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珍夜读被诬告“凿壁偷光”又一人

02　郗珍夜读被诬告“凿壁偷光”又一人

唐代武后年间,河阴县(今河南省荥[2]阳县)有个名叫郗[3]珍的人,家中非常贫困,却从小酷爱读书。

在古代,穷苦人读书确实不易。郗珍白天要参加劳动,晚上还要搞点副业,以补贴家用,可他总是见缝插针,抓紧一切时机认真读书。白天劳动累了,利用休息时间看书；晚上别人睡了,他还在背书,有时一直到深夜。由于家境贫寒,不但买不起书,连灯油都没钱买,为此他绞尽脑汁去想办法。他借鉴路温舒“编蒲”抄书、孙敬“缉柳”写经的经验来加以解决。至于照明问题,他有时到山上砍些松枝来点燃照明,但这终究不是个办法。

有一天夜晚,郗珍在黑暗之中背书,突然发现墙角里有一线亮光,蹲下身去一看,是邻居家透进来的灯光。郗珍想起了匡衡凿壁偷光的故事,他连忙捧起书来,对准亮光一看,果然字迹隐约可见,这真使他欣喜若狂。为了看得更加清楚,他便把洞凿得大一些,全然没有顾及将会发生什么后果。邻居是个有钱人家,每夜灯光通明,通宵达旦。于是,郗珍就这样伏在墙角,利用从洞口射进来的灯光读书。

谁知道,隔壁富户的主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秘密。他硬说郗珍这个穷光蛋凿穿墙壁,是为了偷窃他家的财物,于是写了一张状纸,把郗珍告到官府。当时,郗珍真是有口难辩,只好被强扭去吃这个冤枉官司。那时富户告状,官府特别重视,此案便由河阴县令康廷芝亲自审理。他看了状书,当即提审郗珍。郗珍满腹冤屈,只得如实地把自己“偷”光读书的事陈述了一遍,申明自己决无偷人财物之意。康廷芝听后,便下令郗珍和邻家富户退出,等候判决。

过了几天,重新升堂,康廷芝已经郑重其事地拟好了一篇《对求邻壁光判》。他在判决中说：“郗珍出身贫寒,而爱读书……他读书用功的程度,虽然不如苏秦‘悬梁刺股’那般动人,但是也够勤奋刻苦的了。别人休息他不休息,别人睡觉他不睡觉。模仿匡衡‘凿壁’的办法,借光读书。我们已去过他家,看过现场,发现洞口并不大,人根本爬不过去。人既然进不去,又怎么能偷邻居的财物呢？由此看来,说他偷窃显然是没有根据的。这种‘凿壁偷光’的事古已有之,比如匡衡即是一例,我已查阅过历史,当时官府也不曾对匡衡问罪。据此,本官也照前例办案,对郗珍不作偷窃罪论处。只是以后不要再这样做就是了。”

由于这位县令的公正判决,郗珍才避免了一场灾祸。从此,他便更加发奋苦读,不断激励自己要争一口气,努力在学业上干出一番成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