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历史故事 攻打宁远兵败疽病发身亡

攻打宁远兵败疽病发身亡

时间:2022-03-22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攻打宁远兵败疽病发身亡天命汗努尔哈赤被迫迁都沈阳后,满以为通过形式上的战略转移就可以缓和一下国内当时因治国路线和政策上的错误导致的政治上民族矛盾尖锐,辽民起义暴动不断,经济上国枯民穷,军事上“四境逼处”的危局,其固有的狭隘民族主义思想和刚愎自用的性格,使他根本没有从自己的败政和所处的困境中去寻找答案,不得已的迁都举措,只能暂时规避一下眼前的矛盾。

攻打宁远兵败疽病发身亡

天命汗努尔哈赤被迫迁都沈阳后,满以为通过形式上的战略转移就可以缓和一下国内当时因治国路线和政策上的错误导致的政治上民族矛盾尖锐,辽民起义暴动不断,经济上国枯民穷,军事上“四境逼处”的危局,其固有的狭隘民族主义思想和刚愎自用的性格,使他根本没有从自己的败政和所处的困境中去寻找答案,不得已的迁都举措,只能暂时规避一下眼前的矛盾。因此,虽然努尔哈赤迁都到了沈阳,他也始终未能摆脱其所面临的困境。迁都近半年后,善于蛰伏待机的努尔哈赤见明朝内部因朝“阉党斗争不断,一些朝臣在斗争中受到牵连,有的被罢官,有的被从重要岗位调走,为了摆脱困境,贸然决定乘明朝辽东换将之机,向明朝宁远发动一场战争,企图想通过战争劫掠财富,来缓解后金政治、军事和经济上的不利形势,提升军队的士气,转移国内的矛盾。可是他却忽略了很重要的客观现实:这时的明朝辽西宁远一线,在明朝先前丢失辽沈地区后,朝廷已进行了调兵换将,加强了防卫,与四年前大不一样。

努尔哈赤朝服画像

四年前,努尔哈赤发动反明战争占领辽沈地区,造成明朝辽沈、广宁失陷,门户洞开,使山海关直接暴露在后金铁骑的面前。广宁守将王化贞弃城逃跑,辽东经略熊廷弼与王化贞一同入关,明廷大为震惊,上下一片混乱,京师戒严,举朝汹汹。为防后金入关,明廷当时从全国各地紧急征调兵马,任命王在晋为兵部尚书兼督察院副都御史,代熊廷弼经略辽东。而王在晋视辽东经略为畏途,不愿受命,请求辞职,未获批准,不得已才赴前敌就职。(www.guayunfan.com)王在晋是魏忠贤阉党的人,贪生怕死,畏敌如虎,意志消沉,极能敷衍。他刚到任就向朝廷奏言守关之难,说各隘口边墙未修,器械不整,兵马不足,钱粮未议,官兵懒惰,而且山海关的地理形势,南为海,北为角山,峰峦高于边墙、关城,后金军如先据山岭,凭高下击,实难守御。因此,他主张在关外八里铺地方再筑一关城,派兵四万驻守,使外关成为内关的屏障。王在晋的奏疏名为守关,实质是放弃关外、龟缩关内的保守退败主张。针对这一主张,时任兵部职方主事的袁崇焕,主动单骑出关视察形势,回到朝廷后,在廷议王在晋的守辽东方略奏疏时,他坚决反对王在晋的主张。他力主守关外宁远(今辽宁兴城),修葺关外前哨诸城,以拒后金进关。

袁崇焕,字元素,号自如,祖籍广东东莞县,落籍于广西藤县。明万历四十七年(1619)进士,授邵武县知县。他为人机敏,有胆识,善骑术,少年时就喜好谈兵。天启二年(1622)正月被调入京,在兵部任职方司主事。袁崇焕除向天启帝说出了自己在关外修诸城以抵御后金兵的积极防御方略外,还向天启帝表示:“如朝廷予我军马钱粮,我一人足守此地也,”同僚们对他的英勇气概大加赞赏。御史侯恂题奏请皇上破格擢用袁崇焕,说:“见在朝觐邵武县知县袁崇焕,英风伟略,不妨破格留用。”朝廷应允,起初授袁崇焕为兵部职方司主事,后很快又升他为山东按察司佥事山海关监军。

临上任时,袁崇焕上《擢佥事监军奏方略疏》。他在疏言中说:“我不但要巩固山海,而且还要把已失之封疆,行将复之。”在京的辽东经略熊廷弼便问袁崇焕:“你操何策以往?”袁崇焕说:“主守而后战,力请练兵选将,整械造船,固守山海,远图恢复辽东。”他的奏疏和治辽方略,一扫王在晋等文臣武将中对后金八旗军普遍存在的悲观、恐惧气氛,熊廷弼听后跃然欢喜,后来又针对“为图先守后战,恢复辽东”的作战方略,二人商酌竟达多日,最后袁崇焕才辞别了熊廷弼,策骑驰往山海关赴任。

到任之后,他在与代理辽东经略的兵部尚书王在晋具体商定战守之策时发生了分歧。王在晋不同意袁崇焕的复辽军策,仍坚持在山海关外八里筑重城,采取消极防御的方略。袁崇焕则极力陈谏王在晋说:“关外八里筑城为非策。”王在晋不听。无奈之下,袁崇焕两次向朝廷首辅大臣《向高反映,《向高不能臆决,派兵部尚书孙承宗亲自前往边关处理。六月,孙承宗到达山海关,经过认真听取双方意见和查看边关情况,最后支持袁崇焕的意见,力驳了王在晋消极防御的守边策略,并在私下里同王在晋推心告语。但是,经七天七夜劝解,王在晋仍坚持己见。孙承宗只好还朝,直接面奏皇上,言王在晋不可继续任用。皇上采纳了孙承宗的启奏意见,将王在晋调到内地南京任兵部尚书。同年八月,王在晋离任。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孙承宗自请督师辽东军事,获得明天启皇帝熹宗应允,并赐给其尚方宝剑。孙承宗启行时,朝中阁臣们送出崇文门外。

孙承宗,字稚绳,河北高阳人,万历三十二年(1604)进士,授编修。早在为县学生员时,他就留意边郡事。他常向边关老兵询问辽事与险要扼塞,因此通晓边事。孙承宗抵关后,先是否定关外八里筑城决议,后经巡视关外形势,回朝廷提出了守关大略的疏陈:“盖前屯备而关城安,宁远备而前屯益安。倘不以此计,而以一步不出关,焉守关?遂以安插边人为强迎,遂以经营宁远为冒险。夫无辽土何以护辽城,舍辽人谁与守辽土,无宁前何所置辽人,不修筑何以有宁前,而修筑之事不一劳何以贻永逸而为万世之安!”意思是山海关前诸屯堡、城池得到守护,把宁远城建成坚城,与各前屯、堡边镇相互依防,山海关城才能安全。如果不以此近强辽东守备、远图复辽方略而退守到关内,那山海关即成为孤城,怎么能防得住?孙承宗的奏疏与袁崇焕先前提出的“整饬边备、筑城固御、相机进取、徐图恢复辽东”的大计不谋而合。

接着,孙承宗又向皇帝上疏言道:“迩年兵多不练,饷多不核。以将用兵,而以文官招练。以将临陈,而以文官指发。以武略备边,而日增置文官于幕。以边任经、抚,而日向战守于朝。此极弊也。今天下当重将权。”他从沈阳、辽阳、广宁失败中引出了一条覆车之鉴,提出应当选边将,重将权,加强辽东重镇的防守。孙承宗批驳了王在晋消极防御的做法。他很器重既沉雄又有胆略的袁崇焕,遂命袁崇焕为宁远总兵,让他专负镇守宁远城之责,这很快就得到了朝廷的旨准。

明天启三年即天命八年(1623)春,袁崇焕受孙承宗之命,前往蒙古喀喇沁,亲抚喀喇沁诸部,收复自八里铺至宁远二百里,因为四年前明朝失去广宁后,宁远以西五城七十二堡尽为喀喇沁诸部占据。袁崇焕通过拊循军民,整治边备,成绩卓著。是年秋,孙承宗又依从袁崇焕之议,排除了巡抚张凤翼、佥事万有孚等人的力阻,决计戍守宁远,命祖大寿兴工营筑,袁崇焕与满桂驻守。但祖大寿臆度朝廷不能远守,便草率从事,工程疏薄,仅筑十分之一,后袁崇焕又亲手制定规制,亲自督责,军民合力,营筑宁远城。经过袁崇焕亲率军民经营,一度荒凉凋敝的宁远,变成了明朝抵御后金南犯的山海关外前屯重镇。

宁远城钟鼓楼旧址

天启四年即天命九年(1624)九月,孙承宗派总兵马世龙“偕巡抚喻安性及袁崇焕东巡广宁”,历十三山,经右屯,又由水路经三岔河,以都司杨朝文探盖州。袁崇焕等东巡三州两河,相度形势,察访虚实,训练士卒,增长胆气,实为熊廷弼雪夜巡边后的又一壮举。这时的明朝山海关外辽西诸城池,自孙承宗亲督以来,通过定军制,建营垒,备火器,治军储,缮甲仗,筑炮台,买马匹,采木石,练骑卒,汰逃将,“层层布置,节节安排,边亭有相望之旌旗,岛屿有相连之舸舰,分合具备,水陆兼施”,防御形势大变。到天启五年即天命十年(1625),孙承宗与袁崇焕议,遣将率卒分据锦州、松山、杏山、右屯及大凌河、小凌河,缮城郭,驻军队,进图恢复大计。

孙承宗和袁崇焕等督率军民,在关外辛勤经营四年,修缮城堡,备炮制械,设营练兵,拓地开屯,劳绩十分显著。《明史·孙承宗传》载:“承宗在关四年,前后修复大城九、堡四十五,练兵十一万,立车营十二、水营五、火营二、前锋后劲营八,造甲胄、器械、弓矢、炮石、渠答、卤楯之具合数百万,拓地四百里,开屯五千顷,岁入十五万。”

明廷丢失辽东后四年来,在“以辽人守辽土,以辽人养辽人”的战略思想指导下,为防后金西进,加派重臣孙承宗为帅,亲赴辽东锦州、宁远、松山、杏山、右屯及大凌河、小凌河诸城督师以来,重新定军制,建营垒,备火器,治军储,水陆兼施。在此基础上,孙承宗又采取屯田练兵,再筑边城,使辽东形势已为之大变。

是年,正当孙承宗、袁崇焕三年治边、营筑宁远日复辽东备战工作开展得轰轰烈烈、成绩斐然的时候,朝廷内发生了阉党斗争。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掌握了朝中大权,他怕孙承宗功高望重,将来不好驾驭,便拉拢孙承宗依附自己,委派应坤等权臣前去向孙承宗申明他的意图。孙承宗是个刚直不阿的人,向来对阉党之流就比较反感,因此他回绝了魏忠贤的拉拢,并没有顺从。于是,魏忠贤便由此衔恨于孙承宗,后来用奸计让皇上罢免了孙承宗的辽东经略之职,任命阉党分子高弟接任了辽东经略之职。

高弟同孙承宗相左,他同王在晋一样,都是畏敌如虎、折辱将士、撤防弃地、不懂军事的庸官。他一上任,就命撤锦州、右屯、大凌河、宁前诸城守军,并将器械、枪炮、粮秣、弹药等军用物资都移至关内,放弃山海关外四百里,以此来诋毁孙承宗三年治辽的成果。这使明军辽东前锋三城要塞之地已兴工修筑的城堡遭到毁弃,让安顿垦耕的辽民又重迁至关内,使刚恢复的二百里封疆全部丢失。

袁崇焕对高弟的做法极为不解,他力劝高弟说:“兵不可撤,城不可弃,民不可移,田不可荒。”但是,身为辽东经略的高弟根本不理睬。据《三朝辽事实录》载,袁崇焕为了能保住三年治辽的成果据理力争,又上奏朝廷说:“兵法有进无退。锦、右一带,既安设兵将,藏卸粮料,部署厅官,安有不守而撤之理?万万无是理。脱一动移,示敌以弱,非但东奴,即西虏亦轻中国。前柳河之失,皆缘若辈贪功,自为送死。乃因此而撤城堡、动居民,锦、右摇动,宁前震惊,关门失障,非本宁前道之所敢任者矣。”

经略高弟凭借御赐尚方宝剑,不但执意要撤锦州、右屯、大凌河三城,而且传令撤防宁前。这下可气坏了宁前道袁崇焕,他斩钉截铁地向朝廷表示:“宁前道当与宁前为存亡!如撤宁前兵,宁前道必不入,独卧孤城以挡虏耳!”高弟见他向朝廷表了誓言,自己无可奈何,只撤了锦州、右屯、大凌河三城及松山、杏山、塔山守兵,让屯兵、屯民仓促入关,抛弃粮谷十余万石。这次不战而退,闹得明朝军心不振,民怨沸腾,死亡塞路,哭声震“,使孙承宗和袁崇焕三年共同治辽的成果付诸东流。最后山海关外,只剩宁前道袁崇焕率领一万余名官兵镇守的宁远城,成为抵御后金军向辽西进犯的孤城。

后金军的情况则相反。占领辽沈地区四年来,由于民族矛盾引起的政局不稳,加之忙于巩固其对辽沈地区的统治,整顿内部,移民运粮,恢复生产,镇压汉民反抗,八旗军队在进攻宁远之前,无论是在军事方面还是在战略战术思想上都缺乏充分的准备。特别是八旗军队进占辽沈地区后,长期沉醉在胜利和享乐之中,根本很少练兵,战斗力大不如前,其各种武器装备也远不抵明军,多年来也未与明朝进行过大规模作战。努尔哈赤忘记了军事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铭训,没有看到自己的劣势,更不了解明朝孙承宗、袁崇焕三年治辽的成果,只抱着乘明廷边关换帅之机捞一把的思想。这种作战指导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带有投机、侥幸及冒险性。殊不知明朝辽西诸镇,四年来在孙承宗和袁崇焕领导下,经过筑城练兵,辽西防线防御能力大大增强,已是固若金汤、坚不可摧。

明天启六年即后金天命十一年(1626)正月十四日,努尔哈赤亲率诸贝勒、大臣,统领十三万大军,号称二十万,贸然出兵前往攻打宁远。正月十六日,八旗大军浩浩荡荡到达东昌堡。十七日,努尔哈赤继续统率八旗军西渡辽河,于旷“布兵,南至海岸,北越广宁大路,前后络绎,首尾莫测,旌旗剑戟如林。由于高弟主张将关外诸城兵力撤回关内,明右屯守卫参将周守廉,锦州游击萧圣、中军张贤、都司吕忠,松山参将左辅、中军毛凤翼及大凌河、小凌河、杏山、塔山、连山等七城军民,见后金军来势汹汹,均恐慌地焚毁房谷而走,后金军如入无人之境,不战而得八座城池。努尔哈赤率大军长驱直入,至宁远城越城五里,横截山海大路安营,兵锋直指孤城宁远,一场以多战少的宁远大战迫在眉睫。

袁崇焕由于同高弟发生分歧,只能自己率兵孤守宁远城,城中兵力当时不足两万人,但军民在袁崇焕的统领下,御敌士气旺盛。为了抵御敌军攻城,他一方面号召全城各界男女老幼齐上阵,实行全民皆兵,使军民同仇敌忾,誓与宁远城共存亡;另一方面对战前做了充分准备。袁崇焕在战前多次召集诸将商议战守之策,并根据参将祖大寿提出的“婴城固守”之策,提出“敌强我弱,我军不可与敌争锋;敌军善于“战,善于骑射,我军要紧塞城门、奋力死守,以己之长克敌之短”的战略战术指导思想,并详细制定了固城坚守的战略部署:

第一,根据敌强我弱,后无援军,关外辽西,宁远孤城难守的军情,采取扬长避短,凭城固守,不与敌出城“战的战术。袁崇焕说:“金虏长途跋涉,只凭“战才能发挥其飞驰骑射的优势,而我军必须坚持‘守为正着,战为奇着,颖为旁着’的战略战术,以实不以虚,以渐不以骤,凭城而守,拼死而守。”强调无论敌人怎么引诱都不出城,无论金虏怎么谩骂激怒都不出城与其作战,宁远守略的根本,乃在固城拒守。

太祖率兵攻宁远

第二,将帅亲临战阵,激励士气,分兵把守,画地为牢。为了激励将帅士卒奋勇御敌,袁崇焕“刺血为书,激以忠义,将士为之下拜,咸请为守城御敌愿效死疆域”。他还下令将库银一万一千一百多两全部置于城上,用来奖赏英勇退敌的官兵。他说:“有能中贼与不避艰险者,即时赏银一锭。”他部署总兵满桂守城东并提督全城,副将左辅守城西,参将祖大寿守城南,副将朱梅守城北,然后分将画守,相互援应。自己坐镇城中钟鼓楼之上,统帅全局,督军固守。

第三,利用先进枪铳和红衣大炮四面设防,用枪铳、火炮消灭攻城的金虏。袁崇焕要求将士及军民在宁远城上,实施“以台护铳,以铳护城,以城护民”的措施。同时在城楼上设置十一门英国造红衣大炮,凭城用先进的红衣大炮退敌。

第四,坚壁清“,严防奸细。袁崇焕下令,尽焚城外房舍,转移城厢商民入城,转粮米藏觉华岛。命同知程维楧率员负责稽查奸细,“纵街民搜奸细,片时而尽”。派诸生巡守街巷路口,以做到宁远无夺门之叛民和内应之奸细。

第五,军民联防,全城皆兵。袁崇焕让通判金启孮按城四隅编派民夫,供给守城将士饮食。又派卫官裴国珍带领城内商民筹办作战物资,运矢石,运食物,送弹药。

第六,整肃军纪,以静待动,严明军纪,激励将士死守之法。他派官员巡视全城,命对擅自行动和城上士兵下城者即杀。官兵上下,一心守城,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偃旗息鼓,以静待敌。

二十三日,努尔哈赤首先派所俘汉人入宁远城告;:“吾以二十万兵攻此城,破之必矣,尔众官若降,即封以高爵。”遭到宁远道袁崇焕的拒绝。袁崇焕回书说:“汗何故遽加兵耶?宁、锦二城,乃汗所弃之地,吾恢复之,义当死守,岂有降理!乃谓来兵二十万,虚也,吾已知十三万,岂其以尔为寡乎!”袁崇焕的回答,态度坚定,词锋尖利,表现了一位大将的风度。

二十四日,后金兵推盾车,运钩梯,步骑蜂拥进攻,万矢齐射城上。城堞箭镞如雨注,悬牌似猬皮。随后八旗军集中攻打城西南角,城中守将左辅领兵坚守,祖大寿率军增援,两军联合,从城上用矢石、铁铳和西洋大炮一齐往城下袭击。

顿时攻城的后金兵死伤累累,断胳膊断腿的、掉脑袋的横竖满地。努尔哈赤见此处攻不下,又急命后金兵移攻城南,想在城门角两台间火力薄弱处凿城。守城军则在门角用两台红衣大炮攒对横击。后金兵顶着火炮,冒着严寒,奋力用斧子凿城。明军于堞间推出木柜子,甚长且大,一半藏于堞内,一半伸出城外,柜中实际埋伏甲士,立于柜上,俯下石矢,这样既遮挡了后金兵弓箭的射击,又以矢石攻击了在墙下凿城的后金官兵,使前仆后继的后金兵伤亡惨重。

当战斗进入关键阶段时,明军又从城上对凿城金虏发矢镞,掷礌石,飞火球,投掷火药罐,放火烧后金战车,后金兵被打死烧死的不计其数。有的身上成了火球到处滚。尽管如此,努尔哈赤仍命令冒死不能退,并命前锋挖凿冻土城。眼见已凿开高两丈余的大洞三四处,宁远城受到严重威胁,袁崇焕身先士卒,不幸身负轻伤,他自己撕裂战袍,包裹伤处,继续指挥作战。将士们深受鼓舞,奋力与敌拼死而战。他们用铁绳缚柴浇油、掺火药系到城下烧攻城的后金兵。又选五十名健丁缒下,用棉花、火药等物烧杀挖城的后金兵。城上用火球、火把向城下乱发,加之用铁索垂火烧之,使挖穴攻城的人全被歼灭。后金军首次攻城,自清晨至深夜,未能攻下,整个战场尸体堆积如山,死伤惨重。无奈之下,后金兵只好暂时退却,收兵回营。

二十五日,后金兵再倾全力发起攻城,攻势凌厉,明军血战不息。袁崇焕临危不惧,指挥若定,满桂率将士登城,悬西洋红衣大炮十一门于城头,循环施放炮火轰击,炮火袭击之处,打死后金兵骑无数。这使许多后金兵都惧怕明军城上的利炮,听到炮声都畏缩不前,其首领持刀驱赶兵士向前,但兵士们仅至城下,见很多同伴被城上枪铳火炮炸死,便吓得退返回来。后金兵一面往回退却,一面抢走城下的尸体,然后将抢回的死尸运至城西门外砖窑内,用火将尸体焚化。后金兵第二次攻城仍然未能攻破宁远城,而且在当日攻城中,又被明军击毙游击二员,备御二员,共损兵折将一千五百余,最后只好收兵。

二十六日,后金兵继续围城,城楼上炮火齐发,炮火击中处打死后金兵无数。只听得城外后金军中一片哭声,停了一会儿,轰的一声,一枚炮弹突然爆炸,只见空中抛起许多人马,都是焦头烂额、断手折足的。努尔哈赤也被炮弹爆炸震倒在地,亏得他身旁一个卫兵把他抱住,他才没被炸着。可是紧接着又一个炮弹从城楼上落下爆炸。据明蓟辽经略高弟奏报:“奴败攻宁远,炮毙一大头目,用红布包裹,众贼抬去,放声大哭,分兵一支,攻觉华岛,焚掠粮货。”另张岱在《石匮书后集》中记载:“炮过处,打死北骑无算,并及黄龙幕,伤一裨王。北骑谓出兵不利,以皮革裹尸,号哭奔去。”

大贝勒代善忙从尘土中爬起来,找到了他父亲努尔哈赤,急忙把他扶到马上。后金军许多人一齐簇拥着努尔哈赤撤出战斗。残败的兵士见势不妙,也跟着踉跄逃命。在回撤的路上,遇到四贝勒皇太极带兵前来接应。这时努尔哈赤才渐渐清醒,觉得浑身疼痛。后金军大营遭到破坏,中止了攻击,败下阵去,解围收兵,退到龙宫寺。

进攻觉华岛

后金军在接连攻打宁远城失利的情况下,听说明朝关外军需粮草全部屯扎在觉华岛(菊花岛),便派遣武讷格率领八旗蒙古等数百军兵前去攻取。觉华岛距宁远城十二里,突出在波涛汹涌的海里,是明军囤积粮草之城,城内有粮囤、草垛及守城官兵营房。守军凿冰为壕,阻遏敌骑,但严冬寒冰随破随结。明朝守粮参将姚抚民、胡一宁等在冰上安营,凿冰十五里作壕,以战车防卫。武讷格冒死率八百骑从未凿冰处登岛破城,杀死七千守岛军民,火烧战船两千余只、粮草千余堆,收兵返回大营。后金汗努尔哈赤经右屯,抢其粮草,于二十七日,无功而返,至二月初九日回到沈阳。

宁远战役最终以明朝的胜利、后金的失败而告结束。此役的结果是明朝由宁远被围、举国汹汹,到闻报捷音、京师相庆。宁远之捷打破了后金军不可战胜的传说,是明朝从抚顺失陷、屡战屡败后的第一个大胜仗,也是“建州左卫”努尔哈赤起兵发难,各城望风崩溃,八年来贼军首败的一仗。明朝天启皇帝称:“此乃七八年来所绝无,深足为封疆吐气。”袁崇焕因力保孤城宁远,声威大震,被提升为右佥都御史,受明熹宗玺书嘉奖。而后金宁远兵败后,士气大损,不利的影响更加严重。

努尔哈赤原想攻取宁远,夺取山海关,掠取大批钱粮,以缓解所面临的政治经济危机,不料却败在袁崇焕手下。努尔哈赤从万历十一年(1583)起兵,身经百战,都百战百胜,而这次攻打宁远,是他四十余年来少有的惨败。努尔哈赤宁远之败后在归途中慨叹:“朕自二十五岁征伐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惟宁远一城不下!”遂大怀愤恨兵败而回。

纵观努尔哈赤起兵反明以来,每战必胜皆是靠满族八旗军“战善骑射的优势,大都采用先诱敌出城,再利用明军不善于骑射的弱点,在“战运动中消灭明军的战术。而此次碰到的对手袁崇焕,则对努尔哈赤的一贯战术早已熟知,他采取的是坚壁清“,严阵以待,先主守而后战的攻防战术。在坚守城池中,他充分利用自己的先进装备——西洋红衣大炮,适时地对后金的进攻实施有效的打击,致使后金军失去了自己的优势,有力用不上,造成八旗官兵在攻坚战中伤亡惨重,军心衰退,最后只得以攻打宁远兵败而告终。

后金汗努尔哈赤宁远兵败回到沈阳之后,他的内心遭受到起兵以来最重大的打击。他自称“朕心倦惰,心情沮丧,悒悒不自得,铎铎思往事”。他既思索宁远兵败的懊恼,又筹虑身后军国之事,但百思不得其解,最后陷于苦心郁闷之中。思索、惭赧、痛苦、焦躁,使其食不甘味、寝不安眠,肝郁不舒,积愤成疾。

宁远之战的胜利,对明朝是一大鼓舞,而对努尔哈赤却是雪上加霜的又一沉重打击。由于国乱民反,经济困难,倾国笼罩在宁远兵败后衰萎的阴影下;加之家事乱庭难解,二次立太子失败,无奈之中将长子褚英幽禁后又亲手杀死,大妃阿巴亥幽禁未释,众子侄对汗位虎视眈眈。他想到自己执政以来的困境,想到宁远兵败的后患,想到自己起兵几十年屡战屡胜,最后竟然败在初登战场、年仅三十九岁的袁崇焕手下,致使其蓄愠患疽。据《两朝从信录》中载:“老奴酋疽发于背。”疽即痈,亦;“瘩背”,是一种内发的毒疮,往往流脓淌水痛彻骨髓,当时被称为“肉毒病”。

努尔哈赤福陵全景图

努尔哈赤整天在病榻上呻吟,下边的王公贝勒急得团团转,到处求治也没有祛病之法。有一天,一个甲喇额真上了个条陈建议说:“汗的病可以到清河坐汤治疗。清河汤泉十分神异,记得有一年汗王出猎曾到过那里,猎犬‘尹达浑’(满语,狗)当时得了癞病,毛皮脱落浑身脓血,奄奄待毙,可到汤泉后它就跳进去洗浴。这狗的癞疮全好了,还长出了一身又亮又密的绒毛。打这以后,清河汤泉的灵验就传开了,当地的老百姓给这个汤泉取了俗名,叫‘狗儿汤’,附近乡里有许多多年沉疴者,一浴便愈。”这个条陈很快被采纳了。七月下旬,努尔哈赤便起驾离开沈阳,直奔清河温泉坐汤洗浴去了。努尔哈赤在汤泉住了十四天(七月二十三日至八月七日)。而疽不同于一般癞疮,疽病经坐汤沐浴后可能外部封口,但若不配以撤内毒火之药,反会加重病情。努尔哈赤虽经十四天沐浴“大渐”,但在炎热的八月,由于没有配以撤内毒火的药,致使其“疽病又发”,毒火攻心,“浑身发热”,“昏迷”,“颤抖”,乃至不治而返。八月初一日,遂派二贝勒阿敏杀牛烧纸,祈祷神佑,但仍毫无效果。之后病势不断危重,即命大贝勒代善、四贝勒皇太极急至榻前,汗谕乘船沿太子河回沈阳。八月十一日,在由清河汤泉返回沈阳,行至距离沈阳东四十里的叆鸡堡(今十里河镇)时病逝,在悲哀和痛苦中走到了他人生的尽头。他在汗位十一年,终年六十八岁,后被埋葬在盛京沈阳城东的天柱山,是为清福陵。

清福陵牌坊

清福陵门楼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