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公司历史上的上下马风波

金川公司历史上的上下马风波

在金川公司艰难创业的初期，由于我国“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和“反右倾”斗争造成国民经济的巨大损失，导致全国人民生活困难，加之受甘肃省部分企业下马的影响，再加上金川公司刚刚开工，建设面临着种种巨大的困难，造成金川公司职工队伍思想混乱，不安于金川工作，公司上下刮起了一股下马风。当时金川公司的领导班子如何面对这一严峻的现实？采取哪些有力举措稳定职工队伍，旗帜鲜明的抵制下马风的呢？甘肃省和冶金部的领导又是如何采取措施的呢？对于这段历史，公司的许多职工并不清楚，并不了解。笔者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和金川公司档案馆中保存的当年党委扩大会议的记录，在此基础上，写成本文。广大读者通过阅读本文，可以了解到在金川公司建厂初期，冶金部、甘肃省对建设金川镍矿的高度重视，可以了解到当时的金川公司坚强有力、团结协作的领导班子建设好祖国镍基地、甩掉中国贫镍国帽子的坚定信念、豪迈气概以及他们克服险阻、战胜困难的大无畏精神。笔者认为，这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对于今天我们把公司建成跨国经营的矿业集团仍具有极大的教育意义。

全国的形势

从1957年春夏之交开始，中国共产党在探索符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上出现了失误。表现在政治上，是严重混淆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反右派斗争扩大化和“左”的阶级斗争理论；经济上是严重脱离中国实际、违背客观经济规律的“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

1958年到1960年，是新中国历史上的“大跃进”时期。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发动“大跃进”的主观愿望，是想尽快摘掉中国贫穷落后的帽子，探索一条有中国特色的经济快速发展之路。但由于忽视了客观规律，反而造成国民经济的巨大损失，其教训是深刻的。

坚持以钢为纲的大跃进，使国民经济比例失调的严重局面继续加剧。首先是积累和消费的比例失调。再次是工业内部各部门比例失调，钢铁生产挤占大量能源、原材料和交通运输，使其他部门无法正常生产。

最严重的是农业生产遭到极大破坏。主要由于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中“左”倾错误的一再发展，尤其是高估产高争购，严重挫伤了农民的劳动积极性，加上从1959年起，我国农田连续几年遭受大面积自然灾害，农副产品产量急剧下降。1959年的粮食产量仅为3400亿斤，比1958年实际产量4000亿斤减少600亿斤，而当时却被估计为5400亿斤，认为比庐山会议公布的“经过核实”（其实还有浮夸）的1958年产量5000亿斤增加8%。由于估产偏高，当年争购粮食反比上年增加173亿斤，达到1348亿斤，超过实际产量的1／3。1960年粮食产量进一步降为2870亿斤，比1959年又减少530亿斤，跌落到1951年水平。棉花也跌落到1951年水平。油料跌落到建国时水平。轻工业生产急剧下降。党和人民面临新中国成立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困难。1960年同1957年相比，城乡人民平均的粮食消费量减少了19.4%，其中农村人均消费量减少23.7%。植物油人均消费量减少23%。猪肉人均消费量减少70%。许多地区因食物营养不足而相当普遍地发生浮肿病，不少省份农村人口死亡增加。由于出生率大幅度大面积降低，死亡率显著增高，据正式统计1960年全国人口比上年减少一千万。原本希望快一些让人民群众过上较好的日子，结果却出现这样令人痛心的事实。这是“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失误的最严重的后果和教训。

受到严重困难的教训，全党和中央逐步清醒过来，决心认真调查研究，纠正错误，调整政策。1960年11月中央发出《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当前政策问题的紧急指示信》，1961年1月八届九中全会正式决定对国民经济实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这两件事标志着这个历史阶段中党的指导方针的重要转变。“大跃进”和向基本社有制过渡停止了。全党上下跟人民群众同甘共苦，团结一致，为克服困难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同时，在调整政策、战胜困难中，党接续从郑州会议到庐山会议前期的努力，接续八大一次会议前后的努力，为进一步探索中国自己的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积累了新的经验。

1962年5月，中央常委举行扩大会议，讨论通过了陈云为首的中央财经小组提出的《关于1962年调整计划的报告》。刘少奇在发言中特别指出：目前的经济形势很困难。这一点，要同干部讲清楚。对困难估计过分危险不大，但是对困难估计不够就危险了。现在主要的危险是对困难估计不够。要准备迎接困难，克服困难。会后，国民经济调整工作进一步大刀阔斧地展开。首先，大力精减职工，减少城镇人口。从1961年初到1963年6月，共精减职工2000万，减少城镇人口2600万。其次，压缩基本建设规模，停建缓建大批基本建设项目。同1960年相比，1962年基建投资由384亿元减至67亿元。施工项目减少2／3以上。第三，缩短工业战线，实行必要的关（闭）、停（产）、合（并）、转（产）。经过调整，全国工业企业数1962年比1959年减少38%。第四，从人力、物力、财力等各方面加强和支援农业战线，加强农村基层的领导力量。

经过全国人民的艰苦努力，到1962年底，我国的国民经济形势开始明显好转。

甘肃省部分企业下马的影响

1961年1月，党的八届九中全会正式决定对我国的国民经济实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后，甘肃省委坚决贯彻落实这一政策，甘肃省地方工业企业由1961年底的766个调为1962年底的474个，职工由21万人减少为15万人。甘肃省的市镇人口由189.4万人减少到169.9万人。甘肃省内影响较大的几个国有企业不得不下马停产。

酒泉钢铁公司的下马。1955年10月，已在祁连山找矿逾月的西北地质局645对“秦士伟小组”，在讨赖河畔的一个大山湾里，发现了大片条带状的铁矿石。因为意外地见到了一丛白桦树，该铁矿被命名为“桦树沟矿”。此后，西北地质局组建镜铁山地质队，又发现了黑沟矿及周围矿点，铁矿石储量超过5亿吨。

祁连山发现大铁矿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甘肃省河西走廊建设钢厂进入到国家的议事日程中。1958年1月，冶金部部长助理徐驰在嘉峪关实地踏勘，确定了将要建设的这座钢铁企业的厂区位置在嘉峪关城楼东5公里处。这里当时属于酒泉县境内，故定名为“酒泉钢铁公司”。

1958年12月，酒泉钢铁公司建设全面开始。到1960年底，一号高炉结构，电厂基础，镜铁山矿露天采矿山体大爆破、部分井巷掘进等相继完成。然而，随着国家经济陷入困境，投资明显不足，粮食和蔬菜供应更成为大问题。5万多名建设者开始勒紧裤带，甚至骆驼草、榆树叶都被用来充饥，患浮肿病者占到职工总数的15%以上。

3年建成酒钢的原定计划不可能实现了。1961年初，中共中央西北局召开兰州会议，决定之一就是暂缓酒钢建设，疏散职工，移地就食。已经集结的5万多人，建设主力基本撤回鞍山，其余人员疏散到新疆、江西等地。1500多名留守职工在樊天佑的带领下，继续坚守戈壁滩。1962年5月，中央决定酒钢下马。

兰州铝厂的下马。1958年6月，西北协作区委员会决定在甘肃建一个年产2.5万吨铝锭的电解铝厂，以应国家之需。同年7月，一个由11人组成的兰州铝厂筹建处正式成立。筹建小组边选址，边招工，设计、钻探、施工也几乎同时进行。最后在兰州市西固区桃园乡的一块面积为20.26公顷的西瓜地被确定为工厂的厂址。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兰州铝厂的建设任务，1958年8月4日兰州铝厂的基本建设全面铺开，近千人的建设队伍在这块狭长的西瓜地里迅速集结，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大会战”。为了让兰州铝厂尽快投产，1959年11月，冶金部专门组织了一个开工队，来帮助兰州铝厂开工、投产。在安装工程最紧张的阶段，为了保证兰铝建设所需要的各种物资，甘肃省委决定停飞部分航线，先后抽调了5架飞机，从全国各地运来15吨急需的设备。在物资供应十分紧张，铝厂即将投产的情况下，整个甘肃都被发动了起来，掀起了支援兰铝的热潮。施工单位仅用40天时间，就突击建成了一座120米高的大烟囱，用13天时间建成了一个相当于10层楼高的氧化铝贮槽。经过1200多名建设工人的奋力拼搏，1959年11月3日，铝厂南厂房的84台电解槽先期通电焙烧。然而，由于受三年自然灾害的影响，1962年6月25日，兰铝所有的电解槽全部停产，2000多名职工也全部遣返回乡。从1958年到1962年，兰铝仅仅只生产了5353吨铝锭，就全部停产，关门走人了。

金川公司历史上著名的党委扩大会议

在我国国民经济三年困难时期，甘肃省永昌县是重灾区。1963年1月7日，永昌县委根据甘肃省委1962年3月16日《关于报告1958年至1961年非正常死亡人口的通知》精神，对永昌人口死亡情况做了最后研究审定并报告地委。县委认为造成非正常死亡的主要原因是：⑴1957年以后，由于县委主要领导人推行“左”的错误路线，加上自然灾害的侵袭，粮食产量逐年下降，而县委领导不正视这些问题，反而弄虚作假，虚报浮夸，大量征购过头粮，致使群众口粮越来越少，全县大部分地区程度不同地发生了缺粮断顿现象，这种情况发生后，又不予供应或不及时供应，引起浮肿、干瘦病大量发生蔓延，导致人口死亡。⑵1957年下半年开始，农村就发生饿死人的现象，县上领导却认为属正常死亡，责备下面有瞒产私分，因此在农村连续搞查产斗争、反瞒产私分和拔白旗运动，对基层干部和社员进行残酷斗争、无情打击，掩盖了矛盾。⑶生产瞎指挥，不顾群众疾苦。在群众口粮缺乏的情况下，搞突击、搞运动，日夜苦战，造成劳累死亡。报告最后说：总之，我县1958年至1961年人口死亡是非常严重的，造成的原因主要是工作中的错误，这是值得今后工作中永远记取的一个血的教训。从这份报告中可以看出永昌县当时的受灾程度。

由于永昌县在国民经济三年困难时期受灾严重，发生了非正常死亡的现象，加之酒钢下马的消息传到了金川后，在公司广大职工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造成职工队伍思想混乱，不安心金川工作，公司上下刮起了一股下马风，甚至金川公司的个别职工卷好铺盖，做好随时下马撤离的准备。当时的情景，正如《金川有色金属公司一九六二年工作总结》中所说的：“由于几年来的连续自然灾害，而金川地区又是重灾区，生活条件较差，加之部分职工调整、下放，在职工中引起永昌工程‘下马’、公司调迁的混乱思想，职工思想变动很大。特别是6—8月份，由于主副食品种杂质量低劣，又因美蒋匪帮企图窜犯大陆，中印边境紧张等问题的影响，以及自由市场、农村的吸引，许多问题交织在一起，使思想问题日趋复杂。有的向往农村，有的动摇观望，有的等待调迁，个别人弃工经商，搞投机倒把活动。甚至谣言四起造谣生事。把河西堡叫做河西苦，把造镍叫做‘造孽’，把白家咀子叫做‘败家子’，并且编成为‘到了河西苦就造孽，结果出了个败家子。’致使劳动纪律松驰，组织性差，出勤率低，计划完成得不好，进度上不去，以及由于边设计、边修改、边准备、边施工的情况，企业管理也十分混乱。加之一些材料的缺乏，其他工作也处于被动局面。”

在金川公司面临上马下马、何去何从的关键时刻，公司党委召开了党委扩大会议，专门研究面临的困难和问题。1962年8月22日上午，金川公司党委扩大会议召开，参加会议的有党员处级以上干部，处长不在的由党员科长参加。会议由朱远志副书记主持。公司党委书记、经理杨激中传达了公司党委常委会议精神。

杨激中书记的报告，分为两大部分：

（一）存在的几个主要问题：

河西走廊有饿死人的情况，对我们威胁很大。公司党委常委对当前的形势、任务和若干困难问题进行了研究，认为存在以下5个问题。

1.对金川建设形势的认识问题。存在各种不同看法，是非不清，谣言四起，军心动摇，职工思想很混乱。有的说永昌“既不是上马形势，也不是下马形势，是上不来、下不去的卡马形势，不如干脆下马”。有的说公司要下马了。我们总公司领导同志，听到这些话，是听之任之，特别是我们没有及时召开干部会，进行辟谣和纠正。还有不少同志非常关心永昌的建设，永昌上不去心里很着急。虽然永昌生活很艰苦，但比60年的冬天，有很大好转，比去年也有好转。只要我们扎扎实实的做好工作，同心同德，把困难交给群众来讨论，正视困难，战胜困难，永昌的建设也不是不能干下去。

金川处在永昌地区，生活确实很艰苦，困难确实很多。这地方究竟是上马或者下马，不是公司党委能决定的问题。据我们常委分析，金川工程很重要，我们国家对镍迫切需要，而又不能进口，唯一的办法是自力更生。党和国家需要把镍矿很快建设起来。

2.生活问题。广大职工有意见，也是应该的。有的事情应该办好而我们没有办好，我们在工作中有失误。有些职工缺乏战胜困难的信心和长期过艰苦生活的准备。

3.企业管理问题。由于对国有企业70条贯彻不力，对企业管理放松领导，带来了一系列问题：①党的正常民主生活的开展缺乏正确的自我批评和互相批评，导致部分组织涣散，不能在党内起核心作用、堡垒作用，纪律松弛，造成思想混乱，有的千方百计想调离永昌，有党员、有团员，群众就更多一些了，严重到工人不干活，干部不去管。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我们常委同志都很痛心，如何才能为党为国分忧解愁？②劳动效率低。③浪费是严重的惊人。④缺乏责任制，或者干脆没有责任制。⑤亏损严重。工程不计成本，材料不计费用。中央一再指示要不亏损、不欠账，我们这地方这些现象相当严重。说明金川公司总的领导上工作没有做好，特别是我应作检查，对党怎样交代？

4.巩固职工队伍问题。

5.关于甄别问题。作具体工作的同志，要认真学习党的政策，加强调查研究，实事求是地作好甄别工作。

（二）今后的几项工作：

1.加强政治思想工作。①加强政治形势教育，主要是时局教育。②经济形势教育。全国形势、甘肃、永昌生活形势等方面，要有长期艰苦奋斗的准备。③任务教育问题。④整顿思想，进行劳动纪律教育。⑤抓好基层工作，表扬好人好事。

2.今年工程任务安排。

3.职工生活问题。领导上有张殿元副书记和张守德副经理同志负责，张殿元为主，张殿元就不兼管工会、宣传部、团委的工作。各公司、各单位也要考虑领导干部来抓生活，做好冬季取暖、冬季储备菜食、房屋修缮等工作。

杨激中做完报告后，参加会议的人员开始讨论。

1962年的公司党委扩大会议，从8月22日开始，到9月25日结束，虽然时间跨度长达36天，实际只开了9天。会议期间，甘肃省委书记处书记焦善民，甘肃省副省长葛士英以及省商业厅、省工交办和省总工会有关部门负责人出席了会议。与会人员发扬民主，畅所欲言，就金川建设的前途、对金川建设的认识等谈想法、提建议、摆问题。

会议的发言当中，少数同志主张金川下马，所陈述的理由综合起来共有四条：

一是金川没有物质基础。金川的粮食问题相当严重，广大职工吃不饱、吃不好，现在吃大麦面，不是跑肚子，就是拉稀的。当地农民不吃大麦面，农民吃的比我们好。金川的中层以上干部，80%以上有疾病。如果像现在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再三年两年的，能否克服困难，渡过难关，也不一定。全国能，金川不可能。金川不但1960年、1961年是灾荒年，1962年也是灾荒年。7月到粮食部门了解了一下，永昌存粮仅有30万斤。金川公司每月用粮45万斤。粮食解决不了，蔬菜问题也解决不了。要解决，就要进行违法乱纪活动。秋季了，总还可以搞到一些，冬季是个严重问题。油、肉供应也存在大问题，油每人每月一两，30天吃，一两油吃90吨，能有多少。职工生活福利成了严重问题，工人意见非常大。

二是家属问题。房子、职工家属的户口、粮食关系都有问题，白银市没人管，社会治安不好，很担心，要求搬到永昌来，但户口等相应的问题解决不了。

三是金川的任务问题。金川镍矿1960年开始建设，计划很大，要搞几个战役。按战役设想，一万吨就要投产了，现在连1200吨也没投产，1962年又没希望。计划开始搞那么大，后来松了，也召开过誓师大会，许多工作虎头蛇尾。这样还得几年才能拿出产品？国家经济形势严峻，困难很大，不给国家创造财富，吃尽投资，怎么交代？

没有按基本建设程序办事，设计变更频繁，影响施工进度。整个建厂没有总体设计和设计预算，单项工程的配置和内容不断变更，上半年在设计方面大的变动有三次，至于小的修改已达一千多次。现在仍然处于边设计边施工、边修改、边返工的状况。矿山地质条件不好，采矿方案多次变动，开拓工程也不断发生片帮冒顶事故，使井巷掘进工程进度迟缓。由于设计的不断变更，既影响了工程进度，又浪费了国家投资。

企业管理虽有改进，但仍然没有赶上施工生产需要。对工业七十条贯彻的不好，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没有认真贯彻。各项制度还执行的不够严格。经济核算思想单薄，“大锅饭和供给制”思想较为浓厚，成本超支，亏损现象严重。1962年工程成本又超支近200万元。同时，出勤率低，劳动生产率不高，仍然没有恢复到前几年的水平。管理上的分散现象亦较突出（如机械管理，采砂、石、配件的采购修理等），不仅分散精力，还造成一定的浪费。由于机械管理不善，很多机械处于报废状态，不能使用，主要工种工程的机械化水平仅有40%左右，与现在机械装备水平不相适应。机械设备的完好率是67.8%，利用率仅达46.1%，而汽车的平均出车率仅为31.5%。同时施工准备不充分，没有认真地编制施工组织设计，材料的浪费没有杜绝。计划管理落后于工作要求，加以部分干部的作风没有彻底改变，使企业管理工作仍然很落后。

铁路问题。铁道车间线路工一直没得到解决，只有26个，缺少的就解决不了。原来时速30公里，现因没人维护，铁路基本要垮台了，铁道车间不得降低速度，降到20公里。

水的问题。建设金川镍矿，设计时只考虑金川峡水库，金川峡又依靠东大河的水，据了解，5000吨建起来，每天须3万吨水，至少能浇4000亩地，我们生产用水多了，农村就没有水浇地了。在这里建厂，农民的地怎么办？没有考虑这些，不好解决，就会造成后患。

四是公司领导班子的团结问题。总公司党委核心领导是否团结？团结到什么程度？对建设金川的看法是否一致？对群众疾苦是怎样认识的？在一些问题上领导班子成员意见不一致，互相有怀疑，有看法，有些同志也流露出不满情绪。总公司党委还存在家长制现象，作风不是那么民主，下面不能畅所欲言地发言。听取下边意见不虚心，愿听好的情况，不愿听坏情况。光讲大好形势，没有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好形势讲多了，下边就不爱听，这样讲，不但降低了领导威信，也降低了党的威信。

1962年9月25日，公司党委扩大会议举行最后一天的会议。会议由公司党委副书记朱远志主持，公司副经理张峰超代表党委常委作了工作报告，从六个方面作了总结。

第一个问题，对这次会议的估价。

这次党委扩大会议，开得很好，收效很大，常委、党委及与会的全体同志对会议估价很高，一致感到满意。同志们认为，这次会议是团结的会议，沟通思想的会议，也是倾听同志们意见，贯彻群众路线、统一思想、统一认识、搞好工作的会议，为增强党的团结，开展党的民主生活奠定了基础。这次会议之所以开得比较好，是因为会上认真贯彻了“三不”政策，即不抓辫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同志们抱着“三不怕”的精神，敞开思想，畅所欲言，本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的态度，倾吐了几年来闷在心里没有说出的话。其次，开好这次会的重要原因是同志们对当前的各种不良现象表示愤慨，抱着积极、认真、负责的态度，感到不改变这些现象是不行的，对党不好交代，对国家不好交代。作为一个共产党员负责干部，不能采取漠视的态度。

从同志们的发言可以看出，大家对党委是信任的。常委认为，绝大部分同志的发言都很诚恳，都很热情，绝大多数意见是正确的，常委认为，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大家对我们的关怀，对党委的信任表示感谢。当然，常委认为，也有个别同志激动一些，也有情绪，是难免的，正常的，党内会议也是允许的。

总的来讲，会议开得很好。但也有不足的地方，主要是领导上对会议估计不足，安排不够。把会议拉得长一些。正面的引导，鼓足干劲，讨论工作方面做得不够。

第二个问题，对两年来形势认识、工作上的看法问题。

1.对两年来工作的估价。党委一致认为，做了很多工作，取得很大成绩。两年来辛辛苦苦，成绩是主要的。不把成绩肯定下来，对广大群众是不好交代的。所谓成绩是主要的，是指金川镍矿是在什么情况下开始建设的。永昌建设是从1960年冬季开始的，当时，全国困难，甘肃困难，特别是我们处于河西走廊，更加困难。没有经过筹备阶段，没有足够的准备，在吃住都很困难的情况下，在人烟稀少的戈壁滩上，背冰化水，住帐篷，时而吃不到菜，也有断炊的情况，铁路未通、水电未通，只有寥寥无几的土房子。再是，在这样艰苦困难的情况下，锻炼了职工，考验了每个党员、团员、职工群众。这些抽象成绩是无法估量的。现在看来，不但建设了工业建筑，而且搞了民用建筑，修建了冶炼车间、综合机修车间以及施工基地等，铁路、水、电也通了，而且战胜了困难，开辟了矿山。两年共完成国家建设投资5000多万元。这难道说成绩不是主要的吗？工作不是很伟大吗？全体职工不是很光荣吗？我们应承认这客观存在，没有理由抹杀万余人两年来辛勤劳动的成果。

2.对过去形势、任务的看法。两年来，我们的工作取得了很大成绩，但不是说，工作上一切都很好，并不是说工作中没有缺点，工作中是有缺点的，有不足不够的地方，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①对形势认识不足。只看到了国家重视支持的一面，看的多一些，讲的多一些，强调多一些。对这地方的实际条件、具体情况、存在的困难估计认识不足，因此反映、强调的不够。形势是好，从中央到省，确实很支持，也应该讲，是事实，但对具体条件强调得少一点。

②对任务的安排，考虑国家需要多了一些，考虑实际可能少一些。同志们提的四个战役、投产时间，安排急了一些、紧了一些，与国家重视支持有关系，脱离实际了。任务紧，快了一些，可能性差一些。主观愿望与客观实际有脱离，当时我们的头脑有些热。国家到部要求紧，当时公司不接受，采取顶的态度，也有问题，把我们的实际情况反映不够，应该吸取经验教训。

③生活问题。两年来的生活一直是很困难的，同志们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工作，没有怨言，没有牢骚，党委认为很好。党委对于生活问题曾做过多次研究，也花了几十万元，但因客观条件的限制没有搞好，职工有意见，这是应该的，但不是说，党委漠视生活、不关心生活，这点不是事实。从组织上检讨，是对生活的认识不够，对困难的估计不足，困难的时间究竟有多长，影响有多大，缺乏正确的研究。党委向上级反映了，也有专题报告，但是要求解决问题的态度不坚决。当然，对职工生活问题是逐步认识的。由不深刻到深刻，要求上更加迫切了。党委认为，对生活的认识、估计是有缺点的，想鼓口气闯过去也是不对的。长时期26斤定量，油、肉跟不上去是有问题的。

④关于甄别平反问题。甄别工作的主要缺点是速度慢一些，有的问题留尾巴，同志们有意见，积极性没有调动起来。速度慢的原因是认识不足，抓得不紧。中央从去年三月份提出甄别平反工作，但是具体办法、步骤都不够明确，领会不深，体会不够，但不涉及中央平反政策，也不是不执行平反政策。我想，如早点给同志们纠正错误，心情舒畅的工作，这对工作有利。自从今年七八月份西北局、省委甄别会议以后，我们的甄别工作更加明确了，力量加强了，速度上加快了，过去欠妥的结论也纠正过来了，干部九月份基本可结束。

⑤正确地执行干部政策问题以及对干部、工程技术人员、医务人员政治上关怀、物资上照顾、思想上教育、帮助是不够的，常常表现在批评指责的多了，培养使用帮助解决具体问题少了，方法上粗暴生硬，有时大会上点名批评，对他们的积极性、创造性有挫伤，如何发挥他们的特长用于建设工作中，这方面研究不够，这样下去，对党的事业是很不利的。

在肯定成绩的基础上，检查我们的工作是有缺点的，有不够的地方，但这是次要的方面。

第三个问题，国内外形势问题。

国际形势和国内形势都很好，全国人民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领导下，高举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鼓足干劲，增强团结，进一步克服困难，努力搞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国内形势，粮食情况比估计的好，国家粮食有增产，两湖、山东这几个省更好。市场供应、日用品供应都有好转。

虽然国际国内形势很好，我们这里也有好转，但我们还有一定困难，而且困难很大。我们处于重灾区，农副业没有搞好。这里的建设能不能干呢？存不存在下马问题？当前有困难，且很多，但还是要干下去的。这次省委焦书记、葛省长带工作组到永昌，对我们支持很大。葛省长讲，永昌工程是否下马，不是省里和公司所能决定的，据他看，下马是不可能的。全国下放干部节约100多亿斤粮食，全国的轻工业、农业、市场供应都比前个时期有所好转。他还说，到金川来晚了，本来想多呆几天，又赶上省里开会，须回去，只呆一天。杨激中同志病了，医院也打了报告，常委同意这个意见，杨激中先休息一下。

永昌工程为什么不存在下马呢？为什么在这样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工程赔钱还要干呢？原因：

一是国家需要镍。永昌工程是反帝、反修工程，非干不可。

二是矿藏储量没有变化，远景非常乐观。而且一矿区的储量国家已定下来了。国际来讲也很乐观，很值得。因此，不存在下马走的问题，铁定要干，一定要干，又有条件干。要走时不现实的，走是不可能的。要澄清各种说法，下马问题国家根本没有考虑。这项工程不但要干，而且要干好干快，树立信心，鼓足干劲。

三是生活问题在逐步解决。

四是两年多来已打了初步基础，铁路、交通、水电问题基本解决。

五是中央、西北局、省委的大力关怀与支持。

请你们回去向广大职工宣传，永昌工程不能下马，而且必须干好。要澄清一部分人的不正确看法，要纠正个别人的偏听偏信，进一步地宣传金川的建设，坚定信心，鼓足干劲，团结一致，战胜困难，争取比较快的建成投产，以推进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和全世界人民的革命事业。

第四个问题，有关今后工作、生活等几个具体问题的安排意见。

张峰超副经理对1962年四季度和1963年计划作了安排，并对职工生活福利、甄别平反、精简机构、清仓核资、设备的维修保养等5个问题作了部署和安排。

第五个问题，加强党的团结，发扬党的民主作风，恢复和发展党内的正常民主生活。

1.加强党的团结，增强党的战斗堡垒作用。

历来经验证明，党的团结是战胜敌人、做好工作的基础，党的团结是党的力量所在，是搞好工作很重要的问题。从一个国家到省、市、县、企业，党的团结十分重要。通过这次会议，不利党团结的话不说，不利党团结的事情不要做。总公司常委的团结怎样呢？常委这几年互通思想、互通情报不够，过去是有过意见的，常委集中的交换几天，交换结果很好。可以和同志们讲，总公司党委常委的团结问题解决了。怎么解决的，有几条经验：①以团结为重，以党的事业为重，从团结出发，从工作出发，大家迫切的愿望是搞好工作，而不是别的。②互相谅解，互相支持，和风细雨，心平气和，与人为善，谈明情况，解释清楚，一笔勾销。③本着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精神，不埋怨别人，责己严，责人宽，以自我批评为先，先对己，后对别人。④在混乱情况下，组织上多承担责任，当班长的多承担责任，大家也要分担责任，不把问题集中推到某个人身上，⑤从总结工作、吸取经验教训出发，不过多地追究个人责任，这样一来，作为组织、个人来讲，都会吸取经验教训。

2.在充分发扬民主的基础上，贯彻执行党的民主集中制。

要充分地发扬民主。民主是集中的基础，没有民主，不可能有正确的集中；没有民主，就不可能很好地总结工作中的经验教训；没有民主，就不可能制定正确的政策和工作方针；没有民主，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团结。民主不充分，民主空气不好，话不放在桌子上谈，说话不正面直接讲，说团结好，这种团结是假的。

几年来，由于政治运动的影响和领导作风不够民主，形成同志间的关系不够正常，人人戒备，心情不舒畅。通过党委扩大会议，基本上为今后营造民主氛围、建立民主作风打下了基础。在党的会议上，应当使每个人自由发表意见，不允许压制不同意见，在决定问题的时候，必须严格遵守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不能由个人决定，在党委作出决定以后，党委的任何成员必须坚决执行，但是，应当允许让人保留不同的意见。党委对成熟的问题要及时作出决议，对不成熟的问题要深入调查研究，反复交换意见，不要轻率决定。

民主集中制是我们党和国家的根本制度，只有在充分民主的基础上，才能更好地贯彻民主集中制，它的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除了这些原则上的规定外，还要加上纪律上的约束。这几年党委领导下分工负责制贯彻得不好，党委对于大权独揽，小权分散，党委有责，各方去办的原则，贯彻不利。事无大小巨细，一切都集中在党委，这是很不妥当的。民主集中制的重要问题，是处理好集体领导和个人分工的关系。集体决定的问题，大家要服从，领导人要有共同的语言，行动要一致，要议而决，决而行，在执行过程中发现原决定有缺点错误时，可以再开会修改。在没有修改以前，不能各行其是。在集体当中的班长，要发挥每个人的积极性，扶持支持他们的工作，做错了时，要适当承担一部分责任。作为每个人来讲，要积极维护班长的威信，支持班长的工作，替班长出主意想办法，达到完成任务的目的。要求在集体领导下，要勇于负责，不能放弃职守。

3.发挥党、工、团的作用，建立党、工、团的正常工作秩序。

作好党务工作的基础，很重要方面在于发挥工会和共青团的作用，党、工、团的积极性发挥不起来，想做好工作是很困难的。同志们一致感到，党、工、团的工作不够活跃了，党代会、工代会、团代会没有按规定召开，支部会、小组有些涣散，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政治是统帅，是灵魂，企业党委应当把思想政治工作做好，主要任务是提高职工的政治觉悟和生产积极性，更好地完成任务，防止形式主义和简单化。工会的主要任务是：发动和组织职工积极生产，提高政治思想觉悟和要求，维护职工的民主权利，改善职工生活福利，真正成为共产主义学校，职工信懒的组织。共青团在企业中是一支先锋战斗队伍，帮助党完成各项任务，真正起到党的助手和后备军的作用。可是，我们党员的作用发挥得怎样呢？团员是否起到了党的助手作用？工会会员的作用又发挥得怎样呢？据说有的个别党员没有经得住当前困难的考验，作出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工会会员不缴纳会费，共青团员不愿过组织生活。这些现象，都是不良倾向，应该纠正过来。

4.正确地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以及如何对待批评与自我批评问题。

批评与自我批评是加强党的团结，搞好工作的基础。自我批评是我们党特有的武器，共产党员在党的会议上，有权批评党的任何领导人。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展不开批评，不敢批评，存在个人主义，怕打击报复，给小鞋穿，不是从工作出发，从团结，爱护同志出发，这是不对的。开展批评是为了搞好工作，下边对上边有意见不提是不对的。上边对下边有看法不批评也不是对的。在党委成员之间，同志之间，上下级之间，有意见不提，表现一团和气，这不是正常的团结，真正的团结是在开展批评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在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中，应当责己从严，责人从宽，尤其领导干部应当严格要求自己，因为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与群众不同，当然他的影响也就与众不同了，被批评者应该抱着欢迎的态度，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5.加强组织性与纪律性问题。

我们党之所以取得胜利，是因为有铁的纪律作保证。但是，近两年来，有些纪律松弛了，组织涣散了，自由主义发展起来了，唯我独尊，歪风邪气畅通无阻，无人批评，无人制止，缺乏组织观念，事前不请示，事后不报告，先斩后奏，在不得已情况下又不得不点头。保密问题做得很差，一些党内不该外传的事情，不顾党的纪律约束，随便乱讲，如干部调动问题，组织上还没有作决定，本人就知道了，组织机构变动问题，重大事情的决定问题，特别是这次党委扩大会议，有的同志乱传谁讲什么，谁是什么态度，影响很不好。值得严重注意的是，议论领导，议论同志，如这次焦书记、葛省长以及西北局王林书记来，有些歪风邪气，说些很不好听的话，这是很不对的。我们要做到，应该说的就说，不应该说的就不说，应该知道的事情就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不去打听，不要当长耳朵、大舌头的人。

组织性、纪律性还表现在服从领导、接受工作上。现在发现有极个别的科长不服从处长领导，科员不服从科长的领导，领导分配任务拒不接受，互相戒备，钩心斗角，顶牛，唱对台戏，这都是极端错误的，党的纪律不允许有这种现象的存在。

党内不准许有宗派活动，不准许存在分散主义，有话说在党的会议上，不能在下边小广播，自由议论，严格禁止非组织活动。

第六个问题，宣传教育问题。

无产阶级思想阵地自己不去占领，资产阶级思想必然占领。现在的政治思想教育是怎样的呢？很不够。该讲的不讲，该教育的不教育，该批评的不批评，因腰板不硬，感到没本钱，不敢讲。根据当前公司存在的各种混乱思想，必须加强思想政治工作，加强宣传教育工作。没有什么理亏的，尤其对下马风、信心不足、流言飞语等，要旗帜鲜明地予以抵制。今后要重点抓好以下内容的教育：⑴形势教育。⑵任务教育。⑶前途信心教育。⑷生活教育。⑸组织性纪律性教育。⑹法制教育。⑺加强党的团结，增强党性教育。⑻阶级教育。⑼毛泽东思想教育。⑽三面红旗教育。⑾反对修正主义教育。⑿克服困难教育。⒀精简机构教育。⒁不下马教育。⒂爱护国家财产、公共财物教育。⒃好坏典型教育。⒄不搞投机倒把教育。

教育目的：澄清思想，认清形势，坚定信心，增强团结，鼓足干劲，继续前进。

教育的方法：⑴由上到下，领导下去作报告。⑵利用各种宣传教育形式，组织宣传队到工人中宣传，广播、黑板报等。⑶利用国庆前和国庆期间教育。每个党员有义务向群众宣传党的任务，向群众解释。我们每个共产党员都是宣传员。针对目前职工中存在的几种思想状况，有理有利的做好宣传鼓动工作，树立以厂为家、安居乐业的思想。党委认为，经过一番艰苦细致的思想工作，精神面貌会有好转，工作气象会有起色，有利于党的事业。

这次党委扩大会议以后，金川公司领导班子狠抓了职工生活，解决了一些在生活中存在的具体问题。首先，加强了对生活方面的领导，党委指定一名副书记专抓生活，并健全了生活委员会。第二，改进了食堂管理，调动了炊管人员的积极性，使饭菜质量逐步提高。第三，加强了采购和运输工作，从新疆和其他各地抓到一些肉食和蔬菜，定期的改善了职工生活。第四，大抓副食品生产，饲养了一部分羊和猪等。第五，逐步地有计划地解决了部分职工家属住房问题。并对家属供应了主副食品和其他物品。第六，认真贯彻了劳逸结合和执行了通勤、探亲制度。第七，加强了对贸易公司的领导，解决了一部分副食品和日常用品。第八，适当的活跃了文娱活动，除定期的出演电影外，又排演了一部分节目和戏剧。第九，对困难职工进行了必要的补助。第十，安排了职工的其他福利设施，如托儿所、理发室、洗衣房等，有的单位还成立了修鞋、翻新补旧、洗澡等服务部门。由于大抓了职工生活，使广大职工深刻体会到党的关怀，工作劲头很足，大大改善了职工的精神面貌。

在大抓职工生活的同时，从思想工作入手，在全体职工中进行了形势、任务、困难、前途与国际主义、爱国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教育，号召职工发愤图强，自力更生，克服困难。同时也认真地改进了企业管理，改进工作作风，较系统地解决了工程中存在的具体问题。由于全体职工对形势认清了，思想统一了，所以端正了劳动态度，加强了劳动纪律，迟上班、早下班、旷工、泡病号以及在上班后不好好干活的人大大减少，提前上班，正点上班，积极主动找活干的人越来越多，情绪越来越高涨，当年四季度每月完成定额都在180%以上，为完成今后金川工程任务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冶金部对公司的上下马风波高度重视，在特殊时期采取了非常有力的措施（见附录）。

由于冶金部和甘肃省对金川镍矿建设非常关注、大力支持；国务院副总理李先念又在极为困难的情况下做出重要批示，解决了粮食问题；又由于当时的金川公司的领导班子对下马风波予以旗帜鲜明、坚决有力地抵制，使得这一工程在我国国民经济三年困难时期没有下马，艰难地保住了。这是金川的大幸，甘肃省国民经济的大幸，中国镍钴工业的大幸。否则，中国的“镍都”将会大大推迟建设，中国的镍钴工业将会重新改写。当然，历史是不能假设的。

附：冶金工业部原副部长高扬文的回忆文章

——《60年代初有色金属工业是怎样调整》中的部分内容：

“第五，为保留金川有色金属公司而奋斗，是有色金属工业调整期间的一件大事，也是关系到我国镍工业发展的关键问题。金川位于甘肃省河西走廊的武威县境内、祁连山下。“大跃进”开始时，根据群众报矿，地质部门找到了一个大型镍铜矿藏。我国缺镍，有这等好事，冶金工业部党组就抓住不放，立即进行开发规划。为了早上马、早收益，开始建些小型矿井，集中选矿，集中冶炼。为了开发金川，从白银厂调进一个建设公司和一批干部，“大跃进”高潮时，那里已集结了上万人的队伍，工程进展也很快。但由于甘肃是一个重灾省，粮食供应不上，因此省里决定酒钢下马之后，又准备要金川下马。冶金工业部得知这个消息后，曾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认为金川与酒钢不同，酒钢是因为投资大，人也多，国家和省里都有困难，实在无力继续建设，下马是无法避免的。而金川是镍矿，我国最缺镍，以至于影响军工生产，一下马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建设。况且建设金川并不需要像建设酒钢那样多的资金，投资能够出得起，唯一的问题是缺粮，需要国家帮助解决。部党组一方面把不主张金川下马的意见和甘肃领导商量，请他们支持；一方面把缺粮食的问题报告李先念副总理。先念副总理是很了解镍的重要性的，当即亲自批示，金川的粮食由国家供应一亿斤，不吃甘肃省的口粮。这就把金川这个重要项目保下来了。金川全体职工在杨激中、史源、高俞修等同志领导下，在最困难的时候，忍着饥饿，昼夜奋战，建设我国最大的镍基地，为发展我国镍工业立了大功。在调整后期，邱纯甫同志又去那里蹲点，加强领导。以后王文海同志又到那里主持工作。目前，这个镍基地已发展成为一个镍为主，生产铜和铂族金属的综合利用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