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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班超的故事_和班超有关的故事

时间:2022-01-17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关于班超的故事_和班超有关的故事班超胸怀壮志,投笔从戎班超字仲升,东汉扶风平陵人,为班彪少子。班超出生时,班彪还在担任徐县县令。班超还有一兄,就是历史上与司马迁齐名的班固。班超担心狱吏刑讯逼供,班固无法为自己做出有力的辩护,于是驰往京师,诣阙上书,幸蒙召见。班超慷慨陈辞,详细说明班固编撰史书的宗旨,赢得明帝赞赏。事后,班超去找相面的人一卜前程。班超让相面的人说明得此结论的状貌。

关于班超的故事_和班超有关的故事

班超胸怀壮志,投笔从戎

班超(32年~102年)字仲升,东汉扶风平陵(今陕西咸阳东北)人,为班彪少子。班彪字叔皮,曾被光武帝刘秀任为徐县(今江苏泗洪南)令,病免后致力于修史,作《史记后传》六十五篇。班超出生时,班彪还在担任徐县县令。班超还有一兄,就是历史上与司马迁齐名的班固。班固继承父志,专心精研,费时二十余载,修成《汉书》一百卷。班超在其父兄的影响下,胸襟宽阔,素有大志,不拘细节,在家中知孝悌,克勤克俭,不耻劳辱。论文才,他虽然赶不上“才高而好述作”的父亲班彪,也赶不上“九岁能作文诵诗赋,及长,遂博通古籍、九流百家之言”的兄长班固,但对《公羊春秋》等经传书籍却也多有涉猎,而且口才极好,尤善诘辩。

汉光武建武三十年(54年),班彪死,班超一家回到家乡。班固为完成其父未竟的事业,开始埋头于史书的编撰工作。不久,有人上书明帝,告他私改国史。明帝诏令扶风郡收捕班固。班固被押入京兆狱,家中的书稿也被抄取。由于在班固被告发的前不久,扶风人苏朗鼓吹私自编造的图谶而被下狱处死,因此情势对班固十分不利。

班超担心狱吏刑讯逼供,班固无法为自己做出有力的辩护,于是驰往京师,诣阙上书,幸蒙召见。班超慷慨陈辞,详细说明班固编撰史书的宗旨,赢得明帝赞赏。扶风郡又将班固所著书稿及时呈上朝廷。明帝审阅一过,既奇班固之书,更奇班固之才,便下诏令释放班固,并将班固召入京师,任为兰台令史,命他与前睢阳令陈宗、长陵令严敏、司隶从事孟异等,共同修成《世祖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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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五年(62年),班固迁为郎,典校秘书。班超与母亲也都随班固搬到洛阳。此时的洛阳虽然已经是十分繁华的城市,不仅有“宫室光明,阙庭神丽”的宫殿群和名目繁多的台、观、馆、阁,还有富丽堂皇的辟雍和灵台。“外则因原野以作苑,顺流泉而为沼”,有许多供帝王游猎的苑囿和池沼。工商繁盛,物资丰盈,“牛马车舆,填塞道路,游手为巧,充盈都邑”,“琦赂宝货,巨室不能容,马牛羊豕,山谷不能受”。

他并没有优游于广厦之间,沉浸于闹市之中,迷恋京师的繁华,他认为苦守京师没有任何出息,好男儿应当志在四方。有一次,班超竟然停下手中的活计,投笔叹道:“大丈夫倘无别的雄图大志,即当效法傅介子和张骞立功于异域,以求封侯,怎能老是在笔砚中讨生活呢!”身边的人都笑话他。班超并不恼恨,只是很有感慨地说道:“小子怎能理解壮士的抱负呢?”事后,班超去找相面的人一卜前程。

相面的人大概已经风闻其志,故意顺情鼓吹:“祭酒,您不过一介书生,命中却注定您当封侯于万里之外。”班超让相面的人说明得此结论的状貌。相面的人遂煞有介事地指点着说:“您燕颔虎颈,飞而食肉,这正是万里侯的相貌呢!”当时的人大都迷信,班超虽然不那么虔诚,倒也算不得例外。经相士这么一鼓吹,他自然更坚定了立功绝域的决心,并积极准备,静待机会。

过了一段时间,明帝不知什么原因竟忽然想起了口才过人、善于雄辩的班超,特向班固问道:“你的那个弟弟现在在哪呢?”班固如实应对,说是“为官府抄写书籍,得些报酬,以养老母”。明帝任班超为兰台令史。后来,班超因受人牵连,获罪免官。但他志不在此,不以为意。

班超奋勇入虎穴,绝域立奇功


汉代把今甘肃玉门关和阳关以西新疆和中亚地区,统称为西域。自张骞通西域以后,西域与中原联系密切,使臣往来频繁。汉宣帝时在乌垒城(今新疆轮台东北)设立西域都护,由骑都尉、谏大夫出任,统领和管辖西域诸国,进一步促进了汉族和西域少数民族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但从西汉末年开始,中原失去控制西域的能力,西域三十六国分裂成五十几个小国。王莽统治时,欺压少数民族,断绝西域交通。匈奴奴隶主贵族更是乘虚而入,向西域各国勒索苛重的赋税。各国不堪忍受匈奴的欺压,纷纷向东汉政府求助,希望重派西域都护驱除匈奴势力。

但是东汉政府刚刚建立,无暇西顾。匈奴有恃无恐,更为猖獗,致使西域各国和各种势力之间战争不断,大部分西域国家被匈奴所控制。明帝即位后,东汉政局日益稳定,经济也有所发展,国力日益强盛,永平十六年,命窦固北击匈奴。班超为假司马(代理司马),出酒泉塞(今甘肃酒泉一带)至天山(今新疆吐鲁番城北),将匈奴呼衍王追至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夺取天山北路的门户伊吾庐(今新疆哈密西),绝幕(渡沙漠)六百余里,至三木楼山而还。班超在这次战争中机智勇敢,深为窦固所器重。

东汉政府为了驱除北匈奴在东师前、后王国一带的势力,重新建立与西域诸国的政治关系,决定派遣班超出使西域。这对班超来说,正是建功立业、报效祖国的极好机会。

班超以假司马的身份奉命与从事郭恂首先来到鄯善。起初,鄯善王广对班超礼敬有加,招待备至,后来却忽然变得疏懈怠慢,十分冷淡。班超私下对其官属说:“诸位可曾感到礼意冷薄了吗?这一定是因为有北虏使来,鄯善王举棋不定,不知该投附哪一方的缘故。明智的人能见微知著,何况事情已经昭彰!”计议已定,班超遂将馆舍中的鄯善侍役召来,诈他说:“匈奴的使臣已来了好几天,他们现在住在哪里?”侍役见班超已一语道破机密,十分惶恐,平素又对汉人怀有好感,只好和盘说出。班超将侍役暂时收押,禁闭不放,然后把随从出使的三十六名吏士全部召集到一起,先与他们共同饮酒,待酒酣之时,班超鼓动说:“诸位与我一起来此绝域,无非是为了建立功业,邀取富贵。

现在北虏的使臣才来几天,鄯善王就对我们礼敬俱废;倘使鄯善将我等尽行拘拿,送往匈奴,我等骸骨都将成为豺狼口食,这可如何是好?”随从吏士异口同声,都说:“现在处于危亡境地,无论死活,愿从司马!”班超朗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今之计,唯有乘夜火攻胡虏,他们不知我们究竟有多少人,必定惊慌失措,如此即可将其全歼。胡虏既灭,鄯善必然震惧,那我们就可功成业立了。”

众人似有疑忌,又说:“应与郭从事熟商才是。”班超瞋目叱道:“吉凶决于今日。郭从事乃是平庸文吏,听说此事必定惊慌。计谋一旦泄露,我等白白送死,还算得上壮士吗?”众皆拜服。深夜,班超带领吏士径奔匈奴使营。可巧天空刮起大风。班超命十名吏士携鼓伏于胡虏使的营帐之后,约定:“见到火光,即擂鼓大呼。”其他人都持兵握弩,埋伏在营帐大门的两侧。

布置安毕,班超即顺风纵火,前后鼓噪,冲杀之声大起。虏众惊乱,胡撞四窜。班超首先突入,起手击毙三人。匈奴节使屋赖带和副使比离支及其随从三十多人被斩杀,一百多人烧死,无一幸免。第二天,班超率众还,乃告郭恂。郭恂闻知大惊,面容色变。班超深知其意,立即诚恳地说道:“从事虽未同行,班超又怎能独擅此功呢?”郭恂乃悦。班超于是召鄯善王广,向他出示虏使首级,鄯善举国震惧。班超又晓谕抚慰,宣传汉德。鄯善王遂决计与匈奴断绝关系,归附东汉,并遣其子入汉为质。www.guayunfan.com

窦固得知班固此举后大喜,立即上书汉明帝,详细禀奏班超功绩,并请求朝廷复选干员出使西域。汉明帝对班超的做法十分赞赏,立即诏令窦固,说:“有班超这样的官员,有什么理由不遣派他,而要改选他人出使呢?今以班超为军司马,让他续成前功。”班超遂复任使臣。行前,窦固打算增益其兵。班超以为不必,辞谢说:“愿将原先跟随我的三十多人。这就够了。倘有意外的事情发生,多带人反倒不方便。”窦固从其计。

依汉使如父母 抱马脚留班超


班超此次出使西域,先至于阗(今新疆和阗县)。此时的于阗王广德刚刚攻破莎车(今新疆莎车),并有北方匈奴的使臣监护他们,于阗成为南道诸国中的强国。因此,广德对班超等人冷淡傲慢,礼仪甚疏。广德信奉巫人,他先让巫人请示神对于阗何去何从的态度。巫人胡诌:“神已发怒,责问何故欲附向汉?汉使有脶马,赶快取以祠我。”广德不敢有违,遂遣使至班超处求取脶马。班超对这一情况早已侦知,当即应允,只是有一条件:必须巫人亲自来取。巫人不知是计,欣然而至。班超二话未说,立斩其首以送广德,并趁机质责广德待汉使无礼,对汉廷不诚。

广德早已风闻班超在鄯善诛灭匈奴使臣的诸多情状,今见班超动怒,不禁诚惶诚恐,立即攻杀匈奴的监护使者,诚心附汉。班超对广德以下大臣一一予以重赐,可谓恩威兼施。班超由此镇服于阗。西域与汉断绝六十五载,至此复通。

龟兹(今新疆库车,音qiūcí丘慈)王建为匈奴所立,他依靠的匈奴势力,控制北道,攻破疏勒(今新疆喀什市),杀其王,另立龟兹人兜题为疏勒王。永平十七年(74年)春,班超从间道进入疏勒境内,在距离兜题所居的盘橐城九十里处暂时屯驻,然后派遣从吏田虑带少许人先去招抚兜题。临行前,班超面授机宜,说:“兜题本不是疏勒种,国人必不肯为他效命。兜题如不立即降附,你就相机将他拿下。”田虑赶至盘橐城,入见兜题。兜题不仅根本没有降附的意思,而且根本没把田虑放在眼里,因而毫无戒意。田虑乘其不备,突前劫持。兜题左右猝不及防,惊慌失措,只顾鼠窜。田虑将兜题捆绑结实,派人飞驰禀报班超。班超立即驰入盘橐城,悉召疏勒将吏,当众揭露龟兹国倒行逆施的种种暴行,并求得疏勒故王兄子榆勒,将他立为疏勒新王,更名为忠。疏勒举国欢悦。疏勒王忠及其官属纷纷请求班超处死兜题。班超为树立汉廷威信,不听其请,将兜题放归龟兹。

冬十一月,汉遣窦固出敦煌昆仑塞,至蒲类海,击破白山部匈奴,遂入车师。东汉朝廷复署西域都护和戊己校尉,以陈睦为都护,耿恭为戊校尉,屯车师后王部金蒲城(即金满城,今新疆奇台县西北),关宠为己校尉,屯车师前乇部柳中城(故址在今新疆吐鲁番县东南的鲁克沁)。

永平十八年(75年)八月,明帝死,皇太子炟继承皇位。冬,焉耆(今新疆焉耆)乘中国大丧之际,攻设西域都护陈睦,尽覆其众。北匈奴乘机围攻校尉关宠于柳州城。车师复叛汉廷,同匈奴攻校尉耿恭于疏勒城。耿恭食尽穷困,仍率残余士卒数十人煮甲弩为粮,食其筋革,以果腹坚守。汉遣征西将军耿秉出屯酒泉,行太守事,遣酒泉太守段彭与谒者王蒙、皇甫援等调发张掖、酒泉、敦煌三郡及鄯善兵,合七千多人,星夜赴援,终因道路辽远,未能遽至。龟兹、姑墨(今新疆温宿、阿克苏一带)等国也趁机屡屡发兵攻疏勒。班超据守盘橐城,士吏无几,势单力孤,只能与疏勒王忠相呼应。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建初元年(76年)的春正月才有所转变。

酒泉太守段彭大破车师于交河城(今新疆吐鲁番县雅尔和屯)。适值关宠病故,王蒙等人已感无力援救耿恭,打算引兵东归。幸赖耿恭军吏范羌曾奉耿恭之命至敦煌迎取兵士冬装,此时亦在王蒙军中。范羌请得二千兵,从北至疏勒城,迎回耿恭。班超孤立无援,坚守盘橐城一年有余。章帝因不欲疲弊中原以事夷狄,乃悉罢西域戊己校尉及都护官,又因担心班超没有援接,难以自行立足,特下诏班超,召他归国。班超奉诏将归,疏勒举国忧惧,不知所措。都尉黎彝说:“汉使弃我而去,我国注定复为龟兹所灭。

实在不忍心眼见汉使离去。”说罢,他即引刀自刭。班超自疏勒返至于阗,王侯大臣抱住班超马脚,号泣着说:“依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班超深受感动,并且知道于阗决不肯放他东归,而且自己壮志未酬,便决心留在西域。班超与所率三十六人又折返疏勒。在此期间,疏勒已有两座城池复降龟兹,并与尉头(约今新疆阿合奇县西哈拉奇一带)连兵以自固结。班超回到疏勒后,立即采取果断措施,对反叛者进行坚决镇压,又击破尉头,诛杀六百多人,很快就使疏勒一度动荡的局势又重新稳定下来。

班超料敌如神震西域 因功得封定远侯


建初九年(84年),东汉政府为班超增兵八百,遣假司马和恭等四人率兵前往。班超得到增兵,便再次与疏勒、于阗联合,共击莎车。莎车暗中勾结疏勒王忠,多以珍宝引诱。疏勒王忠贪图重利,遂反汉而从莎车,并恃险西保乌即城。班超于是改立疏勒府丞成大为疏勒王,悉数征发疏勒的亲汉吏民,全力攻忠。忠拼命死守,班超攻半年未能攻下,而康居又出精兵援忠,乌即城一时更难攻克。时值月氏新与康居通婚,两相亲密。班超遂遣派属吏,多持锦帛,出使月氏,厚赠月氏王,令其转告康居王,毋为忠援。康居王顾念亲谊,不仅依令罢兵,而且把忠也裹劫了去。乌即城再难抗拒,只好降于班超。

叛王忠被康居执去三年后,他竟说动康居王,借得许多兵力还据损中,密与龟兹通谋,遣使诈降于班超,以期攻其不备。班超内知其奸而外伪称许,来了个将计就计,竟哄得叛王忠大喜过望。忠遂率轻骑驰见班超。班超密布伏兵,却又为其陈设酒宴,奏乐助兴,把气氛搞得喜气洋洋。然而,酒尚未酣,班超即令军吏拿下叛王,推出斩首。班超乘机往攻其余众,南道由是遂通。

元和四年(87年),班超发于阗诸国兵二万五千人,复击莎车。龟兹王遣左将军发温宿、姑墨、尉头兵,共五千人往救莎车,班超召将校及于阗王会议,宣称:“今我方兵力寡少,敌方兵力众多,势难相持。据此为计,莫若分散撤离。于阗王由此东行,长史由此西归,天黑击鼓为号,闻号声即分头出发。”然后故意缓解对俘虏的监守,使其得便逃脱,还报军情。龟兹王闻讯大喜,亲率万骑驰至西界,阻遏班超。温宿王将八千骑驰至东界,邀截于阗。班超料知二敌已出,遂密召诸部统领兵马,于鸡鸣时驰袭莎车营。敌人毫无防备,立即惊乱奔窜,溃不成军。班超一举追斩敌首五千余级,大获其马畜财物,莎车遂降。龟兹、温宿等为班超所算,无不畏怯其用兵之神,加上莎车已降,只好各自退散。班超由此威扬西域,远近震慑。西域南道从此畅通。

当时中亚还有一个强大的国家——贵霜帝国,这个国家由月氏人建立,怀有并吞西域诸国的野心。月氏人最初居住在中国西部敦煌、祁连山一带,势力强大。但匈奴强盛起来以后屡攻月氏。文帝初年,月氏被匈奴击败后西迁至塞种地区(今新疆西部伊犁河流域及其以西一带),正式称为大月氏。汉文帝后元三年(前161年)前后,大月氏遭乌孙攻击,又西迁大夏(今阿姆河上游)。

武帝元朔元年,张骞曾出访大月氏,并与大月氏建立了密切的往来关系。据《后汉书·西域传》载,大月氏曾分为休密、双靡、贵霜、猗(音xī,夕)顿、都密五部分,每部首领称“翕(音xì细)侯”。其后五翕侯中的贵霜翕侯丘就却(一说丘就劫)统一大月氏,自立为王,约在公元一世纪中叶建立起贵霜王朝。早在班超在西域活动时,对西域虎视眈眈却又对汉王朝怀有忧惧的贵霜帝国,极欲修好于汉,解除东汉对它侵略行为的干涉。

当初,贵霜帝国曾派兵协助汉军出击车师,是岁又遣使臣到洛阳贡献符拔和师子,欲与汉和亲,求尚汉公主。班超早已经知道贵霜帝国的企图,断然拒绝了他们的请求。贵霜王朝则因其政治企图未能得逞,怨恨在心,遂转而采用武力入侵的手段,永元二年(90年)遣副王谢将兵七万,以攻班超。班超兵力不足,部属都因此而惶恐不安。班超临大敌而不怯,镇定自若,胸有成竹。他鼓励军士说:“月氏兵士虽多,长途跋涉数千里,翻越葱岭至此,必定运输断绝。粮草不继,何足忧惧?我方只须收谷坚守,不过数十日,敌军就得因饥蹙而乞降。”

经此一说,军心稍安。事态的发展果然像班超所料到的那样。月氏副王谢驱兵攻班超,一无所得。班超估计其粮将尽,必定派兵往就龟兹以求援,便伏兵骤起截击,将其尽行歼灭,月氏使携带的金银珠宝也都成了汉兵的战利品。班超令人持月氏使者头以示谢,王谢大为恐慌,当即遣使请罪,愿得生归。班超纵其西归,月氏由是大震,岁奉贡献,不敢有违。

永元三年(91年),除焉耆、危须(今新疆焉耆回族自治县)、尉犁(今新疆库尔勒)尚怀二心外,龟兹、姑墨、温宿等西域国家皆投降于汉。东汉政府重新西域设置都护骑都尉、戊己校尉官,以班超为都护,徐干为长史,拜白霸为龟兹王,遣司马姚光护送他归国。班超与黜光共同胁迫龟兹废黜其王尤利多,而立白霸。废王尤利多由姚光监护东行入汉,居于京师。班超驻龟兹它乾城,徐干屯疏勒。

永元六年(94年)秋,班超联合龟兹、鄯善等八国讨伐焉耆。兵至尉犁界,班超遣使晓谕焉耆、尉犁、危须三国国王说:“都护此来,欲镇抚三国。倘若你们即欲改过向善,宜遣大人来迎,王侯大人均可获赏,事毕即还。今赐王彩帛五百匹。”焉耆王广遣其左将北鞬支奉牛酒犒迎班超。班超质问鞬支说:“你虽然是匈奴侍子,而今操持焉耆国柄。都护自来,汝王不立即出迎,都是你的罪过。”但当有人建议班超乘便斩除此人时,班超说:“此人威权重于其王,今未入其国而先杀他,其国必自惊疑,设备守险,我们又怎能到其城下呢!”班超依例赏赐鞬支,由他自去。焉耆王广遂与酋豪至尉犁迎班超,奉献珍宝。

焉耆国有苇桥之险。广因心怀戒惧,不想让汉军入其国,遂拆除苇桥,断绝交通。班超则绕道涉过没腰深的急流挺进。七月末,班超进入焉耆,距城二十里,扎营于大泽之中。广想不到断桥亦未能挡住班超,而且来得如此突然,很是恐惧,急欲将其部众尽数驱入山中以自保。焉耆左侯元孟过去曾入质洛阳,亲汉,故于暗中将此情况派人密报班超。班超将来人处死,示不信用,并与诸国王约定会期,扬言要对与会者施以重赏。焉耆王广、尉犁王汛及北鞬支等三十人如期与会。焉耆国相腹久等十七人惧诛,皆亡入海。危须王也未到会。

班超怒斥广说:“危须王何故不到?腹久等人为什么逃亡?”遂令吏土将广、讯二王及以下诸人全数拿下,一并斩于陈睦故城,传首京师。然后纵兵抄掠,斩首五千余级,俘虏一万五千人,获马畜牛羊三十余万头,更立元孟为焉耆王。为稳定局势,班超留居焉耆城内半年,善加抚慰。于是,西域五十余国无不纳子内属。西域从此又与中原联为一体。这有利于西域与中原进行更为密切的经济文化交流,使通往西亚各国的“丝绸之路”重新畅通无阻,更好地起到与西方、西南诸国进行经济文化交流的桥梁作用。

永元九年(97年),班超还派遣甘英出使大秦国(罗马)。甘英到了条支国的西海(波斯湾)岸。由于安息国(波斯)一向用汉丝和丝绸品与罗马贸易,赢取大利,担心甘英到达大秦,开辟直接通商的道路,断绝安息财源,遂极力阻止甘英,甘英临海而还。这是中国使节远至波斯湾的最早记载,为不久之后罗马与中国的直接来往创造了条件。

班昭上书代兄言 帝感其诚征超还


李邑曾诬称班超“无内顾心”,其实班超何尝不念故土?只是由于壮志未酬,功业未就,不得中途退归。随着功成业就和年事日高,他对中原强烈眷恋的思想感情愈来愈难以克抑,遂于永元十二年(100年),上书和帝,请求允许他还归故土。此书情辞恳切,感人肺腑,大意如次:

臣闻太公封齐,五世葬周,孤死首丘代马依风。夫周齐同在中土,千里之间,犹见如此,何况远处绝域如小臣,能无依风首丘之思哉?蛮夷之俗,畏壮侮老,臣超犬马齿歼,常恐年衰,骤然不起,孤魂捐弃。昔苏武囚居匈奴,尚为十九年,今臣幸得奉使节,带金银,出护西域,如自以寿终屯部,诚无所恨,然恐后世或因臣沦没西域,而有沮丧之感,屈志之想。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臣老病衰困,冒死瞽(音gǔ古,没见识之意)言。谨遣子勇随献物入塞。趁臣生在,令勇亲见中土。

班勇将书呈上,和帝得无亲览,览后如何表态,史无明载,只是延宕二年,并无动静。幸赖班超还有一妹,名昭,一名姬,字惠班,因其夫为曹世权,故又被称为曹大家。班固死后,所撰《汉书》的八表及《天文志》遗稿散乱,尚未完成,均由她与马续续撰而成。《汉书》初出,读者难以通晓,她又教授班固的学生马融通读。马融及其弟子郑玄均为汉代大儒,声望极隆。而究其学殖渊源,又都曾直接或间接受惠于班昭。班昭的才学可想而知。和帝时,班昭因担任皇后和妃嫔的教师,故得时常出入宫廷。她遂亦上书和帝,代兄复请。其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言真意切,更为动人,大意如下:

妾同胞兄西域都护、定远侯超,幸得以微功特蒙重赏,爵列通侯,位二千石。天恩殊绝,诚非小臣所能承受。超之始出,志捐躯命,冀立微功,以自陈效。会陈睦之变,道路隔绝,超以一身奔走绝域,晓示诸国,因其兵众,每有攻战,辄为先登,身被金创,不避死亡。幸赖陛下洪福,尚得延命沙漠,至今已有三十年。骨肉生离,不复相识。随其前往的时人、士众,皆已亡故。超年最长,也已七十。衰老患病,头发无黑,两手不遂,耳不聪,目不明,扶杖乃能行。虽欲竭尽其力,以报答皇恩,迫于岁暮,犬马齿豁。蛮夷之性,悖逆侮老,而超旦暮入地(故去),或久不见代,恐开奸宄之源,萌生逆乱之心。而卿大夫咸顾眼前,莫肯远虑。如有猝变,超之气力,不能从心,倘因此而上损国家累世之功,下弃忠臣竭力之用,诚可痛也。故超万里思归,自陈苦急,延颈遥望,然三年于今,未蒙省录。

妾私下听说,古者十五受兵,六十而还,亦有休息,不任职也。陛下以孝治天下,得万国之欢心,不遗小国之臣,何况超得备位侯伯。故敢冒死为超求哀,乞超余年。一得生还,复见阙庭,使国家永无劳远之虑,西域无仓猝之忧,超得蒙文王葬骨之思,子方哀老之惠。《诗》云:“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超有书与妾生诀,恐不复相见。妾诚伤超以壮年竭忠孝于沙漠,疲老则捐死于旷野,诚可哀怜!如不蒙救护,超后倘有意外之变,妾盼超家得荣赵母、卫姬先请之贷。妾愚憨不明大义,触犯忌讳。

书奏,和帝深受感动,遂征班超,使归中原,擢戊己校尉任尚为都护,以代班超。班超欣然受命,与尚交代。任尚向班超请教说:“君侯在外面三十余年,而小人猥承君后,任重虑浅,恳请君侯不吝赐教。”班超坦诚说道:“班超已年老失智,任君屡当大任,那是我班超所能赶得上的!非要超说几句,愿进愚言。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顺孙,都因罪过徙补边屯,而蛮夷生性异俗,难养易败。今君又性格严急,水清无大鱼,察政不得下和,故宜改从简易,宽小过,总大纲,如是而已。”任尚很不以为然。班超走后,任尚即对其亲信说:“我以为班君当有奇策教我,谁料他今之所言竟如此平淡,不足为训。”然而,“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果真不假。数年之后,诚如班超所戒,任尚专务苛察,果然激起西域反叛。东汉政府以其险阻,难相应赴,撤销都护,遂绝西域,尽废班超前功。

班超在西域活动三十一年,于永元十四年(102年)八月还洛阳。朝廷拜他为射声校尉。班超的胸肋早已有病,回洛阳后病情加重,医治无效,遂于九月故去,享年七十一岁。

班超不迷恋京师的繁华和安逸,从青年时代起就立志效法张骞,终于“投笔从戎”,奔赴西域。在西域,班超依靠汉和西域各族人民的支持,以大智大勇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英雄气概,坚忍不拔,艰苦奋斗,克服了千难万险,终于帮助西域的各族人民摆脱了匈奴的控制和奴役,恢复了西域与内地的交通,为巩固统一的多民族的国家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在历史的长河中班超为自己,同时也为汉与西域各族人民,立下了万古不朽的丰碑。

当然,班超之所以能凭几十几百人,主要是其三十六名属吏,在人生地不熟的绝域之地,建立起卓越的历史功业,是因为他把个人的雄心壮志与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紧密结合了起来,既得到汉与西域各族人民的支持,又有强大的东汉王朝做其后盾。窦宪奉朝廷之命几次率军破匈奴,逼使匈奴主力向西远徙,就使形势大有利于班超在西域所开展的活动。班超所处的那个时代造就了班超这样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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