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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谪途中至亲离殇_元稹诗传

时间:2022-05-05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贬谪途中至亲离殇_元稹诗传在遗憾成为遗憾之前,所有的幻想和担忧都未能幸免。早在元稹担任左拾遗的时候,母亲郑氏就身患重病,卧床不起。元和二年夏天,元稹的母亲郑氏因病重去世,直到老人离开的最后一刻,也没有盼到儿子元稹归来。根据风俗,父母去世之后,儿女深夜要守灵,所以元稹彻夜守在母亲身边,前来悼念的人已经陆续离开,偌大的灵堂内,只有元稹跪在里面,韦丛轻轻走进来,跪在了元稹的旁边。

贬谪途中至亲离殇_元稹诗传

在遗憾成为遗憾之前,所有的幻想和担忧都未能幸免。纵使他以潇洒的姿态迎接这场贬谪,纵使沿路的风情可将烦闷一笔勾销,只是距伤心之地愈来愈远,心底的愁思却与日俱增。长安,长安,放不下的亲人都在那里,每每想到此,他温润的面颊便会浮现一丝阴郁。

元稹与裴度两队人马按照规定的行程奔赴河南曹功,虽然沿途风光无限,路上又有裴度陪伴和照顾,但元稹心中最牵挂的还是家里的亲人。早在元稹担任左拾遗的时候,母亲郑氏就身患重病,卧床不起。那时元稹公务繁忙,无法经常回家探望,所以一直由妻子韦丛在床前照料。

元稹被贬职以后,按照唐朝律法,要直接去目的地上任,没有时间再去与亲人告别。所以元稹并没有回家,也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自父亲去世之后,元稹和母亲便从来没有分开过,即便是他入朝为官,也将母亲接到身边来住,而且平日无论多忙,他都会抽时间回家看望母亲。

郑氏自从回到长安,疲惫的脸上才开始浮现出笑容,尤其是元稹考上拾遗之后,母亲的心事就少了很多,平日里有韦丛照顾元稹,也不需要她操心,所以原本劳累的心,逐渐踏实起来,小孙女的诞生,更是给她平添了许多快乐。(www.guayunfan.com)然而,心事虽然放下了,但是郑氏的身体却大不如以前,她由于常年劳累,加上带着两个孩子东奔西跑,所以积劳成疾症,从前家里困顿时,郑氏虽然也会感到不适,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自己的家庭,她一直硬撑着,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在长安稳定之后,元稹、元积都在外工作,家里只有她和韦丛,韦丛知道郑氏的不容易,所以一直都很细心地照顾郑氏,从来没有怨言。

元稹当上左拾遗之后,郑氏的身体突然恶化,几场大病折腾之后,她便长期卧床不起,日薄西山,病榻上的郑氏,心里依然牵挂着儿子,她时常问韦丛元稹的情况,韦丛也是报喜不报忧,说元稹在朝廷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此次元稹被贬职的事情,韦丛知道后,并没有告诉郑氏,每当郑氏问起时,韦丛就说元稹去外地办差,过些时日才能回来。

没想到,郑氏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韦丛心里万分着急,她知道元稹身不由己,不能擅自回家。而母亲现在又危在旦夕,日夜盼望着元稹回来,情急之下,她只好先编凑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元和二年夏天,元稹的母亲郑氏因病重去世,直到老人离开的最后一刻,也没有盼到儿子元稹归来。韦丛了解唐朝的律法,像元稹这种情况,只有亲人去世之后,才能回家守丧,所以在郑氏病危的时候,韦丛便安排好了人,等到郑氏去世之后,立即去给元稹报信。

九月十六日,元稹和裴度在赶路时,忽然看见家里的仆人快马来报,元稹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来的人是他府中亲信,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韦丛是不会派他来的。

送信人看到元稹之后,停下马来,慌慌张张地下马,不小心还摔了一跤,他站起身来,踉跄着跑到元稹的身边,扑通跪下,哭着告诉了他郑氏去世的消息。

元稹虽然早就知道母亲病重,心里也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当他真正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依然无法接受,顿时瘫倒在地,众人连忙上前将他搀起,但此时的元稹,面如死灰,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悲痛之余,元稹委托裴度向皇帝上书说明情况,自己和家丁则快马加鞭赶回家奔丧。马匹一路向西,元稹浑身上下都毫无知觉,周边的风景从他眼前略过,也无心去看。脑海里,母亲的样子时隐时现,反复刺痛着他的心,要知道,自父亲死后,母亲便是他最重要的亲人,现在自己事业受到了打击,母亲又因病去世,对于元稹来说,心里满是痛苦与内疚。

回到长安之后,家里已经布置好了灵堂,家中各处都挂满了白布,哥哥元积身着丧服,跪在门前,元稹进门之后直奔灵堂,在母亲的灵堂中,他跪倒在地,号啕大哭。这是元稹人生中第一次这样撕心裂肺地痛哭,似乎要把多年以来内心的委屈和愤怒通通都哭了出来。

他想起父亲死后,母亲带着自己和哥哥的那种困难窘境,为了养他们两个人,她把仅有的值钱东西几乎都卖了,只留了几件首饰,那还是准备给自己请先生。为了让自己和哥哥生活得好一点,她不远千里,带着兄弟俩去姨母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当他考上科举中第,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那是她一生最为开心的时候,也是她一生最骄傲的时刻。

而如今,自己虽然考取了功名,但是陪伴母亲的时间却越来越少,而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而他的痛苦,还包含着未能见母亲最后一面的悔恨与遗憾。

的确,这些年来,元稹母子经历了太多悲欢离合,忍受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他以为自己一定会给母亲筑造一个幸福的晚年,可惜,一向坚强的母亲却没有等到那一天。

元稹跪在灵堂里,久久不愿意起身,他屏退了左右,想和母亲单独待一会。自从科举中第,元稹就一直在朝廷里忙活着,即便是辞去校书郎的时候,他也没有在家陪陪母亲,后来官拜左拾遗一直到现在,他都在为他的“庙堂理想”忙碌着,而忽略了这个最需要安慰的女人。

他独自一人默默垂泪,等他稍稍平息之后,便枯坐在灵堂中间,看着母亲的牌位,嘴里在低声说着什么。一直以来,元稹心中有很多话想对母亲说,包括他在外面受到的委屈和排挤,包括他所遭受的流言与非议,他多次想找母亲倾诉,可是看到母亲年事已高,不忍让她担心,所以都憋在心里。

此时,母亲已经离他而去,即便对着一个空荡荡的牌位,他也有千言万语要说,他独自呢喃着,胸前的衣衫已是干了又湿,当眼泪无法寄托哀思时,他便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痛苦地拱起身子。

元稹一向是个要强的男人,即使是妻子韦丛,也从来没有见他这样悲痛欲绝。所以,她一直在灵堂外面守候着元稹,元稹在里面待了多久,韦丛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根据风俗,父母去世之后,儿女深夜要守灵,所以元稹彻夜守在母亲身边,前来悼念的人已经陆续离开,偌大的灵堂内,只有元稹跪在里面,韦丛轻轻走进来,跪在了元稹的旁边。

元稹转头看着妻子,他发现韦丛苍老了许多,脸上已经开始有浅浅的皱纹了,他心中一阵隐痛,她还不到三十岁啊,却已经这般憔悴,他紧紧抓住韦丛的手,脸上流下两行热泪,其中既包含对妻子的心疼,也包含着自己的内疚。

韦丛给元稹端来一碗饭菜,元稹本没有心思吃饭,看着妻子操劳的模样,也不想再让她为自己担忧,他静静吃着,韦丛默默看着,四目相对,心里有很多话,但都无从说起。

韦丛在灵堂陪了元稹一夜,第二天早上,从远方赶来的亲友都来家里吊丧,在众多前来吊丧的人中,还有元稹的知己白居易,此时,他也在外地当差,得知郑氏去世的消息,马上星夜兼程,直奔元稹府上。

看到面容憔悴的元稹,白居易有些惊讶,以往神采奕奕的他,如今竟这样憔悴,其实元稹贬职的事情,白居易早有耳闻,而且他明白以元稹耿直的性格,一定会遭人暗算,但他二人分别时就已下定决心,不管前路多险恶,也要固执地走下去。如今,看见朋友遭受到如此打击,白居易也担心他会一蹶不振。

叩拜过郑氏之后,元稹带着白居易到后厅休息,把两人分离后所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白居易,其中有白居易事先想到的,也有出乎他意料的。言谈之中,元稹还是流露出了很多失落悲观的情绪。

作为元稹的好友,白居易自然是深表同情,他尽力安抚元稹受伤的情绪,并且和他说了自己的真心话。自从与元稹分别后,他也遇到了很多麻烦,但是他比元稹更懂得变通,他在很多问题上懂得换位思考,虽然也经历了一些风浪,但没有像元稹这样遭受到如此大的挫折。

白居易告诉元稹,他们现在都已经不再是昔日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要用成熟的思维去看待问题,母亲去世后,他就是一家之主,如何照顾全家妻儿、安顿上下是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元稹听取了老友的建议,他知道白居易的文采非凡,所以请他帮自己的母亲撰写墓志铭。白居易和元稹是多年的好友,他知道郑氏为了抚养元稹、元积兄弟二人是多么的不易,所以当即答应了他的请求。在整篇《唐河南元府君夫人荥阳郑氏墓志铭》中,对郑氏有着极高的评价,他在文中写道:

昔漆室缇萦之徒,烈女也!及为妇则不闻。伯宗梁鸿之妻,哲妇也!及为母则无闻。文伯孟氏之亲,贤母也!为女为妇时亦无闻。

其实,哲妇也好,贤母也罢,逝去的终究已经逝去,他心中的憾恨也永远无法用碑文弥补。按照律令,他要在家中丁忧三年。这三年,他将收起眼泪,抚平悲伤,是缓慢的时光沉淀出一个更加成熟、更加睿智的青年元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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