解释……此在的现象学就是解释学。这是就解释学这个词的源始含义来说的。”[6]海德格尔这里讲得中肯而真实。从解释学历史看,近现代解释学思想主要集中体现在这样的思维方式上:所谓思维就是操作性和技术性思维,是对观念与概念的操纵,而非创造性的活动;所谓解释本身则是对已知材料的说明和评价,而不是在处理一种必须阐明、尚且未知的东西。这与人的生存日常性相关。在日常生活中,人们的行动和思想都差不多,好像有一个统一的模式和标准。

例如,我们去解释一部伟大作品,就相当于进行文物研究甚至图书管理之类的工作。我们去解释作品仅仅在言说作者的意图,就作品本身谈论作品;我们去写一篇论文,就得想好自己写的论文是归属于什么学科的,是所谓历史学的、社会学的还是心理学之类的东西。这些解释学的理解方向有问题,换句话说,关于哲学的论题,不可逆转地变成了关于作为论题存在的论题。我们去解释一部伟大作品,就像解释一个生命那样,是要显现原初理解事件而非文物研究,否则就是对真正历史性的否定,是对我们立足于现在而对过去的一切理解的历史性否定。我们去写一篇论文,要对从来没有被这样说过的东西思考,而非看作与语法、修辞相关,按照某某学科炮制或量身定做;要去欣赏一件艺术作品,要将杜尚提交给美术展的马桶视为艺术作品,而非置放于日常性的关系之中予以思考。

在近现代,人们谈解释的问题主要是在一种技术性思维习惯中进行的,而其方法论注重的是形式上的,形式已经取代了内容的位置。存在者的所有领域都被技术—科学捷足先登。这种思维习惯是一种糟糕的漫不经心。这种漫不经心要对以下事项负不小的责任:由于已经成为方法的现代理论强行让对象就范去展示自身,内在于解释学本性的对存在的消息理解被掩盖了,所以靠各种知识,然后靠研究的干预,直至用“世界”观念来统合对象。由此,走向如今的人们为无限制的专业化敞开了大门。但此种漫不经心像个不速之客,谁也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只有时代知道!它既可能来源于传统的对象理论,也可能来源于技术崇拜和反复的训练;既可能来源于某某牌子的手机无可匹敌的质量,也可能来源于大学名次排行榜。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