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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边楼》_孔雀声老歌咏志_薛涛诗传

时间:2022-05-05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筹边楼》_孔雀声老歌咏志_薛涛诗传平临云鸟八窗秋,壮压西川十四州。诸将莫贪羌族马,最高层处见边头。筹边楼,想起它来,薛涛总觉得既欣慰又担忧。筹边楼建成之时,薛涛前往赴宴,献诗称贺。这一日节度使设宴,为了庆祝筹边楼建成,薛涛也终于可以一睹这座楼的风采了。——《棠梨花和李太尉》到了大和六年,也就是薛涛生命中最后一年的那个春天,李德裕作了一首《棠梨花》,薛涛为之唱和,遂有此诗。

《筹边楼》_孔雀声老歌咏志_薛涛诗传

平临云鸟八窗秋,壮压西川十四州。

诸将莫贪羌族马,最高层处见边头。

筹边楼,想起它来,薛涛总觉得既欣慰又担忧。

四川临界少数民族边区,军政状况极复杂,自从韦皋离任走后,川中局势一直飘忽不定。群龙无首则混乱生,前一任的节度使昏聩无能,时常纵容手下的军队去劫掠边区民族的财物和马匹。(www.guayunfan.com)丰满的草场就像一块块人心的试练场,羌族人民肥壮的牛马勾起了隐藏在兵士们血液里卑劣的贪欲,于是他们枉顾军法、道德,给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牧民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难和悲伤。

一而再,再而三,在强盛大唐震慑下始终心存畏惧的少数民族终于还是怒了。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和财物,再弱小的民族也要起兵反抗。广阔的草原上硝烟四起,没有被抢走的那些肥马,被复仇的汉子骑着踏向了蜀中的土地。

暴乱时起,虽然每一次的势力都不大,不至于造成毁灭性的伤害,但连年的战乱还是使蜀中人民苦不堪言。而置于对方的境地,这些复仇的汉子又有什么错呢?

令蜀中人民受苦的不只是外部的暴乱,导致外乱的根本原因还是官员昏聩、兵士贪婪。官员昏聩,内政不佳,强征暴敛,欺压软弱,类似的事情总在最底层的地方发生着。

一桩桩、一件件,薛涛都看在眼里。她心忧,她劝谏,但她终究是女子,又隐居多年。

她只能眼看着仇恨像一阵刮不尽的风,从土地的这一头吹到那一头,风向一变,再吹回来。那风吹起的时候,是一排一排的兵、一列一列的马,从蜀中向边区或从边区向蜀中,扬起漫天的尘。

若是贫苦百姓能自己做主,没有人愿意打仗。薛涛想,蜀中的男儿一定更愿在家中播种,而边区的男儿则更愿在草场放马,可为什么他们却争相把性命丢在了战场?

荒草埋没了尸骨,老者失孤、妇人失夫、孩童失父,田垄上牛羊哭,小湖边马儿泣。一年年,仇恨仍在,暴乱不止。

直到李德裕上任西川节度使,蜀中的天色才渐渐明朗起来。大和四年(公元830年)十月翰林学士李德裕奉皇命镇蜀,为剑南道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字文饶,赵州人,任此职两年后,就于大和六年(公元832年)十二月右迁兵部尚书,中书门下平章事,后拜太尉,封为卫国公。就在李太尉入蜀次年的秋天,韦皋曾经豢养的一只孔雀随着秋风凋零在庭苑内的池子里,这只孔雀与薛涛有着极为深厚的渊源,当年提议开池设笼饲养孔雀的,正是薛涛。

连天寒雨落,一阵秋凉。院子里的景物早早地换了颜色,一点一面由绿到黄,想来,竟然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满地的黄叶,上有未干的夜雨微光,有种说不出的美,也有些寂寞。

窗前,薛涛的一身女冠服已经穿得旧了,袖口处有些泛白,像被雨洗过的天色。梳妆罢,玉梳上缠着一根细软的白发,她瞧见了,连一声叹息也没有,平静地摘了下来。

转头看,架上的书昨日又读完了一卷,新的那一本是昨日朋友刚遣人送来的。送书的是个能发现新奇事物的朋友,想必这书也和他一样有趣。昨日天凉睡得早,书桌上放着写给老友还未写完的信。这些年来,无论相隔多远,依然能以书信互相牵挂,每每写信收信,都觉得生而有幸。对了,今日有宴,是节度使设的宴,筹边楼建成了。

李德裕到了西川后,先是整顿了西川的吏政,吏政清明,民众才能休养生息。然后,便是这最棘手的暴乱。李德裕出身士族,幼时便学习兵法,于征战上颇有才能。到了西川后,他立即带领心腹巡视边防,观察地形,研究军情,最后决定在成都西郊建起一座高楼,用来监测敌情,并召集将领和谋士,共同商讨对敌之策。

春花秋月,夏雷冬雪,蜀中在经历了连年的伤怀之后,终于度过了相对平静的一年,对普通的老百姓来说,这样平静无波的日子,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福气了。

就在孔雀逝去的那个秋天里,李德裕主持兴建的筹边楼落成,高楼的四壁都描绘着蛮夷各地的险要关隘,李德裕就与将领们在此筹划战事。筹边楼建成之时,薛涛前往赴宴,献诗称贺。

边关大小军情,皆在运筹帷幄之中。

这一日节度使设宴,为了庆祝筹边楼建成,薛涛也终于可以一睹这座楼的风采了。它能不能像人们希望的那样,成为镇压动乱的一个大本营,救蜀中万民于战乱水火呢?

在李德裕之前的节度使在统领藩镇时治理无方,并不能震慑官吏,不顾民族之利益,强迫边陲羌族的边民与之贩卖牛马,却贪婪悭吝,并不酬付给充足的银两,以至于边塞的部落深患其苦,相继落草为寇,侵扰边关。

“最高层处见边头”,即是薛涛对新任的节度使的赞颂与期望:登高方能望远,诸位将领莫贪小功,以为掠得宝马即为傲事,当如李将军一般,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使得边陲归敬,不敢有挑起事端的行径。

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纪昀对这首诗评价甚高:“其托意深远,有鲁嫠不恤纬,漆室女坐啸之思,非寻常裙屐之所及,宜其名重一时。”乃是对薛涛胆识与远见的赞赏,于酬唱之时不忘讽谏,又不落流俗,有鲁国寡妇不怕纬纱少只怕亡国的远见,更有漆室女忧国长啸的胆略,绝非一般女子所能企及。

后来,筹边楼渐成瓦砾,故基不可考,宋淳熙三年(1176年),制置使范成大重建此楼,并作《水调歌头》一曲:

万里筹边处,形胜压坤维。恍然旧观重见,鸳瓦拂参旗。夜夜东山衔月,日日西山横雪,白羽弄空晖。人语半霄碧,惊倒路傍儿。

分弓了,看剑罢,倚阑时。苍茫平楚无际,千古锁烟霏。野旷岷嶓江动,天阔崤函云拥,太白暝中低。老矣汉都护,却望玉关归。

这些后来的事,与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薛涛已经无关了,在她所处的世界里,星星点点的喜悦从微风里飘荡到她的身边,怀着期待的心情,她坐上了马车。当日宴客的场面虽大,并没有使她换上华服,反是这洗旧了的女冠服,衬出她一身世外之人的仙气。

车帘里的薛涛莞尔,这美好的愿望,她也希望能够成真。

出了城门,梧桐蔽道,阔大的叶子向四面八方张着,风一吹,便掉落几片。

吴钧蕙圃移嘉木,正及东谿春雨时。

日晚莺啼何所为,浅深红腻压繁枝。

——《棠梨花和李太尉》

到了大和六年(公元832年),也就是薛涛生命中最后一年的那个春天,李德裕作了一首《棠梨花》,薛涛为之唱和,遂有此诗。

李德裕咏棠梨花的佳句,今人虽无缘一睹,但他的才情我们尚可以得见,其怀平泉山居之时曾赋诗寄情,今人还可以读之以测度昔日李太尉的胸怀。在《春暮思平泉杂咏二十首》里,李德裕有一首咏东谿的:

近蓄东溪水,悠悠起渌波。彩鸳留不去,芳草日应多。

夹岸生奇筱,缘岩覆女萝。兰桡思无限,为感濯缨歌。

这首诗虽是后来李德裕出任淮南节度使时所作,但今日读来,依然可以借此悟出薛涛题棠梨花的意趣之所在。《诗经·召南·甘棠》咏棠梨花曰:“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郁郁葱葱的棠梨树,人们对它悉心浇灌,倍加爱护,不曾砍伤或是剪除,皆因为那曾是召伯居住之所、休憩之处、心爱之物。

无疑,李德裕与薛涛都借着“召伯遗爱”之典故,遥慕周召伯甘棠树下勤政为民的懿德,并借古抒情,一展爱民疾苦的胸怀。薛涛所谓“移嘉木”,也就是指其移植棠梨花于此,日夜睹之,以此自勉。就连李德裕《平泉山居告子孙记》都重申其义:“昔周人之思召伯,爱其所憩之树。”李德裕和那时众多的文人一般,既想忝列朝堂,精忠报国,惠泽万民,又想离群山居,寄情山水,田园闲度,二者不可得兼,故在府衙之内,反复吟咏在山居之时的佳作。

李德裕之所以“彩鸳留不去”,也就是依恋着平泉山的山林生涯,而薛涛“日晚莺啼”之辞,或许就是指李德裕日夜吟诵山林诗句。薛涛却以吴均蕙圃喻李德裕的嘉木,颇有期许。

而这是薛涛传世之作的最后一首,韦令公的孔雀逝世了,薛涛这只诗坛孔雀也赏完了人生最后的春景,但最后的诗句中,薛涛或为民生之艰哀歌,或为高洁之志咏叹,在诗坛中留下了一位弱女子强劲的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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