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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奉之战,张冯密约_关于张作霖的故事

时间:2022-08-09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直奉之战,张冯密约_关于张作霖的故事经过一年有余的卧薪尝胆,奉军大为改观,尤以张学良、郭松龄所部的第二、第六两旅,素质最优,成为各师旅之冠,张作霖视为奉军之基干部队。张作霖俨然成了中国最大的实力派,最具有才干的军事家!冯玉祥在南苑驻军之后,原想好好整顿一下军队,待机建功立业,却又获悉,他将要被派去再打张作霖。张作霖紧锣密鼓准备报仇的时候,吴佩孚也在紧锣密鼓准备再次出征。

直奉之战,张冯密约_关于张作霖的故事

经过一年有余的卧薪尝胆,奉军大为改观,尤以张学良、郭松龄所部的第二、第六两旅,素质最优,成为各师旅之冠,张作霖视为奉军之基干部队。在此期间,奉军武器装备亦大为充实,奉天兵工厂经总参谋长杨宇霆兼任督办之后,规模扩大了数倍,每年可以生产各种轻重炮一百五十多门,炮弹二十余万发,步枪六万支,枪弹六十余万粒,机关枪千挺以上;经过向德国、意大利购买飞机之后,以张学良兼任航空处总办的奉军空军,飞机已有两百余架,共编为四个大队,机场、材料库也都有了相应的规模;同时,在哈尔滨设立了海军司令部,创办了海军学校,保安司令部内部设立专业管理海军的航警处,以沈鸿烈为处长,负责东北江防舰队之整顿,训练。为了战时动员和后方勤务的便利,张作霖命人一面在绥中、兴城、大窑沟等战略要地的铁路线上增修了待避线和给水、给煤等设备。一方面在铁路线之外各军集中地之间修筑公路,各军之间除有相应的与总司令部直接联系的电讯线路外,并在沈阳、哈尔滨、锦县等地建立了无线电台。张作霖俨然成了中国最大的实力派,最具有才干的军事家!

也该着张作霖碰上了个好机遇,就在这一年,在长江三角洲上开展的一场江苏督军、直系军阀齐燮元和浙江督军、皖系军阀卢永祥的战争(史称“齐卢之战”),由于孙传芳被逼出福建,走投无路,乘杭州空虚,袭了卢永祥的老巢,卢永祥败北逃走,投奔了张作霖,使奉军又多了一份兵力。

此时的直系军阀,由于曹锟一心当总统,精力全在贿选上,而吴佩孚坐镇洛阳,练兵筹饷,只想以武力统一中国,对曹锟的急于当政并不感兴趣。由此,直系中明显地分出了保定派、天津派和洛阳派。

除卢永祥投奔奉张之外(据说,卢到奉天不久,便和张作霖一起和孙中山联手结成“三角联盟”,奉张助卢打回浙江,卢助奉张打倒曹吴,而后欢迎孙先生北上,和段祺瑞共主大政),皖系骨干人物吴光新、王揖唐、曾毓隽以及经常在张作霖、冯玉祥之间走动的皖系人物贾德耀,均云集奉天,进行紧密的政治磋商。(www.guayunfan.com)

那一天,张作霖和张学良在密室商谈许久,又美美地品尝了一顿五太太派人送来的午餐,心情分外兴奋,谈吐便无拘束。张作霖用手背抹了一把下巴,问儿子:“六子,这一仗看起来是免不了啦。据你看,打到底会怎么样呢?”

张学良轻蔑地笑笑,说:“凭我军训练和装备,吴佩孚……”他摇摇头。“不在话下?!”张作霖追问。

“爹,吴佩孚这几年,战皖胜皖,战我胜我,连战皆捷,军威大振,他已飞扬跋扈,不可一世。骄兵必败!我看,胜他是没有闪失了。”

张作霖摇摇头。“怕就怕你这个样子。骄兵必败,你说对了;可是你忘了还有一句话,轻敌必败!前一仗,咱们败就败在他妈巴子轻敌上,你不接受这个教训。吴佩孚不是草包,他手下也不是残兵弱将。个顶个地拼,他妈巴子咱不一定胜了他。”

张学良不敢与老爹犟嘴,忙唯唯诺诺地说:“是的,是的。”又说:“爹看该怎么打呢?”“咱用你五姨娘的办法。”张作霖说:“讲究点韬略。”他把五太太处理老师打学思的事重述一遍,又说:“怎么样?这里边有学问。”张学良点点头。但眉却锁了起来。

“你愁什么?”张作霖说,“你五姨妈的办法你解不透?”

张学良说:“吴佩孚毕竟不是教四弟的那个老师,几包礼品打不动他的心。我怕……”

“我心里有数。”张作霖说,“现在的直系,已不是铁板一块了,保定、洛阳已经有了沟;就是吴佩孚的大将中,也不全是钢杆的,比如冯玉祥。”

张学良猛然笑了。“爹,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张作霖说,“趁着仗还没打,我想让你选个强干的人,先到北京走走,找找冯焕章。该怎么说,要带什么?你自己去办吧。”“我知道了。”

张学良退了出来。

冯玉祥,字焕章,祖籍安徽巢县,1882年生于直隶青县(今河北),1896年入保定五营当兵,1902年投袁世凯,想在袁世凯的北洋新军中建功立业。后来,他依附于皖系军阀段祺瑞,段祺瑞的“小扇子军师”徐树铮却容不下他,扣发他的军饷,要改编他的混成旅,还企图把他“流放”边疆,使他无立足之地。一怒之下,他投靠了直系军阀曹锟。第一次直奉大战时,冯玉祥为曹锟立了大功,曹锟心怀感激之情说:“我所以能获全胜,全赖焕章。”可是,吴佩孚却容不得他。曹锟怀着报恩之心委冯玉祥为河南督军时,吴佩孚却派了一个叫宝德全的心腹为“河南军务帮办”。其实,是在冯玉祥身边安下了一个监视哨。冯玉祥忍无可忍,结果,在宝德全赴任经过开封时,被冯玉祥枪毙了。自此,冯吴鸿沟渐深,誓不两立。冯玉祥的河南督军无法干了,曹锟贿选总统之后,以升任“陆军检阅使”为名把冯调到北京南苑。实际上,是把冯的军权给控制了。

冯玉祥在南苑驻军之后,原想好好整顿一下军队,待机建功立业,却又获悉,他将要被派去再打张作霖。“张作霖不是已经退出山海关了么,为什么还要再挑起一场战争?”

此时,他的参谋长刘骥从北京回到南苑,秘密地对他说:“将军,张学良的代表来了,要见见您。”“在哪里?”“在北京。”

冯玉祥沉思片刻,说:“你明天领他到这里吧,免得在北京耳目多,又生是非”。

次日,刘骥陪着张学良的代表傅兴沛来到南苑。冯玉祥在一个密室里接见了他。

“张总司令和少帅让我问候将军。”傅兴沛彬彬有礼地说。“张帅,少帅都好!”冯玉祥也彬彬有礼。

“总司令已有函件致冯将军,想来将军已见到了。”傅兴沛说:“总司令深痛争战对国民之害,在努力消弭战争,各安其地,发展事业,盼望将军理解总司令的这番苦心。”

几天前,段祺瑞受张作霖之托,已派代表到南苑见过冯玉祥,向他传递了信件,并表明“打败曹、吴之后,奉军不再进关,北京政局可由冯主持”。冯玉祥已经默认了这个意思。所以,傅兴沛一提这件事,冯玉祥忙道:“我都知道了。”停了停又说:“傅先生,北京不宜久留,你还是早点回奉天吧。”

傅兴沛点头答应,随手从内衣袋里拿出一张日本银行的汇票,说:“冯将军,总司令听说目下您的军饷比较困难,这里有两百万日元,聊作小补,也表示总司令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冯玉祥只淡淡地笑笑,说了声“谢谢张帅关心!”便命人收下。张作霖紧锣密鼓准备报仇的时候,吴佩孚也在紧锣密鼓准备再次出征。

吴佩孚越来越感到得意了,他虽然不十分赞同曹锟立即主政,毕竟曹锟是爬到大总统的宝座,北京政府完全被直系把持了。这样,吴佩孚便利用中央集权,借口统一军队,积极推行他的排除异己、武力统一的政策。他的努力范围已由黄河流域发展到长江流域;他又把手伸向西南,策动川、黔等军攻掠四川,勾结陈炯明、沈鸿英牵制广东。这些事都办好了,目光便集中北方,派重兵把守赤峰、朝阳和山海关,说是“阻其奉军入关”,实为待机而动,消灭奉军。吴佩孚在洛阳已控有精兵三十万,他意气骄盈,野心勃勃,早有雄视中原,威加海内之势了。

不过,吴佩孚也有心思,也有顾虑:他已经觉察到直系大家族并不团结了。津、保两派,拥曹抑吴,处处对吴掣肘,吴佩孚感到了不顺;而津、保内部也因为吴景濂和高凌霨争夺内阁总理位置发生矛盾。吴佩孚闷在洛阳自问自答:“果然大战起来,会不会有个统一行动?能不能抱定一个拳头对奉?”他叹息地摇摇头。

长江三角洲的“齐卢之战”,卢永祥败走奉天了,齐燮元原本是直系家庭成员,自然是吴佩孚的主力之一,吴佩孚该对东南放心了。可他却放不下心,因为那里走了个卢永祥却添了个孙传芳!

孙传芳,在吴佩孚的印象中,是个反复无常的人。虽然也是北洋武备学堂出身,是北洋直系的老人,却太不可靠了,和曹吴并不一心。福建败出,乘人之危夺了杭州。虽然他“慷慨”地把上海这块肥肉让给吴佩孚了,吴也派他的亲信张允明当了上海守备司令,但上海总是东南一隅,吴佩孚觉得鞭长莫及,而孙传芳又盘踞在浙江,说不定有一天这个流氓一翻脸,他又夺回上海。吴佩孚特别想到了将要展开的直奉二次大战——孙传芳会不会再干一场乘卢永祥之危夺取杭州的老戏,在我攻奉时他占我的长江三角洲!想到这里,吴佩孚立即派专人去杭州,特地表示跟孙传芳的深厚关系,表明“一定不插手浙江,”并愿意“必要的时候,将上海也交将军统辖”。

孙传芳在直奉一战后看到直系势力强大,正怕吴佩孚借口“吞掉”他,有意攀附还怕不及,今见吴送来一番盛情,立即表示“愿为总统效力,愿为玉帅效力”!

吴佩孚得到孙传芳的应诺,仰起脸来笑了:张作霖呀张作霖,这一次就不是上一次了,我要你连奉天也蹲不住!

吴佩孚大兵压境,赤峰、朝阳、山海关天天告急,张作霖在奉天召开了最后一次有旅长以上军官参加的军事会议,布置了作战计划——又是中秋月明时!

奉天城一派宁静,那座威武、森严的帅府也是一派宁静。

参加紧急军事会议的军、旅长和参谋们,鱼贯走入会场,静静地等候统帅发布命令。会场十分寂静,没有交头接耳,连一个吸烟的人也没有。他们挺着胸脯,双目平视着那个寂静冷清的司令台。

坐在前排座位上的杨宇霆有点焦急:“时间到了,总司令怎么还不到?”他侧身望望张学良,张学良也有些焦急。二人目光交流一下,便先后走出来。、“总司令呢?”杨宇霆问。“刚才在用早餐呢。”张学良说。

二人赶到餐厅,餐厅悄然无人。二人又超到小客厅,小客厅也悄然无人。他们走进小客厅的内室,发现张作霖躺在一个太师椅上正发出惊天的鼾声。

“总司令,总司令!”杨宇霆急促地喊两声。张作霖扭扭脑袋,醒了。

“啥事?”他把开军事会议的事早忘了。

张学良凑上去说:“军旅长们都到齐了,请您去发布……”

“哎呀呀!你们等我开会是不是?怎不早来喊我?”张作霖一边揉眼,一边站起,一边又解释,“这场仗把我折腾苦了。昨夜你们走后,我再也合不上眼,盘算来盘算去,一睁眼,他妈巴子太阳出来了……”但他却仰起脸来,哈哈哈地笑起来。“吴佩孚这小子,我饶不了他!他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啦!”

张作霖来到会场。全体起立,他扬起双手招了招,让大家坐下;他把帽子扔到面前桌子上,说:“大家急了吧?别急。我心里有数。上次咱败了,是计划不周到;这一次咱把计划做周到,就得叫吴佩孚小子大败!这一仗怎么打,回头让麟阁(杨宇霆)参谋长宣布命令,我只说一个要求,你们务必达到,第一期战役,坚决歼灭敌之主力,奠定京津为主要目的。打胜了这头一仗,第二期仗怎么打,我还有新命令!?”说着,把脸转向杨宇霆。

杨宇霆站起身来,宣布了如下命令:

一、主力军使用于京奉线路上之山海关方面,出敌不意,先行夺取山海关;并在山海关迤西地区占领掩护阵地,以便主力军各部门在山海关附近地区集中;若值万不得已之时,亦须有一部在前所附近占领掩护阵地,而以主力军在绥中县以及迤西附近地区集中。

二、以一军使用于热河方面,分别集中于义县及大窑沟二地,主要任务攻取朝阳、建平、承德,到达于凌源以西地区。

三、骑兵集团在彰武附近集中后向热河境内挺进,以占据赤峰为目的。

四、总预备队以主力控制于兴城、绥中之间,一部分置于锦州待命。

接着,杨宇霆宣布了军队组编情况:一、三军组成联合军,任务是攻取山海关,然后向京津前进;但必须与二军和骑兵保持联系,以期协同一致。二军大部在义县,向朝阳进攻,另一部在大窑沟向热河插入,以实现命令第二条所规定任务。骑兵占赤峰之后,视情况由喜峰口或古北口进入长城以内。总预备队以四军任之。空军基地在沈阳,必派出三个大队,两队归一、三军指挥,一队置义县,归二军指挥。各该地抓紧修好升降机场……

张作霖站起身来,说:“听明白了吗?这一仗就是这样打!哪里打输了,哪里的指挥官自己处分。怎么样?”“坚决执行命令,完成任务,夺取全胜!”

张作霖笑了。他望望站在他面前的一个一个指挥官,他产生了不可动摇的信心——

这一次,张作霖破釜沉舟了,军师主要干部都换了贴心人,装备足足的,薪饷一次发了三个月,车马炮齐,后患解除,再加上花大力量做了冯玉祥工作,他觉得此次战胜吴佩孚是完全有把握的。

军事会议开过之后,指挥员们都回防地去了。张作霖唯独把张宗昌留下,把他领到小客厅,同他共进晚餐,同宿一夜——

张作霖对他各军都很放心,一军的正副军长是姜登选、韩麟春,二军是张景林、张宗昌;三军是张学良、郭松龄,四军是吉林督军张作相,五军是黑龙江督军吴俊升。除了张宗昌之外,哪一个不是他的心腹!张宗昌也得算知遇。此人江西一败,光杆来投,屈指算来,才只六年,六年他就给了他个副军长,够知遇的。可是,张作霖还是要单独同他交交心。

“效坤,这两年我就想瞅个机会跟你开怀喝一场,总是找不到机会。”张作霖面对张宗昌,守着特备的佳肴美酒说:“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了,咱们得醉!”

“大帅……”张宗昌有些拘谨地开了口。

“别大帅、大帅的。”张作霖摇摇手,“今天是家宴。家宴!谁让咱们是姓着共同的一个张呢!谁一笔也写不出两个张。”

“是家宴,是家宴!”张宗昌说,“俺张效坤进帅府就是进家!看到你家客厅里边大灯笼上有个‘张’字,肚子都挺高哩!”

“这就对了。”张作霖说,“只要我张作霖不下台,帅府永远是你的家!”

“大帅为嘛说这话?!”张宗昌贴近乎了。“东北这片天地,永远得姓张!我看他谁敢换换姓?!”张作霖端起杯,只笑笑。

张宗昌粗中有细。张作霖只留他一人晚餐,他就费了许多思索:“嘛意思,刚让我当了二军副军长还不放心,要训训?不放心就别给副军长。”他又想想,觉得不对。我到奉天以后,节节往上升,人家张作霖看得起我,不是曹锟、吴佩孚那号人……一想到曹锟,张宗昌就大怒:龟孙羔子,白白地收了我八只金仙寿星。有一天,我非讨回来不可!想到张作霖待他不薄,忽然明白了:现在要打大仗了,那些军长、师长都是张作霖的老兄弟,我算啥?我得对他有个态度。这么一想,他也忙着端起杯说:“大帅……”“怎么又大帅了?”

“这一次得称‘大帅’。”张宗昌说,“家事归家事,咱军令归军令,说嘛也得分明!不是要打大仗了吗,俺表表心吧……”

张作霖把酒杯一放,脸也放下来了。“效坤,家宴就是家宴。需要你表决心,刚才我就在宣布命令时拉出你来了,我不喜欢那一套,表不表都是一回事。客厅里你说把头给我,到战场上枪一响就溜了,有什么用?我不是要你表决心的。喝酒,拉家常,说心里话。”好厉害的张作霖!谈笑之中便给张宗昌通身上下捆锁得严严实实。

——张作霖对于张宗昌,一直怀着不拿不放的态度。当初,张宗昌跟着许琨来奉天投张时,第一次见面,不是八只金仙寿星。那时候,他没有银钱了,他一身破衣烂衫,一手提着一只烂筐。见了张作霖站立不动,只把烂筐朝面前一放。这个奇特的相见,使许多人哑然,不知道这个老土匪想干什么?偏偏张作霖心有灵犀,一眼就看透了。他走过去,拍着张宗昌的肩,说:“效坤,你愿意为我张作霖的事业挑重担子。看样子你是来向我要东西的。好!我给你一根结结实实的‘扁担’,让你挑起这两只筐使它有用!”

张宗昌笑了。“您一眼看透了俺的心,俺张宗昌这颗心就交给您了,永远不黑!”

张宗昌为张作霖出了力,收吉林、收白俄散兵,张宗昌都有功;第一次直奉战争虽失败了,张宗昌率领的苏鲁别动队却在苏鲁边境上的大兴镇打了漂亮仗;张作霖全军失败后,张宗昌仍率自己的所部转回奉天,为他保存了一支劲旅,也是张作霖赞赏不已的。自从张宗昌收编了白俄溃兵,得到了大批武器,他就成为张作霖手下的一支劲旅,张作霖任命他为第三混成旅旅长。可是,张宗昌日赌夜嫖,治军涣散,张作霖总不放心;尤其是他那根烟枪,几乎像命一样金贵,“早晚要把军饷也倾在烟枪上”。

听了张作霖的话,张宗昌心领神会地笑了。“好,咱只拉家常。”他端起杯恭敬地双手递过去,又说,“说真的,俺只盼着您长寿,没灾,过几年安生日子。”

“死不了。”张作霖说,“我硬梆着呢!我也说真的,吴佩孚不灭,死了我也不瞑目。”

“那小子值不得一提。”张宗昌说,“有一天,俺会让他吃饭找不着嘴巴子。”张作霖似乎醒悟了,忙说:“不谈这个,不谈这个。”

“不谈这就瞎口了。”张宗昌说,“大帅,您放心,俺张宗昌死心了,来开会前我就对弟兄们说了:‘这回我们要打胜了,什么问题都没有;若战败了回来,奉天不会养活闲人,那就只有找山沟,大伙给我起个年号,咱们就落草去吧!’您说大伙怎么说?他们说:‘落草?咱得帮咱大帅到北京去落草!看哪一家敢挡着咱!?’这时我才说,你们有种!你们的种比我大!”他仰起脸,哈哈起来。

“效坤哪,我明白你的心。”张作霖说,“到明儿你回队时,把要的东西留个单子,我让人给你送去。”

“不要,什么都不要。”张宗昌说,“吴佩孚那里啥都有,晚天全是咱的了!”

奉天军事会议开过的第二天,张作霖派在北京看守自己房产——顺成王府的副官马炳南匆匆来了。一见张作霖,就垂头丧气地说:“大帅,北京出事了。”“什么事?”张作霖问。

“北京警备司令王怀庆强制没收了顺成王府。”

“什么?!”张作霖跳了起来。“王怀庆他妈巴子吃了豹子胆,敢没收我的房产!”

马柄南点点头。

“我要派人拿回来!”

站在一旁的杨宇霆笑了笑,说:“何必呢,倒是可以让王怀庆当几天狗。”停了停,又说:“他能给咱们守护几天房子也是件好事。现在别拿回来。”

“什么话?房产是我的……”张作霖怒不可遏。

“这一仗打胜了,连中南海都是咱的;若是打败了,有个顺成王府也没用。”“这……”张作霖终于平静了下来。“好吧,这笔账记在本子上,到时候一起算。”

“现在的问题是还要派人去北京,冯焕章这条线得拉紧点,免得到时候风云难测。”

张作霖想了想,说:“柄南,你还回北京。再去找张树声,探探冯焕章到底怎么样?”

马柄南说:“我离京前见张树声了,他说冯玉祥心情很苦闷,颇有与大帅联系之意。”

“那更好。你对他说,我大力支持他。”想了想,他又说,“听说冯将军近日要在北京同李德全女士结婚,你代表学良前去祝贺,要厚厚的带上一份礼。你再告诉他,军队补给问题,我一定尽大力解决。”马柄南匆匆返回北京,又去找张树声。

张树声是冯玉祥的交际处长,早在他任二十镇骑兵连长时马炳南任团书记官,冯玉祥是二十镇的步兵连长,他们三人都认识。又加上冯、马都是基督教徒,更亲上加亲。马柄南由张树声陪着到了南苑,一见冯玉祥,马便说:“雨帅父子极为敬重焕章将军,愿与亲密合作。”

冯玉祥说:“这就要看你在我们两人(指冯和张作霖)之间的努力了!”

“雨帅和汉卿得知将军和李女士将要结为伉俪,十分欣喜,本当亲自来贺,怎奈诸多不便,让我代致祝贺,愿二位百年偕老,情投意合!”说着,把一张重重的礼单送上。

冯玉祥笑着说:“难得雨帅想着,谢谢雨帅和汉卿厚意。”

马柄南告退出来时,冯玉祥说:“北京耳目很多,南苑也不平静,今后的事情,我将及时让树声告诉你;雨帅有事情,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树声,他会转告我的。”张树声送马柄南出来,秘密地告诉他:“据我们得到的可靠消息,吴佩孚的计划大体定了,将派冯部出古北口,经承德、东蒙绕击奉军后路。胜利之后,许冯以黑龙江省主席职。”“冯将军接受了?”马柄南问。张树声摇摇头。

“上次战争所许的愿至今未实现,冯将军心灰意冷了。”“他打算怎么办呢?”

“至少是保全军队。”张树声说,“到时候再看情况。请转告雨帅,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同冯有战争发生时,只可应付,向天鸣枪,切不可实战。”

“我一定将此厚意转告雨帅。”

得到冯玉祥的应诺,张作霖十分高兴,他决定立即举兵讨伐曹吴。宣布:东三省保安军改为镇威军,自任总司令,统辖六个军、三十万人,由张学良、郭松龄、姜登选、韩麟春等分任正副军长。

1924年9月13日,京奉铁路线停开普通列车;9月15日,奉军分两路向山海关和热河方面出动;9月18日,奉军向直军阵地开始发起总攻击……

中国军阀混战中最大的一场战争——第二次直奉大战从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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