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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桂三绝_关于米芾的故事

时间:2022-04-28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临桂三绝_关于米芾的故事就在米芾在广州留名题刻的第二年,熙宁七年,他从浛洸县调任到临桂县,往西移动了六百里,但职务还是县尉,公安局长,并没有提升。然而对于中国的文化史来说,米芾却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页。这时的李还能作画,说明手还没有病,足见米芾的作画是在这之前,而并不是从五十岁之后。米芾的作画,可能还要早于此时,在浛洸时就已伸笔试纸了。

临桂三绝_关于米芾的故事

就在米芾在广州留名题刻的第二年,熙宁七年(1074),他从浛洸县调任到临桂县,往西移动了六百里,但职务还是县尉,公安局长,并没有提升。

临桂就是今天的桂林,今天是桂林市的一个区。这里在宋代是一个县,属广南西路,只是在级别上比浛洸高了一点,属于第四等的紧县,但还是边远恶州。一则宋人笔记中说,有人曾至桂林,见到阳朔、荔浦的山水,爱之不绝,谈不容口,回来后问别人:你见过阳朔的山水没有?那人竟回答说,我又没有被打得唇绽齿折,哪能得见?这意思就是说“非贬不去”桂林。阳朔的风景虽美,但终究位于南岭之南,也是朝官被贬的恶地。朝廷似乎没有考虑原先“一任远,一任近”的规定,在米芾任过浛洸之后,没有把他调回内地,却是远放临桂,离家更远了一些。高太后似乎已经忘了他家的“藩邸旧恩”,或者只是做了一次性支付,就算完结。

桂林山清水秀,景色如画,是个搞艺术的极好地方。可是,战乱和兵燹并不因为这里的美丽就不光顾,相反,这一带因为天远地偏,更是战乱的酝酿地。

就在米芾任职临桂的前二十二年,广南西路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战争。一个名叫侬智高的少数民族头领,一个割据地方的军阀,趁着宋朝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北方前线的空当,利用自己处在交趾和宋朝夹缝间的地位,率兵起事,伪立了一个“南天国”,公开反宋。他从自己的根据地右江地区起兵,攻下邕州后,乘胜掠夺九郡,又率兵南下围广州五十余日,意欲夺此后,再进行北伐,来实现他“北并衡、湘,西荡瓯、骆”的计划,然后再图进取,甚至“长驱以取荆湖、江南”,与宋朝瓜分南北,称王道孤,平起平坐。一时形势危急,八方告急。

在此之前的宋朝,主要的敌人都在西北,一直拥重兵在与辽和西夏作战,而无暇南顾。侬智高的父亲一辈,已经在广南西路一带拥有了势力,并与刚刚崛起的交趾互有攻击,但朝廷认为这是南蛮之地、化外之民的一些小动作而已,不会酿成大乱,便放松麻痹了,直到他侵州吞县日多,这才觉得事态严重,尾大不掉了,惊惶之余,“朝廷方顾南事”。派出了重臣余靖任广南西路安抚使,兼知桂州,让他前去进剿。(www.guayunfan.com)余靖虽忠,但毕竟是个文臣,对用武之事,经验不足,因而进展不大。朝廷趁西夏李元昊刚刚去世,战事稍缓的时机,从西北战场抽调出精锐的骑兵兵团,派出久经沙场的名将狄青率兵前去剿灭,又派经验丰富的孙沔为副,共同前往。仁宗亲自在垂拱殿上设宴为狄青等人壮行。

狄青来到广南西路后,便与余靖合兵,与侬智高进行了一场生死决战。他趁着暴风骤雨,乘夜突破了号称天险的昆仑关,又在归仁铺一战中,与侬智高亲率的主力对垒,以自己剽悍的西北铁骑,打败了以标枪和盾牌为主的峒蛮步兵,斩首两千多人,生擒数百人。侬智高逃到云南,收拾残部,还想再战,但终于败亡,不知所终。狄青因此战而升任枢密使,即国防部长。广南初平。

余靖和狄青与侬智高作战时,就是以桂林为进兵的根据地和指挥所,向西南剿进的。桂林是当时的广南西路安抚使所在地,广西的政治中心兼军事中心,一切的军事指挥、屯驻军队、情报联络、粮草辎重、转运和后勤支援都是在这里,虽然这座城市没有遭到侬智高的攻陷,但也在这场战争中伤痕累累,元气大伤了。

虽然经过了二十多年的休养生息,到米芾至临桂县任县尉时,侬智高的余党还在广西的西南部和云南一带作祟,并没有完全被剿灭。盘踞在深山大峒间的余党残兵,也还会时时出来骚扰作乱,作为公安局长,米芾虽是文人,但要干的却是武备之事,他必须要尽剿匪缉盗、维护治安的责任。临桂地处偏远,地形复杂,警力有限,和浛洸一样,这里也会时时爆发民族矛盾,或者因施行新法而引起的民暴,他要进行弹压。

对中国的历史来说,作为一任区区县尉,米芾的政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无甚可书。然而对于中国的文化史来说,米芾却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页。这时的米芾,已经有过在广州题刻的经历,最重要的,他已经以一位青年书法家的身份出场了,在中国的南方非常活跃,留下了一些墨迹。我查找桂林的地方史志,却是对他的政绩阙如以书。历史已经证明,一个书法家远远要比一个公安局长重要。

已经初有名气的青年书法家米芾仍然不甘寂寞,在公余之暇,他会优游于山水之间。桂林的山水,虽与浛洸相似,都属于南方的岩溶地貌,但桂林的奇山秀水远远要比浛洸为多,而且奇特和集中。早在唐朝,韩愈就做出了“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的盛赞,但是非到临此处,置身其间而不能真正领略桂林山水之形胜,和因风雨阴晴而带来的氤氲变化、神秘莫测,无论谁来看了,都会惊叹这真是一幅梦里家山,与仙境无异。

米芾晚年曾写道,说自己只是在李公麟手有病时才开始作画的。经考证,那时的米芾在五十岁左右。但他又在一记中说,他尝与李公麟同时作画,题材是《王子敬书练裙图》,画成后归于高官权贵了。这时的李还能作画,说明手还没有病,足见米芾的作画是在这之前,而并不是从五十岁之后。《王子敬书练裙图》应是一幅人物画,而他也曾作过数幅《自画像》。他在前记中所说,自己不喜欢李公麟所师法的吴道子那样风格的人物画,因而在以后创立了以自己独特面貌的、以水墨为主的“米氏云山”,因而与李氏所作的工笔人物拉开了距离。我们是否可以这样来理解他所说的“始作画”:就是从五十岁起,他开始不喜欢那种严谨工整的画家画了,从此之后的所作才算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文人画?或许这是他“悔其少作”而做的一种表述?桂林山水那变幻莫测的烟云,那浓淡相间的峰林,都给了米芾的水墨山水以启发。

一则宋人笔记中透露:说有人曾在杭州见到一幅米芾画的《阳朔山图》,说明米芾确实画过桂林的山水,米芾在《阳朔山图》上题款:“余少收画图,见奇巧皆不录,以为不应如是。及长,官于桂,见阳朔山,始知有笔力不能到者。向所不录,翻恨不巧矣。谁坐怀所历,作于阳朔万云亭”,最末一句,足证米芾早在临桂任职时,就画过阳朔山水,这应是中国最早画桂林的山水画了。米芾的作画,可能还要早于此时,在浛洸时就已伸笔试纸了。米芾以前对古人画中奇巧突兀的构图并不相信,认为这是古人在向壁虚构的仙境,现实中并不存在。不过在到了桂林之后,看到那些平地忽起、如梦如幻般的云山之后,他始信人间有此山了,是桂林的山水壮了他的胆,也扩大了他的眼界,只恨自己的笔力不逮,不足以表现那千山万壑的变化之状了。但他一生中所作的画都已不存,因而无法确认,只能做猜测而已。

翁方纲在《米海岳年谱》中说,米芾在临桂做县尉时,曾在桂林的易堂写过字,但此堂现在已经无存了,可能这就是临桂尉所在的衙门吧?蔡肇为米芾所写的墓志铭中,只写到他在浛洸任过职,却没有提及他在临桂任职的事。莫不是被蔡忽略了?

画虽不存,但米氏的书法却是有确证。至今在桂林伏波山,还有相当精彩而重要的米芾题刻。

伏波山位于漓江之滨,山下的还珠洞是个半敞式的岩洞,面朝江面,位于风景绝佳处。岩间的石质平整且柔软,所以存有历代文人骚客的墨迹无数,还有历代的摩崖佛道造像,大大小小,一方接一方,满满地布在壁上,而洞中最为弥足珍贵的遗迹,当数米芾的题刻,它被刻在濒江一面的崖壁上:

潘景纯、米黻,熙宁七年五月晦同游。

潘景纯是当时的临桂县令,他的官阶要比米芾大一级,因此他的题名要在米芾之前,但字却是米芾写的,大字楷书。由于是早年所书,所以显得比较恭谨,还没有形成晚年那种逸放奔肆的风格。因为那时他只有二十四岁,所以题名还是为黻。

潘景纯与米芾同在临桂县任职,一为县令,一为县尉,应该说相处得还是很好的,他们的交谊并不仅仅在一同出游上,以后米芾到了长沙任职,遇到潘景纯,还赠他一首诗:

五年相遇一行频,笑佩笭箵望塞云。

曼倩未应徒为米,仲宣何事乐从军。

开尊共喜身强健,秣马还惊岁杪分。

此别固应尤作恶,天涯老去与谁群。

虽然此诗中有典,写得有点佶屈聱牙,但诗中的怀旧感情还是充盈着的。“笭箵”就是鱼篓,“曼倩”是汉朝东方朔的字,他上疏给武帝劝农桑。仲宣是三国时才子王粲的字,他是襄阳人,曾在曹操手下任主簿。全诗在回忆同在桂林时游于水滨的情景,彼此互相勉励,要珍重。此诗收入《宝晋英光集》中。

就在米芾的这一通留名题刻的旁边,还刻有一幅米芾的自画像,像高一点二米,身着简朴的衣服,足着履,宽袍大袖,站立姿,右脚迈前,右手伸出两指,神态自若,风度潇洒,画的线条粗犷,笔法流畅。画像的上部刻有宋高宗的题赞:“襄阳米芾,得名能书。六朝翰墨,渔猎无余。骨与气劲,妙逐神俱。风姿奕然,纵览起予。绍兴御书。”在画像的右侧面,则刻有米芾长子米友仁的跋语:“先南宫戏作此小像,真迹今归于御府。”在画像的下方,则密密麻麻地写着方信孺的《宝晋米公画像记》,大致云:“洎来桂林,复得僧绍言诗序及伏波岩与潘景纯同

图6 由方信孺刻在桂林伏波山还珠洞崖壁上的米芾自画像

游□□□□尉□□秩满,寓居西山资庆寺,颇与绍言游……”就在这一通画像碑上,竟然集中了米芾、米友仁、赵构和方信孺四位宋代大家的墨迹,是非常难得的。

由于这一幅米书题刻和一幅米芾自画像并排刻在还珠洞崖壁上,位置非常醒目,一般人都以为这当是米芾同时所作。然而如果仔细研读画上的题记,就会发现,这两幅作品前后相差了一百四十一年,字是北宋年间题的,而画则晚到南宋时才刻上去,这是方信孺所作的特意安排。

方信孺字孚若,号紫帽山人,福建莆田人。他是南宋时的重臣,最重要的功绩就是在奉旨出使金国时,据理不让,凛然不屈,又巧与周旋,不让寸分,最终为南宋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他于嘉定六年(1213)来桂林任广西转运判官,正好米芾的曾孙米秀实在他的手下做幕僚,家中藏有当年米芾的自画像(可能是拓片,因原作已归内府收藏)。方信孺在游伏波山还珠洞时,看到了米芾的题刻,深为叹服,便从米秀实处借来米芾的自画像,刻在洞外米芾的题刻之侧,并在画像的下方写了《宝晋米公画像记》以记述。

据米友仁说,米芾的自画像世传共有三幅:一幅是他穿着古时的衣冠像,以后在绍兴年间被收入高宗的内府,上有米友仁审定的赞并跋,说这是家父昔年自己手写的写真像。第二幅是有苏养直题书的“米礼部人物潇散,有举扇西风之兴”的款。第三幅是穿着唐时服装,手执十七帖。画上题有篆书“淮阳外史米元章像”八个字,以及元章自书的诗句:“棐几延毛子,明窗馆墨卿。功名皆一戏,未觉负平生。”对照如此描述,那么刻在还珠洞内的,应是第一幅自画像。此画已经成了米芾的标准像,被米氏的后人移摹到襄阳的米公祠内,作为祖宗真容而供奉。此画上石时,米芾早已仙逝。他名重当时,又垂香后代,为桂林留下了相当重要的墨宝。

不过,在桂林还存在着第三通米芾的墨迹题刻,那就是在龙隐岩。

龙隐岩也是桂林的一处名胜,和伏波山一样,也是以密密麻麻的崖壁碑刻而著名,但数量要更多,布置要更满,已经达到了“摩岩殆遍,壁无完石”的地步,其中最早的一块就是狄青征侬智高时的副将孙沔的题刻,甚至还有一块现在国内已经非常珍稀的《元祐党籍碑》。米芾的那通碑,就被刻在洞口外的一处崖壁上。

这通碑的内容比较复杂,由米芾自书诗一首与李彦弼书程节的和诗两部分组成,而且这通碑的内容还有一个故事,它不仅是一通隐碑,还是一通佚碑,已经被湮没了九百多年。

建中靖国元年(1101),米芾正在真州的任上,这年他已五十岁。他在东园的清燕堂设宴,为挚友李彦弼送行。李彦弼是江西庐陵人,是米芾的诗友和书友,因为元祐党人的事而受到牵连,即将被贬到桂林去担任教授推官,路过真州时来向米芾辞行。想到未来即将要走的那漫漫征程,李彦弼的心中无限惆怅,又无限恐惧和张皇。米芾知道他没有去过桂林那地方,就把自己年轻时在桂林所见的美丽风景向他介绍,并说自己有一位知交程节,正在桂林任广南经略使,这是当时广西的最高行政长官。米芾当即写了一首诗,交给李彦弼,让他到了桂林后交给程节,托程节关照他,诗云:

诗送端臣桂林先生兼简信叔老兄帅坐 江湖从事米芾

骖鸾碧玉林,琢句白琼瑶

人间埃堨尽,青罗数分毫。

程老列仙长,磊落粹露膘。

玉沥发太和,得君同逍遥。

刻岩栖乌鸦,陟 透紫霄。

南风勿赋 ,即是登云轺。

(建中靖国元年真州清燕堂东园书)

诗写得有点难解,大意是说:美丽的桂林,满目青山如碧玉林立,清澈见底的漓江一尘不染,仿若仙女的青罗飘带,那里简直就是个瑶池仙境令人神往。桂林长官程节是个胸怀磊落、气度不凡,犹如仙长一般的人物。而我的朋友李彦弼你能有机缘到这么一个美好的仙境中,实在是一件令人羡慕的美事。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断地攀登望不到顶的险峰,尤其在失意时一定不要悲观失望发牢骚,只有保持住一种良好的心境,人生才能像乘着一辆轻便的马车,登上风光无限的顶峰。

李彦弼正愁前路无知己,得了这首无疑是介绍信的诗,心中大喜,便告辞登程,来到了桂林。岂知那位程节因自己被派到这个蛮荒瘴疠之地来,心中也觉得戚戚,满腹的忧愤和不平。见到远在江淮之间的名人米芾还致诗前来问讯,千里之情,溢于纸上,不觉大喜。这时的米芾已经名满天下了,他能得到米氏的亲笔书诗,当然十分荣幸,当下“三四读不能休”,夸赞此诗“词翰俱美”,即答诗一首以表谢意:

万里湘南泮水遥,清风来拂瘴烟消。

袖中突兀龙蛇出,聊慰天涯久寂寥。

李彦弼也是个好文的人,他在次年便亲自书写了程节的这首诗,附在米诗之后,合并成一帖,把它送交龙隐寺的住持仲堪,由他刻在了龙隐洞口。

米芾的那方碑被刻在龙隐岩侧洞外的摩崖上,题目为《宋·米芾程节唱和诗并记》。经历了九百多年的风雨侵蚀,摩崖石刻的字口完好,拓片也相当清晰,只是把米芾赠程节的诗,以及李彦弼书写的程节的和诗合为一碑,一起刻在崖上了。其实,无论是在摩崖碑上,还是在拓片上,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在碑的右侧是米芾所书的赠程节诗,左侧则是李书的程诗,这分明是把两书合一了。前后两诗分别为米、李两人所书,其书体也各不相同,碑中前后各有一“米”字,即可显见笔法不一,功夫也各异。李书中有“米元章”三字,如果对照米芾的签名,也有显著的差别,不是一人所书。米赠程诗由米芾书写,程和米的诗由李彦弼书写,总计为一百七十九字。这时米芾的字已精熟老成,不同于年轻时的题刻了。由于年深日久,这块碑上已经布满了裂纹,足显沧桑之感。

与此相映成趣的是,同是建中靖国元年(1101),米芾在他的故乡镇江,二度去焦山观著名的《瘗鹤铭》,并在碑侧留下了“建中靖国岁芾”的题名石刻。而那位程节,则也在龙隐洞侧留下了陪客人同游的题记一方。建中靖国是宋徽宗的年号,只有一年,第二年便改元崇宁,所以这两题应是同年。这也可视为是两位文友心灵感应、远相神交的一则轶事。

龙隐洞内米芾书碑的发现,使桂林一地就拥有了三幅米芾的题刻:一幅游历留名的题刻,是米芾自己所书;一幅自画像,是米芾自己所画;另一幅是米芾所作之诗。与前两幅相比,龙隐洞内的米题更加珍贵,因为它是米芾晚年所作的一首诗,并由自己所书。这时的米芾已是五十岁的壮年了,他的书名已经遍闻天下,书体当然与伏波洞里的风格有所区别。米芾本来就集书法家、画家和诗人于一身,这样一来,桂林就能把三件足以代表他全部成就的作品汇于一地,真是难得。

这三件作品虽然相距不远,却是异代不同时,镌刻上壁的时间有着先后:最早的是米芾游历题刻,是在熙宁七年(1074),这一年米芾二十四岁;第二是建中靖国元年(1101),米芾五十岁;第三才是方信孺刻的自画像,则已到了南宋的嘉定八年(1215),距离米芾的游历题刻已有一百四十一年了。

桂林任职期间,因为风景好,心情好,有了闲暇时间,米芾在此开始了他一生中重要的著作《画史》的著述。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就敢写史,而且还是记录绘画见闻和考证的理论书,这颇不平常,说明他不但见识已多,而且鉴别水平已高了。

在米芾任职临桂期间,还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他的大儿子的出生。

米芾在何时成的亲?还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的夫人叫许氏。根据他中年时的自述,他当时已有三男三女,三个儿子分别叫鳌儿、洞阳和三雄。据蔡肇的墓志铭中说,他一生有五子八女,可谓家累颇重。他的长子就是米友仁,大名鼎鼎的书画家,米氏云山的传人,人称“小米”。确切的资料表明他是出生在熙宁七年,也就是米芾在伏波山还珠洞内留下题刻的那年。那一年米芾二十四岁,是甲寅年,虎年,而米友仁的小名就叫虎儿、寅哥,又叫鳌儿。大名初叫尹仁,后改为友仁,又被黄庭坚改为元晖。

虽然米芾多子多女,但他最为喜爱的,就是这位虎儿。他把自己一生的技艺,全都传授给了他,而虎儿也不负乃父之望,终于能够得以继承米氏书法和米氏云山,并发扬光大。

按宋代的规定,赴边远恶州任的官员,是不准带家眷的。因此,我们不知道米芾是在何时成的亲,在哪里成的亲?他首赴浛洸之任时,只有二十一岁,想必还没有成亲。从浛洸卸任后,再到临桂赴任之前,应该有一个回京述职,再听从吏部调配的过程。他是否就是在此期间回襄阳成了亲?还有,米友仁是在哪里出生的?是在襄阳家中,还是在临桂的任上?如果是在临桂,那么米芾就是带了家眷去赴任的,当是一种特例。如果是在襄阳,那么米芾就是一人在临桂,是个夫妻分居两地的离散家庭。但这些相谈儿女的亲情,从来没有在米芾初期的诗文中出现。不过,这样说并不就意味着米芾没有舐犊之情,相反,他一生中对自己的儿子相当关照,不仅为他们的成长提供一切的物质条件,还想方设法为他们的事业提供保证和阶梯。米芾不顾一切为儿子谋取利益的行为,以致被后人讥笑他有“誉儿癖”。但不管怎么说,米芾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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