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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塘堡“压枪”_牛化东将军事迹

时间:2022-07-22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沙塘堡“压枪”_牛化东将军事迹贺晋年[1]贺晋年与静宁似乎很有缘分,也不知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了。在乱柴堡和沙塘堡之间,他们找了一个新的住处,呆了几天,并且在沙塘堡找到一家有联系的老百姓,把驳壳枪埋在他家里,那时候叫“压枪”,约好日后来取。第二天一大早,汽车开到城门口等候检查,很快围上来十几个军人。驳壳枪还有个美称,叫“快枪”,即短小轻便,出手快,射击快。

沙塘堡“压枪”_牛化东将军事迹

贺晋年[1]

贺晋年与静宁似乎很有缘分,也不知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了。他们住在城外界里堡一个村子里,身无分文,只有几把驳壳枪,还有一些子弹。抬头望着前面的六盘山,贺晋年心中生出无限感慨来。那次在乱柴堡遭劫,风雪里几乎是光着身子翻过六盘山;刘耀西同志在平凉教导团牺牲后,贺晋年单独一人踏着六盘山的红叶,迎着阵阵袭来的秋风,又回到静宁。经过几年的兵运工作,好不容易建立起一支红军游击队,如今又失败了。这座静宁城,只要经过这里,贺晋年就没交过好运。但他心中没有怨恨,也毫不气馁,只是觉得革命为什么这样难。生活本身是复杂的,何况要去改变它?难就难在改变生活的方法。怎样才能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呢?要继续革命,就要有人,有枪;有了人和枪,还要懂得如何保存。这是贺晋年在历次失败后悟出的一个道理。他已经是20多岁的人了,除了决心和勇气,他认为还要学会用脑子才行。他们五个人在一起商议了一阵,决定派个人去四周打探一下,看附近有没有大一点的土豪,先弄点钱,装备装备自己,再买几支枪,接着干!

出去探听的人回来了,说是就在界里堡的一家客店里,住着一帮烟客,带了不少大烟土。那时,在这一带烟土可以公开贩运买卖,能赚大钱,因此烟土商都伴有武装押运的镖客,人们就称他们是烟客。大家一合计,打烟客等于打土豪,这些烟商只会害民,不能利民。目前禁烟禁不住,这不义之财倒是取得的。

当下布置妥当,李培青当过兵,枪法准,让他手提驳壳枪看住那帮烟客;其他的人悄悄去取大烟土。他们不反抗则罢,如要反抗,就由李培青用驳壳枪收拾他们。(www.guayunfan.com)来到烟客寄宿的客店,发现他们人住在一处,大烟土放在另一处,100两一包的烟土,堆成一大堆。贺晋年带着另外几个人摸了进去,一人只取了几包,估计差不多够用了,准备退出来。那些烟客却不是吃素的,他们闯荡江湖,见过世面,人虽住在另一间房子里,眼却长在大烟土上。看到窗纸上人影晃动,他们似乎发觉了动静,其中有个人摆了摆脑袋,好像是向其他的人打招呼,准备动手抓人。李培青站在暗处,他机灵得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随即扬手一扣扳机,“啪”的一声枪响,早把那个摆脑袋的撂倒了。另外几个人刚冲出房门,就被李培青那把驳壳枪像用定身法一样定在那儿。李培青说:“谁敢动,我就打死谁!”贺晋年忽然灵机一动,把手里的几包烟土扔回堆里去,扭头对李培青说:“你看住他们,我进去看看。”里屋的油灯还燃着,昏黄的灯光在桌旁的尸身上跳动。贺晋年发现炕头上有一个上了锁的木箱,用手一提,沉甸甸的,他知道里面装的是硬货,便提着走了出来。然后让李培青用枪把那几个烟客逼进里屋,并用眼神示意冯镇江三人把烟土都扔回去,接着便放了一把火。

在李培青的掩护下,趁着火势,贺晋年等人很快撤出来。他们没有回原来的住处,径直朝野地里跑。这时已到金秋季节,庄稼上挂满了露水,开始成熟了。在乱柴堡和沙塘堡之间,他们找了一个新的住处,呆了几天,并且在沙塘堡找到一家有联系的老百姓,把驳壳枪埋在他家里,那时候叫“压枪”,约好日后来取。几个人便进了静宁城。

原来贺晋年拿到的那个木箱子,是烟客们的一个小金库,里面装着600多块光洋。他们先是买了一些服装,换去身上的破衣烂衫,把自己打扮起来,然后用一些钱,买了几箱供抽水烟的人吸用的烟丝。那位姓杨的和魏竞明都不是共产党员,姓杨的吵着要回米脂老家,贺晋年征得大家同意,分给他100多块现洋,让他离开了。他们四个人便扮成商人模样,准备到平凉去,如果能找到关系,买几支枪,便回陕北去找谢子长。

贺晋年他们还没离开静宁时,在同一家客店里遇见自己在十一旅搞兵运时结识的慕寿山。贺晋年离开十一旅第四连后,便是他接替了四连的连长职位。李培青跟他也很熟悉,闲谈中无意提到他们有支驳壳枪,慕寿山倒没在意,谁知却被他的勤务兵听去了。这个勤务兵只有十五六岁,也是陕西人,慕寿山刚好准了他的假,让他回去探家呢。

这个勤务兵比贺晋年他们早离开静宁三四天,他是搭乘商用大卡车出发的,正常情况下一天能到平凉。谁知车到乱柴堡和沙塘堡之间,便遇到天下大雨,西兰公路上到处是烂泥坑,车开不动,人便下来推,当天别想到平凉了。汽车刚推到隆德,天就黑了,只好在当地投宿。

慕寿山的那个勤务兵,这时也被留在隆德好几天了。原来杨虎城的部队在这里驻了一个营,是警备二旅四团二营,营长姓陈,当兵的都是陕西人。勤务兵认识不少营里的老乡,经不住大家七劝八留,便留下在这里当了兵。那天贺晋年他们搭乘的商用卡车进隆德县城时,真是鬼使神差,偏偏就让慕寿山的这个勤务兵看见了,他们却没发现他。这个勤务兵也不是有意要告发他们,因为是街头所见,他随口对几位老乡说:“这几个人我认识,他们跟我们的慕连长很熟,还带着枪哩!”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很快传到连长那里,连长马上报告了营长。

第二天一大早,汽车开到城门口等候检查,很快围上来十几个军人。西北当兵的有个特点,就像骑兵想有匹好马一样,谁都想弄到一支好枪。驳壳枪还有个美称,叫“快枪”,即短小轻便,出手快,射击快。他们在贺晋年等人的身上、携带的货物里乱搜乱翻,除了几大包烟丝外,连一支枪的影子也没见到。

领头的不耐烦了,打着官腔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这边由贺晋年答话:“我们是商人。这不是,带了些水烟贩卖。”问话一句追着一句:“你们带枪没有?”贺晋年说:“没有,我们商人带枪干什么?”领头的鼻子里哼了一声:“说的倒好听,给我把他们看起来。”看起来,就是押起来,他们被扣留了。

贺晋年心里直犯嘀咕:“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有枪?何况枪并不在身边,可能是想讹诈吧。”他哪里知道自己又陷进一场灾难里。他被认定是这四个人里带头的,被羁押在县里大牢,带上了八斤重的镣铐;其他三个人分别关押在各个连里。他们四个人中,只有魏竞明不是共产党员,这个姓魏的人品不好,一受威吓,便供出贺晋年、李培青、冯镇江是共产党员,并承认他们的确有一支驳壳枪,而且说贺晋年当过骑兵营营长。姓魏的给贺晋年升官了,因为在水泉堡时,他知道贺晋年当过骑兵大队副大队长。有些人为了开脱自己,便信口开河,似乎把别人的官说得越大,自己得救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这一来贺晋年便遭罪了。第三天,陈营长亲自提审,他不知道魏竞明告了密,当天那些当兵的就押着他们几个人到沙塘堡把枪取了回来。可是,审问贺晋年的时候,他仍一口咬定没有枪。他从实际斗争中,体会到枪实在太重要了,特别是要有一支好枪,他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能轻易把它交出去,他仿佛看到那支驳壳枪闪着瓦蓝色的幽光。以至在今后几十年的军事生涯中,直到当上军长,他仍改不了佩带驳壳枪的习惯,认为其他手枪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这颗爱驳壳枪的种子,大概就是在这时种下的。他为这驳壳枪的确吃尽了苦头。

贺晋年不肯招认,陈营长下命令用大刑。他们用绳子把贺晋年的大拇指和手腕套上,绳子吊在马棚的横梁上拉紧,同时逼迫他跪在地上,然后用粗大的杠子压在其腿肚子处,四个人踩在杠子上往下压。冷汗从贺晋年的额头上、颈项里,一直流到胸脯和裤腰处。上身的衣服也被扒光了,用扫帚上抽下的竹条子,把背和两条胳膊几乎打烂了。 陈营长在一旁冷笑着说:“你真是条硬汉子,你不承认,可惜你的伙伴已经带着我的人把枪取回来了。”贺晋年有气无力地回答:“既然你们已经把枪拿走了,还审问我干什么?”陈营长问:“你这个骑兵营长难道就没有枪吗?”贺晋年说:“没有就是没有,打死我也没有!”陈营长叫魏竞明等三个人来对质。李培青和冯镇江看见贺晋年这副样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魏竞明的良心似乎也受到了谴责,低头站在旁边不敢吭声。两个党员一再申明他们四个人只有一支枪,再没有第二支枪了。

陈营长将信将疑地收了场。临走时,他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那个姓魏的说,当营长的还有没有枪,他不知道……”这话被从昏迷中醒来的贺晋年听到了,他才知道是魏竞明出卖了他们。这个队伍里,可能有共产党的组织,因为他们除了追枪以外,关于共产党的事一个字也没提。在回监牢的路上,一个姓徐的副营长突然向贺晋年问道:“王子元那里有个牛化东,你认识不?”贺晋年说:“认识。”“他不是在那里当团长吗?”“是。”“你和他关系怎样?”“我们是好朋友。”过了一会儿,徐副营长又说道:“我和他过去是同学。我给牛化东写封信试试看。”

回到监牢里,营里还派来一名医官,仔细地给贺晋年的伤口上了药,并且安慰了他:“你好好养伤。”在牢里一关就是两个多月。

首先,他们释放了冯镇江,因为他年轻,只有十几岁。他到监牢里来看过贺晋年,一见面就抱头大哭,贺晋年说:“别哭了,别哭了,我饿得要死哩。”冯镇江给他端来一大碗羊肉面,贺晋年一口气吃完了,觉得有了点精神,便对冯镇江说:“放了你,你先回去,回家去,回陕北去。你年纪小,其他地方就不要去了。你回家以后,如果碰到我家里的人,就说我死在隆德县了,我估计我活不了。如果家里人以后有可能来,把我的尸体能弄回去就弄回去,弄不回去也没关系。”冯镇江哭了一鼻子就走了。

又过了几天,李培青也被放出来了。这些当兵的就是要枪,这一点是清楚的。另外,营里有共产党员在进行营救也是可能的。不然,李培青怎么也被放出来了呢?他出来后就在街上整整住了一个星期,他在等贺晋年,知道贺晋年也会被放出来。

那位徐副营长是不是共产党员?不知道;如不是,也一定是个党的同情者。他给牛化东写了信,牛化东拿着信去找王子元。王子元一见这信就有气,冲着牛化东喊道:“哼!我这个摊子就是让他们几次兵暴给搞垮的,不要管他们!”牛化东说:“都是老乡,不管怎样,事闹不成,回去不要叫老乡骂我们就是。这些人我们本来能救得了,如果让他死了,回去见了老乡怎么交代?我们还是要留条后路,回去的时候在老乡面前能说得过去才是。”在旧社会,乡土观念重,老乡关系亲,陕西农村里的人,尤其讲究这个。到末了,王子元还是同意了。牛化东有了回话,不知是写的信,还是来的电报,大意是:贺晋年是我们骑兵营的营长,回家时带了一支枪。希望老兄帮助一下。于是,贺晋年也被释放了。

【注释】

[1]贺晋年,原解放军装甲兵副司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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