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之武说退秦师

烛之武说退秦师

郑（春秋诸侯国，都郑，位于今河南省新郑市）文公四十三年（前630年）九月，晋（都绛，位于今山西省翼城县东南）文公约请秦（都雍，位于今陕西省凤翔县南）穆公联合出兵围攻郑国，以报复当年郑文公对他无礼[1]。www.guayunfan.com晋军进驻函陵（位于今河南省新郑市北），秦军驻扎在汜南（位于今河南省中牟县南）。郑国面临两个强国军队夹攻，君臣一片惊慌。

晋军声言要把叔詹抓到杀死。叔詹听说后对郑文公说：“当初，我劝您善待重耳或者把他杀死，您没有听取我的意见。如今，晋文公终于给郑国带来灾难。我知道，晋国军队之所以围攻郑国，是为了报复我。如果我身死能使晋国退兵，我情愿为国而死！”于是，叔詹慨然自杀。

随后，郑文公派使臣将叔詹的尸体送到晋军军营，向晋文公求和。晋文公没有答应，扬言一定要见到郑文公，当面辱骂他一顿才撤军。郑文公大为恐惧，一筹莫展。

这时，佚之狐（其职不详）向郑文公进言说：“国家非常危险了！君主如能派烛之武去会见秦穆公，秦国军队定会撤退。这样就能避免郑国腹背受敌。”

郑文公紧急召见烛之武（其职不详），请他去秦军军营游说秦穆公。烛之武推辞说：“臣下年轻力壮的时候尚且不如别人，如今年老了，更是无能为力了！”郑文公向烛之武致歉说：“过去，您没有受重用，是我的过错；如今国家危在旦夕，还得请您站出来为国效力啊！”烛之武得到宽慰后，欣然接受郑文公的使命。

当月初十深夜，烛之武从都城城墙上顺着绳索下到城外，悄悄来到秦军驻地外围。他设法越过秦军哨卡，买通秦军将领，紧急求见秦穆公。秦穆公与邻国交往向来奉行道义，他听说烛之武受郑文公派遣，便以礼接待。

烛之武对秦穆公说：“秦、晋两国军队围攻郑国，郑国人知道自己的国家将要灭亡。如果郑国灭亡对秦国有好处，君公您劳师动众是值得的。可是，秦国与郑国之间隔着晋国。只有越过晋国，才能把郑国变成秦国的属地。这恐怕很难办到。郑国一旦灭亡，势必要被晋国占领。如果是这样，您何必去为晋国扩大土地呢？晋国力量增强了，秦国的力量相对也就削弱了！如果您能赦免郑国，让它作为您在东方的一个客栈，秦国使者往来经过郑国，郑国可以供应他们所需要的一切。这对秦国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秦穆公觉得烛之武说得有道理，心中对攻灭郑国产生动摇。

烛之武接着说：“晋国是什么样的国家，君公您是太清楚不过了。当年，您曾经对晋国公子施过恩惠，派兵护送他回国为君。他许诺事成后把焦（位于今河南省陕县西）、瑕（位于今河南省灵宝市西北）两地献给秦国。可是你们派军队把他护送回国即位后，他马上就自食其言，闭口不提献地的事，反而加固城墙防御你们[2]。此事虽然过去二十年了，您大概还没有忘记吧？晋国扩张领土的欲望哪有满足的时候呢？在东边，它已经向郑国开拓疆界。往西，它不可能不扩张领土。它的西面不是秦国吗？有朝一日，它不去侵占秦国的地盘，还能到哪里取得土地？秦国帮助晋国围攻郑国，最终只会损害秦国利益而有利于晋国啊！请君公您认真考虑是不是这样。”

烛之武一席话说得秦穆公心悦诚服。秦穆公随即与郑国订立友好盟约，率军回国。晋文公见秦穆公撤军，不久也下令将军队从郑国撤回。

《左传·僖公三十年》

《史记》卷三十九《晋世家》

卷四十二《郑世家》

【简评】

烛之武在强敌压境的危难时刻，冒着生命危险奉命使秦。他善于利用秦、晋两国之间的矛盾，以利害说服秦穆公，使其退兵，从而缓解了郑国的危机，功勋卓著。烛之武对长期未受重用怀有怨气，国难当头，他抛弃个人恩怨得失，临危受命，勇赴敌营。这种以国事为重顾全大局的精神风貌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