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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人之矫诞_国史四十四讲

时间:2022-06-13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晋人之矫诞_国史四十四讲自后汉以名取士,而当世遂多矫伪之人,色取行违,居之不疑,至易代而犹未革。《晋书》所载,居丧过礼,庐墓积年、负土成坟、让产让财、抚养亲族、收恤故旧之士甚多,岂皆笃行,盖以要名也。而其矫诞者,要莫如邓攸。史之所云,无一语近于情理,而众口相传,誉为义士,固知庸众之易欺;而当时愤世之士,必欲违众而蔑礼,至于贾祸而不悔,固亦有激之使然者也。

晋人之矫诞_国史四十四讲

自后汉以名取士,而当世遂多矫伪之人,色取行违,居之不疑,至易代而犹未革。《晋书》所载,居丧过礼,庐墓积年、负土成坟、让产让财、抚养亲族、收恤故旧之士甚多,岂皆笃行,盖以要名也。而其矫诞者,要莫如邓攸。《攸传》云:“石勒过泗水。攸乃斫坏车,以牛马负妻子而逃。又遇贼掠其牛马,步走。担其儿及其弟子绥,度不能两全,乃谓其妻曰:‘吾弟早亡,惟有一息,理不可绝,止应自弃我儿耳。幸而得存,我后当有子。’妻泣而从之,乃弃之。其子朝弃而暮及,明日,攸系之于树而去。攸弃子之后,妻不复孕,过江纳妾,甚宠之。讯其家属,说是北人遭乱,忆父母姓名,乃攸之甥。攸素有德行,闻之感恨,遂不复蓄妾,卒以无嗣。时人义而哀之,为之语曰:‘天道无知,使邓伯道无儿。’”史臣论之曰:“力所不能,自可割情忍痛,何至豫加徽墨,绝其奔走者乎?斯岂慈父仁人之所用心也?卒以绝嗣,宜哉!”其言善矣,然犹未尽也。夫云:“朝弃暮及”,则儿已自能奔走,何待负担?此而系之,是自杀其子也。不徒不足称义,抑当服上刑矣。《礼》: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攸纵不知此,而当买纳之初,岂不讯其家属?必待宠幸既久,然后及之邪?史之所云,无一语近于情理,而众口相传,誉为义士,固知庸众之易欺;而当时愤世之士,必欲违众而蔑礼,至于贾祸而不悔,固亦有激之使然者也。

《隐逸·郭翻传》云:“尝坠刀于水。路人有为取者,因与之。路人不取,固辞。翻曰:‘尔向不取,我岂能得?’路人曰:‘我若取此,将为天地鬼神所责矣。’翻知其终不受,复沉刀于水。路人怅焉,乃复沉没取之。翻于是不逆其意,乃以十倍刀价与之。其廉不受惠,皆此类也。”孔子曰:“鲁道衰,洙泗之间,如也。”若翻之所为,岂特龂龂而已。孟子曰:“可以取,可以无取,取伤廉;可以与,可以无与,与伤惠。”若翻者,已既伤惠,而又伤人之廉,虽市井薄俗有不忍为,而谓隐者为之乎?然当日知名之士,亦间有天性笃厚之人。《刘之传》云:“去之家百余里,有一孤姥,病将死,叹息谓人曰:‘谁当埋我?惟有刘长史耳。何由令知?’之先闻其有患,故往候之。直其命终,乃身为营棺,殡送之。”若之者,不敢谓其无徼名之心,然就其事论之,则诚凡民有丧、匍匐救之之仁人矣。世岂遂无仁人?以徼名而勉为仁者,盖亦不乏,则名亦未始不足以奖进人也。然终以矫伪之士为多。是以君子尚玄德,不贵偏畸之行也。

(吕思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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