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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鹘_唐宋民族史

时间:2022-07-04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回 鹘_唐宋民族史一、于 阗回鹘汗国灭亡后,部众向西迁徙,其中一支到达于阗的新复兴州,与当地居民共同生产、生活。高昌回鹘在不同的历史文献中,被称为西州回鹘、龟兹回鹘、阿萨兰回鹘等。高昌回鹘的最高统治者称为可汗,可汗的名字见于文献较少。高昌回鹘统辖的伊、西、庭三州及龟兹、焉耆二都督地,是汉唐的移民屯田区,有较发达的农业,地产五谷及棉花、葡萄、瓜果等。

回 鹘_唐宋民族史

一、于 阗

回鹘汗国灭亡后,部众向西迁徙,其中一支到达于阗的新复兴州(又作新福州),与当地居民共同生产、生活。大约在公元9世纪末、10世纪初建立了于阗政权,其首领为李氏,称“李圣天”。在敦煌石窟寺的题记中曾发现,当时甘州回鹘可汗亦有称“圣天可汗”的。可能“圣天”是回鹘可汗的通用头衔。

于阗李氏自称是唐王朝的宗属[3]。敦煌千佛洞有一幅壁画,其下层供养人旁的题记作:“故大朝于阗金玉国天公主李氏供养”;另一幅的题记作:“大朝大于阗国天册皇帝第三女天公主为新授太傅曹延禄姬供养”。所谓“大朝”就是唐朝,于阗李氏把自己的政权视为唐帝国的组成部分。他们承袭中原文化传统,使用华夏式的年号,其同庆元年为梁乾化四年(914年)。据此,李氏开始执政当不晚于五代之初。

后晋天福三年(938年),于阗王李圣天派马继荣到晋廷进贡。晋高祖封马继荣为镇国大将军,并派供奉官张匡邺、高居海出使于阗,册立李圣天为大宝于阗国王。(www.guayunfan.com)于阗在今新疆和田,于阗国的疆域“西南抵葱岭与婆罗门接,相去三千余里,南接吐蕃,西北至疏勒二千余里。”[4]京城于阗的东面有白玉河,西面有绿玉河,再往西有乌玉河。这三条河盛产宝玉,每年秋天,于阗人到河中取玉,称之为“捞玉”。于阗早在唐代就已有发达的农业、养蚕业、纺织业和手工业。唐朝名僧玄奘路经此地,看到的是“众庶富乐,编户安业”[5]的繁荣景象。这里盛产葡萄,用葡萄酿制的酒,味道醇和香美,远近闻名。当地居民信奉原始宗教,摩尼教已在国内流传,但占统治地位的是佛教,李圣天本人就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宋建隆二年(961年)十二月,李圣天遣使向宋朝进献圭、玉、玉枕、琉璃瓶、胡锦等贡品。于阗李氏与瓜、沙州的统治者曹氏家族有着密切的关系,双方多次联姻,交往频繁。沙州的归义军是宋朝设在西北边疆的一个军政机构,因此于阗与曹氏的关系,也就是与宋王朝关系的一个方面。乾德三年(965年)五月,于阗的僧人善名、善法出使宋朝,他们带来了宰相致宋廷枢密使李崇矩的书信,信中表达了愿与宋保持密切联系的愿望。开宝二年(969年),于阗使臣直末山到宋廷朝贡,并说于阗有重达二百三十七斤的宝玉一块,愿进呈宋朝,请遣使去取,僧人善名也在这一年到宋廷朝贡,宋赐号“昭化大师”,命他回于阗取宝玉。从此,于阗与宋保持着臣属关系,岁贡不断。

黑汗王朝从疏勒向东扩张,于阗王尉迟输罗(当即《宋史》中的李德从)于公元970年前不久,率军进占疏勒地区,攻破城池数座,获得大胜,除俘获妇孺金帛外,还掠得大象。开宝四年(971年),于阗王派僧人吉祥带着国书出使宋朝,禀报攻破疏勒之事,并愿将掠获的“舞象”作为贡品进呈。后来黑汗王朝调集大军再次东进,攻占了疏勒、喀什噶尔,一直打到于阗。双方交战达二十四年之久。宋咸平四年(1001年),黑汗王朝的喀的尔汗·玉素甫攻占于阗。从此,于阗成为黑汗王朝的一部分,并且改信伊斯兰教。

宋大中祥符二年(1009年),于阗黑韩王派回鹘人罗斯温等向宋进献方物,并向宋真宗面奏:“今自瓜、沙抵于阗,道路清谧,行旅如流,愿遣使安抚远俗。”[6]罗斯温带回宋真宗的诏书,加强了双方的联系。天圣三年(1025年),于阗黑韩王派遣使臣罗面于多、副使金三、监使安多、都监赵多至宋廷,进献玉鞍辔、白玉带、胡锦、独峰骆驼、乳香、硇砂等,受到宋的盛情款待,馆于都亭西驿,赐给袭衣、金带、银器百两、衣着二百等。嘉八年(1063年)八月,于阗遣使罗撒温进献方物,并请求册封。十一月,宋英宗以其国王为特进、归忠保顺鳞黑韩王。“鳞”是于阗语,意为“金翅鸟”。元丰四年(1081年),于阗上表宋神宗自称“于阗国偻锣有福力量知文法黑韩王”,尊称神宗为“东方日出处大世界田地主汉家阿舅大官家”,[7]表达了倾心相向的诚意。元八年(1093年),于阗王曾上书宋朝请求攻打西夏,被宋制止。一直到北宋末年,于阗遣使朝贡不绝。于阗向宋朝进贡,除政治上表示臣服藩属外,还为了获得经济利益。于阗的贡品有玉器、琉璃、胡锦、乳香等,于阗人从宋朝带回的有金银器、绸缎、钱币、服装等,其中以茶叶为大宗。宋元丰元年(1078年)宋朝规定,于阗人到内地贩运茶叶,享受免税待遇。

二、高昌回鹘

回鹘的一支迁到安西,建立高昌政权,其地域包括原唐朝伊(今哈密)、西(今吐鲁番)、庭(今吉木萨尔)三州及焉耆(今焉耆)、龟兹(今库车)二都督府之地。高昌政权还统有南突厥、北突厥、大众熨,小众熨、割禄、样磨、黠戛斯等民族或部落。

高昌回鹘在不同的历史文献中,被称为西州回鹘、龟兹回鹘、阿萨兰回鹘等。高昌回鹘的最高统治者称为可汗,可汗的名字见于文献较少。见于记载的有阿萨兰汗,阿萨兰是突厥语,意为狮子,又称狮子王。阿萨兰汗的世系尚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高昌回鹘可汗都自认是唐朝皇帝的外甥,所以他们同五代、宋朝皇帝均以甥舅相称。

高昌回鹘统辖的伊、西、庭三州及龟兹、焉耆二都督地,是汉唐的移民屯田区,有较发达的农业,地产五谷及棉花、葡萄、瓜果等。有较好的水利设施,引天山雪水灌溉田园,并利用水力作水。纺织业在社会生活中占重要地位,产白布、绣文花蕊布及绵帛。高昌没有钱币,通常用花蕊布或绢、帛作等价物。当地百姓仍保持游牧的传统,大规模经营畜牧业。高昌狮子王及王后、王子都有大群的马匹放牧于平川中,以毛色分别为群,众多马匹连绵百余里,难以数计。

高昌回鹘在宋代时崇奉佛教,仅高昌就有佛寺五十余座,匾额均为唐朝所赐。寺中藏有《大藏经》《唐韵》《玉篇》《经音》等。每到春季,居民多群集遨游玩乐于其间,游者骑马持弓放矢射物,称之为“禳灾”。除此,还建有“敕书楼”,收藏唐太宗、明皇等的御札诏敕,管理得十分严谨。北庭的应运太宁寺为唐贞观十四年(640年)建造,到宋代依旧巍然屹立,香火旺盛。景四年(1037年),龟兹从宋朝得到佛经一藏;绍圣三年(1096年),龟兹派使团向宋朝赠送玉雕佛像一尊。现在天山南麓的石窟寺里的佛教壁画、雕塑等,生动地反映了当时佛教盛行的情况。除佛教外,高昌回鹘尚有摩尼教,建有摩尼寺院,由波斯僧侣传布教义。

大约在公元10世纪,印刷术已传到高昌回鹘地区,到公元13世纪初印刷业已颇为发展。近代以来,在今吐鲁番至托克逊一带发现了大量的印刷品。这些印刷品主要是用回鹘文、汉文、叙利亚文、梵文、波斯文、突厥文、吐蕃文、西夏文等十多种文字刻印的佛教、摩尼敦、景教、教等宗教文书和典籍,反映回鹘文化在宋代原有基础上又有了较大发展。

高昌回鹘与契丹有较密切的联系。阿保机天赞三年(924年),契丹军队打到浮图城,势力到达天山北麓。辽的西部疆域直至金山(今阿尔泰山)与高昌回鹘接壤。辽在此设立高昌国大王府以加强统治;高昌回鹘的首领要接受辽的任命,其职称有“大王”“于越”等。辽在高昌设有互市点,以便与西北诸部进行贸易往来。

高昌回鹘同宋之间的往来是频繁的。建隆三年(962年),高昌回鹘即派阿都督率四十二人的使团到宋廷贡献方物。乾德三年(965年)十一月,又派遣僧人法渊进献佛牙、琉璃器、琥珀盏等。太平兴国六年(981年),阿斯兰汗派遣使臣入宋朝献。五月,太宗派遣供奉官王延德,殿前承旨白勋出使高昌,于雍熙元年(987年)四月回到宋朝。王延德等人出使高昌,进一步加强了宋朝与高昌回鹘的联系。

三、甘州回鹘

回鹘汗国崩溃后,有一支回鹘人迁徙到河西走廊,分布在东起秦州(今天水),西至瓜(今安西)、沙(今敦煌)州,包括甘(今张掖)、肃(今酒泉)、凉(今武威)诸州及贺兰山等地。河西回鹘初附于吐蕃,又一度依附归义军节度使张义潮。唐咸通十三年(872年)八月,张义潮死,州人推长史曹义金为帅。不久,河西回鹘攻占甘州,移可汗帐于甘州,因此河西回鹘又称甘州回鹘。

历梁、唐、晋、汉、周五代,甘州回鹘都遣使朝贡,保持着臣属关系。后唐同光二年(924年)六月,册其首领仁美为英义可汗。仁美卒,其弟仁裕立,册为顺化可汗;后晋天福四年(939年)三月,又改为奉化可汗。仁裕卒,其子景琼继立。宋朝建立后的第二年(建隆二年,公元961年)景琼即遣使朝献,臣属于宋,由于唐朝以公主嫁予回鹘可汗,所以回鹘世代称中原王朝为舅。这种舅甥关系历五代一直沿袭至宋,并遣使朝贡不绝。咸平四年(1001年),甘州回鹘可汗禄胜遣使臣曹万通以玉勒名马、独峰和无峰骆驼、宾铁剑甲、琉璃器入宋朝献。曹万通自称是甘州回鹘的枢密使,希望宋朝派将领统帅,协助攻打西夏。宋廷特授曹万通为左神武军大将军,并赏赐禄胜可汗许多器物、服装。天圣元年(1023年),甘州回鹘首领夜落隔通顺派遣使臣入宋贡献方物,六月,宋仁宗诏令册封甘州回鹘可汗夜落隔通顺为“归忠保顺可汗王”。甘州回鹘的贡品主要有名马、白玉、玛瑙、骆驼、乳香、细白、黄湖锦等;他们从宋朝得到的赐物主要有银器、金带、衣着、绢、绸、钱币、茶叶等。甘州回鹘占据河西走廊,控扼东西方贸易的商道,从中得到巨大商业利益,也为中西经济、文化交流起了积极作用。

公元11世纪初,西夏日益强大,与甘州回鹘为争夺河西走廊进行了长期的战争。双方的争战使东西方贸易受阻,西方商人大都改由广州、泉州等地至京师。甘州回鹘又与吐蕃綠厮结怨,成为势不两立的仇敌。宋天圣六年(1028年),西夏李元昊攻占甘州,尽得河西之地。甘州回鹘政权崩溃,诸部离散,一部分投奔吐蕃綠厮,一部分进入北宋的秦陇之间,还有一部分退居沙州以南,朝贡于宋。

【注释】

[1]此书已佚,只有一些片断保存在杰马尔·卡尔希于十四世纪写成的《苏拉赫词典补编》中。

[2]哈桑和阿里同是博格拉汗萨图克的孙子。

[3]《宋史·于阗国》卷490,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14106页。

[4]同上。

[5]《大唐西域记》卷12。

[6]《宋史·于阗国》卷490,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14107页。

[7]同上书,第141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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