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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署里的眷属_曾国藩家族故事

时间:2022-07-31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衙署里的眷属_曾国藩家族故事曾国藩自从做了总督,开府一方,自然要有自己的衙署。但不日,曾国藩即另行纳了一个陈姓女子。十月二十四日,陈氏女子被接入曾国藩公馆。中午饭后,入室向曾国藩行礼。陈妾患有肺病,这是曾国藩事先所不知道的。曾国藩还是正正规规地为其办理了丧葬事宜。这是号称“长江第一船”的曾国藩的座舟。无论如何,在安庆衙署,曾国藩有了朝夕相处的亲眷,有了家庭的天伦之乐。

衙署里的眷属_曾国藩家族故事

曾国藩自从做了总督,开府一方,自然要有自己的衙署。经过当初困守皖南祁门、又暂驻东流等地的一段时间,在咸丰十一年(1861)秋湘军攻下安庆以后,他就移驻该城,以原太平天国英王陈玉成在此的府第作为公馆,总算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临时衙署。

刚刚安顿下来,这位总督大人就办了一桩“喜事”,娶了一位年方二十一岁的如夫人。

“蟒蛇投胎”的曾国藩患顽固癣疾,痒得时常抓挠,甚至影响晚上睡眠。当时欧阳夫人仍居乡下,曾国藩身边无人照顾。不少人劝曾国藩纳一小妾,晚上同眠可为之挠痒。

据说,欧阳夫人在这件事情上很是开通,毫无妒忌之意。曾国藩的弟弟们更是着力撺掇,时尚在世的国葆亲自为乃兄择人,曾买下一位詹姓女子,让曾国藩相看。曾国藩在日记中留下了“因往一看视,体貌颇重厚,特近痴肥”的记述。不知是总督大人没有相中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此亲未成。但不日,曾国藩即另行纳了一个陈姓女子。(www.guayunfan.com)此番是由曾国藩亲军中一个叫韩正国的营官访亲做媒。这位女子二十刚过,整整小曾国藩三十岁。她是湖北人,还略能识读习字。至于长相,曾国藩在日记中留下“貌尚庄重”的评语,想必是比前番相看的女子中意。

十月二十四日,陈氏女子被接入曾国藩公馆。中午饭后,入室向曾国藩行礼。仪式简简单单,这位如夫人便算是纳成了。

陈妾的父亲为乡村塾师兼而行医,母亲为家庭妇女。陈妾本人性情温和,在督署中能谨守规矩,除日常居所外,只到过署内后院数次,而前院终未一至,足迹仅至厅堂帘前为止。她尽心尽力地服侍老夫。曾国藩睡前有洗脚的习惯,陈氏便总是事先备好热水,到时帮他洗搓。睡下后,则为他细心挠痒。日常家务,也操持得井井有条。

陈妾患有肺病,这是曾国藩事先所不知道的。刚纳入督署时症状还较轻,几个月后便严重起来,开始吐血,最后卧床连饭也吃不得了。懂医的父亲知道她得的是不治之症,曾国藩不惜花费,还是让她服药治病。不过,同寝是不合适了,她便由母亲陪伴照顾。

这天,曾国藩与人谈话直到深夜,颇感疲倦,但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过了好一会儿,刚刚蒙眬睡去,忽然又被号哭声惊醒。原来是陈妾死了,她的母亲大放悲声。曾国藩起来到陈妾的寝室看视,见人确是死而无救了。

这时是同治二年(1863)五月一日凌晨。算来,陈妾入署大约十九个月的时间。这位年仅二十三岁的可怜女子,就这样命归黄泉了。

曾国藩还是正正规规地为其办理了丧葬事宜。五月三日辰刻出殡,先暂厝于龙王庙,到五月二十一日葬于安庆城西十余里茅岭冲山中。

曾国藩对陈妾的印象还算不错,但对陈母十分讨厌,曾在家书中这样说:“此女性尚平和,惟其母贪而且狠。因女病常住此间,(其女)若渐染母教太久,亦必变成狠性,殆非吾家之福。今女既物故,母之技亦无所施矣。”在陈妾安葬之后,其母也就被打发了出去。从此,这门亲事就算告结。

像曾国藩这样的达贵之人纳妾,在当时本是件极平常的事情,可他为此招来的非议颇多。原来,当时还在国丧期内(咸丰皇帝病死于热河),官员婚娶是违大禁的。曾国藩这个以崇奉理学、注重修身、笃行忠义相标榜的人物,竟然在国丧期间秘密纳妾,所以有人指责他说“违制失德莫过于此,实名教罪人之尤”。

后来,曾国藩改任直隶总督期间,又曾有过买妾之议。当时眷属还在南京,曾国藩享受不到天伦之乐,又加公务繁多,整日困于簿书之中,萧然寡欢,于是想买一妾侍候起居。他听说北地的女子性情多半乖戾,便写信给儿子纪泽,嘱其托人在南方购买,并特别嘱咐,要说明是六十老人买妾,他死后即行遣嫁。但此事没有落实。

及至曾国藩回任两江总督后,同治十年(1871)夏间又有人为曾国藩买下一婢,欲让其纳为小妾。曾国藩再三考虑,最后还是作罢。他主要是觉得自己精力太衰,不会久于人世,不想再误人家女儿,请了媒人为之另行择配。这样看来,曾国藩倒是做了件有德行的事。

当时,连曾国荃都极力怂恿乃兄收纳此婢作妾,说什么“耄耋期颐,乃兄固有之寿,倘得少阴以助老阳之气,益觉恬适有余味矣”。意思是,采阴补阳对身体和精神无害有益。他还竟以自己纳妾之事现身说法地劝导老兄,说“弟妇去年曾欲将婢女纳为弟之侧室,弟比未允,今年秋冬,竟不能挽回其初意,以就弟妇之意,此固无关一生之大节者,随其心之所安而已”。到底,曾国藩没有听老弟之劝。果真,他不久就撒手尘寰,若是生前再纳一小妾,岂不真误了人家一个女孩的一生?当然,像这种事情在若辈中,有些人是根本不会顾虑的。

还是回到曾国藩所纳陈氏妾亡后的话题上。陈妾来去匆匆,曾国藩为此颇受了一番折腾。但事过平静之后,他的心头又常袭上难言的寂寞和孤独之感。家庭生活,天伦之乐,是饱经了长年累月军旅疲奔的他这时所盼望享受的啊!他决定把老家的眷属接来团聚。此前,之所以没有接眷属,这位总督曾说是担心欧阳夫人出来过惯官署生活而不愿返乡,也就是说怕她丢掉“村妇”的本色。这恐怕并非纯系托辞,从下面要述及的他对眷属们在署生活的严格要求可资印证。

同治二年(1863)九月间,一艘华舫承担了接眷使命。这是号称“长江第一船”的曾国藩的座舟。此船是由湘军水师大将彭玉麟为曾国藩特备的。船舱的四壁张以绢素,上画颇有几分韵致的梅花,不知情者很难想象得出,这还是出于彭玉麟这个武夫的亲笔呢!船艄则特造一亭,可供凭栏远眺。这次出行接载总督大人的眷属,当然又加特意布置一番,大有接嫁之用的喜舟样子。

除儿子纪泽已先期到达、二女纪耀暂时留乡外,这次欧阳夫人率儿女媳孙一大群同舟东下。她们心境很好,一路上指指点点,谈笑风生。烟波浩淼的洞庭湖,千古佳名的岳阳楼,滚滚滔滔的长江水,巍峨神奇的黄鹤楼,九江的城影,湖口的形势……在撩拨着她们览胜兴致的同时,也勾动她们的无限感慨。这岂不是实地领略于今已居总督高位的这位家长的非凡战斗历程吗?

是的,眼下的这艘有着舒适条件的华舫迅速顺利地把她们载向了总督衙署。然而,那位总督大人垫铺通向督衙的道路,是花费了多少非同寻常的艰难曲折!

无论如何,在安庆衙署,曾国藩有了朝夕相处的亲眷,有了家庭的天伦之乐。衙署是在太平天国英王陈玉成府衙的旧址上稍加修整而已,说不上豪华宏大。据曾国藩的小女儿纪芬后来的追记,其居处概况如下:

署中内宅口一进,其前即签押房,其后有一院,在左旁复小有隙地。文正公稍增葺三楹,以分居二女及婿,复隔别其门,出入异路。文正公每至一处,常喜种竹,故环室有竹。又喜构望楼,以资登眺,因于三楹上加小望楼……凡修葺更造之费皆出自养廉银,不动公帑分文也。

与整日里花天酒地的那种达官贵人的眷属相比,这个督署里的眷属们所过的确实算得上比较简朴的生活。曾国藩对她们要求很严格,而她们自己在平日里也养成了比较简朴的生活习惯。她们的仆人,除欧阳夫人自老家带来的一名月工资八百文的村妪,另外还有适湘潭袁氏的纪静所带的一名小婢。因家务活儿忙不过来,她们就在安庆当地以十余缗钱买一婢女。曾国藩知道后,竟大加责备,最后转赠出去了事。当时女眷们像梳妆之类的生活琐事,都要自理,不能假手婢媪,否则,被曾国藩查知就要遭到训斥。女眷们的活动范围也只限在署内,赶上街市上搞迎会之类的活动,她们也只能从望楼上远眺一下。

同治三年(1864)秋,曾国藩的衙署迁到金陵,眷属随往。当时此城刚经过湘军洗劫,一副残破景象。太平天国的王府殿堂多被焚毁,只因为英王陈玉成死难较早,所遗府第空无人居,才免于被毁之灾。曾国藩便以这里为临时督署。

这年,暂留乡间的纪耀一家也来了。婢妪实在不够用,欧阳夫人便从难民局中招雇了一名侯姓仆妇。此人在陶澍任两江总督时,就曾入署做过陶公子的奶妈。后来战乱中逃难到湖南,与丈夫和儿子离散,自己被太平军带到天京。在遭湘军围困,城中粮食困难,因而向外遣散老弱的时候,她被放出城来,被曾国荃所设立的难民局收留,此番又被雇进了督署。后来,欧阳夫人她们一度返湘,侯媪不愿随往,便被转荐做了李鸿章家的仆人。不久,李鸿章署理两江总督,她随役于署。这样算来,她一生中在三任江督的家中服务,真也算是奇遇。

曾国藩对眷属们要求严格,自己平时也不苟言笑,有时偶尔说上几句笑话,特别是爱逗逗小女纪芬。纪芬小时候头上常生虱子,所以留发很晚,自然也爱惜头发。当时流行梳抓鬓,以铁丝做成发架,把头发绕在上边,十一二岁的纪芬也模仿着做这样的发式,但因发架过大,梳出的大抓鬓与头比例失调。曾国藩于是就开她的玩笑说:“须唤木匠改大门框也。”看着小女那副憨样儿,他对夫人说:“你看咱满女是阿弥陀佛相。”所谓阿弥陀佛相,在湘乡土语中就是老实相的意思。

就是对这样一个小爱女,在穿戴上也一点不放纵她。从安庆迁到金陵时,纪芬还为叔父国葆穿着孝服,她上身着蓝呢夹袄,下身穿长嫂贺氏所遗缀青花边的黄绸裤。曾国藩见了斥责穿得太侈,纪芬便赶忙拿三姐的一条绿裤换了。这条裤子也是贺氏的遗物,先是留给纪琛,这次又换到纪芬身上。

还有一次,来了客人,纪芬穿着缀有阑干的羽纱袄。等客人走了,曾国藩进屋来,盯了纪芬身上的衣服好一会儿,问夫人说:“满女这件衣服怎这样华好?”欧阳夫人赶忙说:“刚才不是见客人么。”其实,这件衣服的质料羽纱是一种洋货,质薄而粗,价格比呢便宜,比湖绉更便宜,她平时也穿在身上,只是外罩一件布褂,见客人时便把外罩脱去。

曾国藩应命挂帅平捻期间,眷属们返回老家。及至他回任江督的第二年,也就是同治七年(1868),欧阳夫人和纪芬以及儿媳、侄媳等一行人又回到金陵。这时督署已迁新址,宽绰多了。曾国藩对眷属们生活上的要求依然严格。他特别为女眷们订了这样一张功课单:

吾家男子于看读写作四字缺一不可,妇女于衣食粗细四字缺一不可。吾已教训数年,总未做出一定规矩。自后每日立定功课,吾亲自验功。食事则每日验一次,衣事则三日验一次,纺者验线子,绩者验鹅蛋,细工则五日验一次,粗工则每月验一次。每月须做成男鞋一双,女鞋不验。

上验功课单谕儿妇、侄妇、满女知之,甥妇到日亦照此遵行。

同治七年五月二十四日

家勤则兴,人勤则健

能勤能俭,永不贫贱

不仅平日里如此,即使逢有婚丧大事,也不放纵。据曾纪芬记述,其父“所订章程,子女婚嫁,皆以用二百金(银两)为限。衣止两箱,金器两件,一扁簪,一挖耳,一切皆在此二百金中”。纪纯出嫁湘阴郭氏(郭嵩焘之子)时,居住在外,兄妹们提出这与在老家出阁应有点区别,建议多用点奁资,可曾国藩坚决不依,写信(他当时正在挂帅平捻,领兵在外)切嘱仍援其姊前例,还是限定在二百金以内。欧阳夫人也只得听命。曾国荃“闻而惊异”,说哪会有这样的事情,他亲自查验,见果真如此,嗟叹再三。他觉得实在寒酸,便瞒着曾国藩自作主张略增其奁资。

当然,即使奁资二百两银子,当时在一般民家也是个难及的数字,不用说贫苦之家了。平时,督署里的眷属们再节俭,也基本上是过着不劳而获的日子,她们自然是一个寄生的群体。然而,作为当时一个疆吏显宦的眷属们,能够如此,恐怕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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