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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生的《罗织经》_顾准传_顾准的故事

时间:2022-05-08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康生的《罗织经》_顾准传_顾准的故事1964年,中宣部副部长周扬到中科院发表讲话,说代表党中央,号召大家进一步活跃思想,争取在学术上多出成果。据顾准身边的数学家检验,顾准竟无师自通地达到了数学博士的程度。

康生的《罗织经》_顾准传_顾准的故事

1964年,中宣部副部长周扬到中科院发表讲话,说代表党中央,号召大家进一步活跃思想,争取在学术上多出成果。

按理说顾准经过两次打击,也该学会安分守己,明哲保身了,但一听周扬的讲演,他又激动了,不但以“群星灿烂”来形容这篇报告,还自学起高等数学来,想为进一步钻研经济学打好基础。

据顾准身边的数学家检验,顾准竟无师自通地达到了数学博士的程度。

二月,骆耕漠召集政经组讨论张闻天的经济论文。文中,张闻天呼吁用经济方法领导经济,一切生产计划都不应违背价值规律

这的确是医治“左”倾顽症的良药。顾准看后虽觉气味相投,但仍感前总书记还没说透,便在家中赶写了一篇附和的文章,在肯定张闻天观点的同时,提出:“目前在我国应大力提倡和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www.guayunfan.com)五月,政经组学习“毛选”。顾准冒着生命危险酣畅淋漓地宣读了一篇“学习体会”,跟当时“反修备战”的浪潮大唱反调:“当前主要是反对教条主义,而不是修正主义……应该学习德、日、法、意等资本主义国家迅速发展经济的方针。”

铁了心要把真理坚持到底的顾准,即使在家,也不忘同子女交换意见,普及常识。

当毛泽东让全国人民都向雷锋学习时,顾准却告诫青年人“不要堕入盲从”。并且,他反其道而行之,提出“应该倡导‘民主个人主义’,允许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平凡人不当英雄和模范,但必须让他们拥有做一个普通人应得的各种权利。

八月,顾准将孙冶方布置的“命题作文”《粮价初探》交给他。已感到黑云压城的孙看都没看便意味深长道:“今后,你就不要参与这项工作了。”

顾准没听出弦外之音,不悦道:“如果你认为我不适合在这里工作,我从哪来回哪去好了。”

孙冶方急忙摆手:“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看你还是在这里好!”

直到一个月后孙冶方被陈伯达和康生(时任中央书记处书记)定为“中国最大的修正主义”,顾准方才如梦初醒。

征兆出现在不久前红旗杂志社组织的一场座谈会上。

经济所的杨坚白和张卓元受张闻天文章的鼓励,撰写了《反思流通领域的计划性弊端》的论文,遭到批判。

发言者的调子越唱越高,帽子越扣越大,气氛异常紧张。孙冶方被点名务必参会,但没有安排发言。此刻,坐在一角的他实在按捺不住,站起来大声道:“不要再批他们了,文章观点是我的,我来承担责任!我应战,我喜欢赤膊上阵。”

接着,孙冶方开始论述自己的观点:“许多国家,包括中国,从苏联承袭了一种观点,认为价值规律与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是对立的,相互排斥的。这种观点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规范模式,严重束缚了人们对客观经济规律的认识和探索……”

有人当即质问:“请问,你宣扬的规律是什么?”

孙冶方答:“千规律,万规律,价值规律是第一条!”

会后,杨坚白同孙冶方一起出门,悄声道:“这是批我嘛,你何必站起来呢?”孙冶方说:“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文章观点是我的,我来承担责任。”

十月,陈伯达和康生派出70人组成的工作队进驻经济所,以“张(闻天)、孙(冶方)反党联盟”的罪名对孙冶方进行批斗。

他们大肆搜罗孙冶方、张闻天、骆耕漠、林里夫和顾准等人的材料,从写成书的到没成文的,甚至连锁在抽屉里的草稿都不放过后,终于列举了孙冶方的种种“反党反革命”罪行,召开批判大会。

孙冶方被批判的观点主要有两条:一是反对无产阶级国家统一管理经济,主张企业独立自治;二是反对按社会需要调节生产,主张以利润调节生产。因此,孙冶方的经济观点的实质就是“使社会主义和平演变为资本主义,是彻头彻尾的修正主义理论”。

更不可思议的是“企图破坏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1931年曾在上海与组织失去联系”等让人哭笑不得的欲加之罪,尤其是“里通外国”一条,罪证居然是1958年苏联专家索波里访华时,问起中国的“大跃进”,孙冶方随口用俄语答了一句“头脑发热”。

“摘帽右派”顾准自然也跑不掉。他被称为“孙冶方幕后的狗头军师”“反革命理论家”,一些诸如“我永远也不进人民大会堂”之类的“黑话”被揭发出来,和骆耕漠、张闻天一起被诬为反党集团的“黑干将”。

面对一年39场的批判浪潮,已被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孙冶方坚如磐石,大义凛然。他公然宣布接受挑战:“我今天还要在这里坚持自己的意见,以后也不准备检讨!”

顾准更硬,铿锵有力道:“我顽固地坚持自己的世界观和政治经济思想。我等着挨整!”

张闻天也以沉着镇定的态度应对这场集体无意识的狂欢,在家中的台历上,他自我激励地写道:“肩膀上应该长着自己的脑袋!”

色厉内荏的工作组一边斥之为“死不悔改”,一边又拿这帮才思敏捷、口若悬河的知识分子毫无办法。

正僵持间,祸从天降。

顾准的外甥、大姐陈秉珍的儿子宋德楠出事了。

只身在京求学的宋德楠逢年过节常去看望舅舅,而顾准也非常喜欢这个善于思考的上进青年,有什么读书心得都与他分享交流。

一次,宋德楠和顾准谈起,他与几名清华的同学成立了一个“现代马列主义研究会”,参加的人不少。顾准一向开明,不觉宋德楠此举有何不妥。

然而,当顾准被揪斗的同时,研究会也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了。

当毫不知情的宋德楠来找顾准时,因“四清”工作组定下的“不准把运动情况传至所外”的铁规,顾准并未将孙冶方和他已成批判重点的事告诉外甥,反而破口大骂了一通“四清”运动,以为宣泄。

同时,他好意提醒外甥务必谨慎,清理重要资料,不要“鸡蛋碰石头”。

不久,研究会的两个头头决定向有关部门坦白,宋德楠和其他成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计可施下,一起到百万庄向顾准求援。

有关部门获悉这一动向后,迅速采取行动,对这批大学生进行严格审查。

几番软硬兼施、刑讯逼供后,涉及顾准大量“反动”言论的材料被工作组掌握。

又一轮惊心动魄的斗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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