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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身份的演变及其认同

时间:2022-07-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2.4.2 农民身份的演变及其认同“身份”是社会上人们使用较多的一个词,也是社会学一个重要的概念,在社会结构的分析中具有重要的地位[1]。同样,在北方的农民也经历了概念及身份的转变。改革开放以来,“革命”消解,“阶级”淡出,公民身份证制度得以确立,阶级身份快速退出历史舞台。社会地位出现了身份分层地位下降,经济分层地位的上升。

2.4.2 农民身份的演变及其认同

“身份”是社会上人们使用较多的一个词,也是社会学一个重要的概念,在社会结构的分析中具有重要的地位[1]。“身份”一词,有多种不同的表述,《辞海》解释为“人的出身、地位、资格”;《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人在社会上或法律上的地位或资格”,各个学科及其学科内部解释也是多种多样,不再赘述[2]。社会学家认为“身份是在特定社会结构模式中所占据的一个位置(拉尔夫·林顿,1936)”,是“地位、声望、权利和义务的集合”,[3]等等。

农民,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概念,其定义直接与身份紧密联系。一种定义是按照职业划分,指从事农业生产的人,英语是Farmer。例如范宁注:“农民,播殖耕稼者”;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勉学》:“人生在世,会当有业,农民则计量耕稼,商贾则讨论货贿”;《汉书·食货志》中,曾有“辟土殖谷曰农”之说。在当代发达国家,农民(Farmer)完全是个职业概念,指的就是经营Farm(农场、农业)的人。这个概念与Fisher(渔民)、Artisan(工匠)、Merchant(商人)等职业并列。第二种农民的定义是按照身份来划分的,指下等人,用英文表示为Peasant。“农民(Peasant)”不仅仅是一种职业,“而且也是一种社会等级,一种身份或准身份,一种生存状态,一种社区乃至社会的组织方式,一种文化模式乃至心理结构。”例如,在本世纪初英属印度孟加拉地区,绝大多数下层的非农职业人口称为农民,在中世纪多指下层的、卑贱的、附庸的人,这与职业已经没有多大关系。

同样,在北方的农民也经历了概念及身份的转变。解放之前,农民主要是按照职业划分的,士、农、工、商,农民作为臣民或“亡国奴”,处在社会底层,只有义务而没有权利,其“身份体系最基本的特征是等级性,并具有较强的先赋性、自然性、强制性和稳定性。”[4]其自身也认同自己的低贱身份,并且依附国家,其统治阶级剥削的底线不是“拿走了多少”,而是“剩下了多少”,是否触及到其生存底线、正义伦理。

土地改革时期,H镇的贫下中农翻身做了国家的主人,国家通过阶级成分划分的方式,导致了农民身份系统的颠覆与重构(李海金,2008),一部分人,贫下中农,是国家的主人,另一部分人,地主、富农、坏分子,是阶级斗争的对象,其农民的概念并不是职业上的农业从业人员,而是按照阶级的成分进行划分。严格意义上来说,贫下中农是共产党工人阶级先锋队的紧密同盟,而地主、富农、坏分子等,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国家通过政治渗透、社会分类和组织重建等方式,达到了对乡村社会政治的整合,乡村及其农民也被纳入到国家政治生活之中。与此同时,农民的认同类型和方式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认同类型从社会文化认同向政治认同转型,认同对象从家庭、家族为主转向以政治体系为主。”(李海金,2008)

1953年开始,H镇开始了农业合作化运动,从初级到高级直到人民公社,农民的身份开始变成了合作社社员、人民公社社员。在1958年通过户籍制度建设,建立了城乡二元的分割体制,农民的身份是以是农业户口还是非农业户口而确定,和是否从事农业生产劳动没有关系,并且城乡之间、乡与乡之间不可以自由流动。所以,在改革开放前,中国的身份制度主要由四个方面构成,包括阶级身份、户籍身份、就业身份和所有制身份。不同的身份,拥有不同的资源和机会,相对与城市户口来比较,在城乡二元结构的情况下,工农业剪刀差,农业向工业倾斜,农民可以说是“二等公民”,即便在社员内部,其资格条件和资源分配不仅与阶级身份有关,也与政治觉悟和个人表现相关,并以此确立了政治分层体系。陈光金(2004)认为,这造成了至少四方面的社会不公正:一是阻断了社会流动的路径;二是导致了农村人口无法分享工业化成果;三是导致不同层级的单位制之间资源占有的不公平;四是阻断了政治出身不好的社会群体向上流动的可能。国家给予农民“社员”身份的同时,在各种运动、斗争和意识形态的笼罩下,农民与国家的行为逻辑具有一定程度的一致性,例如H镇人员修建水利工程的热情。但也出现了裂痕,艰苦的劳动、生存的压力、各种“运动”的折腾,也让农民怨声载道,“偷懒”,“磨洋工”等“日常抗争”行为,预示着农民对其国家给予“身份”的不满和抗争。

改革开放以来,“革命”消解,“阶级”淡出,公民身份证制度得以确立,阶级身份快速退出历史舞台。“原有的身份制度或身份体系逐渐瓦解或衰落,原来泾渭分明的两大社会主体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在市场经济的大潮冲击下分化出不同的社会阶层,多元化的社会雏形初显。”[5]主要表现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户籍身份限制开始松动,农民可以自由流动,例如进城务工、经商;二是档案身份已被突破,多种类型单位的出现使人们在就业时不再为其所困;第三,农民可以从事多种职业,例如农村中可以成为农业方面的“专业户”,也可以从商干“个体”,等等。社会地位出现了身份分层地位下降,经济分层地位的上升。但是,户籍身份、就业身份和所有制身份虽然都有所松绑和突破,但是还没有完全放开,例如,农民的概念还是以户口是农业户口还是非农业户口来确定,而非西方发达国家是以职业来确定的,经商的、到城里打工的也还是农民,整个农民群体在社会保障、工资福利、户籍调到、人口流动等多方面还受到城乡二元结构的限制,没有享受到同一个国家同一个身份。同时,在改革开放深入,市场经济深化的情况下,一些农民从事非农行业,一些失地农民成为“无地、无业、无岗”的“三无”农民,在身份的认同上发生了危机,发生“去身份化”以及“再身份化”的现象,在接下来的章节中将继续研究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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