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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强有力的心停止了跳动_关于马克思的故事

时间:2022-06-16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一颗强有力的心停止了跳动_关于马克思的故事十一、不息的晚年(一)天才的预见1874年末,就在马克思对《资本论》第一卷法文版第一版的译稿进行紧张地修改、校阅,并为完成《资本论》第二、三卷的写作广泛收集资料、开展研究之时,在德国发生了一件令人瞩目的事件。马克思和恩格斯原则上同意两派合并,但认为合并应当是有条件的。

一颗强有力的心停止了跳动_关于马克思的故事

十一、不息的晚年

(一)天才的预见

1874年末,就在马克思对《资本论》第一卷法文版第一版的译稿进行紧张地修改、校阅,并为完成《资本论》第二、三卷的写作广泛收集资料、开展研究之时,在德国发生了一件令人瞩目的事件。这就是当时德国的两个工人组织——由李卡克内西和倍倍尔领导的社会民主工党(爱森纳赫派)与由哈森克莱维尔、哈赛尔曼和特耳克领导的全德工人联合会(拉萨尔派)积极地频繁接触,酝酿合并的问题。

马克思和恩格斯原则上同意两派合并,但认为合并应当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必须在科学社会主义原则的基础上合并,必须使拉萨尔派放弃宗派主义,决不能拿原则做交易。他们建议,在拉萨尔派放弃机会主义路线之前,不如先缔结一个反对共同敌人的行动协定。但是,李卡克内西等爱森纳赫派的领导人却置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忠告于不顾,他们先后于1874年11月2日和12月15日同拉萨尔派的领导人进行了两次会谈,并匆匆忙忙地起草了一个《纲领草案》,准备作为合并后的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的统一纲领。

1875年3月7日,这个《纲领草案》分别在两派的中央机关报《人民国家报》和《新社会民主党人报》上发表。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报上看到这个《纲领草案》后,对其所表现的断然的退步感到特别愤慨,认为这是一个极其糟糕的、会使党堕落的纲领。恩格斯先后给倍倍尔和李卡克内西分别写了一封信,批评《纲领草案》在理论上的倒退。4月初,马克思应爱森纳赫派的领导人白拉克之邀,开始对《纲领草案》进行批判。5月初,马克思完成了《对德国工人党纲领的几点意见》即《哥达纲领批判》的写作。(www.guayunfan.com)《哥达纲领批判》是马克思主义的纲领性文献,是对机会主义进行不调和斗争的典范。

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通过对拉萨尔机会主义的批判,集自己一生的研究成果,提出了关于未来社会形态的理论。

马克思首先明确地提出了过渡时期的理论。他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间,有一个从前者变为后者的革命转变时期。同这个时期相适应的也有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时期,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1页。

此前,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中都有过对过渡时期的论述。但《哥达纲领批判》中的论述同此前的论述相比,已有所不同。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一文中对此曾作了评价:“从前,问题的提法是这样的:无产阶级为了求得自身的解放,应当推翻资产阶级,夺取政权,建立自己的革命专政。现在,问题的提法已有些不同了:从向着共产主义发展的资本主义社会过渡到共产主义社会,非经过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时期'不可,而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②《列宁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45页。也就是说,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过去著作中对过渡时期的论述,大都是一种科学的假设。而在《哥达纲领批判》中,马克思已对这一问题作出了科学结论。用列宁的话来说,就是“非经过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时期'不可”。

在《哥达纲领批判》中,马克思提出了共产主义社会发展的两个阶段的理论。此前,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曾对共产主义社会的特征作过论述,但主要是揭示了,实现共产主义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这一客观规律。在《资本论》第三卷手稿中,马克思的认识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在一些论述中对共产主义社会的发展阶段作了初步划分。他提出了资本主义社会以后的“高级的新形态”和“更高级的社会形态”两个概念。

在《哥达纲领批判》中,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社会形态的认识又有了新发展,明确提出了共产主义社会发展的两个阶段的理论,并作了具体阐述,从而使他关于共产主义社会发展阶段的学说更加完备。关于这一点,列宁评价说:“马克思并没有陷入空想,关于这个未来,他只是较详细地确定了现在所能确定的东西,即共产主义社会低级阶段和高级阶段之间的差别。”③《列宁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49页。

对于共产主义社会的低级阶段,也就是第一阶段,马克思认为,“我们这里所说的是这样的共产主义社会,它不是在它自身基础上已经发展了的,恰好相反,是刚刚从资本主义社会中产生出来的,因此它在各方面,在经济、道德和精神方面都还带着它脱胎出来的那个旧社会的痕迹”。④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1页。

在《哥达纲领批判》中,马克思还论述了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的分配原则—按劳分配原则。按照马克思的预测,在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生产资料已经不是个人的私有财产,它已归整个社会所有。社会的每个成员都完成社会所必需的某一部分劳动,并从社会方面领得一张证书,证明他完成了多少劳动量。根据这张证书,他从消费品的社会储存中领取相当数量的产品。这样,除去作为社会基金的一部分劳动之外,每个劳动者从社会方面领取的,也就相当于他对社会所贡献的。这实际上就是按劳分配原则的基本内容。

对于共产主义社会高级阶段的预见,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的经典论述为:“在共产主义社会高级阶段上,在迫使人们奴隶般地服从分工的情形已经消失,从而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对立也随之消失之后;在劳动已经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之后;在随着个人的全面发展生产力也增长起来,而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之后,—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完全超出资产阶级权利的狭隘眼界,社会才能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各尽所能按需分配!” ①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2页。

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发展的科学预见,是通过对资本主义的考察、分析、研究所得出来的必然结论。正像列宁所说的“马克思丝毫不想制造乌托邦,不想凭空猜测无法知道的事情。马克思提出共产主义的问题,正像自然科学家提出某一新的生物变种的发展问题一样,因为我们已经知道,这一变种是怎样产生以及朝着哪个方向演变的。”②《列宁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43页。

《哥达纲领批判》当时并未公开发表,原因是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哥达纲领》在工人中的影响不大。直到1891年,为了同当时德国社会民主党内出现的右倾机会主义作坚决的斗争,恩格斯才不顾党内机会主义领导的反对,决定将《哥达纲领批判》公开发表。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发展的科学论述,对我们今天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仍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二)活到老研究到老

马克思在实践自己“为全人类造福”的誓言中,送走了青春年华,壮年风采,步入了本该休息却仍然奋斗的老年。历经沧桑的马克思,身体已日趋衰弱,但他仍孜孜不倦地进行着科学理论的研究和传播工作。

晚年的马克思虽然饱受疾病缠身之苦,但他向往科学、渴求知识的劲头却丝毫不减。勤奋刻苦地学习仍是他晚年生活的重要内容。“活到老,研究到老”是马克思生命最后阶段的真实写照。

马克思晚年时的研究对象十分广泛。除继续研究政治经济学外,他还重点研究了人类学、世界史乃至农业学、化学、农业化学、生物学、地质学、矿物学等。晚年马克思的研究成果仍然十分丰硕。当他最后离开这个世界时,留给后人的是未及发表的《资本论》第一卷之后的大量手稿、《人类学笔记》、《历史学笔记》、《数学学稿》等一大批宝贵的精神财富。

早在《资本论》第一卷问世时,《资本论》第二、三卷的草稿就已经写完。但以治学极为严谨而著称的马克思没有急于将其发表,而是持续开展了长时间的收集、研究资料和对第二、三卷草稿的补充、修改工作。构筑《资本论》第一卷的大量材料主要来源于英国。在补充、修改第二、三卷草稿时,马克思扩大了资料收集和研究的范围。他投入大量精力追踪研究俄国、美国以及其他资本主义国家新发生的经济现象和政治现象。

他重点研究了货币市场银行业、土地关系等方面的新文献,尤其关注俄国和美国的经济发展情况。他仔细研究了俄国的土地关系,因为俄国的土地所有制和对农业生产者的剥削具有多种多样的形式。马克思研究了1861年以后俄国出版的各种文件汇编和统计汇编,一些俄国学者关于通史、政治经济学和社会学等方面的著作,其中包括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著作。从马克思自己于1881年所写下的名为《我书架上的俄国资料》的书单上可以看到,仅列入这个书单的图书资料便在120种以上。这仅仅是他所研究的俄国文献中的一部分。

马克思研究了美国各联邦机关和州的机关所发表的统计汇编和文件汇编以及美英定期刊物上一些有关美国经济和社会结构方面的文章。从中他了解了美国迅速发展中的工业、西部的垦殖和开发、农场的状况和工人的劳动条件等重要情况。他还着重研究了大股份公司的形成过程,一些金融大王和工业巨头的发家史,并作了摘记。在1878年底写下了关于股份公司开发公有土地的提纲中,马克思指出,许多百万富翁都是靠土地投机发财致富的。

除了关注俄国和美国经济发展的状况外,马克思对德国教授阿道夫·瓦格纳所著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第一卷进行了认真的阅读和批判。此外,马克思还研究了法国土地所有权的分配问题和法国农民大规模破产的过程。

在马克思晚年的理论研究中,对人类学的研究占有突出重要的位置。这是他早年对人类学研究和探讨的继续和发展。只不过,他晚年对人类学的研究有了进一步的深化,实现了由政治经济学向文化人类学的转移,由重点对资本主义社会研究向前资本主义社会研究的转移,由主要对西方社会研究向注重对东方社会研究的转移。

长达几十万字的马克思的《人类学笔记》题材十分广泛,并非一般随意摘录的民书笔记,而是一个既有摘录的材料,又有简练精辟的论点和评语的理论研究的初步成果,它具有极高的理论价值。从内容上看,它包括了关于古代社会的笔记和关于东方国家土地制度和村社结构及其生活方面的笔记两大类,涉及诸多学科。

马克思认真地研究了摩尔根的《古代社会》,发现这部著作虽然证明了他的关于财富的增长,与生产力的发展和生产关系、社会制度的改善有关的唯物史观观点,但却忽略了私有制产生的意义。马克思在自己的笔记中通过改造摩尔根著作的结构,突出了私有财产的作用和意义,从而推动了唯物史观的深化。

马克思还在《人类学笔记》中系统地论述了国家的起源和本质,将马克思主义的国家理论推向一个新的阶段。马克思从私有制来阐述国家的产生和发展及其本质,他认为,氏族社会不存在着国家,而国家的产生则标志着氏族社会的终结。

马克思的《人类学笔记》通过对文化人类学新成果和有关资料的研究,丰富和完善了唯物史观,使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形态理论更加趋于完善。马克思晚年的这一研究具有重要价值,它开辟了文化人类学研究的新方向,促进了这一科学的发展。

在此之后,恩格斯根据马克思的《摩尔根〈古代社会〉一书摘要》,写下了《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使得马克思《人类学笔记》中阐述的科学理论进一步发扬光大,补偿了马克思的未竟事业。

马克思在理论研究方面的另一个重大成果,是他的规模宏大的《历史学笔记》。

《历史学笔记》共4册,近180万字,是马克思潜心研究世界史的重要成果的记录。《历史学笔记》囊括了对从公元前1世纪到17世纪中叶长达1700多年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及资本主义萌芽时期历史发展情况的研究,反映了马克思继对英国历史研究、古代社会研究两个阶段的研究之后,对历史学研究的第三个阶段的研究成果。

马克思的《历史学笔记》,通过对世界史的实证研究,为人类留下了运用唯物史观研究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萌芽阶段历史的宝贵资料和科学方法,也使我们进一步深刻了解了马克思的唯物史观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的重要地位和意义。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对马克思的《历史学笔记》进行了整理,并加上了《编年摘录》的标题。

对高等数学的研究在马克思晚年的研究工作中也占有重要的位置。马克思对数学兴趣由来已久。他曾认为:“一种科学只有在成功地运用数学时,才算达到了真正完善的地步。”①保尔·拉法格等:《回忆马克思恩格斯》,人民出版社1973年版,第7页。最初他把数学作为经济研究的工具,要通过大量计算来说明自己的政治经济学观点。后来,他还把解数学题作为自己休闲或调整疲劳的神经的一种娱乐手段。以后,他又多次深入地研究了这门学科,于80年代初写出了《论导函数概念》和《论微分》两份关于微分学的手稿及其他一批手稿。然而,马克思没有来得及对自己的《数学手稿》进行编辑整理。恩格斯在阅读了马克思的第一批数学手稿后认为,马克思的研究颇有独到之处。恩格斯原本计划将马克思的《数学手稿》整理出版,但是,他的这个愿望也没有实现。

马克思对自然科学的进步十分关注,并开展了大量的研究工作。这种研究通常与他对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密切相关。就在他去世以前,在写给恩格斯的信中还说,1882年慕尼黑电气技术展览会上展出的法国人德普勒的远距离输电线路的发明,是很有前途的。

马克思所拥有的广博精深的知识给他同时代的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保尔·拉法格曾这样说过:“马克思的头脑是用多得令人难以相信的历史及自然科学的事实和哲学理论武装起来的,而且他又是非常善于利用他长期脑力劳动所积累的一切知识和观察的。无论何时,无论任何问题都可以向马克思提出来,都能够得到你所期望的最详尽的回答,而且总是包含有概括性的哲学见解。他的头脑就像停在军港里升火待发的一艘军舰,准备一接到通知就开向任何思想的海洋。②保尔·拉法格等:《回忆马克思恩格斯》,人民出版社1973年版,第9页。

(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晚年的马克思在身体日趋衰弱的情况下,一边抓紧写作《资本论》第二、三卷,一边顽强地致力于《资本论》第一卷各种版本的出版发行工作。为此,他付出了艰辛的创造性劳动,表现出极为严谨的科学态度和为人类解放事业奋斗不息的崇高精神。

《资本论》第一卷问世后,最早一批接受这部“工人阶级的圣经”的德国人,是以李卜克内西、倍倍尔等为代表的德国先进工人的领袖人物。他们在认真研读这部著作的同时,也利用做报告和发表文章等多种形式开展了宣传和普及工作,促进了《资本论》在德国的传播。对此,马克思十分欣慰地说:“《资本论》在德国工人阶级广大范围内迅速得到理解,是对我的劳动的最好的报酬。”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5页。

到了70年代,特别是在巴黎公社成立之后,随着科学共产主义思想的广泛传播,德国工人对《资本论》的需求日益扩大。1871年11月底,出版商迈斯纳向马克思通报了第一版在德国几乎已全部售罄的信息,并提出了抓紧出版第二版的建议。于是,出版《资本论》第一卷德文第二版的计划列入了马克思的工作日程。

为了第二版的出版,马克思对《资本论》德文第一版的结构作了重大调整,对一些内容进行了认真修改。同时,对出版方式也作了改革,共分九个分册印行。经过一年半时间的努力,第一分册出版。没想到,它出人意料地大受欢迎。迈斯纳迅速地重印了500册以应急需。接着,其他各分册随着马克思修改工作的逐步完成而陆续出版,直到1873年6月全部出齐。全书篇幅共52个印张,印刷了3000册。

就在《资本论》第一卷德文第二版第一分册出版前不久,又一个喜讯传来。1872年3月27日,《资本论》第一卷俄文第一版在遥远的俄罗斯出版发行。它是由洛帕廷和丹尼尔逊翻译的。马克思为俄文版的出版花费了不少心血。他会见了从俄国来伦敦的译者洛帕廷,同洛帕廷结下了友谊。马克思还指导洛帕廷确定了俄语的政治经济学术语。吸收了他关于《资本论》个别注释的建议,并同他保持了经常性的通讯联系。马克思在致丹尼尔逊的信中,把在俄文版中必须予以修改之处一一详细地列了出来。正是在马克思的指导和帮助下,《资本论》俄文版的译者取得了令马克思满意的工作成果。马克思在致丹尼尔逊的信中说:“非常感谢,这本书装订得很美观。翻译得很出色。我还想要一本平装本,以便送给英国博物馆。”②中共中央马恩列斯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资本论〉书信集》,人民出版社1976年版,第324页。

当时在俄国,印好的书籍在销售前要接受沙皇书报检察机关的审查。沙皇书报检查委员会在对《资本论》俄文第一版全书进行了仔细研究和审查后,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尽管作者就其观点来说是坚定的社会主义者,而且全书具有十分明显的社会主义性质,然而,鉴于该书的论述绝非所有人都接受和理解,作者的论证方法又处处具有严谨的数学科学形式,委员会认为不能对该著作提出司法上的追究。”③中共中央马恩列斯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资本论〉书信集》,人民出版社1976年版,第325页。但是他们不许在书中刊登作者的照片,因为他们担心这样做会被认为是对马克思个人特别尊敬的表示。

《资本论》第一卷俄文版在出版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售出了1000册,此后全部3000册很快就销售一空。这大大出乎沙皇书报检察机关之所料。马克思对俄译本的出版发行情况十分高兴。

在《资本论》第一卷俄文版出版之前不久,法文版第一版的出版工作也开始筹备。这是由于巴黎公社向各国工人阶级提出了根据科学共产主义原则创建本国独立政党的任务。于是,将“工人阶级的圣经”译成法文的客观要求,自然成为迫在眉睫的工作任务。1872年2月,马克思同出版商签订了出版《资本论》第一卷法文版的合同。接着,马克思致信法文版出版商拉沙特尔,同意分册出版法文版。他在信中说:“您想定期分册出版《资本论》的译本,我很赞同。这本书这样出版,更容易到达工人阶级的手里,在我看来,这种考虑是最为重要的。”①中共中央马恩列斯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资本论〉书信集》,人民出版社1976年版,第323页。

在这封信中,马克思也表示了对分册出版法文版的担心,他预测由于前几章读起来相当困难,会使法国读者因读不下去而感到气馁。接下来他在信中写下了举世闻名的这段话:“这是一种不利,对此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事先向追求真理的读者指出这一点,并提醒他们。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②中共中央马恩列斯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资本论〉书信集》,人民出版社1976年版,第324页。

《资本论》第一卷法文版的译者是曾翻译过费尔巴哈著作的鲁瓦。虽然鲁瓦所翻译的费尔巴哈的著作受到作者的好评。但是,他在翻译《资本论》时却过于死板,以致马克思不得不对法译文整段整段地加以改写,为了使法文版的译文更加明确,更易于为人们理解,马克思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他简化了部分论述,改变了结构,删除了德文版中的含义不确切之处和德国历史上的例子,同时对有些内容又作了必要的改写和补充,增加了注解。为了校阅鲁瓦的译稿,马克思还经常同女儿燕妮夫妇共同商量个别地方的译法。马克思对译文的改动很大,而且总校时所作的修改常常比初校时还多,以至于有时要对书稿进行四校。为了《资本论》第一卷法文版的出版,马克思付出了艰苦的劳动。

《资本论》第一卷法文版最终采用了以五分册为一集的丛书形式出版,全书共分成九集。经过一系列的努力,第一集于1872年9月17日出版。然而,全书一直到三年后才出齐。除了修改费力外,巴黎公社失败后法国的政治形势,作者、译者、出版商和印刷厂分散于四个地点等因素都影响了出版的进度。此外,在校订法文版的同时,马克思还必须同时承担许多别的工作。过度劳累再次损害了马克思的健康。这期间,小燕妮孩子的夭折对他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使他本已十分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身体欠佳曾几度中断了他对法文版的校阅工作。

对于《资本论》第一卷法文版出版的意义,拉法格是这样评价的:“政府原打算禁止它出版,但是经过考虑,终于没有去找出版商的麻烦。政府认为这是德国人的形而上学,法国人根本什么也弄不懂,因而出版商一定会赔本。然而书悄悄地为自己开辟了一条道路,终于会有一天可以令人惊奇万分地听到:法国社会主义者如何向马克思的名字发誓,自称为马克思主义者,同时还可以看到,马克思‘令人难懂’的理论如何吸引着工人群众。”③〔苏〕A·B·乌罗耶娃:《不朽的著作》,山东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117页。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这段时间里,马克思还对《资本论》的第二、三卷草稿,重新进行了研究、补充和修改,直到他1883年逝世前。虽时断时续,但这项工作始终都在进行着。

1875年,他用数学的方法(方程式)论述了利润率和剩余价值率的关系(后来这一内容被恩格斯纳入《资本论》第三卷的第三章)。

1876年,他写下了《级差地租和地租只是投入土地的资本的利息》(恩格斯后来将这部分内容纳入了《资本论》第三卷的第六篇中)。

I877年3月底,他从六十年代中期至七十年代初写成的《资本论》第二卷的四份手稿中,作出提示和笔记,并以此(特别是其中的第二份手稿)作为重新修订第二卷的基础。此后,马克思又写出了第五份手稿,这份手稿的内容是对第二卷第一篇的最重要部分的最后完整的论述。

1877年10月至1878年7月间,马克思根据第五份手稿整理出一份可以付印的手稿即第六份手稿,它包括了第一章的大部分。这是马克思力图整理出一份第二卷付印稿的第一次尝试。

1878年7月2日,马克思写成了《资本论》第二卷的第七份手稿。这是他准备第二卷付印稿的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尝试。此后,马克思还写出了第二卷的第八份手稿,这份手稿在对过去的第二份手稿的相关内容选行了改写和重写后,构成了第二卷第三篇的主要内容。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风烛残年的马克思为了自己终生的事业而不懈努力着。

但根据恩格斯整理马克思遗稿时的推断,这时的马克思已经十分清楚,如果他的健康状况不根本好转,他就根本做不到使他的第二卷和第三卷的修订工作,达到自己满意的程度。恩格斯还发现,在第五至第八份手稿上已经够多地留下了马克思同折磨人的疾病进行顽强斗争的痕迹……

(四)一颗强有力的心停止了跳动

在马克思生命的最后十年中,他一次次地被病魔击倒,又一次次地挺立起来,继续投入科学研究和革命斗争的实践。

1873年春,马克思出现了剧烈头痛和严重失眠的症状,这是因疲劳过度所致。医生规定他每天工作不得超过4个小时,并要经常外出疗养。这一年深秋,他前往哈罗格特疗养。年底,他的脸部长了许多痈,只好动手术。第二年春天,他又去兰兹格特海边疗养。

然而到了夏天,马克思的慢性肝炎又严重复发。8月中旬,他在女儿爱琳娜的陪伴下,前往奥地利的卡尔斯巴德(现名卡罗维发利)疗养。为了不引起奥地利警察的注意,马克思在下榻的日耳曼尼亚旅馆的登记簿上用的是“食利者查理·马克思”的名字。一个多月的时间,卡尔斯巴德的矿泉水对马克思肝病的缓解显示了一定的疗效。这使得马克思有足够的体力在返回伦敦的途中到德累斯顿、莱比锡、柏林和汉堡作了短期停留,并会见了李卜克内西、盖布、约克和迈斯纳等老朋友。由于在卡尔斯巴德的疗养效果较好,马克思又先后两次去卡那里进行了疗养。

直到1877年8月,马克思还听从医生的忠告,同夫人燕妮、女儿爱琳娜到莱茵省普鲁士的一个疗养胜地诺伊恩阿尔疗养。

连续几年的定期疗养有效地恢复了马克思的健康。70年代后半期,他又以极大的热情和旺盛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然而,就在1880年的夏天,马克思遭受到一个最大的打击。与自己患难与共、饱受颠沛流离之苦的夫人燕妮被诊断患上了肝癌,身体日趋虚弱。马克思内心非常痛苦,他陪同病妻到海滨的伊斯特勃恩休养了一个月。随后,他们又一起来到法国巴黎附近的阿尔让台,到大女儿燕妮家暂居,目的是为了满足夫人燕妮看望外孙的愿望。然而,祸不单行,没过多久,又传来了小女儿爱琳娜病重的消息。马克思即刻只身返回伦敦组织抢救,直到她脱险。

1881年秋天,已经返回伦敦的燕妮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到了卧床不起的程度。夫人病重的阴影始终笼罩在马克思的心头,病魔乘虚而入,终于再一次将马克思击倒。马克思患了胸膜炎,并发支气管炎和肺炎,经过医生的抢救,才从死神身边挣脱出来。当马克思刚刚恢复了一些体力时,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妻子的病榻前。小女儿爱琳娜激动地回忆了当时的情景。她说:“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早晨,他觉得自己健强得能够到母亲房间去了。他们在一起又都年轻起来,像一对共同进入生活的热恋中的青年男女,而不是彼此正向生命话别的一个被疾病摧毁了的老人和一个将死的老妇。”①保尔·拉法格等:《回忆马克思恩格斯》,人民出版社1973年版,第138页。

但是,马克思无力再将夫人留在自己身边。1881年12月2日,世界上有一个伟大的女性—燕妮去世了,享年67岁。12月5日她被安葬在海洛特公墓。按照她的遗愿,没有举行葬礼,只有几个最亲近的人为她送葬。病重中的马克思遵从医生的劝阻,没有前往墓地。恩格斯在燕妮的墓前发表了讲话。他高度赞扬燕妮,称她是一位“品德崇高的女性”。恩格斯说:“她的一生表现出了极其明确的批判智能,卓越的政治才干,充沛的精力,伟大的忘我精神;她这一生为革命运动所做的事情,是公众看不到的,在报刊上也没有记载。她所做的一切只有和她在一起生活过的人才了解。” “如果有一位女性把使别人幸福视为自己的幸福,那么这位女性就是她。”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323— 324页。

夫人的死给马克思以致命的打击。恩格斯在马克思夫人逝世的那天就沉重地说:“摩尔也死了。”③弗·梅林《马克思传》,人民出版社1973年版,第673页。

为了恢复健康,马克思在小女儿爱琳娜的陪伴下到威特岛的文特诺尔疗养。这时他的慢性支气管炎和咳嗽已经很重,失眠症也进一步加重。三个星期后,马克思返回伦敦,又急切地重新开始自己的研究工作。他曾多次对恩格斯说过,他要把《资本论》的第二卷和第三卷献给自己的夫人。但他没有完成这个心愿。

1882年2月,马克思在医生的催促下又踏上了去南方的疗养之路。他先去法国,在大女儿家住了一个星期,然后去马赛,最后到达阿尔及尔。由于途中感冒,他的支气管炎加重,并再次患胸膜炎。4月中旬马克思的胸膜炎有所好转。在炎热的夏天来临之前,马克思又遵医嘱离开阿尔及尔去法国的里符耶腊。当5月初他来到蒙特卡罗时胸膜炎复发,只好在摩纳哥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治疗。然后,马克思又前往阿尔让台与大女儿燕妮及外孙们团聚,并在附近的恩吉安采用硫矿泉水和吸入疗法治疗了两个半月。接着,二女儿劳拉又陪他去瑞士的日内瓦湖。在瑞士度过了一个月后,马克思又前往阿尔让台,那里的女儿和外孙是他的牵挂。随后返回伦敦。

当马克思稍微感到有些好转之后,便在伦敦梅特兰公园路的家中又恢复了研究工作。他主要研究了原始社会史和俄国的土地关系。此后,他又到威特岛继续进行他的研究。

1883年1月11日,马克思的大女儿燕妮突然病逝。她在世上仅仅度过了38个春秋。噩耗传来,马克思再也经受不住这沉重的打击了。他在万分悲痛中拖着病弱之躯回到了伦敦。

马克思在他生命最后的一些日子里,饱受了疾病折磨之苦。先是严重的咳嗽引起痉挛。随着支气管炎的加重,又患了喉头炎。这使他无法下咽食物,只得长时间饮用牛奶。2月,他被确诊患了肺脓肿,明显消瘦。恩格斯和爱琳娜竭尽全力挽救他的生命。3月初,马克思的病情有所好转,这使大家又有了一线希望。医生也感到很乐观。

然而,新的转机没有出现。当每天都去探望马克思的恩格斯于3月14日下午两点半来到马克思的家中时,他看到全家人都在掉泪。因为马克思从这天的早晨起就开始出血,接着出现体力衰竭症状。大家心里都明白,最后的时刻不可避免地逼近了。当琳蘅上楼看望马克思时,发现他坐在安乐椅上处于半睡状态。她随即下楼请恩格斯到马克思那儿去。当恩格斯来到马克思的书房时,马克思的脉搏和呼吸都已停止。

1883年3月14日下午2点45分,马克思安详地、毫无痛苦地与世长辞,享年65岁。

噩耗传向全世界。举世震惊。

各国工人活动家和无产阶级政党的领袖们纷纷致函马克思的家人和恩格斯,表示沉痛的哀悼。。

马克思的葬仪于1883年3月17日以十分简朴的方式举行。马克思被安葬在伦敦海洛特公墓他夫人的墓穴旁。参加葬礼的有马克思的亲属拉法格夫妇、龙格,有马克思的朋友和战友恩格斯、李卡克内西、列斯纳、罗赫纳,还有动物学家朗凯斯特和化学家肖莱马。《社会民主党人报》编辑部和伦敦德意志工人教育协会敬献了花圈。

在马克思墓前,恩格斯发表了庄严而满怀深情的讲话。他高度评价了马克思一生中的两个伟大发现及其为无产阶级解放事业所作出的巨大贡献。他认为:

“这个人的逝世,对于欧美战斗着的无产阶级,对于历史科学,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这位巨人逝世以后所形成的空白,在不久将来就会使人感觉到。”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74页。

恩格斯最后说:

“各国政府—无论专制政府或共和政府—都驱逐他;资产者—无论保守派或极端民主派—都纷纷争先恐后地诽谤他,诅咒他。他对这一切毫不在意,把它们当做蛛丝一样轻轻抹去,只是在万分必要时才给予答复。现在他逝世了,在整个欧洲和美洲,从西伯利亚矿井到加利福尼亚,千百万革命战友无不对他表示尊敬受戴和悼念,而我敢大胆地说:他可能有过许多敌人,但未必有一个私敌。”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75—576页。

在马克思逝世后的100余年里,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多少人、多少事逐渐为人们所淡忘。然而,正如恩格斯所预言的那样,“马克思”这个响亮的名字,“马克思主义”这个伟大的学说,却与世界共存,与日月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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