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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传序跋之著_国可灭,史不可灭(2)

时间:2022-08-23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碑传序跋之著_国可灭,史不可灭_关于黄宗羲的故事第42章 碑传序跋之著——国可灭,史不可灭在“国可灭,史不可灭”的思想指导下,他在这段时间开始提倡“遗民史学”。至顺康之交,潮息烟沉,在推算胡翰十二运后,感到推翻清廷,尚有较长时间,所以在“国可灭,史不可灭”的信念下,他开始注意为遗民作墓志铭,逐渐形成“遗民”这一概念。由此可见,胡翰十二运的推算,给他决不仕清,坚持其遗民身份带来了精神力量。

碑传序跋之著_国可灭,史不可灭(2)_关于黄宗羲的故事

第42章 碑传序跋之著——国可灭,史不可灭(2)

在“国可灭,史不可灭”的思想指导下,他在这段时间开始提倡“遗民史学”。

黄宗羲为遗民作墓志铭,早在顺治年间就开始了。如作于顺治十三年(1656)《万悔庵先生墓志铭》,即他的挚友万泰的墓志铭。但他当时奔波于山海之际,又到处避地,更满怀希望于“复明”,“遗民”二字,根本在他的头脑中未出现过。至顺康之交,潮息烟沉,在推算胡翰十二运后,感到推翻清廷,尚有较长时间,所以在“国可灭,史不可灭”的信念下,他开始注意为遗民作墓志铭,逐渐形成“遗民”这一概念。康熙三年,他在《前乡进士董天鉴墓志铭》中,首先为“遗民”正名,他说:严子陵不乐仕进,非曲避以全道也。……而君子泝流穷源,以为东汉之名节始于子陵。万历之后,吴中归季思、张导度、李长蘅皆早谢公车不赴,此是自甘淡薄,亦复何关天下事,人乃目之为清流?然余观宁海陈大有,以宋咸淳乙丑进士入元,七十有四,重就乡试,摧折困踣于场屋,老死而不悔,有不当出而出者,以较可以出而不出者之为何如耶?

近时之不赴公车者,於吾友中,吴有徐昭法,西浙有汪魏美、巢端明、徐兰生,东浙有万履安、颜敘伯、董天鉴,此数子者,其亦可以出而不出耶?抑不当出而不出耶?由是而言,隐逸之为名节,岂不信夫!《全集》第十一册《前乡进士董天鉴墓志铭》。所谓“遗民”,其实是出处问题上的选择。“出”即出而为仕,到朝廷做官,“处”即隐于草野,不求仕进。黄宗羲认为,有可以出而不出、不当出而出、不当出而不出三种情况,但出处有道,可以出而不出,无关天下大事,如李长蘅等,属自甘淡薄,无所谓名节不名节。只有有关天下大事而不当出而不出者,才有关名节。他举例苏州的徐枋(昭法),黄宗羲赞其“苦节当世无两”《全集》第一册《思旧录·徐枋》。汪沨(魏美),黄宗羲誉其“改革后不入城市”《全集》第一册《思旧录·汪沨》。巢明盛(端明),黄宗羲称其“鼎革不离墓舍”《全集》第一册《思旧录·巢明盛》。徐兰生,黄宗羲说他“临大节而不可夺”《全集》第十册《寿徐兰生七十序》。万泰(履安),黄宗羲比喻他为“越台枫青,商山芝紫”《全集》第十册《万悔庵先生墓志铭》。董天鉴(德偁),黄宗羲表其“屏迹海上,箪瓢晏如”,他们都属于“不当出而不出”,只有这种有关天下事而决不仕清、甘于隐逸者,才属“名节”之士。所以他说:“隐逸之为名节,岂不信夫!”他在这里立了“遗民”的标准:“不当出而不出”。

康熙十一年(1672),黄宗羲在《陆汝和七十寿序》中说:元程篁墩尝作《宋遗民录》,他与弟宗会曾想继作《明遗名录》,然而发现有四类人:一是鼎革之际虽已抗清,然“未几已怀铅椠入贵人之幕矣”;二,等而下之,虽不出游,“而伺阍人之颜色者也”;三,逃之方外,可是“挝鼓上堂,亦竟忘其始之何以为是也”;四,“自吾友沈(寿民)、徐(昭法)、汪(魏美)、巢(端明)以外,可以登汐社之堂者,寥寥盖不数人”《全集》第十册《陆汝和七十寿序》。上述前三类人,虽也不出仕,但已向新朝输诚。逃之方外之人为什么也属这一类?因为此时凡寺院住持,每日要挝鼓上堂说法,在说法前,首先必须唱赞当今圣朝。你这位过去抗清的人,削发拒不归顺,而现在竟去唱颂清廷,岂非“竟忘其始何以为是也”,过去何必落发为僧呢?只有长期坚持苦节的人,如沈、徐、汪、巢这些志士,才能算上遗民,可知当时黄宗羲对“遗民”的要求,是十分严格的。(www.guayunfan.com)

除写碑传外,这段时间他还写了不少序文,这些序文有好些不自觉地流露了他自居于遗民的心迹。

康熙八年,黄宗羲作《董太夫人七十寿序》。董太夫人为明遗民董守谕之妻,黄宗羲甬上弟子董道权(巽子)之母。当时董守谕已卒,董家贫甚,此年正好是董太夫人七十寿辰,董道权为母作徵寿文,他说宁城十万户,当亲生日,得志者管弦晔煜,金朱交错,以为庆;不得志者,亲戚邻里杂集,前来庆贺,以薄酒豆食、送发簪耳饰以为贺。可是我呢?目前学校已化马厩,既无功名可就,家庭又贫穷,我用什么向母亲做寿呢?黄宗羲看了不以为然,他说:“嗟!巽子犹以靡丽为家荣也。燕雀之集,道行不顾,世路之荣耀,有异于燕雀之集乎?秋菊落英而馨烈弥茂,君子之处约也,亦若是而已。”他接着说,你父亲是前朝东林名士,监国时的户部主事,在方国安、王之仁当政时能正朝廷之色;国亡后拒清廷科举之征,不作“还魂举人”而作“山梁之介”,保全了他的“三十年名士,二十年遗老”的本色。而你的诗文也口传四方。“夫为次公先生之妻者,未必为巽子之母;为巽子之母者,未必为次公先生之妻,太夫人兼而有之矣。”这是你的荣幸,你何必计较什么“管弦豆觞”、“金珠簪环”!他最后说:夫高明之家,鬼瞰其室。二十年来公卿之降为皂隶,大抵然矣。……次公先生幸无宫室之美于生前。巽子奉母,未离故居,先朝命妇,华首北堂,亦天下之至荣也。嗟!巽子忘其至荣,而丐贷江湖,受形憔悴,岂故欲以此昌其诗乎是?《全集》第十一册《董太夫人七十寿序》。据李文胤《杲堂续钞》卷四《徵寿陈太夫人七十文启》:“岁己酉,董母陈太夫人年七十,巽子(董道权字)乞四方之文为太夫人寿。”可知黄宗羲此文为康熙己酉(八年)应其弟子董道权征文而作。黄宗羲的这篇寿辞,反映了黄宗羲在康熙初年的思想,首先,以有“三十年名士、二十年遗老之身”,即以不当出而不出为荣,亦即对自己的遗民身份为荣;二,《论语·里仁》有“不仁者不可久处约”,反过来说,“久处约”,即能长期处于贫困境遇的人才能成为“仁者”,才能成为“名节”之士。因此,就像秋菊、落英那样,虽久处泥土,但馨烈弥茂,物质上愈贫困,精神上愈荣耀,更使人仰慕;三,你不要以为当今新贵们在华堂之上,“管弦晔煜,金朱交错”,但“高明之家,鬼瞰其室,二十年来,公卿降为皂隶,大抵然矣”。黄宗羲在这里又提到“二十年”,他在康熙元年经过胡翰十二运的推算,“二十年后交入大壮”,到康熙八年,还差十二年,他暗示,将来这些新朝公卿,也将降为皂隶。由此可见,胡翰十二运的推算,给他决不仕清,坚持其遗民身份带来了精神力量。

不仅这篇文章,康熙十一年七月,他作《复芹堂记》,也反映了他的遗民思想。黄宗羲甬上弟子张士埙(心友)祖上在甬有产业名“味芹堂”,再传而落入他人之手。至张士埙父张振寰时赎回,改名“复芹堂”。他在文中说:予惟人生天地之间,尚蘧庐也,宫室居处,何尝之有?……衣冠大抵皆侨寓也,就令死徙不出乡,而故家皂隶、华屋山丘,高明之宫,多始愿不及此者,安坐而享之。虽复身数朝,家累世,寿考且百年之久,要亦不满圬者之数过也,其得失,运在俄顷。……先生岂不知膏粱脍炙之美,乃取此一芹者而味之,有不笑其寒陋耶?盖无味之味,天下之正味也。……而寓其无味之味于芹,天下之味莫能夺焉。……当其时,岂少钟鸣鼎食之家,为子孙久远传堂之计,无所不至,今其存亡得失不可知究竟,马医、夏畦之鬼,同一冥漠,而后知无味之味长也。吾尝怪宋玉为原弟子,岂不知其师平时之饮食在坠露落英,而极陈浆酒臛肉,浓腻之世味,动荡其魂魄,原若化为朱鸟,飞鸣过之,不受汝招也。《全集》第十一册《复芹堂记》。这里也有三层意思。一是“无味之味,天下之正味也”,“天下之味,莫能夺焉”。这与上文“秋菊落英,而馨烈弥茂,君子之处约也”同一意思;二是“故家皂隶,华屋山丘”以及“钟鸣鼎食之家”,“今其存亡得失不可知究意,马医、夏畦之鬼,同一冥漠”,也与前文“高明之家,鬼瞰其室”,“公卿之降为皂隶,大抵然矣”意思一致。三是借屈原弟子宋玉以浆酒臛肉祭其师的故事,“原若化为朱鸟,飞鸣过之,不受汝招也。”“朱鸟”,隐喻“朱明”之鸟,表达了他决不仕清,不当出而不出的遗民决心。不过,他这段时期的遗民思想,是建立在二十年后交入“大壮”,清廷不过如燕雀之集不能长久的基础上的。

这段时间,黄宗羲还通过明亡,开始对科举制度进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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