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卫第一师_关于邓演达的故事

捍卫第一师_关于邓演达的故事

三、捍卫第一师

孙中山一向器重陈炯明，一手把他提拔为粤军总司令，委任他为广东省省长，让他掌握了广东的军政大权。但陈炯明心怀异志，极力发展私人势力，暗中与北洋军阀勾结，妄图打倒孙中山，当广东的土皇帝。他的两面手法蒙蔽了许多人，包括孙中山先生在内。

孙中山到广西桂林准备北伐，陈炯明在广州负责为北伐筹措经费和物资。但他处处设置障碍，使许多战备物资无法落实，严重影响北伐的时间表。孙中山派邓铿为首席联络官，催促陈炯明落实物资等各项筹备工作。邓铿到广州后，事事坚持原则，与陈炯明产生严重矛盾。为此，陈炯明把邓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方设法把他铲除。1922年11月21日傍晚，当邓铿从香港筹办物资回到广州，刚走出大沙头火车站时，被陈炯明指使杀手杀害，年仅38岁。陈炯明乘机窃取了第一师师长职务，在第一师安插了许多亲信。

邓铿被刺后，在整个粤军中产生极大震动，邓演达等中坚力量更是悲愤万分。他们面临组织复仇或稳定部队的两难选择。邓演达意识到，只要第一师存在，革命就有希望，就能实现孙中山的北伐计划。因此，他顾全大局，积极做团结官兵的工作，避免第一师的分裂，忠于北伐不动摇。邓铿被刺的消息传到桂林大本营，孙中山悲愤至极，立即下令解除陈炯明的广东省省长、粤军总司令等职务，任命许崇智为粤军总司令，提升原旅长梁鸿楷为粤军第一师师长。对北伐重新部署，改道由江西出师北上。5月8日，部队直插江西赣州发起总攻。此时邓演达已回到第一师工兵营任营长，担任第一师北上的前卫。部队经过粤北始兴、南雄向北推进，到赣州以南的王坝岭遭装备精良、占据有利地形的赣南北洋军所阻击，激战18天，终于把北洋军击败。左翼陈铭枢第四团推进受挫时，邓演达指挥他的工兵营增援，挽回了危局。他们乘胜前进，像一把尖刀直插赣南重镇赣州城，把北洋军的赣南部队彻底击溃。北伐军在赣州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全军士气，震动了东南各省。

陈炯明被解职后，心怀极度不满，躲到惠州西湖百花洲伺机反扑。1922年6月，陈炯明在北洋军阀曹锟、吴佩孚的指使下，撕下伪装，公开叛变。6月14日，他在石龙扣留了廖仲恺；16日派兵四千多人围攻炮击广州观音山总统府，孙中山被秘书林直勉、总统府参军林树巍两人冒险救出逃过劫难，登上永丰舰，坚守长洲要塞，立即命令北伐军回粤讨伐陈炯明。孙夫人宋庆龄在叶挺警卫营的掩护下安全脱险，在永丰舰与孙中山会合。(www.guayunfan.com)

前进到赣州的北伐军接到孙中山的命令后，立即停止前进，由许崇智率领回师广州讨伐陈炯明。但部队行进途中，遭陈炯明部队的层层阻击。粤军第一师师长梁鸿楷暗中反水，第一团团长谢毅和第三团团长陈修爵被陈炯明收买，公开拥陈反孙；第二团团长徐汉臣态度暖昧；第四团团长陈铭枢看到陈炯明势力大，犹豫不决，不愿公开表态。只有工兵营营长邓演达、独立营营长郭学云和其他团的几个营长，表示坚决拥护孙中山，将北伐进行到底。第一师处于危难之中，许崇智率领的北伐军看到第一师已被陈炯明控制，加上粮短弹缺，于是被迫返回福建、江西。孙中山看到粤军返粤讨陈无望，于8月9日下午怀着无奈的沉重心情，离开广州，乘英轮赴港，当晚转赴上海，粤局势完全由陈炯明所控制。

邓演达看到粤军第一师拥陈势力强，阻止无力，于是积极做团结营连骨干的工作，宣传孙中山三民主义思想和北伐统一中国的意义，并与李济深、张发奎、李章达、缪培南等人密谋反陈计划。他们首先把部队稳定下来，伺机行事。1922年10月，第一师拥护孙中山的团营干部推举邓演达为代表，秘密经香港赴上海向孙中山汇报广东局势，请示今后行动。孙中山指示他们要保存实力，团结骨干，伺机行事，并要求他们与在广西的滇军杨希闵、范石生，滇军的朱培德，桂军的刘震寰、沈鸿英等人取得联系，共同起义讨伐陈炯明，夺回广东革命根据地，完成北伐大业。邓演达回粤将孙中山的指示密告各将领骨干，给大家极大的鼓舞，并分头进行工作。邓演达按照孙中山的指示，秘密联络滇、粤、桂各部将领，并得到他们的支持。当时第一师师长梁鸿楷，因不满被陈炯明撤职，避居沙面租界，态度消极；参谋长李济深也避不出面。孙中山于是任命邓演达为前敌总指挥，许崇智为东路讨贼军总司令，计划取道闽南攻击潮汕，直捣陈炯明老巢惠州；又命滇军总司令朱培德由北向广州推进，西路军以滇、桂军配合粤军第一师和莫雄第三师起义，从西江东下，直取广州。刘震寰被委任为桂军总司令，杨希闵为滇军总司令。

桂军于12月28日在梧州会师，得到驻梧州粤军第三师莫雄部的响应，于31日在梧州誓师东下讨陈。陈炯明为了顽抗，任命其死党叶举为西江总指挥，率部队从广州西上堵截，并督促驻西江部队协同防御。陈炯明深知粤军第一师亲孙中山的革命分子众多，是心腹之患，便将该师调往西江，避免其对惠州造成威胁。邓演达深知陈炯明的用意，秘密与辎重营长张发奎，第四团团副戴戟，营长陈式桓、缪培南等商定，当西路滇、桂军东下时，驻梧州以下粤军即后撤至封开界内，回师讨陈。叶举和邓演达是惠阳同乡，深知邓演达的为人，对他在第一师的影响放心不下。当叶举到达都城时，特约邓演达到他的驻地，当面要邓表明拥陈还是拥孙的态度，并备血酒，要邓指天发誓。邓演达临危不惧，机智地举杯向天高声发誓说：“我邓演达如有做对不住广东人民的事，天诛地灭！”把血酒一饮而尽，解除了叶举对他的疑虑。于是邓演达迅速离开都城，挥军西上，连夜赶到封开，把部队集结在封开境内，自己乘小汽船溯江西上，与第一师其他起义部队和东下的桂军取得联系，到封开会合。邓演达召集全体官兵宣布孙中山大元帅讨伐陈炯明的命令，正式宣告起义。叶举闻讯，仓皇逃窜，陈炯明的西江防线很快就被起义军所冲垮。当时粤军第一师的实力掌握在陈炯明的死党谢毅和陈德爵两个旅长手里。经过邓演达、叶挺、张发奎的分化瓦解，也走到起义的行列。陈济棠在陈修爵旅当团长，一直摇摆不定。他的团副戴戟乘陈济棠到旅部开会的时机，率领全团起义。陈济棠为此请求陈炯明给予处分。陈炯明斥他无能，不予留用。陈济棠逼于无奈，返回部队随同起义。由陈修爵率领的粤军退回东江，从而使粤军第一师彻底分裂。

西路讨陈部队不断取得胜利。1923年1月8日，占领肇庆；12日攻克三水；16日进入广州。陈炯明见大势已去，带着叶举残部退回惠州。孙中山应各路将领敦请，于1923年2月21日由上海返回广州，进驻大元帅府，直接领导粤军战斗。

由于形势发展需要，第一师扩编为第四军，原师长梁鸿楷晋升为第四军军长，李济深接任第一师师长，卓仁机晋升第一旅旅长兼第二团团长，梁鸿林任第一团团长，工兵营改编为第三团，邓演达任团长，原第四团团长陈济棠晋升为第二旅旅长，戴戟晋升为第四团团长。在扩编计划中，邓演达讨陈战斗有功，孙中山曾拟提拔他为第一旅旅长，邓演达认为自己还年轻，坚决推辞，并推荐陈铭枢任旅长。邓演达这种不求名利的谦逊品质，为全体官兵所敬仰，为国民革命军树立起榜样。

邓演达任团长后，抓紧时间整训部队。他针对部队存在的旧军队陋习，特别强调军队的四要素：一、奉行三民主义；二、执行国民党的命令；三、用人公开；四、财政公开。并提出民主建军具体要求，反对独裁专制，凡属人事财政等重大决策，都必须经过民主讨论决定。他在部队选举产生财政委员会，民主管理财物；各排成立小组会议，每周开一次会，讨论国家和世界大事；连队建立革命军人共乐会，学习革命理论和开展文娱活动。这些民主建军措施和主张，是邓演达民主建军思想的初步萌芽，后来他任北伐军总政治部主任时，得到进一步完善发展。邓演达通过对部队的整顿训练，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第三团成为第一师的主力，担负着更繁重的战斗任务，被誉为全师模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