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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人雨后玩竹》_美人似竹经霜雪_薛涛诗传

时间:2022-05-05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酬人雨后玩竹》_美人似竹经霜雪_薛涛诗传南天春雨时,那鉴雪霜姿。这一首《酬人雨后玩竹》便是作于这一时期。雨后初霁,薛涛便与友人相约去了聚会的老地方。花是脆弱的,经不得风,经不得雨,经不得寒霜冬雪,经不得恶作剧的摧花人。女子爱高节,薛涛亦如此。美人似竹,经霜之后,绮丽无双。还有一首可与《酬人雨后玩竹》同赏,便是薛涛所作的《听僧吹芦管》:晓蝉呜咽暮莺愁,言语殷勤十指头。

《酬人雨后玩竹》_美人似竹经霜雪_薛涛诗传

南天春雨时,那鉴雪霜姿。

众类亦云茂,虚心宁自持。

多留晋贤醉,早伴舜妃悲。

晚岁君能赏,苍苍劲节奇。(www.guayunfan.com)贞元五年(公元789年),二十岁的薛涛脱去了乐籍,从此隐居于浣花溪畔。

在浣花溪畔,薛涛每日于湖光山色中独自散步,或是安然垂钓于溪前,或是修剪杂草。在这里,很少有人打扰她的心绪,所以她做事时能够专心致志,能够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慢慢地,她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往日的桀骜不驯、心浮气躁,从她的脸上已很少再看到。

隐而居之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生活的态度。还未成熟的薛涛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状态。在书中,有很多关于深居、苦修的记载。然而,薛涛认为,只要所择居所能给人内心的宁静,这便就好。

古人选择隐居有多种目的。对有的人来说隐居就是本来的生活,隐而不隐,自是潇洒的生活,譬如“竹林七贤”;有的人隐居是由于心中怀大义,不愿出山,譬如伯夷、叔齐;有的人隐居是为了不合俗流,保持自己的操守,譬如陶渊明;有的人隐居是为了谋求一条终南捷径,譬如李白。而薛涛与他们都不同,她只是厌倦了虚情假意的生活,在经历了人生波折后,只想过一段安安稳稳的生活,她需要一段平静的时光来抚慰自己的心。

这一首《酬人雨后玩竹》便是作于这一时期。诗歌吟诵了竹子经霜傲雪的风姿,也夸赞了竹子虚心自持的良好品格,继而追思古人,羡竹林隐士的弦歌,也叹舜帝二妃的深情,最后对友人发出晚岁赏菊的邀请,那苍苍劲节必定令人赞叹。整首诗挥洒自如,以竹自喻、以竹自警,颇具玩味。

南国春雨,万般绮丽。一到这时节,滴滴答答的小精灵们便开始从天空飘洒,经历万尺高空的旅程,进入巨大的空虚海洋。泥土的湿润带着某种仪式般的庄重,它们等久了这一场雨,所有泥土下嗷嗷待哺的生命都等久了。

红墙上的春水涓涓地流下来,在青石上亮闪闪的。嬉戏后归家的少女小心地提着鲜艳的裙裾,露出精巧的绣鞋,鞋面是早春里刚刚绣好的鸳鸯。绣鸳鸯的针法还有些稚嫩,怕被人笑话成野鸭一直不敢穿,未曾想第一次上脚就得见珍贵春雨,这下便真成了水鸭。鸳鸯头挨着头原本在戏水,在青石板上一映,两只成了四只,竟热闹了起来。

春雨一过,像得了指令似的,百花就茂盛起来,所以这雨就说是神雨也不为过。你看那桃花红,你看那梨花白,你看那樱花飞舞,飘洒满天,多么神奇的手!不禁想,怎能有世人不爱春天,他是有着一副怎样的铁石心肠?

连天的春雨把所有专司美丽的仙子都唤醒了,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出一处不清丽澄明,找不到一处不鸟语花香。雨后初霁,薛涛便与友人相约去了聚会的老地方。

春雨叫醒了这方世界,也拔高了竹子,他们便是为赏竹而来。

虽然百花开在眼前,薛涛却偏爱竹。夏花纵然绚烂,却开不过一季,待到荼靡开过,一切美丽皆成过眼烟云,脚下红泥。她不喜欢娇贵的东西,像是闺中不经事的女儿,只因生得一身纤腰美目便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匆匆二十年青春过去,零落成无人问津的老妇。

薛涛不是那娇媚的花。她虽然美,虽然也懂得以秀丽姿容示人,却未曾想过要当一个美丽的玩物。花是脆弱的,经不得风,经不得雨,经不得寒霜冬雪,经不得恶作剧的摧花人。生命如此珍贵,一生一次盛放的花,若是失了运气,便只能万劫不复。

她愿意自己是竹,那风刀霜剑也打不倒的竹,无论是细雨蒙蒙的春、天高气爽的夏、温和柔美的秋还是寒霜飞雪的冬,无论时节怎么变幻,万物如何凋零,她总是在坚持着,在原地挺拔着,永远也不会枯萎,不会倒下。

一滴春雨凝在竹叶叶尖,将滴未滴。那翠色无比鲜明,活泼又雀跃。

薛涛的人生际遇,似乎早早地断绝了她作为一朵温室花朵的可能。桃也好,杏也罢,富贵芙蓉,碧玉海棠,全都不可能是她。命运的坎坷总爱“眷顾”于她,若是有一丝一毫的软弱,此时的她又会是什么样?过着怎样的人生?

她不去想这些,她只能接受。既然命运给了寒冬,她就做一株经霜过雪的竹。彼时艳丽灿烂的花,在冬天尽数凋零,只有竹,孤傲地立于世间。让风雪刮得更猛烈些吧,即使是那样,依然对我无可动摇!

一位友人摘下一片竹叶,送到嘴边吹起了歌谣。音符从叶间流出,如同春雨再临,浇在薛涛的心上,开出团团花簇,有些暖烘烘的质感。

一曲罢,友人面带惭愧之色,连道班门弄斧。薛涛精通音律,蜀中无人不知。她明眸浅笑,阻止了友人的自谦,只盼他能再吹一调,以赠她这位新晋的知音

薛涛爱竹,也爱它虚心自持。才色皆浮云,一把素琴,一腹诗才,又比一身美色强得到哪里去?须知世间人事,总是一山还有一山高,那天外天楼外楼,境界万方,又有谁能至顶?竹心空,空能纳万物,比起争奇斗艳的花儿,更能让她感受到生活的智慧。

遥想当年“竹林七贤”便像是他们今日,赏景踏春,饮酒赋诗。嵇康音律可称圣,难道其他六位好友便不奏乐了吗?互相分享,才是知音的乐趣之所在。见贤思齐,技艺才能不断地增长。这样想着,那细细竹节,便有了晋时风流,瞬间涌出了一股洒脱气。

再近些,去抚摸那竹,湿意透过手掌传递到心里,有春日的欢喜。此竹面上有斑,又称湘妃竹,传说中舜去世后,蛾皇女英二妃日夜啼泪,泪痕沾上了这品竹,便成了竹上斑点。“苍梧一望隔重云,帝子悲寻不记春。何事泪痕偏在竹,贞姿应念节高人。”舜妃的伴贤之心,千百年来总是令文人动容。

女子爱高节,薛涛亦如此。在场之友皆是她心中珍宝,不可割舍,不可离分。漫漫时节,她的日子因为他们而丰富。他们聚会、饮酒、赋诗,他们共同欣赏生命,爬过时间这条长河。

酒杯一满再满,到后来已分不清是赏竹还是赏人。一狂放之友醉后舞起了剑,未滴尽的春雨便在他起舞的同时,从林间簌簌洒落。

赏竹便是赏人,赏着薛涛这样的人。人与竹一样,不必争一时的鲜妍夺目,需看他能否度过命运的长冬。人需像竹一样空心,虚心才能向上。人需结交知音,陪伴高贤,竹亦如此。竹的追求便是人的追求,人的追求便是人的宿命。

薛涛此生就像一棵苍劲的竹,在挑战命运的一个个难关。

美人似竹,经霜之后,绮丽无双。

还有一首可与《酬人雨后玩竹》同赏,便是薛涛所作的《听僧吹芦管》:

晓蝉呜咽暮莺愁,言语殷勤十指头。

罢阅梵书聊一弄,散随金磬泥清秋。

这一首诗描写的是听一位僧人吹芦管的情景。起句用比喻形容僧人吹芦管的声音仿佛晓蝉呜咽和暮莺啼鸣。这样的情景其实还是很常见的,譬如韩愈著名的《听颖师弹琴》: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

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

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皇。

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

嗟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

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

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

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

第二句才点出吹芦管之人,章法巧妙。先闻其声,后述其人。末两句说这忧愁哀婉的曲子弥漫着整个儿清秋,令人沉醉。

芦管是一种纳西族的吹奏乐器,声音清越凄婉,绵绵动听。白居易也曾写过《听芦管》:

幽咽新芦管,凄凉古竹枝。似临猿峡唱,疑在雁门吹。

调为高多切,声缘小乍迟。粗豪嫌觱篥,细妙胜参差。

云水巴南客,风沙陇上儿。屈原收泪夜,苏武断肠时。

仰秣胡驹听,惊栖越鸟知。何言胡越异,闻此一同悲。

薛涛此诗与白诗还稍有不同,因为多了一位吹芦管的人:一名僧人。于是,整首诗就显得更加寂寥、清越和空灵,且似乎包含了更多苦闷、愁绪和感触,只因为多了这一名僧人。更因在禅寺之中,磬声与芦管相和,颇为雅致。芦管柔缓呜咽,缠绵悱恻,哀伤动人,如潺潺之流水,泣嫠妇之哀思;大磬金声玉振,清正雅致,清脆悠扬,遐迩可问,历久不绝。二者相和,薛涛听来,既无困乏之意,更无紧张之感,只觉得阴阳相和,颇为舒心。

音调起,微风吹动树梢,像是秋日清晨的蝉鸣。一树树的绿叶早已泛黄掉落,枯萎的枝头,龟裂的树干上,只剩夏蝉唱到秋。一路见过了萌芽、盛放和萎败的它们,在这时节的高唱,声音依旧清澈,但细细听来,竟能听出些许呜咽。

音调落,暮色笼罩四野,像是夜晚悲啼的黄莺。孤人深夜独立于院中,黑暗从东南西北各个方向涌来,安静得不留一丝缝隙。偏偏在这时,一声莺啼凄绝而起,像是用针尖划破丝绸,入肉而见血,声声皆是悲,句句皆是愁。

芦笛声起起落落,那些一个人醒来的清晨,一个人迎来的日暮,随着这些起落变化,在薛涛的心里走马而过。晨起听蝉鸣,日暮闻莺啼,说不清过着这样日复一日的日子已有多久。

秋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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