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诲人不倦扶掖后生天命之年传艺京城_女武生俞鉴

时间:2022-08-18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诲人不倦扶掖后生天命之年传艺京城_女武生俞鉴“文革”结束后,为了培养后续力量,宁夏京剧团分别于1971年4月和9月,以本地生源为主,招收了七十余名新学员,组建成学员队。1979年,北京京剧院特邀俞鉴等三名宁夏京剧团演员到北京为青年演员教戏。院领导首先安排俞鉴为青年演员排演一遍《乾元山》。北京京剧院先请了一位本团女旦角演员为俞鉴配演石矶仙,可这位女演员架子大、摆谱,不愿演配角。

诲人不倦扶掖后生天命之年传艺京城_女武生俞鉴

文革”结束后,为了培养后续力量,宁夏京剧团分别于1971年4月和9月,以本地生源为主,招收了七十余名新学员,组建成学员队。团里决定调俞鉴到学员队,和李永华同志一道担任领导工作,并由她向这些孩子传授基本功。

当时正是批判“师道尊严”的年代,俞鉴冒着再次被“批斗”的危险,以极端负责的精神,大胆要求,悉心传艺,帮助孩子们尽快成长。她手把手地教孩子们练毯子功,给他们上“把子”课,尽心尽力向他们传授全套京剧武生技巧。除了戏剧基本功,孩子们每天还要学习文化课,学演《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龙江颂》等“样板戏”片断。孩子们进步很快,不久就排演了一些现代小戏如《红松店》《审椅子》等,还进行了少量演出。

俞鉴在艺术上毫不保守凡是自己掌握的技艺,只要年轻人愿意学,她都愿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们。她常想假如自己有私心,紧搂着“玩意儿”不放,这些技艺就有可能失传,那样自己也会感到遗憾尤其是对基本功过硬勤学好问的年轻人,她更愿掏心窝子般地向他们传授技艺。除了向本团学员和青年演员传授传统武戏中的武功技巧,每次到外地演出,也都有年轻演员拜她为师,向她求教。比如1960年代到汉口演出时,她就向当地的武生演员传授过“锤花”的技艺。

1979年,北京京剧院特邀俞鉴等三名宁夏京剧团演员到北京为青年演员教戏。该院以年轻演员居多“,文革”十年,这些年轻人一直没有机会接触传统戏。“文革”一结束,传统戏开放也开始有了一点苗头。为此院领导特地邀请几位老演员进京,为年轻人补上传统戏这一课。

院领导首先安排俞鉴为青年演员排演一遍《乾元山》。休息时,领导问:“怎么样,俞老师给咱们走了一遍戏,你们能不能拿下来?”几个年轻演员说:“我们拿不下来,俞老师的技术我们还没掌握。”“那好,再请俞老师演几天戏给你们看看。”

接下来,五十一岁的俞鉴在北京吉祥剧院连演六场:《乾元山》《陆文龙》各三场,场场爆满。很久没有机会看老戏的观众们反应热烈,演出过程中掌声不断,台下的观众直喊“盖了!赛了!”剧院经理也兴奋地说:“俞鉴不减当年,宝刀不老,盖了帽了!”

演戏得有配角,《乾元山》最主要的配角是石矶仙。北京京剧院先请了一位本团女旦角演员为俞鉴配演石矶仙,可这位女演员架子大、摆谱,不愿演配角。后改请该院主演全本《陶三春》的女演员王玉珍为俞鉴配戏,王玉珍满口答应谦逊地说“:我来,但是我不会打‘出手’。您说怎么办?俞鉴说“:咱们不要‘出手’就打一套快枪。”她俩配合默契,绿叶红花,珠联璧合精湛的表演令观众叫好不绝。后来,王玉珍出任北京京剧院院长,俞鉴也一直念着她的情谊,一有机会就给她带好、问候。

按照梨园传统,演戏本该穿本团的服装,用自己的道具,可那次俞鉴是去教戏,什么行头也没带。北京京剧院为她提供了服装和锤、刀、枪、圈等道具。尽管没有趁手的兵器(用别人的手生),俞鉴只试了几次就上了台,但丝毫没有影响演出效果。

令俞鉴没有想到的是,第一天晚上她演完戏刚下场,李万春先生就到后台来看她。一见面,李万春握着她的手说:“哎呀俞鉴同志,你演得好,演得好!”她恭敬地说:“李老师,我没想到您老会来看我的戏,还到后台来看我。”

这次进京,俞鉴还有个收获,她收了个徒弟,名叫张四全,是北京京剧院的青年武生演员。四全看了俞鉴在排戏中的表演,第二天就把她请到自己练功的地方,恭敬地说:“俞老师,请您给我说说《乾元山》好吗?”俞鉴说“:可以,我不保守,只要你喜欢,我就给你说。”

四全又问“:您会《金钱豹》吗?”

“会,武生戏我怎么能不会呢?”

“再请您跟我说说《金钱豹》,可以吗?”

“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年轻人愿意学,这是好事啊!”于是她从豹精出场开始,将这出戏从头至尾向四全细说了一遍。

第二年,四全打电话告诉俞鉴,他已担当了《金钱豹》主演,请老师收看电视转播,给他提提意见。后来,四全又告诉俞鉴,他在北京创建了一个专演猴戏的“美猴王京剧团”,自己亲任团长(但后来运作不是很成功)。1990年,徽班进京二百周年纪念活动期间,俞鉴到北京演出,四全还到后台来看望她。

1984年最后一次到西安演出期间,俞鉴又收了个徒弟——原西安京剧院青年武生演员康云祥。小康算是给她“磕过头”的正式弟子,学生中她最喜欢的也是这个孩子。每次小康演新戏,都会事先打电话通知俞鉴,请她看电视转播,记下意见,再反馈给他,以便改进。小康现已调重庆京剧团,他常借出差之机绕道银川,到家中拜望俞鉴,逢年过节也常打电话问候她和老伴儿。俞鉴对小康要求很严,对他的缺点总是毫不客气地“兜底”说出来,小康在戏中没有表现出来的东西,她也会及时提醒他。师徒俩常来常往,一直保持联系。

在俞鉴眼中,小康是个有良心的孩子。每次演出,他都会在海报上写明自己“师出”俞鉴。俞鉴得知后十分感动,对小康说:“你是个有心的孩子,老把我搁在头里。你不要光提我,应该把你在天津的两位名师厉慧良、张世麟的名字放在我前面。”小康说:“俞老师,我一定得这样写,因为您是我磕头的师傅。”

前几年,北京京剧团来银川演出,在宁夏人民会堂演《沙家浜》,该团青年武生演员徐小年(宁夏京剧团花脸演员徐中年之子)带着七八个年轻人一起到家里看俞鉴。见面后,几个青年演员吃惊地说:“我们早就听说过俞鉴这名字,可我们还以为是个男的呢。”孩子们带着照相机,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拍到了,说要带回北京,给熟悉俞鉴的人看一看。其中有个小青年拿出一件墨绿色丝绒短衫交给俞鉴,说“:俞老师,这是葛发托我们带给您的。”

葛发是个英国小伙子,前些年来到中国,在北京艺校学京剧武生,学会了《挑滑车》和《闹天宫》等传统戏。一次,为了宣传外国人学演京剧,宁夏京剧团文丑演员刘连仑将葛发从北京带到宁夏。宁夏电视台十分感兴趣,专门为葛发录了像。刘连仑对葛发说:“宁夏京剧团有位演猴的女武生,叫俞鉴。你要是想见她,我可以带你去。”第二天,葛发就在刘连仑的陪同下,上门拜访俞鉴。

“我在电视上看了你演的《闹天宫》第二场喝酒、偷桃那段。”俞鉴说。

“您看我演的有什么缺点?给我指点指点。”葛发虚心求教。

“你唱的那一段《十六花》:‘望瑶池,祥云笼罩……’与《挑滑车》中高宠第一场边那段《十六花》,曲牌有点重复了,应当换一段别的,区别开就好了。”

“那我下次注意,请您再给我说说齐天大圣前呼后拥那段……”

正好那天京平也在家,俞鉴让京平为葛发作示范,京平演示了《闹天宫》第一场孙悟空在桃园里前呼后拥、掏翎子那段。葛发不忘俞鉴的指点之恩,特地托这位青年演员给俞鉴带来了这件礼物,以表答谢之情。

当年在宁波“老大鸿寿”戏班,有位花脸演员的儿子叫李竹樵,小时候,俞鉴和他曾是摔跤的玩伴。解放后,李竹樵在宁波京剧团当演员。1980年代中期,李竹樵曾数次代表宁波京剧团给俞鉴写信,请她回宁波向青年演员传艺。尽管由于种种原因未能成行,但今天看来,李竹樵的信仍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

其一:

俞鉴同志:您好!

七零年一别,至今未给您写信,不知全家好否?

今来信有一事商量:今年夏天,我团有同志观看了你在上海的演出,回来说您不减当年,因此,我团领导有个设想,想聘请你来我团作短期合作演出。关于具体问题是这样的:1)人员问题,因我团现以青年演员居多,可能有些戏不熟,你如果来最好能随带搭档,如花旦、小生等,组成一个小组。2)经济待遇问题拆账也行,拿票头也行,到时可商量。3)时间问题,我们领导认为越早越好,不知你处是否抽得出。

事情就这些,急等你回音。

另外,宁波的老同志向您问好,并衷心希望您能回宁波演出。

祝身体健康!再见!问玉飞好。

竹樵1985年10月22日

其二:

俞鉴、玉飞二位同志:你们好!

……

从您的信中我看得出您事业心之强,看得出您的功力确实不减当年。年龄大些虽是自然规律,可也有它有利的一面,即:经验之丰可补精力之弱,以愚兄之见,二位不必以此为虑。希望能在珍惜时间的同时珍摄身体,因为您的身体可称得贵体了,因为她直接关系到祖国的荣辱,关系到民族文化的荣誉,想到此真为您高兴啊!老了,老了,可名望上竟然不减当年而胜于当年,可喜可贺!

这次我团特邀上海二团的李丽芳同志来甬与我们合作,她带了十一人的小组,戏码是《吕布与貂蝉》《玉堂春》《穆桂英挂帅》《凤还巢》《探母》等,合作气氛良好,反映尚佳,对我团文戏是一大促进。我们多么盼望您能来甬献艺啊,让宁波的新老观众一睹风采,又能提携我团的后生晚辈,让您的艺术带动一下我团的武戏。您是知道的,宁波观众爱看武戏,中年以上的内外界人士更是念叨着当年小王其昌如何、如何……虽然出国争誉是大事,但是我们仍希望您在忙余之暇重返故地,来时千万携贵公子同行,让青年看一看前辈们是怎样培育继承人的。

……

纸短话长,即此搁笔。顺颂秋祺。

竹樵拜笔 1985年11月4日

其三:

俞鉴同志:您好!

……

关于你在来信中提到的一些问题,为了慎重起见,我在以下一一做出回答:

1)关于我团的阵容是这样的:我团是1970年办的,开始称京训班,以学样板戏为主,其中有几位在七一至七二年间,由韩鹏飞、范国庆带领去贵团学过《红灯记》。毕业后成立宁波地区京剧团,在这期间演的大都是样板戏,后又改为宁波京剧团。现在我团共有七十四人,演员三十八人,(其中)男演员二十八人,以中青年为主,老年只有少数。演过(的)传统(戏)主要是老戏、本戏,如《宏碧缘》《封神榜》《三打祝家庄》《三打白骨精》《七侠五义》《佘赛花》《凤还巢》《挑滑车》《雁荡山》《武松》等等。主要武生是韩鹏飞的儿子,曾在全省青年演员汇演中得过一等奖。从文武戏的比重来看,较侧重于武戏。翻打质量尚好,有个别几个翻得较为突出。但由于一开始演的都是样板戏,所以老戏基础总的还是较差。

2)关于京剧观众,就像你在信上所提到的那样,老年化现象也是明显的存在。但是较有影响或有一定质量的演员和较新颖的剧目来演出,上座率还是可以的,如前不久山东柳城京剧团的薛亚平(花旦)来甬,上座率平均在百分之六十以上,可前些日子上海京剧团的李丽芳来甬演出,上座率却不太高。总的来说,宁波观众看戏,一是要看名气,二是要看武戏。

3)关于票价,宁波的票价一般都在一元左右,没有确定的标准。宁波市内演戏剧的剧场只有两个,“宁波剧院”和“三江剧院”,其余都是专门放电影的。

宁波基本上是开放城市,和你当初在这里时大不一样了,有了很大的变化。宁波的城市类别已上升到(与)上海、杭州一样。宁波的生活水平较高,市场供应很丰富,但价格要比一般地区略贵。如:(猪)肉是二元五角左右,黄鱼最好的是三元左右,虾虫好的也是三元左右,鸡一般是二元四角左右,蔬菜比较便宜,特别是青菜只有三四分钱一斤。

……

竹樵 1986年4月2日

其后不久,由于市场经济的影响,宁波京剧团宣布撤销,俞鉴和李竹樵也因此中断了联系。

1992年,俞鉴和老伴回到浙江老家,在江南名镇南浔的女儿、女婿(女婿在这里开了一家电梯公司)家小住。

地处南浔的浙江合众皮制品有限公司办了一个专门培养儿童学习京剧的“合众小京班”,当公司领导听说中国著名的京剧女武生来南浔探亲,特地上门请俞鉴为孩子们传艺。

俞鉴和老伴每周六、周日各抽出两小时,为“合众小京班”选拔出来的四名小演员进行基本功训练,从最基本的压腿动作入门,逐步进入“开打”和“十八棍”训练。在她的悉心指导下,小演员们进步很快。俞鉴还为孩子们义务传授了《三岔口》和《真假美猴王》两出传统武戏。

1995年9月30日晚,同在南浔的浙江省船牌建材集团公司的餐厅里张灯结彩,员工们换上了节日的盛装,兴致勃勃地参加公司在这里举办的国庆文娱晚会。在当晚表演的三十多个节目中,京剧独占鳌头,数目接近整台节目的一半,演出形式有清唱、联唱、京剧片断和武旦表演等。

船牌公司的员工何以对京剧如此钟爱?原来,该公司领导一向重视企业文化建设,其中一项活动即是弘扬祖国的京剧艺术。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宁炳泉先生是位京剧爱好者,在他的倡导下,当年7月公司成立了京剧票友联谊会筹委会,拨出专款购置或自制服装、道具,发展会员,开展联谊活动。不久,公司票友联谊会便成为中国京剧票友联谊会的团体会员,还发展了二十多名个人会员,宁炳泉当选为全国理事。

正当船牌公司筹备国庆晚会之际,俞鉴和老伴又一次回南浔探亲。她一听南浔票友相求,豪爽地说:“没问题,一定去!”她和老伴来到公司,夜以继日地为员工们自编自演的武旦表演唱进行辅导。晚会上,二老还主动在后台为演员们化妆,指导演出,高兴地当起了“义务舞台监督”。

这两件事,《湖州日报》都进行了报道。

在扶掖后生这件事上,俞鉴总是这样来者不拒,有求必应。为了使京剧这门我国独有的传统艺术后继有人,她付出了自己的心血和汗水,也更加赢得了人们的爱戴和尊敬。有道是:

徒弟复徒弟,

怒放了天下桃李。

授得大圣千钧棒,

教出枪把靠旗。

更有虎跳、吊毛、高倒提乾坤圈儿飞起。

强将手下无弱兵,

欣慰心自喜。

大发慈悲,

携得孙儿再传艺。

“为俞老师与众徒弟题写。”这张照片背面的题字,用来体现人们对她的爱戴与尊敬,也许再恰当不过了。

七十大寿那年,俞鉴的弟子之一,团里的武花脸演员王小微送给老师一幅行草书就的大“寿”字整整七十个京剧脸谱,被精心镶嵌于每一笔、每一划之间;别样的精美,别样的心意,令感情一向外露的俞鉴几乎哽咽。此时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深刻地理解了“一分付出,一分回报”的浓情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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