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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张内讧_关于张作霖的故事

时间:2022-08-09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奉张内讧_关于张作霖的故事1925年,春。张作霖不甘心就此罢休,战胜吴佩孚的喜悦他还没有享受尽,他觉得他不应该败在长江边上。张作霖坐在他的行辕豪华的客厅中,脸都气肿了,他死死地瞪着眼睛——瞪着谁?张作霖想不到他会败,更想不到会败得那么快!若不是他下了死命令,张宗昌会一鼓作气跑到天津、跑进山海关。最令张作霖恼火的,是躲到张家口去了的冯玉祥,趁火打劫,又把队伍开到北京城外来了。张作霖心里明明白白……

奉张内讧_关于张作霖的故事

1925年,春。

兵连祸结的东三省,呈现着一派疲惫状态,连冰雪也融化得迟迟缓缓;城乡凋敝,民不聊生;虽然主战场不在关外,没有留下残垣和弹坑,而那村村落落为战争付出的粮秣车辆已经使兴旺的万户千家,穷困潦倒,肚饥衣单了。东三省政治、经济的中心沈阳,也死一般的寂静:商铺闭门,街巷空荡,时而能见到的一二百姓,也慌张而出、慌张而入。

东三省人民饱尝着战争之苦呀!

张作霖不甘心就此罢休,战胜吴佩孚的喜悦他还没有享受尽,他觉得他不应该败在长江边上。孙传芳杀了施从滨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他认定是“谣言”,是涣散他军心的伎俩;直到张宗昌败退济南,他才真的感到“败了”!(www.guayunfan.com)

失败已成事实。就像太阳坠入西山,夜幕突然降临一样,你不承认天黑,天总是黑下来了!

张作霖坐在他的行辕豪华的客厅中,脸都气肿了,他死死地瞪着眼睛——瞪着谁?他面前早已没有人了。人们都知道他的脾气,气怒起来,谁在他面前他骂谁,“妈拉巴子”之后,说不定再给你两耳光。谁受得了?张作霖想不到他会败,更想不到会败得那么快!吴佩孚调动三十万大军,他还跟他打两个月,孙传芳几个人?齐燮元几个人?他竟败在他们手下,只打了五天,就把长江三角洲丢了,兔子般地跑到了山东。若不是他下了死命令,张宗昌会一鼓作气跑到天津、跑进山海关

最令张作霖恼火的,是躲到张家口去了的冯玉祥,趁火打劫,又把队伍开到北京城外来了。冯玉祥想干什么?张作霖心里明明白白……

张作霖返回奉天,把他的所有军、师长都叫到大帅府,没有作任何商量,他便发出了新的命令:

“江南这一仗,咱败得出了奇!孙传芳这个王八羔子连施老将军也杀了,我饶不了他!

“咳——,也怪我心急,把嘴张得太大了,没想到东南这片地盘是硬骨头,一时吞不进去;布置不周,这事怨我,大家谁也不怨。别怕,是好汉就得能跌倒也能爬起来。

“现在,咱那个‘吃了长江中下游再吃天下’的算盘暂时放一放吧。地盘咱还是要抓的,抓不住全中国咱就先抓半个中国。还得打仗,打下去才有事做,打下去才有好前景!

“现在我命令:姜登选、张宗昌部再度南下,打回徐州去,筑好阵地,别让他妈拉巴子孙传芳、吴佩孚再打过来了;李景林、张学良、郭松龄部,打到北京边上去,这一次,你们的任务是把冯玉祥小子打出华北去!”

命令发布完了,停了片刻,不知是灵感来了,还是良心发现,张作霖没有像往天那样,大手一挥,让大家“去执行吧”!而是目光平和地对部将扫了一眼,口气柔和地说:“这样做行不行?谁有意见就摆到桌子上来。”

连年打仗,张作霖队伍内部也有人厌战了。郭松龄就不同意一直打下去。接着张作霖的话题,他发表了意见。

“咱们这一次刚刚在江南打败了,士气大受其伤,队伍也不整齐了。现在要好好把整训一下才对。否则,打起来,也没有战斗力。再说,老百姓也都穷了,再打仗,负担不起。所以,我想还是暂时不打仗吧。”

张作霖一听,就火冒三丈。“不打行吗?冯玉祥把北京都要占了,再不打……”

郭松龄也来劲了——他不想再打仗了——冯玉祥不至于要占北京吧?想占的话,吴佩孚败、曹锟下台时,他在北京赖着不走,不是挺名正言顺吗!我看,冯玉祥还是比较开明的。既然西北、东北的势力范围已经划清了,各守各的,保持稳定多好。大帅还可以做点得人心的事,倡导和平……

张作霖“腾——”地站起身来,他想痛斥郭松龄:我干什么不得人心事了?可是,他却没有发作,深深地抽了一口气,他又坐下来。

二次直奉战争之后,奉军的一些骨干大多满足了地盘欲。这些人当了督军、当了省长之后,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享受,所以,大部分人都同意郭松龄息战的态度。新任直隶督军李景林趁着郭松龄的话题说:“前番打曹吴,冯玉祥毕竟帮了咱的忙。现在有分歧了,可以谈判解决吗?当前的大敌还是吴佩孚。他跑到南方去了,不知道哪一天还会卷土重来。咱们应该把主要力量对付这个敌人。”

张宗昌刚夺了山东军政大权,但他知道很不稳。再加上他的鲁军已经和李景林的直军结成直鲁联军,所以,他赞成李景林的意见。他说:“孙传芳这小子最可恶,他和吴佩孚联手了,不消灭孙传芳不行!”

意见分歧了,争论激烈了:姜登选主张立即讨伐冯玉祥,以阻止他和南方的革命党结合;杨宇霆则认为:孙中山死后革命党必和共产党争天下,趁他们尚未动作,主张先肃清革命党影响……

张作霖本来是假意让大家侃侃,不想引起了尖锐争执,这争执又关系到打不打仗的关键问题。他坐不住了——张作霖有个习惯,他的意见从来是不许别人动摇的。他站起身来,摆摆手,让大家静下来,然后说:“大家别再说了,你们的意见我都听明白了,让我再想想谁的好、谁的不好。现在还得听我的。我的部署不变,你们去照着办吧!”不过,张作霖心里已经很明白,郭松龄、李景林是不支持他打冯玉祥的,这两个人的举止已使张作霖反感了。但他还是藏在心里暂不作进退。

郭松龄离开会场,没有回家去,他去找张学良,想再争取一下,请大帅暂缓发兵。郭松龄觉得他和张学良的关系不一般:二次直奉战前,他们共领着奉军第三军,张学良是军长,郭松龄是副军长;大战期间,奉军组织一三联军,他们还是一正一副。九门口一战,郭松龄一怒撤出战场,是张学良把他追回来的。回来之后,郭松龄打了一个扭转战局、稳夺胜券的漂亮仗。长期来,由于思想上的一致,他们早就情投意合,成为奉军新派的关键人物,并且形成了比较一致的意见;他们都主张不打内仗,少打内仗,争取和平统一。

郭松龄来到张学良的住处,二人对面坐下,郭便开门见山地说:“汉卿,今天会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分歧。大帅没有让大家争下去,你也没有说话,我不知你的看法怎么样?”

张学良本来是支持郭松龄息战观点的。但是,他在老子面前却又不敢表明自己的态度。郭松龄上门来了,他犯了思索:在这之前,本来已有人在议论,说张学良组织新派奉军,要和老子的老派奉军抗衡。张作霖曾经骂过他,说他“太狂”。现在怎么办呢?支持郭松龄,显然与老子的意见相背,新旧派更加壁垒分明,老头子会怒而采取行动;支持老子的出兵意见,显然不是出自内心,又觉对不起郭松龄。思索好久,才说:“茂宸,这个问题,实在说,我还未曾细想过。事关全局,我想大帅自有大帅的主张。”“这……”郭松龄愕然了,他没想到张学良能说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很生气。但他又不好同张学良再争执,只好怏怏告辞。

郭松龄,字茂宸,沈阳城郊人,自称是唐朝汾阳王郭子仪的后裔,远祖于明初迁来东北戍边,后来由本溪迁至沈阳。家贫,十六岁即给地主打小工,人叫小鬼——郭鬼子。1905年3月投考赵尔巽创办的“奉天陆军小学堂”,两年后毕业,分到北洋陆军三镇见习;后来加入四川新军任了营长。辛亥革命后离川返回奉天,参与了同盟会会员张榕的“同盟会激急会”活动。张作霖镇压了同盟会后,郭被捕。经同盟会营救才出狱,又去考北京将校研究所,后来以优异的成绩出任北京讲武堂教官。郭松龄因为支持孙中山护法运动,便投奔了广东护法政府;1918年5月孙中山被迫通电辞职,郭便重返奉天,在督军署任少校参谋。张作霖篡夺奉天军权之后对他甚为怀疑,曾当面质问他:“汝曾作革命党,今日来此为何?”郭不答。当夜即写诗表白:郭在讲武堂任教官时同张学良情投意合。张学良任巡阅使旅长时想改革旧军队,苦于身边无人,便请求父亲将郭调至身边,任了旅参谋长兼二团团长。从此,同张学良关系更密。1921年郭升任第八混成旅旅长;1922年一次直奉战时,虽奉军大败。而郭部却打了几个胜仗。在以后的整军中,由于他的大刀阔斧改革,军队素质很快大为提高。郭的部队有“模范部队”之称。郭实力增强了,杨宇霆总揽军权的状况就改变了,杨便在张作霖面前拨弄是非,离间关系。事又凑巧,正是这时候,张作霖派他的私人账房栾贵田到郭部任军需处长,郭又以“无缺额”拒收。从此,张作霖便对郭颇有记恨。二次直奉战时,张用人在急,更有张学良保举,才勉强任命郭为第三军副军长。战斗中发生的郭带队脱逃事,虽未造成损失,张学良追回后又创建奇功,可张作霖还是对他不满意。现在,在继续出兵问题上,郭同老帅有意见分歧,又没有得到少帅支持,他很扫兴。正在这时候,有人来报,说:“大帅请郭军长有急事面议。”

月至天心处,风来水面时,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

什么急事?郭松龄心里一惊。“除了继续发兵之外,没有其他急事了。”他不安的嘀咕着。“是吉是凶?”

赶去大帅府的路上,郭松龄首先想到了凶:张作霖反复无常,逆着他的人,很少不受到打击的,难道他要对我下毒手?郭松龄又觉得不可能:他又要南北双方用兵了,我还得算他的膀臂,现在他还要用着我,不至于杀掉。郭松龄猛然间又产生了幻想:二战之后,该升官的都升官了,该占地盘的都占地盘了,连姜登选、张宗昌都督军的督军、省长的省长。论功行赏,我比他们谁的功劳都大,为什么不赏我呢?也许大帅发现了不平衡,现在做点弥补工作。

郭松龄胡思乱想、心神不安地来到帅府。张作霖在小客厅会见了他。气氛十分融洽,张作霖便装免冠,满面带笑,迎至门外,还挽起郭松龄的手。

“茂宸,有件事,我要和你单独商量。来来,快坐下。”二人对面坐下之后,张作霖把早已泡好的清茶推给郭松龄,又说,“我昨日接到日本领事馆和关东军总部的公文,日本陆军要举行秋操了,邀请我们派一位高级将领去参观。这个面子不小呀!”“好呀!日本人对我们友好啊。”郭松龄不假思索地说。

“茂宸,这趟体面的差事我决定让你去。到东京之后,你还可以代表我去拜会日本首相,感谢他们对我们的多方援助。怎么样?另外,到了日本之后,观操完了,别着急回来,顺便到东京、大阪、名古屋一些地方去好好逛逛,轻松轻松。”这确实是一个体面差事,郭松龄也早想到日本去看看那里的军队,研究点问题,以便借人家的经验,自己也带出一支好军队来。但又转念:在这个大兵再举的紧张关头,派我去日本,并且让我‘别急着回来’,是不是觉得我碍他的手脚了?他立即想到了刚刚结束的、争议不休的军事会议。心里暗暗笑了:好啊,采取措施了。但郭松龄还是说:“感谢大帅厚爱,把这么体面的差事给茂宸了,茂宸一定不辱帅命!”“好吧,那你就做做准备,收拾点该带的东西,抓紧动身。”

郭松龄不得不匆匆去日本。

张宗昌夺得山东军政大权之后,又奉张作霖之命抢守徐州。张宗昌便把他的中校参谋孙钵传安排为徐州镇守使。孙率军南下的时候,张宗昌在家里为他送行,盛情之中,只说了一句话:“伙计,徐州可是我的南门哩。出了门都是敌人。你守不住,我就全完蛋哩。”孙钵传挺着肚皮,说“督军请放心,有我就有徐州!”

孙钵传其实并不是什么将才,也不是由于治军跟张宗昌搭上关系的。当年张宗昌在吉林五站因为穷,广种鸦片时,他是经济行的一个跑腿伙计,曾经替张宗昌卖过大烟,很有功劳,便被张宗昌拉到军中来了。不久,便混了个中校头衔。此人买卖行里有点小能耐,带兵打仗,镇守“边关”,他实在没有这种本领。

孙钵传到徐州不久,河南国民二军便配合国民一军逼李景林出兵山东。首当其冲的,便是徐州。孙钵传慌了手脚——张宗昌一见徐州大兵压境,知道孙钵传不是个“顶门”的料,便想自己亲临前线。果然他在济南尚未动身,孙钵传一枪不发,早已逃之夭夭。

大门敞开,群狼入室,南军北上,济南也乱了。弄得张宗昌焦头烂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妈妈的个臭×!一枪不响,大门敞开了,算什么熊军人?!”张宗昌发怒了。“我非毙了孙钵传不可!”

大门敞开之后,敌军长驱直入,张宗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损失极为惨重,总算把济南保住了。事态平稳之后,张宗昌把徐州逃回的散兵游勇收拾一下,又扩充了一些人,仍编成一个旅,任命他在教育团时的学生杨秀峰为旅长,让他组织反攻,争取打回徐州去。同时,派人四处打听孙钵传的下落。“务必抓住孙钵传正法!他妈妈的,老子这次散板,全是他造成的。我再花两年工夫也回不了元气!龟孙,坏了我的大事!”

不久,张宗昌便打听清楚,孙钵传把队伍拉到山东博山整编去了。张宗昌不手软,派了两个旅去围剿。

围剿的大军拉开阵势,刚接上火,孙钵传便吓得屁滚尿流,匆匆跑到张宗昌的参谋长、已经任了十一军军长的王翰鸣那里,跪倒就哭。

“督军要惩办我,一道命令我敢不来吗。为啥把我当成敌人,派大军围剿?这好,有多少兄弟死于非命。”

王翰鸣一见孙钵传这个狼狈相,帽子丢了,大衣也烂得露出棉花,知道已经吃了苦头,心里有点怜悯。想了半天,劝了一阵子,最后又说:“钵传,我有个办法救你,不知你干不干?”

“只要督军不处死我,啥办法都行。”孙钵传还在乞求。王翰鸣说:“我现在就派人把你押到督军面前去……”

“啊?!”孙钵传呆了。“他连我的部队都要消灭了,我见了督军,他还不得杀我的头?”

王翰鸣微笑摇摇头——他了解张宗昌,什么军令、政令,只要他张督办一开口,什么都是屁!张宗昌混迹土匪多年,养成了江湖义气:天大的事,高帽子往他头上一戴,趴在他面前磕个响头,烟消云散。所以,王翰鸣对孙钵传说:“你放心,我把你押到督办面前,只要你亲自向他请罪,准保没有事。”孙钵传只好勉强答应,胆战心惊地跟着王翰鸣来督军衙门,见了张宗昌,什么话也不说,“扑通”跪倒面前,头触着地。

张宗昌正怒气冲冲地等着“消灭孙钵传”的消息,一抬头看见孙钵传狼狈不堪地跪在面前,立即火上加油,“唰——”从腰间拔出手枪,“哗——”子弹上了膛,一个箭步……

王翰鸣也吃了一惊:张宗昌真要杀了孙钵传?——张宗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气头上,他杀了孙钵传,举手之力。孙钵传立刻魂不附体。

可是,张宗昌举枪的手却在空中迟疑起来,好久又放下。

“嗯——”他用鼻音哼出声。“孙钵传你到底是个孬种!我张宗昌杀孬种,我也是个孬种了。”说着,他把手枪重又掖进腰窝。然后说:“你滚吧,我手下是不收留孬种的。”

张宗昌不杀孙钵传,孙钵传已是感恩戴德了。虽然还想说什么,觉得不是说话的时候,连忙爬起来,退着身子往外走。刚退到门槛,听到一声呼唤:“你回来!”

孙体传疑为张宗昌反悔了,又要杀他了,站着不动,通身发起抖来。抖着抖着,瘫在那里。

“别害怕。”张宗昌态度温和了。“我问你一句话:你是来认罪求死的,还是来装熊包糊弄我求活的?”

“我……”孙钵传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王翰鸣一直没插上话。张宗昌赶走孙钵传时,他虽想求情,还是不曾开口。现在,孙钵传不置可否了,他得说话。“督办,孙钵传在路上还对我说,徐州丢了,他有罪,求督办给他一枪!”

“是,是!我有罪,我有罪!我是来请罪求死的,哪里还敢求活呢!”孙钵传清醒了。

“好!凭这一点,冒死前来,也该赏一个旅长。你回去吧,把队伍收拾一下,还去当你的旅长。”

郭松龄到日本之后,利用参观日军秋操,一方面考察日本军事状况,一方面更广泛地与军政界人士接触。渐渐地,他得知一些张作霖与日本勾结的内幕,引起他无限的愤慨:“东北将亡,张作霖还引狼入室,百姓苦啊!”郭松龄自觉身为军人,不想再助纣为虐,成为千古罪人。他在日本便萌起了反奉思想。

——自1916年段芝贵去职以后,张作霖取得了奉天省军政大权,他就坚定了一条升官之道:要在东三省保持地位、发展自己,日本是得罪不得的,并且要想尽一切办法争取日本人做靠山。

张作霖上台不久,东蒙保皇分子巴布扎布在日本的策动下在辽北闹事。闹事不成,日本人又挑起郑家屯事件,威胁张作霖就范。张作霖既不甘心把政权让给保皇党,又不敢得罪日本人,就派菊池顾问到郑家屯调查。说是调查,实际是要菊池做调解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紧张的局面缓和下来,跟日本人不破脸。菊池活动的结果,张作霖没有出兵,也没有对巴布扎布追究责任。藏在郭松龄心里许多年的“谜”终于解开了:我说呢,郑家屯事件东三省人民那样深恶痛绝,为什么官方就不处理?原来是张作霖属于日本人的势力。后来,张作霖一直持着这样的不抵抗主义顺从日本人的指挥。驻东北的日本现役联队长少将上井,曾于1916年在沈阳满铁附属地区召开秘密会议,拟密举杀掉张作霖。那以后不几天,张作霖从南满路沈阳车站迎接日本客人返回途中,便有两处炸弹爆炸,几乎把他炸死了。这便是上井指使清室余孽干的。事后,一个叫町野的日本人(张作霖聘为顾问)却对他说:“这可能是上井指挥干的。我在上井召开的秘密会议上曾坚持反对他敌视你,我说过:‘谁要动张作霖一根毫毛,我头一个不依’。他们还是这样干了。”张作霖听了,很受感动,觉日本人不全是坏人,有好人,何况他们有势力。从那以后,张作霖把町野当成亲信。每年派町野去日本一到二趟,由町野帮他联络日本朝野各派要人,并且向日本人表示,愿做他们的“忠实外藩”。这项活动连参谋长、秘书长全不知道,一切事宜均由五夫人张寿懿主办。町野为张作霖勾通日本,长达九年,共用了东北百姓血汗银近百万元。后来,还是通过张作霖的资助,町野在日本买了个众议院的议员。

日本人很想让张作霖在中国主政,天下成了张作霖的也就成了日本人的。张作霖在北京顺承王府密谋二次直奉大战时,日本人町野便对在座的人说:“下一次咱们将在新华宫会见了!”

张作霖依靠日本人,杨宇霆也依靠日本人。日本参谋总部的菊池,就跟杨有过六年的秘密接触。菊池袭有男爵爵位,是贵族院的议员,这个人对东北地盘十分感兴趣。后来,日本本部决定派土肥原贤二来接替町野……张作霖碰到任何问题,都要向日本顾问请教,看着日本人的眼色行事。

郭松龄是同盟会成员,他想靠孙中山创自己的事业,不愿为张作霖争权当千古罪人。所以,在日本期间,郭松龄就产生了脱奉、反奉的思想。

其实,郭松龄想反奉,并不单单因为奉张和日本如何,那只能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或可说是主要原因,还是二次直奉战中郭松龄与姜登选发生矛盾引起的。那一次,因为炮团事件郭带队伍走后,就想同冯玉祥联合倒奉;战后张作霖奖罚不明,又使郭反感,想趁奉军南下时与冯玉祥合作。孙中山病逝的时候,郭松龄感到中国政局必将陷入混乱局面,只有与冯玉祥合作,中国前途才可有为。于是,郭松龄便通过陆大的同学、京汉铁路局长(当时属冯玉祥管辖)王乃模与冯玉祥取得了联系,愿意合作。冯也表示乐意与他合作。郭松龄认为反奉成功之后,便可与冯一起,由国民军统管中国了。郭松龄从日本回来后,只在沈阳小停,向张作霖做了仪式性的汇报,便匆匆回到天津。那时候,张学良正在天津成立第三方面军司令部。三方面军共辖三个军,是奉军中唯一的精锐部队,由张学良任军团长,郭为副并兼任三军的军长。张学良兼职很多,不常在天津,指挥权便交给了郭松龄。郭松龄大权在握,利用组织司令部机会,积极整顿队伍,大批提拔进步军官,把冗杂人员作了清理,做好了反奉的准备。

奉军经过准备之后,张作霖又要大举南进了。张学良给郭松龄发了急电,请他做好进军准备。郭松龄见内战已难避免,毅然抗命不做进军准备,并即将几位亲信将领请到面前,对他们说:“我同各位已相处多年,肝胆相照,不敢独断。我已决定不再做张作霖的帮凶,不再为张的抢夺地盘去卖命。希望诸位能以国家民族为重,共兴大事。”

这些人都是郭的亲信,又都刚刚被提职封官,正想跟着他步步高升呢,哪一个不从。于是,齐声说:“愿随郭将军重走新道,共同反张。”

郭松龄把队伍安顿好,自己便称病住进了租界内的外国医院,并将夫人也接到天津。

郭松龄夫人叫韩淑秀,奉天女子师范学堂毕业的。思想进步,为人正派,热情社会事业,曾经是奉天一座贫儿学校的教师。韩淑秀与郭松龄志同道合,她对穷兵黩武也是极不赞成的,曾规劝郭松龄弃张另谋生路。

郭松龄把自己的打算对夫人说了个详细,又说:“淑秀,这样做,风险极大,身家性命都要拼出去了。我真怕连累你,给你带来不幸。”

“茂宸,你这是说的哪里话?”韩淑秀立在丈夫对面,说,“你的想法我不是不明白,更不是不支持。现在要举事了,我该为你庆贺,怕什么连累!这次来到天津,我就决定再不离开你,纵然上刀山、下火海,我同你并肩。”

郭松龄听了夫人的话,又惊又喜。忙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咱们重新走一条路吧!但愿能走到一个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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