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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杀弟窝阔台登基的故事

时间:2022-02-19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兄杀弟窝阔台登基1231年,窝阔台与拖雷分道伐金,次年,右军总司令拖雷率领元军在三峰山大败金军主力,尽歼金军精锐。这场战役结束后,拖雷所部右军和南下的窝阔台大军胜利会师。接下来,成吉思汗的复命,加上窝阔台的调解,仨弟兄暂时摒弃前嫌,共同对敌,打下了兀笼格赤。成吉思汗死后,窝阔台并没有马上即位,一是他们和中原汉制有别,不是帝王崩驾继承人即时登基。

兄杀弟窝阔台登基

1231年,窝阔台与拖雷分道伐金,次年,右军总司令拖雷率领元军在三峰山大败金军主力,尽歼金军精锐。这场战役结束后,拖雷所部右军和南下的窝阔台大军胜利会师。

班师途中,窝阔台诈病,请巫师禳灾祛病。巫师声称已经将病魔涤除在一只盛满酒的木杯中,不过,还需要找一个人来喝下杯中酒,窝阔台才能彻底复原。那天拖雷也来探视,爱兄心切的他不知有诈,端起盛着病魔的木杯,向“长生天”祷告,保佑兄长早日康复,他甘心代替兄长受难,随后一仰脖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窝阔台拉住拖雷的手,一言不发,热泪长流。

不久,拖雷就暴死于北返途中。

可怜的拖雷,死到临头都没有怀疑他遭了兄长的毒手——那木杯里盛的不是什么病魔,而是窝阔台提前给他预备的毒酒。

窝阔台为什么要害死拖雷?肯定有人会这样发问。

进退两难

成吉思汗西征前夕,正式向四个儿子挑明,战争期间,刀枪无眼,万一他遭遇不测,就由窝阔台继承大汗位。成吉思汗宣布了决定,术赤和拖雷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而察合台则满脸喜气。只有窝阔台安之若素,成吉思汗暗暗叫好,因为他清楚,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才可成大事。

成吉思汗也清楚,在继位人这个敏感的问题上,虽然四个儿子四条心,但中间还是有营垒的:察合台和窝阔台是一派,术赤和拖雷是另一派。

为什么会这样?其实,从成吉思汗给术赤取名“客人”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这四兄弟不能和平相处,术赤还曾因为察合台骂他篾儿乞种而大打出手,于是,术赤和察合台之间争吵不断,矛盾很深。但是,术赤和拖雷就处得挺亲密,原因是拖雷从来没有嫌弃术赤这位长兄是野种。窝阔台为人比较厚道和持重,他是中间派,他的这个态度是成吉思汗看好他的主要原因,所以选他继位。不过,窝阔台的立场,还是倾向察合台,原因是察合台处处维护他支持他;而术赤对窝阔台的不满,也是从察合台身上过渡过来的。

两派的对立由此形成,而且日益根深蒂固,生成了蒙古宫廷权力斗争的主线。从大蒙古帝国直到大元朝的开启,两派之间的斗争一直是血淋淋的。

成吉思汗宣布了决定,术赤和拖雷不敢违抗成吉思汗的成命,他们表示支持窝阔台,但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不服气,所以不服从,术赤的不满情绪在战场上暴露出来。西征开始后,成吉思汗身边照例带着小儿子拖雷,其他三个儿子另率一军攻打花剌子模的都城兀笼格赤。他们兵临兀笼格赤城下,术赤和察合台却闹开了意见,两个人谁也不听谁的,所以兀笼格赤久攻不下。他们派人去请示成吉思汗:“我们三个人到底是谁听谁的?”成吉思汗大为恼火:继位人选在出发前就确定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况且是在战争前线,这不是故意贻误战机吗?由于不在跟前,成吉思汗不便教训,只好捺住性子回复他们说,听窝阔台调遣。

其实这个事情很明白,术赤反对窝阔台当继承人才跟察合台争吵,才故意闹别扭。

接下来,成吉思汗的复命,加上窝阔台的调解,仨弟兄暂时摒弃前嫌,共同对敌,打下了兀笼格赤。完成任务后,察合台和窝阔台赶往塔里寒和成吉思汗会合,术赤却率领自己的人马开赴他也儿的石河的营地。成吉思汗原本考虑让术赤去征讨迤北钦察草原诸部,术赤竟然抗命不去,私返营地。成吉思汗十分恼火,扬言如果再见到术赤,他就将术赤宰了。当然,这些都是气话。

后来,成吉思汗召见术赤,术赤又托病不见,派人赶来一些牛羊,表示歉意。但是,有人从术赤的营地来向成吉思汗汇报说,术赤还在山上打猎,生龙活虎的,很健康。这下把成吉思汗气坏了,他认为术赤是想造反,于是马上调动军马,准备攻打术赤,阵容都安排好了——前锋是察合台和窝阔台,他亲自殿后。就在此时,术赤的死讯传来,成吉思汗才且悔且痛,怆然罢兵。

术赤骁勇善战,自幼跟随成吉思汗征战,无役不从,在征服金国、西夏和中亚的战争中屡建战功。说他反抗成吉思汗,很难找到原因,唯一肯定的是,他不满父亲选择窝阔台来继承大位。

所以,术赤的反对,是窝阔台继位的第一障碍,好在没有形成实际影响。

真正挡住窝阔台即位的,是他的弟弟拖雷。

1227年八月,成吉思汗在征唐兀的前线死去,死前还把儿子们召到身边,叮嘱他们要团结一心,听从窝阔台的领导。

成吉思汗死后,窝阔台并没有马上即位,一是他们和中原汉制有别,不是帝王崩驾继承人即时登基。二是窝阔台不能单凭父亲的遗命继位,必须经过蒙古库里勒台的最终确认。库里勒台原是各部落首领举行的一种会议,也就是部落议事会,以决定有关诸部的重大事件,如战争与和平、推选部落领袖等。到成吉思汗和他的后人统治时期,库里勒台逐渐演变成了蒙古宗王大会,重要的臣子也可参加。这就是后来耶律楚材能给窝阔台说上话使上劲儿的原因。

按照蒙古的传统民俗“幼子守灶”,汗位空缺的两年内,幼子拖雷监摄国政。

库里勒台行使了他们的权力:主张立幼子拖雷,以恪守旧传统,否定成吉思汗的选择。

拖雷已经监摄国政两年左右,他也不肯交出权柄。

如此一来,窝阔台的处境就十分尴尬了,他要表态,就只能谦让:“虽则成吉思汗遗诏若此,然尚有我的兄长和叔伯,他们比我更能胜任此职。再者,遵照蒙古风俗,长室中的幼子是父亲的继承人,而兀鲁黑那颜是长斡耳朵的幼子,始终日夜晨昏侍候成吉思汗,耳闻目睹和熟悉他的所有札撒律令。这些人既都健在,参与此会,我怎能继承汗位呢?”

这是窝阔台的真心话吗?但是在进退两难的时候,他只能这样,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成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

好在有察合台的坚持和耶律楚材的斡旋,当然,拖雷的退让也要考虑进来,窝阔台才得以在父亲去世两年后,终于登上大汗的宝座。

这次库里勒台会议,争论了整整三十五天。窝阔台虽然有惊无险地胜出,但是他也将拖雷当成了对手。

追根溯源

成吉思汗和长妻弘吉剌氏勃儿帖一共生了四个儿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术赤的来历有说法,但不妨碍他和三兄弟跟随成吉思汗南征北战、东讨西伐。他们是蒙古的四豪杰,也是蒙古帝国的四根台柱。

直到晚年,成吉思汗才考虑接班人。他没想把一碗水端平,而是根据四个儿子的性格和本事,让他们分别担当了不同的职责,如长子术赤管狩猎,次子察合台掌法令,三子窝阔台主朝政,四子拖雷统军队。

很显然,成吉思汗是挑中三儿子窝阔台来接班继承汗位。

成吉思汗的这个选择,直接挑战了蒙古的旧俗。在蒙古,长妻所生的幼子,被唤做斡惕赤斤,意思就是“守炉灶之主”,是留守家业者。兄长辈的成年人,必须到外面另自成家,也就是说,幼子拥有优先继承权。所以,成吉思汗没有让四子拖雷当继承人,就已经打破了传统,因为他看中了窝阔台的治国才能。

不过,成吉思汗也没有完全抛弃传统,他对拖雷很迁就。成吉思汗后来解释他的安排时说:“王位和国家的事是桩困难的事,让窝阔台去治理吧。可是,说到我的禹儿惕和家室及我征集的军队、珍宝财物等,都交给拖雷管。”成吉思汗的踌躇、犹豫,和最后的折中,都是因为他最宠爱拖雷,对于这个最宠爱的幼子,他尽量给予补偿和安慰,包括军队和财富,这些东西,给拖雷后人夺取汗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成吉思汗用了大约二十年的时间统一蒙古高原,结束了部落之间互不统属、相互攻杀的局面,把蒙古带入了封建时代,蒙古旧传统和中原汉文化的碰撞,也给他提供了思想基础。他在一系列封建化的措施中,废除幼子继承,代之以封www.guayunfan.com建帝王的亲自选定,就是这两种文化碰撞的结果。

可以说,成吉思汗对幼子拖雷的宠爱,并没有妨害他选择三子窝阔台的英明。

光彩与阴暗

成吉思汗选择窝阔台来接班,是因为窝阔台为人公正、稳健、善断,在四兄弟中具有较高水平的主政能力。

窝阔台即位后,制定了一系列的典章制度,巩固了内政。同时继续向四方派兵,如长子军西征东欧、东侵高丽、灭亡金国、南破宋境等,扩大了帝国的疆域。窝阔台在文治与武功方面,都很好地继承和发扬了成吉思汗的意志。窝阔台坦言:“自坐我父亲大位之后,添了四件勾当:一件平了金国;一件立了站赤;一件无水处教穿井;一件各城池内立探马赤镇守了。差了四件:一件既嗣大位,沉湎于酒;一件听信妇人言语,娶斡赤斤叔叔百姓的女子;一件将有忠义的朵豁勒忽因私阴害了;一件将天生的野兽,恐走入兄弟之国,筑墙寨围拦住,致有怨言。”这席话说得相当明白,但是这四功四过,并不能功过相抵,比如立站赤(驿站)一项,就一路通往了中亚各国。

窝阔台贪杯好色,却意外地不贪财,天性慷慨大方,为人仁爱好施。外国使臣进献的奇珍异宝,他往往随手散发,压根儿不去造册登记,那些奏事的部下和乞赏的臣民等,都能得到赏赐。说起古代君主们聚敛钱财的事情,窝阔台往往嗤之以鼻,笑话那些人糊涂,不懂得财乃身外之物,在他看来,“散财寄于民心”,才是最好的挥霍。

窝阔台在西征时动辄屠城,但他对自己的百姓,也常怀仁慈。有一次,他判处三个罪犯死刑,刚离开大殿,听到一个女人哭得揪心,窝阔台循声过去,一问究竟,那妇女悲悲切切地说:“你判了死刑的那三个人,老的是我丈夫,小的是我儿子,另一个是我的兄弟。你说我怎能不伤心?”窝阔台沉吟片刻,对那女人说:“这样吧,你从这三个人里任选一个,我给你留下他的性命。说吧,你想留谁?”女人含悲忍泪,踌躇半晌,方才吞吞吐吐地说:“丈夫死了我还能再找,儿子死了我还能再生,但兄弟死了就没了,求你饶他一命吧!”女人说完,放声大哭。窝阔台思来想去,下令把那三名罪犯统统放了。

窝阔台压根儿不是什么道德君子,他跟随成吉思汗西征时,死在他手上的军民数以千万计,用杀人如麻形容他的血腥和残暴,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作为帝王,他处心积虑,口是心非,在处置同胞兄弟拖雷时,就是通过巫师借刀杀人的。其实他是害怕拖雷有朝一日夺他的位子要他的命。他也忌惮拖雷掌控着百分之八十的蒙古军队,尤其是忌惮拖雷在灭金之战表现出来的卓越军事才能。窝阔台的这些猜忌,加上拖雷当初监国两年不肯交权和在库里勒台会议上给他造成的威胁,都促使他下定决心,毒死拖雷。

窝阔台从小嗜酒如命,晚年更甚,一喝就喝得昏天黑地,彻夜不休。兄长察合台怕窝阔台喝出毛病,专门指派一名侍者,成天跟在窝阔台屁股后面,数他饮酒的杯数,不让他多喝。窝阔台不想辜负兄长的美意,又不想委屈自己的酒量,就想了个办法,换了一个能盛两三盏酒的大杯来,继续喝,继续醉,窝阔台喝得快活,察合台气得没话。

耶律楚材的办法和察合台的不一样,他专门到酿酒作坊,找来一个腐蚀了的铁酒槽,带进宫里给窝阔台看。他苦口婆心地开导窝阔台:“铁槽上的裂口,就是被酒长期浸泡腐蚀了的,人的五脏六腑硬不过铁,能不损伤吗?”耶律楚材的铁酒槽类比法,真把窝阔台吓了一跳,想到脏器破破烂烂,他也害怕。无奈酒瘾上来,就不由自主,道理不能解馋,酒瘾就得喝酒,他是大汗,谁也管不住他,只能任由他狂饮和荒淫了。

窝阔台还干过一件最令人发指的极端反人类的事情。1237年六月,窝阔台想从民间挑选处女充实后宫,被耶律楚材及时劝止。但是,不知谁把窝阔台准备选美的消息捅出去了,斡亦剌部落的人家纷纷将还没出嫁的姑娘许配给族人,几天之内,数千女子“惊婚”出嫁。

民间的这场“惊婚”恰恰是对窝阔台荒淫好色的绝大反讽,窝阔台闻讯大发雷霆,露出他最凶残的一面。他马上下令,一律召回左翼各部落七岁以上的所有女子,不管出嫁的还是没来得及出嫁的,结果有四千多个女子被召回。窝阔台接着又下一道命令,将这四千多个女子统统赏赐给部下将士,让他的将士们当众集体施暴,糟蹋那四千多名少女,并强迫女子们的父兄、丈夫在一旁观看,还不让哭,脸上也不许流露出悲戚愤怒的表情。窝阔台就是用这样极端残暴的手段,报复当地的百姓。

窝阔台是个矛盾的混合体,他的正大光明和他的凶残阴暗互相包络。史书上称他“有宽弘之量,忠恕之心”,是想用光辉裹住他的阴暗。

天道好还

拖雷死后,首先出场的不是他的儿子蒙哥和忽必烈,而是他的妻子唆鲁和帖尼。

唆鲁和帖尼听说拖雷的死讯后,大放悲声,她质问:“我那心上人,他为谁牺牲自己?他为谁而死?”仅此一问,就能听出她对拖雷的真正死因有怀疑。

从她怀疑窝阔台毒杀自己丈夫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她的报复行动。

唆鲁和帖尼有个姐妹叫亦八哈,亦八哈的儿子是个厨师。按照唆鲁和帖尼的安排,亦八哈每年都要带着当厨师的儿子去侍候窝阔台,给他安排宴席,开宴后,还负责在场给窝阔台斟酒,算是全套服务。

1241年,亦八哈一如既往,带着当厨师的儿子来给窝阔台服务。当晚,窝阔台大醉,并在深度睡眠中醉死过去,第二天早晨才被人发现。窝阔台的妃子和大臣都认定亦八哈母子在给窝阔台的酒中下了毒,一致要求审讯亦八哈母子,问出谋杀动机。

窝阔台的族兄弟按赤台坚决反对那样做,他认为窝阔台是喝死的,因为他长期酗酒,身体早就垮了。按赤台还认为,说窝阔台被人毒杀,和诽谤无异,告诫人们不要再说这些蠢话了。

按赤台是成吉思汗的胞弟哈赤温的儿子,辈分大,说话也有分量,更何况他是在正人视听,所以,场面被镇住了,也打消了人们的猜疑。

如果是亦八哈母子毒杀窝阔台,那么幕后指使的人,就是唆鲁和帖尼无疑。

还有一说,讲窝阔台在1241年二月游猎归来,多喝了几杯,就病倒了,太医诊断为“脉已绝”,离死不远了。可过了三四天,窝阔台又苏醒过来,但是不会说话了。耶律楚材写信劝他不要田猎了,这儿的田猎兼指女色。窝阔台口不能言,只能点头。将息两三个月,窝阔台身体大有起色。到了十一月,窝阔台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又能出猎了,便一走四五天。到了乌特古呼兰山宿营地,窝阔台来了兴致,不听侍者劝告,狎姬畅饮,在一场纵欲和纵饮之后,油尽灯枯,命丧酒色。

窝阔台在位十三年,享年五十六岁,庙号太宗。

他能开疆拓土,却不能逃脱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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