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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科学史的可靠依据

时间:2022-04-21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自然科学史的可靠依据由于各别作者所处时间、地区的不同,所涉科学工作性质的差异,因而记述内容是多方面的。过去,丁文江先生对此记的科学贡献的论述,早为人所熟知。日记中的气象记载,诚然是研究气象学史者的可靠依据之一。这些为数较多的面向世界的生活日记,多数介绍了所见的国外科学实况,甚至有的涉及古代中外科学文化的比较,是研究科学史者所不容忽视的文献。

自然科学史的可靠依据

由于各别作者所处时间、地区的不同,所涉科学工作性质的差异,因而记述内容是多方面的。略如:

有属于地学的全面考察研究者,推明代徐弘祖霞客(1586—1641),穷大半生时间,足迹遍及全国名山大川,海隅边陲,几达十九个省市自治区之多。他每天游历、探索的记载,均极详尽。特别是他致力地学研究,诸凡地貌、岩溶、江河、水文、地热、气象等方面,均有建树。所到之处,不仅作出如实、准确的记载,而且作了有关的探索研究。过去,丁文江先生对此记的科学贡献的论述,早为人所熟知。近来朱惠荣先生更从多方面论列了徐霞客的地学研究,以气象为例,他认为霞客从长江日到滇西,坚持三年完整的气象观察,注意到海拔和气候的关系,地理位置及太阳对气温的作用等[1],类似云云,极具科学价值。可以说,这部旅游日记,是远在三四百年前一部实地观察、自具特色的科学百科全书。

有属于台湾地热开发者,其一为清初郁永河《采硫日记》(即《裨海记游》)三卷,系康熙三十六年(1697)奉命前往台湾省采硫时作。全书除了记述采硫经过外,对于三百年前台湾的山川形势、民情风俗、生物特产等也记载特详,是一份有价值的历史文献。北京大学廖志杰先生曾对此记论述了它的科学价值,认为这“实际上是篇极好的有关地热显示区野外的普查记录,而那时的地质学远未成为一门理性的科学。因此,《采硫日记》,在地质学史上也应居有一定的地位”[2]。

有属于气象探索的,日记体制多记日常气候变化,为气象学提供了新数据。过去,竺可桢作中国近五千年来气候变迁初步研究的报告,就曾引述元代郭畀《客杭日记》:“公元1309年正月初,他由无锡沿运河乘船回家途中,运河结冰,不得不离船上岸。”又引陆友仁《砚北杂志》所记作旁证,证明“十二世纪初期,中国气候加剧转寒”。杭州同样如此。至十三世纪初和中期,一度转暖,“不久,冬季又严寒了”。最后,作出“中国十二三世纪的这个寒冷期,似乎预见欧洲要在下一二个世纪出现寒冷”的结论[3],获得各国气象学家一致赞许。(www.guayunfan.com)日记中的气象记载,诚然是研究气象学史者的可靠依据之一。如果抽取五六百种清代日记,分别地区时代,加以扎录有关气象记载,就不难看出清三百年间南北气象的实况。以上海气候来说,普遍认为系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全年温和、湿润,四季分明。但是,根据王萃元《星周纪事》,咸丰十一年(1861)十二月二十九日起,上海从虹桥到新桥,“雪拥及肩,道路不明,足无从入”,连续十数天,雪不融化。徐家汇附近,也是“漫天积雪,风涌如浪”,这时太平军准备攻打沪郊东南,亦“为大雪所阻”,这些记载,确为研究上海气候,提供了参考资料。

再以翁同龢日记来看,记及光绪九年(1883)七月十三,北京“热极,数十年所无也”。二十年(1894)十一月十三日,“雾连日”。廿四年(1898)二月廿三,“晚天黄,可怕”。凡是他在北京遇到特殊气象,都附加一点简单说明,这对研究往日北京气象,不无一得之助。

有属于科学古籍探析的,如清初数学家李锐(1767—1817)的《观妙居日记稿》,介绍了距今一百九十年前中外科学著作,如南怀仁地球图》、梅文鼎《历学骈枝》、新制《灵台仪象志》等内容,并对宋本《九章》、旧抄《回回天文书》、《益古演段》、《弧矢算术细草》等书作出评说。值得注意的,他和钱大昕、江声等讨论天文学、数学方面古著。还自述撰写《明代朔闰考》前后经过,得自朋辈的支持,曾用数学算恒星东行,就正于江艮庭即是一例。此书至今看来,仍不失可供治天文史、数学史者所考镜。

有属于中医学及临床经验的,现存一二百年前的日记,有不少作品均涉及中医治疗。诸如丁士一《此游计日》(1724—1725),录存大量治疗日用常见病丹方;焦循《理堂日记》(1796),载及扬州名医李钧、赵仰葵诊治伤寒等症脉案处方及疗效;赵彦偁《三愿堂日记》(1849),纂录解决外科疑难杂症的临床经验,潘霨 《园岁计录》(1865—1887),笔触研究名医陈修园医学著作的若干心得。特别是光绪初如皋名医薛宝田,在光绪六年(1880)八月抵京,替慈禧诊病,两月而后痊可的经过,他罗列了诊状、脉案、处方、用药等内容,并作医理的诠说,堪供治中医内科学者的参考。

至于介绍国外大量科学技术内容的,要数近百年来的各界人士的出使日记。自从1840年至1911年这一历史时期中,门户日益开放,到欧美日本去访问、学习、工作的,日形增多了。不管他是否是熟习科学,但是面对现实,不能不接触近(现)代的科学文化。这些为数较多的面向世界的生活日记,多数介绍了所见的国外科学实况,甚至有的涉及古代中外科学文化的比较,是研究科学史者所不容忽视的文献。

譬如近代科学家,我国无烟火药创造者徐建寅(1845—1910),在光绪五年(1879)主要考察德、英,法三国的科技,撰有《欧游杂录》三卷。他按日前往参观学习各类钢铁厂、机器厂、铸铁厂、船厂、玻璃厂、油烛肥皂厂等。着重研究询问有关制造过程、生产管理,以及产生的经济效益。据日记,徐建寅在德国调访获得的启示,是当时德国工厂,规模中等,工人不多,但讲求生产高效率,因而收效甚大。经验一条在于制度完善,管理得法,切合实用。

其后十一年,以洋务派薛福成为例,他认为客观形势,使中国不能闭关自守,只有实行开放,学习西方科技发展的经验,蔚为国用。1890年,任出使英法义比大臣以后,所著《出使四国日记》,即用大量篇幅,介绍了西方国家的工业、交通、军备等先进之所在。他以敏锐的观察力,清晰地看到英美刚试制的“汽船”(飞艇),今后将必可在交通、战争上广泛应用。还认为英国煤铁之富饶,轧钢技术的精良,瞩目到它的广泛用途,“航海以铁为船,济渡以铁为桥,行火车以铁为路,通电话以铁为线。……”无形中,他肯定基础建设与国家富强的关系。

除科学家、洋务派外,即使有些人原来对欧美科学上的进化,缺乏了解,但是出国以后,对发展科技的重要性,也开始有了感性认识。如晚清五大臣之一的戴鸿慈即是一例。他从光绪三十一年(1905)六月起,奉命出使英、美、法、德、俄、丹麦、瑞典、挪威、比利时等国,著《出使九国日记》,据记载,他踏进美国国土,目睹纽约的天桥、地道行车之利便,不禁在仔细观察的基础上,发出“人惜寸阴,利在速达”的赞叹。继而进入加拿大国境,谛视了水力发电的壮观,又感叹地说:“水之为用,可谓伟矣。”嗣后抵达德国,他以极大的兴趣,记述了该国电器厂生产的伏特计、安培计、瓦特计,并在考察、咨询的基础上,议论了无线电的原理,化学的作用,类似云云,也可略见晚清时西方科技对中国的影响,不失为清末科技史的参考资料。

诚然,讲求洋务者调询国外科技,相形地比较深入,以访问日本诸记为例,如1868年傅云龙日记,对大阪炮兵工厂制造武器,三菱造船的设计、规模、性能、所记较具分析。1880年李筱圃《日本纪游》,也详载了机器纺织、机器造纸的全过程,使人领略到科学发展必须与生产产品挂起钩来。

清代洋务派及出国者,大多是有爱国之心的,往往在取鉴世界先进科技的同时,不忘祖国古代的辉煌的科技成就,而怀着炎黄子孙应有的民族自豪感。如郭嵩焘就是其中的一位,他在光绪四年日记中,记及和法国学者吉乐福、德里问等商榷学术、交流文化时,就理直气壮地说到他们,断定中国天文、光学、化学上的成就,遥遥领先于泰西各国。并引用了二位学者的原话。如:

中国各种学问皆精,而苦后人不能推求。二十年前,法人精算学者推验春秋以前日食见之经传者无讹误,知中国习天文由来久远。近数十年来泰西研究光学,有得中国一古铜镜者,背为龙文。用光学照之,龙文毕见。疑铜质厚,何以能透光?求其故不可得,乃用化学化分。则铸龙之铜与余铜各为一种,盖先铸龙,而后熔镜铜纳之范中,以铜龙合之,磨淬使光,铜合而其本质自分,故各自为光。始悟中国自古时已通光学。至中国医家用乌须草,须发白者服之可使反黑,然久服则指爪俱黑。须发、指爪各一事,而皆与皮肉相连,何以皮肉不与俱黑?泰西化学家因谓指爪、须发一物结成,又知中国医家自古已谙化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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