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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_俨若一个“刘皇帝”_

时间:2022-04-07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刘 瑾_俨若一个“刘皇帝”_明朝宦官之祸愈演愈烈。刘瑾依然投其所好,鼓动皇帝在后宫之外,又在西华门内另筑宫院,修建密室,称作“豹房”,内藏美女,日夜宣淫。刘瑾报告明武宗,明武宗批准刘建、谢迁致仕,独独留下李东阳,同时任命焦芳为文渊阁大学士,即日入阁办事。

刘 瑾_俨若一个“刘皇帝”_

明朝宦官之祸愈演愈烈。明武宗朱厚照朝宦官刘瑾,不仅承袭了前任宦官的种种罪恶,而且开启了宦官勾结朝官组成“阉党”的先河。

刘瑾本姓淡,兴平(今陕西兴平)人。明孝宗朱祐樘在位期间,他到北京经阉割进了皇宫,拜一个姓刘的宦官为养父,因而改姓刘。刘瑾初进皇宫,年纪轻,阅历浅,参与一起违法活动,论罪当斩,恰遇大赦,侥幸保住性命。接着,他被派到东宫服役,侍奉太子朱厚照,凭着聪明机巧,获得了太子的信任。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年),朱厚照继位,即为明武宗。这给刘瑾飞黄腾达提供了机遇。

明武宗登基时十五岁,好动好玩。刘瑾任钟鼓司太监,掌管礼乐、报时等事项。他和另外七个年龄相仿的太监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张永,很快纠集在一起,组成一个臭味相投的太监集团,号称“八虎”,专门引导和唆使皇帝寻欢作乐。“八虎”中,刘瑾最为狡猾和阴狠,理所当然地成了这个集团的头领。

刘瑾非常崇拜和羡慕前任宦官王振,王振那样得到明英宗的绝对信任,那才是一种能耐,一种本事。因此,他时时、事事效法王振,使出浑身解数,千方百计迎合皇帝,讨好皇帝,以换取皇帝的高度宠信。明武宗以荒淫、荒唐而著称。开始,他只是喜爱歌舞、鹰犬、杂技之类的娱乐活动。刘瑾投其所好,每天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明武宗沉醉其中,乐不可支。随着年龄的增长,明武宗迷上了女色。刘瑾依然投其所好,鼓动皇帝在后宫之外,又在西华门内另筑宫院,修建密室,称作“豹房”,内藏美女,日夜宣淫。一次,乾清宫因玩灯失火,明武宗正在豹房。他看到乾清宫上空烈焰腾腾,火光烛天,不由戏笑说:“好一棚大焰火啊!”更甚者,刘瑾还经常陪同皇帝微服出宫,寻花问柳,但见稍有姿色的女子,便直入其家,强逼“侍寝”,若女子姿色出众,还要将她带回豹房。(www.guayunfan.com)刘瑾忠心于皇帝,很快升任内宫监,总督团营,掌管京军。“八虎”的其他成员也人人走红,占据了各个要害部门。

明武宗恣意追求享乐,耗费巨大。刘瑾怂恿皇帝颁诏,命朝廷官员和各地镇守,分别贡纳黄金万两,同时在京畿地区设置三百多处皇庄,皇庄收入尽归皇帝所有。这样一来,京畿地区的农民失去土地,生活没有着落,叫苦连天,怨声载道。

大学士刘建、谢迁、李东阳三人,都是明孝宗临终时委任的辅命大臣。他们看到皇帝被“八虎”包围和诱惑,不务正业,荒于朝政,频频上书,要求以国事是为重,远避奸佞。然而,明武宗对于他们的奏书不理不睬,置若罔闻。皇帝态度的暧昧,激起了更多朝臣的上书,交章论谏,矛头一起指向“八虎”。明武宗好生气恼,愤怒地责问刘建说:“天下事难道都是宦官败坏的?朕以为你们朝官也好不到哪里去,败坏的事情大约有六成或七成,这怎么说?”

恰逢星变屡现,各地发生旱涝灾害。刘建、谢迁、李东阳决心铲除宦官,挽救朝政,连续地上书,要求诛杀“八虎”。户部尚书韩文更联合各部尚书和公卿大臣,集体上书,言辞激烈而强硬。明武宗面对这种情况,态度有所缓和,派出司礼太监陈宽、李荣、王岳,去内阁和刘建等人商议,看如何处置“八虎”。明武宗的意思是,权且罢去刘瑾等人的官职,安置南京“闲位”。可是,内阁大臣表示反对,坚持要求诛杀。刘建痛哭流涕地说:“先帝孝宗临终之时,拉着老臣的手,托付说:‘太子人很聪明,但是年龄还小,又好逸乐,诸卿要好好辅佐他,使他担当起大任,这样朕死也瞑目了。’现在,先帝陵土未干,刘瑾一伙阉贼就肆无忌惮,败坏朝纲。臣等身为辅臣,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陈宽等往返三次,协调明武宗和内阁大臣的意见,没能达成一致。王岳虽然也是宦官,但痛恨“八虎”的所作所为。他把刘建等人所说的话,如实报告明武宗,并表态说:“阁臣们的意见是对的,他们可是为陛下的江山社稷着想啊!”

明武宗左右为难,但最终还是答应:次日早朝,即颁旨将刘瑾等人逮捕下狱。

当夜是一个不眠之夜。阁臣和宦官都在进行生死攸关的活动。

刘建、谢迁、李东阳约会韩文及公卿大臣,定于次日早朝时伏阙死谏,务要诛杀“八虎”,斩草除根。吏部尚书焦芳与刘瑾关系密切,得知事情原委,连夜跑到刘瑾那里,把皇帝的决定,刘建的计划,以及王岳对明武宗所说的话,全盘相告。刘瑾听后,惊恐万状,没了主意。关键时刻,还是焦芳献计说:“燃眉之急,你们必须赶快去见皇上,抢在明日早朝前,取得皇上的谅解。”刘瑾眼睛一亮,说:“是啊!事到临头,我怎么犯糊涂了呢?”于是,刘瑾带领他的同伙,急匆匆去见明武宗。

“八虎”一起跪地,一边磕头,一边痛哭,说:“承蒙皇上恩泽,宠信奴才,不然,奴才早被千刀万剐,喂了狗啦!”

明武宗平时和“八虎”混得烂熟,实在不忍心为难他们,说:“起来起来,有话起来说。”

刘瑾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呜咽着说:“迫害奴才的是王岳。他和几个阁臣勾结在一起,意欲制约皇上的行动,所以一心要置我等于死地。”

明武宗说:“有这种事?”

刘瑾说:“千真万确。刘建说了,杀了我等以后,就让王岳顶替臣的职务。”

明武宗从内心里是偏爱刘瑾的,听了刘瑾的话,信以为真,说:“那就把王岳抓起来!”

刘瑾说:“狗马鹰兔,不会损害皇上,问题出在司礼监,陈宽、李荣、王岳都是内阁的人,心目中压根儿就没有皇上,以致阁臣才敢这样放肆。如果司礼监由皇上的人掌管,那么皇上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这番话说得正中明武宗下怀。明武宗遂逐一将“八虎”扶起,说:“朕明白了。”他当即宣布:刘瑾任司礼监太监,兼督团营;马永成提督东厂,谷大用提督西厂;高凤、罗祥、魏彬、丘聚、张永亦分别在司礼监、东厂和西厂任职,服从刘瑾调遣。“八虎”笑逐颜开,连声说:“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刘建等阁臣对于宫中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依然准备早朝时伏阙死谏。不想天明时根本就没有举行早朝,而是由刘瑾出面宣布了皇帝夜间的任命,刘瑾特别引用皇帝的口谕,说:“朕意已决,众卿不得有异议。”

刘建、谢迁、李东阳等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事情会变成这样。三位阁臣怒不可遏,当天上书,提出致仕。刘瑾报告明武宗,明武宗批准刘建、谢迁致仕,独独留下李东阳,同时任命焦芳为文渊阁大学士,即日入阁办事。

明朝自明成祖始,就废去宰相职务,另设华盖殿、谨身殿、武英殿、文华殿、文渊阁、东阁大学士,由他们组成内阁,实际掌握宰相权力。从这以后,焦芳等阁臣依附于刘瑾,结成党羽,从而形成“阉党”,阉宦的权力始驾于内阁之上。

刘瑾实际上是“阉党”的首领。他上任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是逮捕王岳,处以放逐充军,接着派人将王岳杀害于充军途中。

明朝司礼监的权力很大。时制规定:凡重大事情的奏书,先汇总于内阁,阁臣提出处理意见,称“票拟”,然后送至司礼监,由太监呈交皇帝用朱笔批复,称“批红”。明武宗生性懒惰,一味享乐,哪有心思批红?所以,批红的大权便落到刘瑾手中。刘瑾开始批红,还有顾忌,常常选准明武宗游玩逸乐、开心忘情的时候,向前请示或汇报。明武宗嫌烦,一挥手说:“朕用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大事小事都来寻朕,讨厌不讨厌?”这样,刘瑾就又有了自行批红的权力,随心所欲处理文武百官的奏书,无须请示或汇报。这时的刘瑾,俨若一个“刘皇帝”。

刘瑾利用批红的大权,欺上瞒下,呼风唤雨,飞扬跋扈,权势达于顶点。焦芳巴结逢迎,竟然肉麻地称刘瑾为“千岁”,而自称“门生”。其他朝臣上书,必称:“门下小厮某某,上书恩主老公公”。除明武宗外,几乎所有的人拜见刘瑾,都要下跪,其中包括明武宗的岳父。当时有人说:“明朝,大臣见汪直跪拜的约有十分之三,见王振跪拜的约有十分之五,而见刘瑾跪拜的达到十分之八。”足见刘瑾的淫威,远远超过汪直和王振。

刘瑾窃取高位,不断扩展“阉党”的力量。刘宇,当过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仰承刘瑾鼻息,十分卖力。刘瑾平时受贿,所希望的是一人数百两黄金,而刘宇出手大方,一次就送了一万两黄金。刘瑾大喜,说:“刘公真是厚爱我啊!”他大笔一挥,刘宇立马成了文渊阁大学士。曹元,柔佞奸猾,原先也是尚书。此人常陪刘瑾饮酒,诙谐戏谑。刘瑾一时高兴,也提拔他成为文渊阁大学士。张彩,是刘瑾的同乡,为人比较讲究,注重穿戴,经常衣冠楚楚,拜访刘瑾。刘瑾大加赞赏,说:“呀!你真是神仙一类人物,让人羡慕。”他一句话,就让张彩当了吏部右侍郎。刘宇、曹元、张彩,加上焦芳,把持内阁,只听刘瑾的号令,人称他们为刘瑾的“四大金刚”。

刘瑾一伙,大权在握,必然要打击和迫害异己。户部尚书韩文当初弹劾过刘瑾,刘瑾实行报复,无缘无故将韩文革职,有关的数十名官员遭到杖笞。兵部主事王守仁为韩文说了几句公道话,也被杖笞,皮开肉绽,险些丧命。刘瑾别出心裁地发明了一种“罚米法”,凡他认为犯法的官员,处以罚米,动辄罚米千石,而且一罚再罚,致使许多官员倾家荡产,陷入绝境。

正德二年(公元1507年),刘瑾凭空捏造出个所谓的“奸党”来。三月的一天,他假托圣命,命文武百官跪于金水桥南,听他宣示“奸党”名单。结果,刘建、谢迁、李东阳、韩文、杨守随、张敷华、林翰等五十三人,统统列入“奸党”,或罢官,或流放,酿成了明朝一起最大的冤案。

同年七月,有人写匿名信,揭露刘瑾的种种不法行为。刘瑾又假托圣命,命文武百官跪于奉天门外,追查写匿名信的人。这天,烈日当空,酷暑炎炎,当场有三人被晒死。太监李荣看不过去,弄来几个西瓜,供官员消暑。太监黄伟发牢骚说:“匿名信所言,均是事实,为国为民。写信的人出面承认,虽死也不失为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奈何藏着掖着,累及他人?”直到傍晚,也没有查出写匿名信的人。刘瑾命将五品以下官员,全部收进监狱,严刑拷问。同时勒令李荣停职,并将黄伟驱逐出京城。

说来好笑,刘瑾虽然掌握了批红大权,但他识字不多,批答百官奏书,往往无从下笔。干脆,他把奏书持归私第,让妹婿孙聪、落魄文人张文冕代劳。孙、张肚里也没有多少墨水,批答多是词不达意,错误百出。最后还得由焦芳润色,使之能像“圣谕”。所有奏书中,不能直接使用刘瑾的大名,非用不可者,通称“刘太监”或“刘公公”。都察院一份奏书误用了刘瑾的名讳,刘瑾破口大骂。都御史屠庸赶紧率领全体属员,跪拜谢罪,才算了事。

刘瑾专权期间,疑忌心极重,信不过任何人。为此,他奏请明武宗,在东厂、西厂、锦衣卫之外,又设立了新的特务机构内行厂,自任提督。内行厂的权力最大,东厂、西厂、锦衣卫的宦官,都在内行厂的侦查范围之内。而且,内行厂的特务遍布民间,触觉延伸到城乡的各个角落。江西村民吴登宪等三家人,按照端午节风俗,发起划船比赛活动。内行厂特务侦查到这一情况,扣上一个“擅造龙舟,大逆不道”的罪名,又是捕人,又是抄家,株连一片。《明史》记述:“自是,偏州下邑见华衣怒马,京师语言,辄相惊告,官司密贿之,人不贴席(不敢安睡)矣。”同时,刘瑾还下令,驱逐京城的全部佣工,所有的寡妇必须改嫁,死人而未葬者一律焚尸,以致“辇下(京城)汹汹,几致乱”。

刘瑾跟所有专权乱政的宦官一样,招权纳贿,聚敛钱财,极度贪婪和凶狠。还是正德二年,刘瑾派出科道官盘查各地府库,凡有存贮的钱物,全部没收,解送京师。越年,他作出规定:进京朝觐的地方官员,每人纳银二万两。这些钱物,理论上是划归国库,实际上多半进了刘瑾家的私库。给事中周钥勘事归来,无钱行贿,被迫自杀。浙江盐运使杨奇为了凑足贿款,不得不卖掉孙女。给事中安奎、潘希曾,御史赵时中、阮吉等数十人,皆因无力贿赂刘瑾,有的被免官,有的被下狱枷死。南京工部尚书俞俊,送给刘瑾大量金银珠宝,所以年过八十,照样当官,盘剥百姓。军队中也是这样,一些边将失律犯罪,只要贿赂刘瑾,什么事也没有,有的甚至还能升迁。

刘瑾当政,“阉党”作祟,整个朝廷纲纪败坏,道德沦丧,一片乌烟瘴气。正直的官员和善良的百姓,从未停止过对刘瑾的反抗。南京监察御史蒋钦愤然上书,力请明武宗“亟诛刘瑾以谢天下,然后杀臣以谢刘瑾”。刘瑾将蒋钦逮捕下狱,处以杖刑。蒋钦坚强不屈,受刑以后依然上书,最后惨死于狱中。北京城郊,曾有千余人自动集结,持刀杀人。他们说:“反正是个死,死后也要向刘瑾索命。”东北地区还发生过聚众劫掠事件,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对抗刘瑾滥置田庄,强占民田的行为。

宦官集团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八虎”之间因争权夺利屡屡出现矛盾。张永原是“八虎”之一,憎恨刘瑾分赃不均,经常口出怨言。刘瑾几次要杀张永,张永凭其诡谲伎俩,得以幸免。正德五年(公元1510年),安化王朱寘番在宁夏发动叛乱,发布檄文,声讨刘瑾。刘瑾非常害怕,将檄文藏匿起来。明武宗任用都御史杨一清,并以张永为监军,率兵平叛。朱寘番起事仅十九天,就一败涂地,被生擒活捉。捷报传至北京,明武宗异常高兴,诏令杨一清和张永班师,要二人在北京举行献俘仪式,以壮国威。

杨一清是个有心计的人。他曾被刘瑾诬陷,下于内行厂大狱,九死一生。他知道张永和刘瑾矛盾很深,所以决定“以毒攻毒”,竭力鼓动张永诛杀刘瑾。张永缺乏信心,颇为犹疑。杨一清说:“只要你去做,事情就能做成。关键是要说服皇上,让皇上知道刘瑾的罪行。皇上若是不信,你可以趴在地上磕头,请求死在皇上跟前,剖心沥血,说明你所说的一切,绝非妄言。皇上若被说动,你需请得圣旨。圣旨到手,必须立即行动,不能有半点迟疑,迟疑必生祸殃。”

张永受了杨一清的鼓动和指点,激发出豪气,说:“老奴怎能顾惜余生而辜负皇上呢?”

八月上旬,杨一清和张永回到北京,请求在八月十五日向皇帝献俘。可是刘瑾不同意,因为这天他要埋葬刚死的哥哥刘景祥,文武百官都要前去参加葬礼。先前,刘瑾宠信的术士俞日明,曾为刘瑾的从孙刘二汉算命,胡诌说:“刘公公的从孙福大命大,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刘瑾信以为真,从那时起便产生了谋逆之心。兵仗局太监孙和给他制作了很多兵仗,两广镇将潘午、蔡昭给他制作了很多弓弩,他都收藏在家中,以备急用。按照他的如意算盘,八月十五日诸事顺利,自当别论;如果出事,那么便率众造反,夺取皇位。他不愿意因为献俘而打乱自己的部署,所以主张献俘仪式缓期举行。

张永记着杨一清的忠告,急于要见到皇帝。他设法打通“八虎”之一、东厂提督马永成的关节,得以在八月十一日进宫,提前举行了献俘仪式。明武宗情绪高昂,置酒慰劳张永,刘瑾、马永成等作陪。夜深,刘瑾因为家中有事,告辞退出。这时,张永跪地,取出朱寘番声讨刘瑾的檄文,呈给明武宗。同时声泪俱下,一口气揭发了刘瑾的十七条罪行。

明武宗已经醉酒,看了檄文,听了张永的揭发,说:“刘……刘瑾负……负朕。”

张永说:“此事不可缓办,缓办了臣等必将粉身碎骨,陛下亦无归宿。”

马永成一心想扳倒刘瑾,趁势说:“张永所言极是,迟必生变。”

明武宗醉眼蒙眬,说:“那……那就将刘瑾逮……逮捕吧。”

张永奉旨,当夜率兵将刘瑾府第包围,直入其内,逮捕了刘瑾,囚禁于菜厂。刘瑾来不及作出反应,狼狈地成了阶下囚。

明武宗下旨逮捕刘瑾,并不想将他诛杀,只是降为奉御,谪居凤阳(今安徽凤阳)。八月十四日,明武宗亲自带人去抄刘瑾的家,这一抄,抄出了大问题。抄出的器物有玉玺一方,衮衣一件,玉带数条,皇宫通行牌五百个,黄金二十四万锭共一百五十八万两,还有大量的衣甲、兵仗、弓弩、旗帜等。刘瑾随身携带的扇子里,还藏有两把锋锐的匕首。明武宗傻眼了,说:“奴才果反!”

明武宗抄得刘瑾谋逆的真凭实据,龙颜大怒,命将刘瑾打入死牢。给事中谢讷、御史贺泰等联名上书,弹劾刘瑾十九条滔天大罪,要求立即诛杀,安抚民心。明武宗命三法司、锦衣卫会同百官,在午门外审讯刘瑾。开审之日,出现了一个戏剧性的场面:刑部尚书刘璟任主审,面对刘瑾,战战兢兢,竟然吓得说不出话来。刘瑾却是派头十足,狂傲地说:“满朝公卿皆出自我的门下,看谁敢审我?”刘瑾的话镇住了在场的官员,大家你看我,我看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驸马都尉蔡震还算有些胆量,大声说:“我是皇亲国戚,我敢审你!”蔡震命役吏先批刘瑾的两颊,然后说:“朝廷公卿都是皇上的命官,怎么说是皆出自你刘瑾门下?你一个阉贼,难道大过皇上不成?”

刘瑾手捂面颊,支支吾吾。蔡震又说:“你私藏了那样多的违禁之物,究竟想干什么?”

刘瑾辩解说:“我是为了护卫皇上。”

蔡震说:“既然是为了护卫皇上,为何要藏于私宅?玉玺、衮衣、玉带等,难道也是为了护卫皇上吗?”

刘瑾理屈词穷,无言以对。

经过审讯,蔡震报告明武宗,判处刘瑾死刑,处以凌迟。据说,凌迟刘瑾共用了两天时间,千刀万剐,最后当胸一斧,结果了他的性命。受刘瑾荼毒的官民争买其肉,一文钱一小片,生啖之。人们用这种超常理的方式,来表达对刘瑾的切齿痛恨。刘瑾的族人、党羽全被诛杀,其中包括焦芳、刘宇、曹元、张彩等七十余人。

刘瑾死了,刘瑾的“阉党”翦灭殆尽。但是,封建专制制度还存在,宦官赖以孳生的肌体还存在。这就决定了还会出现刘瑾一样的丑类,他们还会祸害国家,祸害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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