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蕺山学派的分裂_心是意之所存非所发(2)

时间:2022-08-23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蕺山学派的分裂_心是意之所存非所发_关于黄宗羲的故事第29章 蕺山学派的分裂——心是意之所存非所发明清两朝的交替,社会动荡,天崩地陷,对当时的学者刺激极其深刻,他们纷纷起来探讨明亡的原因。来揭示刘宗周的慎独宗旨和“意为心之所存”这一与朱学龃龉的观点。刘宗周的“诚意”宗旨,应指“意为心之所存”,董玚在这里已隐指为张履祥所“窜抹”。然而虚体必然有所存,而这所存就是有善而无恶的意。

蕺山学派的分裂_心是意之所存非所发(2)_关于黄宗羲的故事

第29章 蕺山学派的分裂——心是意之所存非所发(2)

明清两朝的交替,社会动荡,天崩地陷,对当时的学者刺激极其深刻,他们纷纷起来探讨明亡的原因。由于旧王朝虽已被推翻,新王朝统治并未稳固,文网虽有,但并不多,尚有较多的思想驰骋的空间。他们痛定思痛,有的主张学以经世,重视事功;有的突破儒学,提倡对子学的研究;有的着手对宋明理学作系统的整理,探讨理学与经学的关系,主张返求六经;有不少人认为明亡原因,在于王学学理上的“无善无恶”和学风上的清谈误国。于是提倡朱陆结合,或由王返朱,使晚明兴起的实学思潮,在清初达到高潮。

浙东地区是王学的基地。刘宗周创立蕺山学派,原为救王学流弊而立,以朱学修正王学,而不是否定王学。明亡以后,在一片对王学的鞭挞声中,加上清顺治三年,继承明制,颁布《科场条例》,仍以程朱理学作评判科举考试的标准,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以程朱理学排斥陆王心学的风气。于是在蕺山学派内,刘汋、张履祥就成了由王返朱的主要代表人物。

在刘汋、张履祥整理蕺山遗著时,同郡的黄宗羲却忙于复壁柳车,从事地下抗清活动,既没有心思,也不可能参与遗书的整理,整理中的种种矛盾,他一概不知。到顺治十六年,他基本上结束地下活动,在化安山“数间茅屋尽从容,一半书斋一半农”,试图过隐居生活,在双瀑讲学时,才有暇读蕺山遗书,但他所藏蕺山遗书不完整。黄宗羲与刘汋虽是姻亲,宗羲的女儿嫁与刘汋大儿子刘茂林,但刘汋对其父遗书管理很严,除上述三人外,他人很难看到。康熙三年,刘汋逝世,刘茂林(字子本)接管遗书,黄宗羲才能“尽发遗书而读之”《全集》第十册《恽仲昇文集序》。这时,他才发现刘汋和张履祥增损老师遗著事。他深以为不可,为了完整和正确地诠释和弘扬蕺山之学,他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康熙四年(1665),著《子刘子行状》黄宗羲在《刘伯绳墓志铭》中说,刘伯绳的家世,“具余所撰《子刘子行状》”。刘汋墓志铭作于康熙丙午五年,而刘汋卒于康熙三年,则《子刘子行状》当作于康熙四年。六年辑《子刘子学言》吕留良在《复姜汝高书》中说:“旦中述太冲语云:‘近日刘氏于废簏中又得《学言》若干,比今刻不止十倍。’”(《吕晚村先生文集》卷二)卞僧慧《吕留良年谱长编》将吕留良写此信时间,系于康熙六年。来揭示刘宗周的慎独宗旨和“意为心之所存”这一与朱学龃龉的观点。(www.guayunfan.com)

刘汋在顺治八年(1651)作其父年谱,初名《先君子蕺山先生年谱》,完稿后,曾请吴蕃昌代为修饰,而吴蕃昌又请张履祥过目。张履祥看后,认为本无大段宜改作处。《杨园先生全集》卷三《答吴仲木》十三。无大段宜改处,反过来说,有小段宜改处。董玚在《刘子全书抄述》中说:“《刘子谱》纂自子伯绳氏汋。……自伯绳氏戊申没后,录得谱稿二本。一曰《先君子蕺山先生年谱》,中多窜抹,传自学人不会‘诚意’宗旨者为之,至不可认;一曰《刘忠正公年谱》,与前本大同小异。”《刘宗周全集》第五册董玚《刘子全书抄述》。“学人不会‘诚意’宗旨者”,当指张履祥。刘宗周的“诚意”宗旨,应指“意为心之所存”,董玚在这里已隐指为张履祥所“窜抹”。于是,黄宗羲作《子刘子行状》,特标出刘宗周发先儒所未发的四大端学术思想,其中第二大端为“意为心之所存非所发”,文中说:一曰“意为心之所存,非所发”。《传》曰:“如恶恶臭,如好好色。”言自中之好恶,一于善而不二于恶。一于善而不二于恶,正见意之有善而无恶。所谓“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正指所存言也。如意为心之所发,将孰为所存者乎?如心为所存,意为所发,是所发先于所存,岂《大学》知本之旨乎?盖心无体,以意为体;意无体,以知为体;知无体,以物为体。物无用,以知为用;知无用,以意为用。工夫结在主意中,方为真工夫。如离却意根一步,亦更无格致可言。问曰:“意为心之所存,好善恶恶,非以所发言乎?”曰:“意之好恶,与念之好恶不同。意之好恶,一几而互见;念之好恶,两在而异情。以念为意,何啻千里。”《全集》第一册《子刘子行状》卷下。黄宗羲上述一大段,是根据刘宗周的《学言》上、中、下三篇论意与心的字句联结而成。共有三层意思:

第一层,论心体。刘空认为,单言心,而心只是一个浑浊的“虚体”《刘宗周全集》第二册《问答·答董生心意十问》。无所谓好恶。然而虚体必然有所存,而这所存就是有善而无恶的意。他引用《大学》“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来说明意的“一于善而不二于恶”。刘宗周在他处形容心如舟,意如舵,意为心的定盘针,心才能正,这符合《大学》意在先,心在后,意诚了后心正的本意。如果说意为心之所发,那来心之所存是什么呢?定盘针没有了。且未发的心先于已发的意,正心先于诚意,岂非违背了《大学》的“意诚而后心正”的教导。《大学》提倡“物有本末”,朱熹训意为心之所发,那么“止于至善”的意就不是本了,这岂非违背《大学》“知本之旨”!这一层所讲的是“意是心之本体”。

要指出的是,黄宗羲在这里所概括的词句,基本上引用了刘宗周在《学言》上的原句,而不是以自己的语言予以叙述。

第二层的意思是讲“工夫”、“工夫结在主意中”,“如离却意根一步,亦更无格致可言”。

《学言》(下)说:“心无体,以意为体,意无体,以知为体,知无体,以物为体。物无用,以知为用;知无用,以意为用,意无用,以心为用。”这里分明讲体用问题。黄宗羲引用这一段,是为了说明“工夫”,因此他将最后一句“意无用,以心为用”删去,接上《学言》(上)的一段:“工夫结在主意中,方为真工夫。如离却意根一步,亦更无格致可言。”从而说明:“故格致与诚意二而一、一而二者也。”

刘宗周在《学言》(上)这一段前面说:“《大学》之教,只要人知本,天下国家之本在身,身之本在心,心之本在意。意者,至善之所止也。”而“功夫结在主意中”。也就是说,他将《大学》的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八条目,全统括在“诚意”的“主意工夫”中。这确是刘宗周发先儒所未发的《大学》学。

最后,第三层的意思是标出“意”与“念”的区别。黄宗羲引用的是刘宗周《学言》(中)的一段话,原句引用,一字不差。

这一段话重点是“意之好恶,一机而互见;念之好恶,两在而异情”。黄宗羲在引用刘宗周“意为心之所存,非所发”,一开始就据《大学》“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来作推论。这里“臭”表示“恶”,“色”表示“善”。所谓“意之好恶,一几而互见”,意思是说,在意中恶恶即好善,好善即恶恶,两者互见,即“所谓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念则不同,念有好念、有恶念,好与恶,性质不同,清清楚楚,“两在而异情”,意与念怎能混同?

黄宗羲之所以在揭示刘宗周“意为心之所存,非所发”的命题时,照抄刘宗周的著作,是表明对老师的原著,不能如刘汋、张履祥那样,随意更动增损。

第二件事,康熙五年秋,他刊刻《子刘子遗书》,以保存被窜改的先师的观点。

黄宗羲当时很穷,他只能借助于刘宗周另一弟子,已任清廷京官,因父丧丁忧在家的姜希辙的力量,由姜希辙出面印行。姜希辙作《子刘子遗书序》,在这篇《序》上,姜希辙引用了黄宗羲、张履祥和自己之言,关于黄宗羲之言,以上所引黄宗羲,张履祥之言,见清华大学图书馆藏《子刘子遗书》卷首。《序》说:黄宗羲曰:“百年以来,儒者以心体自然,不假修为,所言皆生知也。古今生知者唯尧,至舜之好问好察,舍己从人,已是学知,禹便口口说艰说难,所谓困而学之者也。岂今之儒者,过于尧舜乎?先生之学,一变再变,不言妙用,不落想象,从严毅清苦之中,而得自然,明示一困学之的。”黄宗羲在这里主要讲蕺山之学是救王学之弊。所谓“心体自然,不假修为”,当指王门的王畿、王艮的现成良知一派学者。

张履祥之言,《序》说:张履祥曰:“世儒之为教也,好言本体,而先生独言工夫;多逞辞辨,而先生率言躬行;崇尚玄虚,而先生示之平实;先立同异,而先生一言和平。其言心也,或以为无善无恶,先生以为有善无恶;其言性也,以为形气未属,先生以为不离形气。此皆有功圣门,而儒先所谓一揆也。”张履祥在这里介绍蕺山之学有二误:“先生独言工夫”而不好言本体。其实蕺山以“慎独”为宗,多谈“独”体;讲“有善无恶”,则为“意”体。岂止独、意二体,尚有性体、知体、中体,无处不讲体,怎能说不言本体?此其一。“其言心也,先生以为有善无恶”。刘宗周确多言心或心体,然而从未有以善恶言心的。他说:“好恶从主意而讲,故就心宗指点。”《刘宗周全集》第二册卷十五《会录》。刘宗周在《答董生心意十问》第三条:“意者,心之所以为心也。止言心,则心只是经寸虚体耳。著个‘意’字,方见下了定盘针,有子午可指。”意为心的定盘针,就可指向有善无恶。张履祥在这里略去了“意”为心之体的观点,此其错误之二。

今清华大学图书馆藏《子刘子遗书》三册有《子刘子学言》上、中、下三卷。可知黄宗羲在《子刘子行状》中有关刘宗周“意为心之所存非所发”的引语,全载于《子刘子遗书》中,则黄宗羲刊刻《遗著》,自有深意在。

黄宗羲为弘扬蕺山“绝学”做的第三件事,就是在康熙六年和七年,在越甬两地协助和创办证人书院,公开打出蕺山之学正统派的旗帜。这一点,将在下章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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