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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花”世界里的自我定位

时间:2022-04-04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李清照:“花”世界里的自我定位第五节 李清照:“花”世界里的自我定位李清照(1084-1155?在颠沛流离之中,夫妻一生辛勤收集的金石文物损失殆尽,李清照在孤苦无依的生活中结束了作为词人的一生。李清照在她的词中时时体现出一种自我定位意识,尤其是她对“花”意象的运用。李清照有《如梦令》词,描述自己少女时代“误入藕花深处”的生活,词云: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花”意象的背后映照出来的是词人对自己品性的画像。

李清照:“花”世界里的自我定位

第五节 李清照:“花”世界里的自我定位

李清照(1084-1155?),自号易安居士,济南(今山东济南市)人。李清照出身于书香门第。她的父亲李格非是当时著名的学者,母亲王氏,则是仁宗朝重臣状元王拱臣的孙女,同样出身名门,有着极高的文学修养。李清照十八岁时与二十一岁的赵明诚结为夫妻。靖康年间,金灭北宋,四十四岁的李清照举家南渡。两年之后,赵明诚在赴任湖州途中中暑病故。在颠沛流离之中,夫妻一生辛勤收集的金石文物损失殆尽,李清照在孤苦无依的生活中结束了作为词人的一生。王仲闻有《李清照集校注》,徐培均有《李清照集笺注》。

提及宋代词人,没有人能够忽略李清照的存在。作为一位有意识写词的女性,她的作品中体现出了强烈的主体意识。在女性处于依附地位的男权社会,填词本身就是招致非议的事情,陆游《夫人孙氏墓志铭》载:“夫人幼有淑质,故赵建康明诚之配李氏,以文辞名家,欲以其传夫人。时夫人始十余岁,谢不可,回‘才藻非女子事也’。”孙氏所说“才藻非女子事也”正是男权社会给女性所作的定位。而李清照不仅以文辞名家,还做了一篇《词论》,对占据词坛主流的男性作家作品进行批判性的阅读,大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干云豪气。她提出“词别是一家”的理论,就是要继承词的艺术审美功能和本体特征。李清照在她的词中时时体现出一种自我定位意识,尤其是她对“花”意象的运用。在男权社会里,花作为观赏物成为女性自身最好的喻体,以女比花是男性对女性“鉴赏”的常用范式,以花自喻亦成为女性自身的主动性行为。李清照存词四十七首,写到花的就有三十四首之多。在她的情感体验中,花的盛开、花的飘零、花的枯萎都蕴含着她生命流程的展现姿态。

一、自是花中第一流

作为一种形象载体,花是对李清照情感体验进行诠释的对象,少女时代的无忧无虑、少女心事的多愁善感在她与花的对应性观照中得以展现。李清照这个时期的咏花词无不透露着少女情怀,我们看她的《渔家傲》:“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珑地。共赏金尊沉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词写梅花,傲立霜雪之中以报春信是梅内在品质的突出表现,词人着笔于此,又对梅的外在形态美予以观照,香脸半开、娇眼无限,从中亦透出“玉女新妆出镜新”(张藉诗句)的飒爽英姿。这样完美的梅花真是让人怜爱,造物主把一切美好都融注在梅花的身上,其他的花自然黯然失色。写到此处,词人笔锋一宕,“此花不与群花比”,意蕴何在?解读到此,大都说成是突出梅花的超绝品质,实际上,“此花”正是词人,作者的着眼点在于:内在品质与外在美感集于一身的梅花只是她个体本身,她就是她自己,而不是放在诸种花的世界里来展示自我、炫耀自我。词的主旨是突出梅花与众不同之处,以喻义言之,就是作为女性与其群体的不同之处。细细想来,对花醉酒本身就是当前时代的非女性行为,而词人并不顾及这些,将自己的文人气质和盘托出,这恐怕也是“此花不与群花比”的潜在含义。其实,词人在关照梅花的过程中不仅仅突出其个性气质,通过对梅花的品读,她将自己的青春容颜与梅花置放在同一个平面上。试看其《减字花木兰》:(www.guayunfan.com)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这首词与上一首比起来,自我观照的意味更浓些。一般认为写于李清照婚后不久,此前她写过一首《点绛唇》,下阕云:“见有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天真、活泼、聪慧的少女情态跃然纸上。这首词也是如此,上片写买花与赏花。笔中带情,运用直写的手法,“泪染轻匀”是“犹带彤霞晓露痕”的拟人化。下片写对花自鉴。将买的花容与人的“花容”置于同一情境下,两相对照。于衬托与白描中体现出了自我性别意识。李清照对自我少女身份的认定绝不是李商隐笔下的“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无题》)的惆怅,而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崔护《题都城南庄》)式的灿烂和“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温庭筠《菩萨蛮》)中体现的自赏。这种自赏缘于自信心的确立,虽然是向他者敞开的,也确实揭示了李清照没有经历世事的单纯的少女情怀。李清照有《如梦令》词,描述自己少女时代“误入藕花深处”的生活,词云: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这里的“溪亭”、“藕花”、“鸥鹭”是泛指,是李清照某次出游时的所见所闻。这时,李清照应该已经来到汴京父亲的身边,词作所写的是汴京周围某处的景色。这首词记载了李清照自在浪漫的闺中少女生活。词写自己由于醉酒贪玩而高兴忘归,最后误入“藕花深处”。由于不期而来的划船赶路少女,却把已经栖息下来的“一滩鸥鹭”吓得四下飞起。小词的笔调极其轻松、欢快、活跃,语言朴素、自然、流畅。与众不同的是:作为大家闺秀,她居然可以外出尽兴游玩直到天黑,而且喝得酩酊大醉,以致不辨归路。迷路之后,没有迷途的惊慌,没有归家唯恐父母责怪的惧怕,反而又兴致勃勃地发现了“鸥鹭”惊起后的另一幅色彩鲜明、生机盎然的画面,欢乐的气氛洋溢始终。

她写芙蓉:“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浣溪沙》),这里的“芙蓉”作为一个并非实在的意象的确“绣”入了少女心事。她写牡丹:“待得群花过后,一番晓霜新。娇娆艳态,妒风笑月,长殢东君。”(《庆清朝慢》)在这里,牡丹已被个性化了,暗示了词人潜意识中的“独立”观念。“金尊倒,拼了尽烛,不管黄昏。”(同上词)赏花醉酒显然已经纳入了词人的审美视野,而这正是当时男性词人普遍的高雅行为。从这个角度说,李清照的词作具有一定的叛逆性,体现出了文本内含的男性化特征。她写了诸多种花,除了上文提到的梅花、芙蓉、牡丹外,还有菊花、梨花、桂花等等,甚至包括在她那些只笼统写花的词作中具有一个共通性,就是她均突出了花的与众不同,她的笔下,这诸多种花都是花中极品,这至少提示我们,词人赏花之意不在花,而是以花自喻。“花”意象的背后映照出来的是词人对自己品性的画像。如其写桂花的《鹧鸪天》:“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栏舟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词人并没有重笔去写桂花的外在形态,仅仅取其“情疏迹远只香留”一个方面就给其做了定位,即“自是花中第一流”,以花喻己已经点出,下阕以比较的方式发出感叹,这样的花已开千百年,怎不见知己者赏之?在对花的观照中我们可以看到女词人对自己青春时代的定位思考,也暗含着她的多情之思。

二、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从少女到少妇有一个心态的渐变过程。当纯真无邪的少女情怀被独守空房、苦待远人的思妇情结所取代,女性的主体意识很容易进入到他者世界中去,尽管还存在一定的自主性。李清照就是在这样一个嬗变过程中完成了被定格的思妇形象。“劝我早还家,绿窗人似花”(《菩萨蛮》),韦庄这一对女性话语转述的词句用来描述李清照的怨女形象颇为恰切。婚后不久,丈夫远行,“落花”意象成为时间流程中的休止符。如其《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是李清照词中的经典之作。元代伊世珍《琅嬛记》卷中引《外传》:“易安结缡未久,明诚即负笈远游。易安殊不忍别,觅锦帕书《一剪梅》词以送之。”这只能是一首女性写就的词,也只有女性自身能写出这种幽怨绵长的情韵来。绝没有柳永那种“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的造作,女主人公拂衣伫立在兰舟之上,含情脉脉地抬眼望去,有雁归来,有月映秋空,唯独没有远人消息。时间在流去,青春在逝去,人在老去。青春的容颜在花之飘零、水之流响中渐去渐远,一种企盼却怎样也挥之不去,正是张若虚所写的“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春江花月夜》)在李清照对自己思妇形象的定位中,“花”意象就这样成为她的情感依托。如:

多情自是多沾惹,难拼合,又是寒食也。秋千巷陌人静,皎月初斜,浸梨花。(《怨王孙》)

花影压重门,疏帘铺淡月,好黄昏。二年三度负东君,归来也,着意过今春。(《小重山》)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点绛唇》)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蝶恋花》)

这样的词句在李清照的作品中还可举出十余首。敏感多情的女词人在春的花丛中顾影自怜,孤独地体味着:“伤情望断,黄昏处,灯火已黄昏”(秦观《满庭芳》)的情境视界。李清照身上特有的文人气质使她与赵明诚达成了精神上的两心相契,她对自己少妇形象的定位主要缘于其多愁善感的情绪表达,何况两人是时聚时散,始终维系着彼此的牵念,所以女词人的作品中没有孤凄冷寂的痛苦倾诉,有的是对相思之苦的夸张性描写,“花”中也就不时地透着一种暖意。我们看她的《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是李清照与赵明诚之间的一次情感交流。全词虽然不像《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那样充满了男性化的豪气,却也把隐逸文人的情趣表露无遗,只是在末句,将人与花置于比较层面上衬写相思,亦不失其大气。关于这首词,据说有一段轶闻,“易安以重阳《醉花阴》词函致明诚。明诚叹赏,自愧弗逮,务欲胜之。一切谢客,忘食忘寝者三日夜,得五十阕,杂易安作,以示友人陆德夫。德夫玩之再三,曰‘只三句绝佳。’明诚诘之,曰:‘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正易安作也。”在这段轶闻中,女词人的女性身份被隐去,而其文人地位得以彰显,在有倾诉对象的背景下,“菊花”确实暗含了两重意蕴:一方面是李清照对自己文人情结的书写,饮酒赏菊即是。另一方面是她对自己思妇身份的认定,即“人比黄花瘦”的空房独守。从这一层面上考察李清照词,你就会发现,和她之后的朱淑真比起来,李清照无疑是一位幸运者。朱淑真的词中也写花,却是凄婉之极。如其咏梅的《菩萨蛮》:“湿云不渡溪桥冷,娥寒初破东风影。溪下水声长,一枝和月香。人怜花似旧,花不知人瘦。独自倚阑干,夜深花正寒。”这是一位孤独者的形象,“花”在全词“寒”、“冷”的情境里毫无暖意和美感,在没有倾听者的对话里,找不到生命依托的女词人也就失去了自我定位。

可见,李清照对自己思妇形象的认同过程中,“花”意象是其情感上的依托物,往日笔下的花的娇艳所带来的自信已经转换成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中的叹息。她对自己文人身份的定位又使其词作充满了内在的张力,“花”不仅是其女性自身的喻体,也是其文人遣情抒怀的精神避难所

三、今看花月浑相似

靖康之变使大宋失去了半壁江山,也使养尊处优的文人们四处漂泊,家国之思在这一时期词作中成为主旋律,李清照亦不例外。如其《鹧鸪天》云:“秋已尽,日犹长,仲宣怀远更凄凉。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菩萨蛮》云:“角声催晓漏,曙色回牛斗。春意看花难,西风留旧寒。”已然透露出萧飒之气。往日平静的生活已被打破,儿女私情在社会动乱面前不再是词人心灵空间的主导,自然代之的正是渐渐融入其内心世界的家国之情。

宋高宗建炎三年(1129年),赵明诚卒于建康。四十六岁的女词人开始了她生命中颠沛流离的奔波岁月。遗妇的身份使李清照立刻成为了边缘人,她的两个舅舅降金,又时传赵明诚颁金之语,李清照在惶怖之中,尽将铜器赴外运投进,一路追随宋高宗的行迹,辗转浙东,又入海,至衢州,赴临安。为还赵明诚的清白耗尽心力,真可谓晚景凄凉。她有一首《武陵春》: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这“许多愁”导致了词人心态上的衰老。不整容颜、不愿出游、不愿说话,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世界里的坐标系。词中潜藏了一种追忆情结,即过去出游总是结伴而行“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永遇乐》),或者和丈夫在一起,过着青灯摊书、鉴赏金石的惬意生活。她在《金石录后序》中忆道:“今日忽阅此书,如见故人,因北侯在东莱静治堂,装卷出就,芸笺缥带,束十卷作一帙。每日晚更散,辄校勘二卷,跋题一卷。此二千卷,有题跋者五百二卷耳。今手泽如新,而墓木已拱,悲夫!”此时此际李清照已经失去了清醒的自我定位,遗妇形象自然地渗透在她并非自觉的话语中,“花”意象成了她作为一个漂泊者伤怀咏叹的休止符:

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粗生。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摊破浣溪沙》)

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清平乐》)

枕上侍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住。终日向人多藉藉,木犀花。(《山花子》)

断香残酒情怀恶,西风催衬梧桐落。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忆秦娥》)

梅花、木犀、丁香在李清照的意象群中从欢快的青春代言者到少妇情怀的寄托者再到遗妇孤居的衰老症状表现者,这一变化过程完成了她一生的情感体验。在身世遭遇的打击之下,她完全丧失了曾有过的个体思考,乃至失去了她运用男权话语的基本特征。她成了实实在在的弃妇形象,往日之轻狂不再,少妇时代特有的文人气质已经被她自己的心绪消解,“花”与人不再处于同一层面的映照,而是自己心灵一隅精神低落的征兆。女性本来就是当时社会上孤立的群体,李清照又成为这一群体中的众矢之的。她过去已有的期待在具体的社会环境中遥不可及,能有的只是发自女性本体的多愁善感。我们看她的《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词一着笔就从外在景象转入内心情绪,在冷清的环境中寻觅,自然是心绪上的凄惨与伤怀了。词人过去的“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如今已是“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过去的“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如今已是“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由自我欣赏到自觉被弃使李清照沉浸在一个想象力的世界里,她努力地寻找过去。“菊花”在女词人早期的词作里都是把酒吟赏的对象,此际却成为其美丽容颜不再,身心疲惫的喻体。男权社会的不容,一己情感的缺失,再加上迟暮之年的怀旧心态使李清照失去了自我定位的准则。在当前情境下,她只能是“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永遇乐》)。她有一首作于晚年的诗《偶成》:“十五年前花月落,相从曾赋赏花诗。今看花月浑相似,安得情怀似往时。”昔人已去,昔日不返,仅仅在追忆中寻找过去的身影,女词人迷失在自己所属的女性柔情中,她不可能再在内心里有一个明确的自我定位。“花”意象成为她倾诉的陪衬对象,也是倾听者。

总之,李清照笔下的“花”是寻求自我定位的见证者。她的审美态度在“花”丛中隐映出来,我们无法想象在一个苦难的时代里,她是怎样面对男权世界对自己的孤立,也许在“满地黄花堆积”中她体味到了生命的意义。与花相对,她走过的人生轨迹得以充分地展现出来。每当阅读她的《一剪梅》,你就会感到,女性才是词的主人。作为所处时代杰出的女词人,她完成了自己的艺术使命,也承担了过多的精神负重。她透过“花”意象所昭示的角色转换值得我们去作永恒的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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