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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家著名作家_程程访问

时间:2022-03-26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麦 家 著名作家_程程访问麦 家 著名作家———不写作就不快乐春节前,杭州文二路上的博库书城里,读者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他们等待的是一个带着神秘色彩的作家、编剧———麦家。去年10月,麦家凭作品《暗算》获得茅盾文学奖。日前,麦家接受了《程程访问》的专访,谈到了他身上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麦 家 著名作家_程程访问

麦 家 著名作家

———不写作就不快乐

春节前,杭州文二路上的博库书城里,读者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他们等待的是一个带着神秘色彩的作家、编剧———麦家。

麦家的作品风格独特,他的《解密》、《暗算》、《风声》被称为“特情”小说的代表作,展示了一个神秘的“特情世界”。而麦家本人曾经从军17年,当初在解放军工程技术学院学的就是无线电专业。去年10月,麦家凭作品《暗算》获得茅盾文学奖。

那么他的创作是不是和他的个人经历有关呢?日前,麦家接受了《程程访问》的专访,谈到了他身上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www.guayunfan.com)精彩对话

程程:麦家是你的真名吗?

麦家:昨天另一家媒体也问我,我说这是我的秘密。

程程:秘密啊?

麦家:麦家肯定不是我的本名,但是我想我的本名是什么其实无关紧要,是不是?因为名字就是一个符号。而且取这个名字,我还是隐隐地,对我还是有一种期待。麦家其实就是“麦子之家”嘛,就是农民的意思嘛。因为我是富阳人,就是一个乡下人。我就特别希望我通过这个名字,能够传承乡下人的一些本色的东西。那么我觉得我内心就是一个乡下人,而且我的工作也是一个乡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写作。作家就是个个体户,就是个农民。我经常跟人家说,我就像一个农民锄地一样地在写作。该施肥的你给它施肥,该除草的除草,你不能说三心二意,是不是。不能见利忘义。我对文字倾注感情,我在文字里面寄托我的理想,表达我的人生。所以是一种比较庄重的写作。

麦家本名蒋麦家,当初取笔名的时候,想了几个都不满意,这时一个朋友说,干脆把蒋字去掉,就叫麦家吧,于是就有了现在大名鼎鼎的“麦家”。现在,这个名字更是跟茅盾文学奖连在了一起。

麦家:我确实是没想到,尤其是因为我的小说由于影视的加盟,读者群特别大,就像《暗算》现在都卖到三十多万册了。那在中国大家始终觉得你畅销的东西可能就不是文学,往往就是通俗的。因为茅盾文学奖颁了这么多年,它已经有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了。什么样的作品容易获奖,什么样的作品不容易获奖,那我的作品属于那种传统的茅盾文学奖概念来看是不容易获奖的作品,所以我得了这个奖我确实感到很意外。

程程:然后拿了这个茅盾文学奖之后呢,其实很多人都在猜测:哎呀,这个作家收入其实还都挺不错的。其实我们就在想,在你来说可能茅盾文学奖的奖金并不是最高的,但是它带给你的荣誉是非常的高,可是它其实还是给你带来一些其他的收获吧?

麦家:我有很多朋友都是作家,作家他对金钱是不太追求的,赚了钱了都不知道怎么花。你比方说给我钱我都不知道怎么花,是不是?昨天人家还开玩笑,我说,我是有个车,很早就买车了,但我说我去年一个车才开了3000公里。那我也不喜欢到外面去吃饭,因为我觉得应酬挺累的。我又没有那种不良的生活嗜好。我也不喜欢用奢侈品,也没赌博也没吸毒,甚至也没有娱乐人生的那种想法。就是你有钱了不知道怎么花,你花钱就是花时间,我没时间去花钱。

程程:你宁可把那个时间留下来,自己写点东西,想点东西。

麦家:关键是我觉得这是我得到愉快的唯一方式,就是你让我整天到外面吃香喝辣,我觉得不愉快,就是这样。

麦家说,荣获茅盾文学奖满足了他的一部分虚荣心,但是也给他带来了很多的烦恼。在别人看来,他现在报纸上有名,电视上有影,很风光,但是他却说这些让他觉得很痛苦。

程程:目前你的状态是怎样的?我估计呢,现在来约稿的人特别的多,来邀你去写电视剧本啊,这些人可能也特别的多。现在受到的这种诱惑多吗?

麦家:所以获奖我觉得它是一个陷阱,这是一个糖衣炮弹,你会面临更多的考验,更多的诱惑,一不小心你就很可能会踩到某一个陷阱里去。我一直在提醒自己,你就是个写作者,你不能离开阅读,不能离开写作,离开了阅读和写作你一无是处。其实我还并不热衷非要走到大家面前来,我一向认为作家是需要孤独,作家应该躲在文字背后。因为你只有躲在文字背后,你才能冷静地观察这个社会,你才能当生活的一个旁观者。你像我现在,说实在话,频频在聚光灯下,就是你成为生活的一个中心,某种意义上是生活的一个主人,不是一个旁观者。那你就不能客观地、冷静地对生活的一些现象,对人生,做一些有深度的一些思考,就是你是浮在面上的。所以我对我现在的状态,我非常的不满意。我也在调整,包括我愿意跟你做这种对话,把这些我内心的几乎是一种秘密我说出来,我其实也是对自己增加一些压力。这个话我是说过的,我对我现在这种状态我是不满意的,我不喜欢站在聚光灯下,我希望我当一个生活的旁观者。

程程:那你觉得现在这个状态能改变吗?

麦家:我就是要改变。我相信我会改变的。

程程:凭你自己的力气可以改变吗?

麦家:因为我其实觉得人还是本性决定的。就是我本性不是一个喜欢闹的人。我还是本性,我的内心是特别偏静的一个。我想等于我现在是反着过一种扭曲的生活,就是强打精神,应付媒体,应付作为一个名人的那种感觉,我内心并不快乐。什么样是快乐的?那我还是要回到我的家里去。因为让书本陪伴着我,不管是阅读还是写作,它让我心一下子就静起来。我这么多年来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说你生活当中你肯定不能没有愉快。遇到不愉快怎么办?马上写东西。那一写东西,马上你把所有的不愉快就忘掉了,起码是暂时就忘掉了。

程程:你一直都说对于名利好像是看淡的,名利未必给你带来太多。但是,现在你有计算过吗?自从《暗算》之后,这个作品,包括这个电视剧的出台之后,现在给你带来的经济收入会有多少?

麦家:具体的数字我觉得我不会跟你说,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现在挣的钱我花不完。就是我个人花不掉,也就是挣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乐趣了,钱的多少,现在对我来说它就是一个数字。我觉得就是什么样的叫钱。你一个月比方说你需要开销3000,你能挣3000,那是一个钱,它是你的生命线。当你一个月你开销3000,你一个月挣30000,那后面的3000之外的它就是一个数字。有一点我是很明确的,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钱,钱都是锦上添花。就像得奖一样,它是一个锦上添花。我是不会为了钱去做哪一个事情的,这个应该说也是我比较好的一个状态,就是你没有经济压力,没有物质的一种贪婪之心。之后呢,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能做一些相对来说我自己愿意做的一些事情。

程程:你觉得你现在快乐吗?

麦家:我不快乐,坦率地说。

程程:就目前的状态,对吧?

麦家:我从来就没觉得快乐过。得到最多的时候我也没觉得快乐。快乐、幸福,它是一种习惯。因为我从童年就没这种习惯,童年就没有给我品尝过幸福,我的童年就是在恐惧和歧视当中长大的。就是你童年从来没幸福,幸福它是一种习惯。我记得我很尊敬的一位作家博尔克斯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当时看了以后我心里怦然心动,真的我浑身颤抖!他是一个很伟大的一个作家,他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我犯下了人类最深重的罪孽,我从来没感到幸福。”这种我觉得就是典型的一个作家的心态。只不过有的人不敢这么说,有的人他说了而已。

麦家1964年出生在杭州富阳。小时候的他正处于十年动乱的年代,因为家庭成分问题,他的童年充满了坎坷,而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他的日记

程程: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就是在文字这方面特别喜欢?

麦家:那是因为我小时候生活家庭政治地位特别低。我父亲是右派嘛,我外公是地主嘛,然后我爷爷还是个基督徒。基督徒在那个年代你就是魔鬼,那种环境下长大呢,我从小被人歧视,我跟外界的交流渠道就被打断了。同学们瞧不起我,连老师也瞧不起我,然后人生的各种可能的光明的未来全被卡断。比如说当兵,因为你家庭成分不好,不可能当兵。求学,那个时候读高中就是一个推荐制,那不可能推荐到我们这种家庭里来。就是你特别压抑,但人同时天生有交流的欲望,那你跟谁交流?我就会去写日记。我从11岁,一个乡下的孩子———我11岁我就开始写日记了,这是比较少见的。我一写就写10年,我从11岁写到21岁,每天写。什么是写日记?写日记就是对着镜子说话嘛。你为什么这样?因为你内心有淤块,你要宣泄。我不能对一个具体的人宣泄,但我可以对文字宣泄。我经常在想,恰恰日记是拯救了我。如果没有写日记这个习惯,我可能内心就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就你淤血太多,你内心沉积的东西太多,它会把你压垮的。

海明威说,作家的最好训练是辛酸的童年。麦家童年时代的坎坷,坚持十年写的日记,让他对文字有了深厚的感情。在今天麦家的笔下,童年的黑暗并没有表现为悲观和颓废,而是写成了对光明的向往和执著。他的作品,不论《解密》、《暗算》还是《风声》,描写的都是一群在黑暗中执著寻找光明的“特情英雄”。麦家之所以偏爱这类题材,跟他自己的经历也有关系,因为他自己就差点成了“特情英雄”中的一员。

麦家:我上的那所学校其实是培养情报官的一所学校,那毕业以后就自然地分到了某一个情报部门,去从事情报工作。但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写作了,我待了也就不到一年我就离开了。就是因为我发表了一篇小说,军区领导就想这个人他会写小说,肯定是有才,有才嘛就把他调上来写材料嘛。结果我就这样一下子离开了业务单位。那确实是一个很特殊的部门,是一个特别秘密的肩负着很特殊使命的一群人,他们其实活得非常简单。他们就是在从事这个工作之前可能会举起右手,对着国旗宣誓一分钟,可能也就两三百个字,但这两三百个字会成为他们终生的事业。一辈子就是通过这个一分钟他就交给国家了,心怀理想、无怨无悔,那种精神其实非常感动我。尤其是在这个世风日下的当代,我回头一看,我觉得那是一群美丽的闪闪发光的人。

跟这些“特情英雄”一样,麦家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但是曾经为了生计,他也有过追求更好的物质生活的愿望。

麦家:我1991年到1997年一个字都没写,我也去挣钱,炒股做生意。

程程:那几年你过得开心吗?

麦家:就是不开心。当然,不写作呢,我那几年也是没办法,一个是你谈恋爱、结婚生了孩子,甚至我还得了一场大病。我在部队从双杠上摔下来,把我的腰摔了,就是脊椎压缩性骨折,离瘫痪一步之遥。这种事情它都会影响你写作。我觉得最大的影响我写作是那些年,尤其是我结了婚以后,你没房子、家里没钱,结婚的时候总共400块钱,男方女方加起来也就400块钱。

程程:1991年那时候?

麦家:1992年我们新婚之后,我的太太才6平方米的一个房子,你想想,6平方米!

程程:一张床!

麦家:就是一张床。12平方米她们一分为二,她和另外一个女生。那你怎么办?我去?我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我去了以后,她的隔壁的一个女生就去找另外的人住,把那个房子让给我。那种基本上生活在物质层面最底线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人终身相伴,我忽然觉得要对她负责,我忽然觉得我该挣点钱,就是这样。

为了养家,麦家停止写作,去了成都。由于他工作出色,28岁就当上了处长。而此时,他突然发现繁忙的工作占据了全部生活,他很想回归写作。

麦家:不是吹的,很优秀。在部队里干得非常优秀,没有人愿意我转业,那我是强烈要求转业的。因为你在一个宣传处处长的位置上,下面十六七个人,还有一个电影队、俱乐部,你根本无法写作。你每天早上8点钟就要坐到办公室,晚上你宣传处还经常要到外面应酬,喝了酒回来人困得马上睡着了。忽然有一天,我觉得这种日子再也不能继续了。

1997年,33岁的麦家转业到成都电视台电视剧部任编剧,如愿以偿回归了写作。他的《解密》等作品也纷纷问世。2008年7月,经过杭州市政府的争取,麦家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杭州。

程程:那安下家来了吗?就在杭州安家了吗?

麦家:现在还没有,但快了。我太太下个礼拜就过来。当然这个房子可能暂时,真的分给我的房子可能明年才能交房,但他们给我租了一套房子,也是挺好的。但现在没被子。

程程:现在还没法住?

麦家:其实也就买点被子就可以住了,但我都不知道在哪里买被子。

程程:啊?不会吧!生活当中这么没能耐啊?

麦家:生活面前挺弱智的,真的,我从来不逛商店。

程程:那这些事儿都你老婆操心?

麦家:恩,那些事她操心。

程程:而在写作上你真是太行了!而且我们还听说杭州政府还给你在西溪的一套别墅,让你来做一个工作室的。

麦家:这不是给我的,是租。大家都这样,余华也有嘛,有很多嘛。就是西溪引进一些文化名流嘛,到那儿去做一个工作室。

程程:你会在那儿做什么呢?就是把它拿来作为一个写作的房间呢,还是做什么样的一个功能呢?

麦家:现在还没完全想好,因为房子我现在还没拿到,如果有一天真的拿到了,那么我想那就会成为我的一个写作工作室。

程程:那你接下来呢?有什么计划?

麦家:接下来还是写啊。

程程:就是写作。

麦家:这是我现在最迫切的一种期待,就是让自己真是清心寡欲一点,让自己生活再简单一点。我最近半个月已经做了很大的调整,而且半个月前我也开始写作了,而且自我感觉状态还挺好的。

记者手记

他是茅盾文学奖最新得主,但他却说,获奖是一个陷阱,是一个糖衣炮弹;名和利纷至沓来,他却感觉不快乐,说自己从来没快乐过,《解密》、《暗算》、《风声》,他带给我们一个神秘的“特情世界”,连名字麦家也成了他的秘密。只有在写作中,他才感觉是快乐的。

现在的麦家就在杭州,位于杭州植物园一角的灰色小平房正是麦家“修炼”的地方,这里距离西湖边的岳王庙不过十来分钟,这里的几处平房都隐匿于林木之间,有的房子前的铁栅栏旁还挂着类似“生物多样性研究所”之类的标牌,清静、幽雅而低调的环境不免让人联想到麦家作品中那个神秘的单位———701。当然,这并非麦家的房子,他说,“一个好朋友把这个房子借给我用,搬来这,就是为了图清静。”麦家从早到晚创作和休息都在这里了,写作、跑步、休息,就是他全部,其实,这样的麦家,才是最快乐的麦家。如果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快乐,请一定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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