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贸区新注册的外商投资企业

改革开放以来，外商投资企业极大促进了我国的经济发展。在人们探讨全国外商投资企业对我国经济带来的影响时，不可避免要着重考虑上海市外商投资企业的增长状况。上海自贸区成立近三年来，我国先后发布了2013版、2014版和2015版负面清单，进一步开放外商投资领域，自贸区内新设立的外商投资企业数量呈现井喷式增长。因此，研究上海自贸区外商投资企业的相关数据，这对于合理评价上海自贸区的发展状况以及对外资的吸引力都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我们从国家统计局和上海市统计局发布的数据可以看出（见表3），2010—2015年上海市每年新增外商投资企业的数量在全国新增外商投资企业数量中占有较大比重，并有增加趋势（见图6）。上海市每年新增加的外商投资企业数量占比已经自2010年的不足四分之一稳定上升至三分之一。可以预见，这一比重还将进一步上升。

表3　2010—2015年全国及上海市外商新设投资企业数量及增长率

图6　上海市每年新增外商投资企业占全国新增外资企业比重（%）

资料来源：2010—2015年上海市统计公报、2010—2015年国家统计公报

上海市的外商投资企业数量历来都在全国外商投资企业的数量增长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如图7所示，2010—2015年期间，上海市新设外商投资企业（2012年和2013年除外）一直保持高速增长。不仅如此，上海市新设外商投资企业增长率明显高于全国，图7明显呈现出两者之间的这一正向相关性。若上海自贸区外商投资企业数量持续高速增长，全国的外商投资企业数量也将明显会受到积极影响。

图7　2010—2015年全国和上海市新设外商投资企业数量增长率（%）

资料来源：2010—2015年上海市统计公报、2010—2015年国家统计公报

在了解上海市外商投资企业数量增长对全国外商投资企业数量增长产生较大影响的基础上，笔者将分析上海自贸区对上海市乃至全国外商投资企业数量增长的重要价值。根据上海市2015年统计年鉴和2010—2015年上海市统计公报发布的数据，2013年上海自贸区设立后，区内外商投资企业出现井喷式增长。图8表明，上海自贸区成立前，区内每年新设立外商投资企业所占上海市外商投资企业比重较低。自贸区成立后，这一比重增加明显。至2015年末，上海市新增的外商投资企业近四成落户上海自贸区。

图8　自贸区新设外商企业占上海市外商投资企业比重（%）

资料来源：上海市2015年统计年鉴及2010—2015年上海市统计公报

当然，如果仅仅是观察由区外到区内位置的变化，我们还无法判定上海自贸区的吸引力对外商投资持续快速增加的影响。2011年以来，由于国际投资大环境并不乐观，外商投资者信心有所动摇，外商投资企业进出口均呈现下降趋势。但是图7的折线图表明，在经历了两年的负增长后，上海自贸区挂牌后设立的228户外商投资企业对上海市外商投资企业数量增加带来积极影响。图7显示，2013年后上海市新增外商投资企业数量开始回升，全国的相关数据也开始进入增长期。结合前文分析，上海自贸区新设立外商投资企业数量、上海市新设立外商投资企业数量和全国新设立外商投资企业数量这三者有着密切的联系。由此，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上海自贸区的设立在某种程度上对全国外商投资企业及外商投资市场信心的增加带来了有利帮助。

2012年，上海市经工商登记新设立各类市场主体18．71万户，其中，外商投资企业6 516户，比上一年下降6．9%。^[1]上海自贸区范围内，新设企业788家，其中外商投资直接投资项目164个，外高桥保税区范围内全年共新设外资企业131家见表4和表5。从图9可以看出，截至2012年，上海自贸区范围内企业注册数量以及外商投资水平都处在低位。但是这种情况自2013年开始发生了较大转折，尤其以新设企业总数量提高最为明显。

表4　2012—2014年上海自贸区主要经济指标对比

资料来源：上海市2015年统计年鉴

表5　2012—2014年外高桥保税区主要经济指标对比

资料来源：上海市2015年统计年鉴

上海自贸区在2013年9月29日正式挂牌成立，10月份当月新设外资企业数29户。^[2]至11月22日，试验区“工商一口受理”共办结新设企业1 434家，其中外资新设企业38家，外资注册资本超过5．6亿美元，平均每家注册资本近1 500万美元。^[3]到2013年底，上海市经工商登记新设立各类市场主体20．2万户，比上一年增长8%，其中新设外商投资企业6 566户，小幅增长0．8%。上海自贸区范围内，新设立企业已飙升至4 416户，其中自贸区正式挂牌后设立3 326户，外商投资企业228户，注册资本9．8亿美元。^[4]

图9　2012—2015年上海自贸区内新设立企业数量（万户）

资料来源：上海市2015年统计年鉴及2012—2015年统计公报

上述变化在图9中得到清晰的体现：横坐标在2013年时间点上的位置表明自贸区内新设立企业数量开始高速攀升。虽然自贸区内新设立外商投资企业的增速不如自贸区内资企业整体表现那么抢眼，但是明显呈现出数量上升的趋势。此外，自2013—2015年，自贸区新设外商投资企业数量的增加与上海市新设外商投资企业数量的增加表现出极大的相关性，这一点在前文中已有阐述。

2014年，上海自贸区修订出台了新版负面清单，将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由2013版的190条减少到139条，同时进一步深化商事登记制度改革。上海自贸区企业登记数量从2013年10月份的29户到2014年6月份的207户，月均新设外资企业数上升了7倍。至2014年6月底，挂牌后累计新设外资企业1 245户，这一数字是2013年6月的8．6倍；新增注册资本超过73亿美元，是2013年6月的4倍。^[5]自贸区和保税区企业设定流程如图10（a）和图10（b）所示。

图10　（a） 上海自贸区外商投资企业的设立流程

图10　（b） 保税区企业新设一口受理流程

截止挂牌1周年时，上海自贸区已有283个项目落户，共新设企业12 266家，超过原上海保税区20年的注册数量。上海自贸区内新设企业注册资本（金）总量超过3 400亿元，注册资本在1 000万元人民币以上的企业就达5 200余户。从新设企业行业分布看，主要集中在批发与零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大额注册资本（金）企业明显增多是当前企业设立的一个显著特点。同时，外商投资热情迸发，外资企业数量达1 677家，占13．7%。一年来，新设外商投资企业数相比上一年增加了十倍，其中90%通过备案方式设立。根据《2014年上海市金融运行报告》披露的数据显示，自贸区建设是上海利用外资再创新高的重要推手。2014年，上海自贸区合同利用外资92．35亿美元，占全市合同利用外资近30%，金融、文化、社会服务等新领域的投资增长较快。

表6　2013年上海总部经济发展能力得分与全国排名

资料来源：2014年上海总部经济及商务布局发展报告

上海自贸区成立后，一系列金融和贸易创新开放政策对跨国企业有着较大的吸引力。截至2014年6月，自贸区内跨国公司地区总部数量达到60家，尤其是“上海自贸试验区跨国公司总部外汇资金集中运营管理试点”的运行，大大刺激了外商跨国（地区）总部的入驻，上海总部经济发展能力得分与全国排名如表6所示。而此时，浦东累计获得认定的跨国公司地区总部达到220家，约占上海市的47%。至当年底，浦东总部企业投资总额达到132．44亿美元，且到位率高达95．3%。^[6]

图11　自贸区新设企业占上海市新设企业比重（%）

资料来源：上海市2015年统计年鉴及2012—2015年统计公报

截至2014年底，上海市经工商登记新设立各类市场主体27．46万户，其中外商投资企业7 626户，增长16．1%（见图12）。而2014年全年区内新增注册企业是11 440户，其中外商投资企业2 057户，合同利用外资金额达到118亿美元。^[7]

图12　2013—2015年自贸区新设企业占比情况

资料来源：上海市2012—2015年统计公报

进入2015年，上海自贸区溢出效应开始凸显，正成为全市引进外资的有力推手。据上海市商委统计，2015年1—4月，上海自贸区新增外资项目占全市新增外资项目数的54．5%，合同利用外资同比增长7．5倍，占全市合同利用外资的82．4%。市商委最新发布的统计报告显示，2015年前4个月，上海新增合同利用外资继续保持较快增长，合同金额244．48亿美元，同比增长201．7%。新设外资项目数2 051个，同比增长50．5%。仅2015年4月，新增合同利用外资43．34亿美元，同比增长106．1%；新设外资项目385个，同比增长0．5%。^[8]2015年上半年，上海自贸区新设企业7 818户，加上7月的1 745户，截至8月，上海自贸区新设企业达11 186户，其中外资企业2 084户，注册资本（金）总量为6 976．6亿元。^[9]

根据上海市商委披露的信息，2015年扩区以来，上海自贸区的试验功能进一步丰富，经济活力进一步增强。自贸区扩区后面积达到120．7平方公里，约占上海的1／50。扩区后的自贸区创造了浦东新区3／4的生产总值，相当于上海市1／4的生产总值。在自贸区建设的带动下，浦东新区2015年的生产总值增长9．1%，比全市高2．2个百分点，其中第三产业比重达到70%，近两年年均提高3个百分点。

上海自贸区带来的不只是经济总量的增长，还有活力的增强。统计显示，从2015年4月底扩区以来，扩区后的各片区已经全面实施新版负面清单，并在陆家嘴、金桥、张江等片区开展了住所集中登记改革。随着上海自贸区范围的扩大，区内企业从2．4万家飙升至10万多家，仅陆家嘴金融片区就有3．4万家企业。扩区后至6月底，自贸区新设企业3 223户，其中内资企业2 697户、注册资本1 476．42亿元，外资企业526户、注册资本106．51亿美元。^[10]2015年上半年新设外资企业1 322家，吸收合同外资250亿美元，全市近半数外资项目落户于自贸区。

2015年全年，上海市经工商登记新设立各类市场主体29．67万户，比上一年增长8．0%，其中外商投资企业8 824户，增长15．7%。上海自贸区内新增注册企业18 269户，同比增长20%，其中外商投资企业3 326户，合同利用外资396．26亿美元。自贸区一年新设企业数量相当于浦东开发开放25年新设企业总数的1／10。^[11]自贸区2015年新设外资企业数相当于2014年的1．5倍，上海全市近四成外资企业落户在自贸区，新设外资企业数占比从自贸区挂牌初期的5%上升到2014年底的20%，新设外资企业平均注册资本（约1 500万美元）相当于新设内资企业平均注册资本（约5 000万元）的两倍。^[12]截至2016年3月，近6．9万户企业落户自贸区，含外资企业15 568户，其中保税区片区企业31 676户、陆家嘴片区（含世博）企业19 603户、张江片区企业13 004户、金桥片区企业4 564户（以上数据均未包括分支机构）。^[13]

根据中国上海网上政务大厅公布的数据，自上海自贸区挂牌之日起至2015年10月，备案通过的公司数量为8 456家，几乎均为外商投资企业。各月备案通过的企业数量如图13所示。我们可以看到，上海自贸区挂牌三个月后，自贸区内备案通过的外商投资企业数量开始增加并进入稳定期（其中2014年2月、2014年10月及2015年2月三个月份因为均有一周国家法定假期，所以数量有所减低）。扩区后，自贸区内新设企业数量大幅提升，随后进入调整阶段。

图13　2013—2015年上海自贸区新设企业占比情况（单位：户）

资料来源：中国上海网上政务大厅^[14]

图14是2013年挂牌首月备案通过的外商投资企业资金来源分布，我们从中可以看出，来自日本的投资者最多，日本与香港两地资金对自贸区企业的投资数量占比超过总数的一半。外商投资企业资金来源注册地在美国的共有8个，注册地在开曼群岛、英属维尔京群岛和美属萨摩亚的资金在自贸区内共参与投资了8家公司，其余资金大多来源分布在亚洲、欧洲、北美洲和非洲等国家。在金砖国家中，仅有俄罗斯公司参与了挂牌首月的外商投资。

图14　2013年10月上海自贸区挂牌首月备案通过的外商投资企业投资者注册地分布

资料来源：中国上海网上政务大厅^[15]

在具体行业领域方面，随着负面清单进一步瘦身以及上海自贸区推出进一步扩大开放的“新31条”措施中包含服务业领域的有14条，上海自贸区服务业得到快速发展。在旅游领域，上海自贸区扩大旅游业开放，鼓励中外资旅行社落户自贸区。在医疗领域，取消了外商投资医疗机构最低投资总额和经营年限的限制。目前，已有外商独资医疗机构正式落户试验区，正在前滩筹划建设自贸区最大的综合性国际医院。^[16]在人力资源领域，万宝盛华大中华地区总部成为首家落户上海的全球人力资源区域总部。^[17]在会计行业，上海自贸区允许取得中国大陆会计师资格的香港、澳门专业人士担任会计师事务所合伙人。2014年1月，作为首家国家专业服务机构，德勤会计师事务所取得了自贸区营业许可。在法律服务行业，美国的贝克·麦坚时律师事务所和中国的奋讯律师事务所在自贸区正式联营成为试点。在物流领域，上海自贸区放宽了一些行业的外资股比限制，允许外商以独资形式从事国际海运货物装卸、国际海运集装箱站和堆场业务，允许外商以独资形式从事航空运输销售代理业务等。在商贸领域，自贸区取消了对外商投资邮购和一般商品网上销售的限制。上海跨境贸易电子商务试点平台自2013年底正式运营以来，备案和上线商家已达32家，分别来自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美国、意大利、法国和中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世界第二大电子商务企业也正式落户上海自贸区。^[18]

另外，在文化贸易领域，上海自贸区的成立为外高桥的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带来东风，基地内仅2013年9月就新增入住企业15家。^[19]到挂牌满月之际，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共入驻各类文化企业超150家，其中新增20多家。^[20]自贸区负面清单中涉及文化开放政策的内容共有三项，分别为外资游艺游戏机的生产与销售、外商独资演出经纪公司、外资设立娱乐场所。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作为自贸试验区文化领域的重要试验载体，上述三项内容均已在基地实现落地。截至2015年年底，对外文化贸易基地累计注册资本约100亿元，其中新增注册资本14．39亿元，包括索尼音乐娱乐、任天堂、东方梦工厂等为代表的外资娱乐产业巨头在内的机构相继入驻上海自贸区。与此同时，以自贸区国际艺术品交易中心展示厅、中国（上海）国际跨媒体技术装备博览会等为代表的服务平台已开业启动，自贸区文化要素进一步集聚。^[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