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弟子和信女的区别

16.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原文

张商英少年负奇气，尤不信佛。www.guayunfan.com尝于招提睹《金刚般若》，喟然曰：“岂胡书而反奥于六经乎？”归著《无佛论》，达晓不成一字。妻曰：“公平日为文，援笔不加点，伸纸万言，今作何文其苦乃尔？”张相曰：“吾欲作《无佛论》。”妻曰：“既已无矣，何论之有？”张大悟，深悔前事，究心内典，自谓得其旨。张和仲曰：今之未窥藩篱而妄加排议者，惜无如商英之妻从旁下一转语耳。

——《张商英〈无佛论〉》

这一段主要说张商英作《无佛论》的故事。

张商英是北宋一个很有名的人物，这主要得益于他的矛盾。刚开始，他是一个很纯粹的儒学弟子，对孔圣之说奉若神明。据说他早年担任通州主簿，一次偶然步入寺院，他看到佛殿的架子上放了一套很精美的《大藏经》，人们都驻足瞻仰。他非常生气，对随从说，我孔圣人的书，还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呢！张燧在这段里提供的是另外一个版本，说他在佛殿里看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很生气，感叹说难道胡书还比“六经”深奥吗？

可见，当时他对佛教是很排斥的。在当时，不只他一个人排斥佛教，还有经常被反对佛教的人拿来当榜样的唐代文学家韩愈，稍早一些时候的大文豪欧阳修也排佛，他们都站在儒家学者的立场上，反对外来的佛教。

正是因为对佛教排斥的态度，张商英打算坐下来写一篇《无佛论》。他性格豪爽，博学多才，平时写文章是文不加点、立马万言，不料，他熬了一个通宵来写《无佛论》，结果一个字都没能够写出来。第二天早上妻子看他面对着一张白纸发愁，跟平时大不一样，很奇怪，问他在干什么。他回答在作《无佛论》，妻子一听笑了，对他说：你心里既然没有佛，何必还要论述呢？张商英一听，的确，自己心中无佛，也不知道什么是佛，那还有什么资格谈论佛呢？

于是，他安静地坐下来，认真地研读佛典，最后不仅没能作成《无佛论》，反而成了佛教的又一个信徒，甚至写了一篇《护法论》，驳斥儒家学者对佛教的攻击。他在这篇论中提出，儒教不过是治疗皮肤层次的疾病，道教是治疗血脉层次的毛病，而佛教则是治疗根本、骨髓上的疾病。因此，佛教义理才是修养身心救济世人的良药。而儒家学者们不了解佛家的高深义理，反而对佛教指手画脚，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所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由此，张燧才说，有些人对佛家义理一窍不通，却乱加议论，没有像张商英妻子那样的人去点醒他们，真是可惜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