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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人真于抒发自己的真情实感且我踏着意高

时间:2022-01-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边塞诗,就是反映边塞地区生活的诗歌。在众多新边塞诗人当中,秦中吟是较有代表性的一位。秦中吟又名秦克温,素以耿直著称。直人真诗,首先表现为思想真,就是敢于抒发诗人自己的真情实感,敢于直面人生。

直人真诗——论秦中吟的边塞诗

尽管我踏着直人的脚印穿行人生
被现实和峭岩碰得鼻青脸肿
但我不后悔
也不埋怨命运

——秦中吟《直辩》

边塞诗,就是反映边塞地区生活的诗歌。所不同的是古代边塞诗以反映保卫边疆为主,当代边塞诗以反映建设边疆为主,古今其他一切边塞诗的题材都是为这两个内容派生出来的。由于受生活环境的影响,当代边塞诗人也形成了大体相同的风格。在众多新边塞诗人当中,秦中吟是较有代表性的一位。他的《朔方吟草》便是代表作。

秦中吟又名秦克温,素以耿直著称。他不是那种能屈能伸的人,他是一株不会在压力下弯腰曲背的钻天杨。诗如其人。他的这种秉性便决定了他的诗无论是描绘塞上风物,还是讴歌改革开放,大都写得气骨兼备,充满了积极昂扬的精神,闪耀着现实主义的光辉,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充分地反映了现实社会生活,感情真挚、强烈而又深沉。

直人真诗,首先表现为思想真,就是敢于抒发诗人自己的真情实感,敢于直面人生。秦中吟在他的传统诗词《朔方吟草》前言中曾说:名曰《朔方吟草》,无非一是这些诗全都是在我的故乡“朔方”吟成的;二是它所反映的内容,大都与朔方有关即使是歌咏时事或异域风光,赠海内外诸子,也都魂系朔方色染黄土,可以说它是朔方黄土地上长出的小草,虽然还很稚嫩,但却泛着铁青。我更期望自己今后的诗词能成为耐得住岁月风沙的“劲草”。这里的“铁青”、“劲草”与诗人之“直一脉相承。是的,诗人的创作总要受某种思想指导,而反映边疆建设生活,艺术地表现时代与时代的各个侧面,是秦中吟诗作的一个显著特点。例如《致南国支宁儿女》:

壮别天涯到朔方,手拈红豆不思乡。
根栽大漠心无悔,叶浴阳光蕊自香。
可叹莲篙飘远去,偏怜劲草扎深长。
家书每托南飞雁,落款常称小白杨。

为了支援边疆建设,20世纪五六十年代许多刚走出校门的青年学子,响应党的号召,来到朔方,投身于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摩诘诗云:“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思乡之情人皆有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那么诗人为何要说“手拈红豆不思乡”?这是因为思念故乡之情,比起建设社会主义,当属“小我”,即是“小我”,当然得服从建设祖国边疆的“大我”。这便是20世纪五六十年代许多青年人告别故园,告别亲友北上边疆的原因。简言之,对于那一代人来说,祖国的需要便是他们的选择。下面两句写建设边疆,一个“栽”,一个“香”,便就勾出了支宁青年的精神风貌。五、六两句通过对比的手法,表达了作者的爱憎感情,同时也礼赞了南国支宁青年。末尾两句写支边青年思念家乡,照应开头。同“手拈红豆不思乡”比起来,这两句一写联络困难,大雁每年还能回一次南方,但支边青年几年也难得回一次家,二写支边青年的豪迈情怀。自称“小白杨”意为我们像小白杨一样,是祖国的建设之材。可贵的是诗人在处理这个题材时没有回避现实,敢于披露支边青年的真实生活,敢于抒发自己的真情实感,且作品立意高远,言简意赅,具有高度的历史概括性。又如《沙打旺》:

碧草生来个性强,柔肠寸寸尽如钢。
火烧更使容颜秀,沙打徒教铁骨香。
羞向温房争厚爱,乐将大漠作天堂。
一身劲挺铮铮响,唯愿大漠作天堂。

如果说《致南国支宁儿女》是直接反映支边青年的现实生活,那么《沙打旺》则是间接刻画支宁青年的高大形象。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沙打旺就是支宁青年的化身。有人曾说,沙打旺就是塞上当地人的形象,我以为这是不确切的。从全诗来看,只有将沙打旺比作支宁青年,才更符合诗人创造的艺术形象。这“羞向温房争厚爱”一句就可看出来。另外“强”、“钢”、“铮铮响”等字词,暗合作者之“直”。最后一句则是那个时代的青年的特有的精神境界。

当然,秦中吟的边塞诗,敢于抒发自己的真性情,也体现在歌吟自己的父老乡亲上。例如《马兰花》:

虽无倾国色,却有海天蓝。
未入名花谱,只开野草斑。
风沙铮铁骨,雨露润芳颜。
喜与村姑比,青春独俏然。

这是诗人为塞上姐妹们画的一幅速写,主要在于勾勒人物的精神风采,表达作者自己的思想感情。“风沙铮铁骨”之“铮铁骨”、“青春独俏然”之“独俏然”,颇富钢性,与“直相通,由此可见,塞上女性不同于江南妇女,她们柔中有刚胸怀像“海天”一样宽阔,能够包容一切。由于诗人把握住了描写对象的典型性,把“心灵的生气”灌注其中,从而使人物形象呼之欲出,思想感情强烈。又如《咏牛》:

耕耘四季总埋头,拉尽风霜老未休。
重负自身堪忍辱,荣归农家不计酬。
反刍百味知甘苦,懒向众生诉闷愁。
俯首为乘心自愿,只将犄角对雠仇。

这里的牛,实际上就是塞上父老兄弟的象征。诗人选择牛作为歌咏的对象,不仅是为了所写的诗富有特殊的风味,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为了借题发挥,表达诗人对塞上和人民的无限忠诚。前四句从外形到内质,把牛的形象刻画得生动形象,令人敬仰和赞叹不已。纵观全篇,实写牛,虚写人;接下来两句好像是咏牛,又好像是写人,而妙处就在于“似与不似之间”。最后则是借用牛的形象言志抒情,有人认为,这首诗是诗人的自况,也有人认为这首诗是诗人的自勉,我认为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诗人所要表达的这种思想感情,在诗中是前后—致的,况且这种思想品行也是他自己的现实生活的写照,即“愿将真面向太阳”。

直人真诗,另外一个方面,就是表现为语言真,这不单反映在诗人的笔调自然真率,更重要的是体现了一种“真”的诗之境界,达到了内容和形式的和谐统一,而这种意境所展示的生活真实,仍是一定历史、社会的具体存在,也常常带有时代特征。

秦中吟诗作的语言较少华美的装饰,并善于吸收人民群众中间的生活素材和古典诗词生动活泼的语言成分,进行加工提炼,增强表现力。“护花为己任,岂怕有阎罗”;“非图名盖世,只为树新风”,像这类口语化的诗句,明白如话,平淡无奇,像生活一样真实,丝毫不见斧凿之痕。“淙淙泉水过荒滩,蛙自和鸣蝉自喧。无限乡情弦尽诉,梦魂夜夜绕青山。”(《口弦》)这类诗虽受传统诗词的浸染,但有浓郁的边塞农村生活情味,洋溢着天然的情趣,并生动地体现了诗人独具的思想风貌。例如《盖头》:

盖头云压几千年,一揭方知世界宽。
灿烂阳光心上洒,花香曲雅漫周天。

诗人将少数民族妇女的盖头比作云,由“压”字可以推断出盖头是黑色的。“黑云压城城欲摧”,若白云,便不具备这样的特征,而今“阳光灿烂心上洒”,少数民族妇女揭掉了头上的盖头,“方知世界宽”,这不但富有时代特色而且含有一定的生活哲理。结句极写少数民族妇女生活之快乐,反映出时代的巨大变化。诗句虽不深奥,但意味深长又如《牧羊少年》:

曲曲花儿漫上天,白云如絮涌高原。
羊鞭甩出风难及,晚带繁星伴笑眠。

这首诗,每一句都没有直接写牧羊少年;但句句都与牧羊少年有关,可谓“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第一句,作者先从一曲曲花儿漫上天,我们看不清主人公,但“曲曲”和“漫”字,就把这位少年的形象凸现了出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下面一句“白云如絮涌高原”是写羊群,羊群像白云,是比喻的修辞手法,而“白云如絮”乃喻中之喻。用白云比羊,意在强调羊的毛色光亮;用絮比羊,强调羊的肥壮,而“涌高原”这一动态描写,则说明羊之多。在蓝天白云下,一大群膘肥体壮的羊只,在牧羊少年清新激越的花儿声中,在高原“涌”动。一个“涌”字把诗人的欣喜之心情形象地反映了出来。“羊鞭甩出风难及”这一点是值得人们玩味的。在这里,响亮的羊鞭声,已不单单是普通的羊鞭声,而是牧羊少年那种“风难及”的愉快心情的写照。这就像英国诗人雪莱所说的那样,“诗使它所触及的一切都变形。”究其原因,是感情在起作用。这和前面写牧羊少年的高兴相比,又深入了一层。“晚带繁星伴笑眠”用一个“笑”字,点明主旨,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全诗运用各种艺术手法塑造了一个牧羊少年的形象,但是,这并非作者的真实意图,诗人通过描摹这幅情境交辉的牧归图,创造出这样一个令人神往的艺术境界,其目的是为了抒发自己的感情,讴歌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路线和政策,歌颂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

为了更好地赏析诗人真的诗之境界,我们看他的《忆江南》:

黄沙漫,谁不忆江南?烟雨茫茫莺语翠,杂花生树水天蓝。

这首词,在秦克温的古典诗词中,是比较有代表性的。身处边塞荒漠,黄沙漫漫,当然渴盼江南之美景。这两句是因果关系,交待起因。下面两句诗在表现上运用了绘画的对比设色法,使我们真切地感受到阴天之景与晴天之景的区别。这种“翠”与“蓝”的色彩对比,一淡一浓,一远一近,给人以强烈的美感和印象,反映了诗人对大自然色彩的敏锐感受力;尤其是“翠”与“烟雨茫茫”组合在一起,就像一幅幅朦胧的中国画呈现于人们的眼前,而那“翠”似乎从烟雨茫茫的大背景中渗了出来,鲜活欲滴,令人耳目一新。“莺语翠”则形同画中的随意点缀,更突出地反映了这首诗完全用画家的眼光,画家的笔法,着力于描绘。莺的叫声“翠”是通感,更使画面增添了无限的生机。“杂花生树”是南朝丘迟之句,历来脍炙人口。这句诗处理自然景物,既有远近的层次,也有高下的层次。由“杂花生树”到“水天蓝”,诗句像电影中由近及远的镜头处理一样,把景物一层层地铺展开去,同时也就把大自然的美一层层地揭示在人们面前。短短的两行诗,前句的主色调是“翠”,实为嫩绿,意境朦胧;后句的主色调是“蓝”,实为绿色的升华,意境明丽。诗作不仅对自然景物做了多侧面的描写,而且还为我们展现了一组组鲜明可见的自然风景的系列画面,创造了一个个真实可感的具体环境。这种环境,已不是绘画平面上的二度空间,而是根据透视原理,运用光线的明暗色彩的浓淡和冷暖差别,加之具体环境的自然音响,表现出景物之间的远近层次关系,使人获得一种立体的、深度的空间感觉。至于艺术形象的直观性和艺术形象的可感性的特点,使诗人的诗更富有质感,调动了读者视觉、听觉、触觉等多方面对艺术形象的综合感受,使他的诗具备了绘画、电影等其他艺术门类的一些性质,但又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仍然保持着语言艺术的张力,使诗中的艺术形象尽可能地达到了完美的境界诗人在铺叙了江南美景之后,一句“何日染边关”力透纸背把一个边塞诗人的情感宣泄得淋漓尽致。“染”字照应上面阴晴两幅画,达到“神与物游”的境界。这种只为秦中吟所探索到的艺术世界,借助任何语言表达都是无力的。然而从全诗的形象来看,却又充分揭示了那个“真”的世界。此中的真率自然的本性和思想,包含了语言的真与美,使人回味无穷。秦中吟的边塞诗与他描写的内容协调一致,或浓或淡,或拙或巧完全取决于作者的美学观,在朴素中显示了天然的魅力。这种语言上的“真”表现了诗人内在本质与外在形式完美的结合。

总之,秦中吟的边塞诗达到了思想真和语言真,情与景,意与境的融合,是诗人“直”的自然天性的流露,与诗人追求自由,奋发向上的人生观是一致的,而这一执著的求真精神,贯穿于他的全部生活和创作中,达到了人品与诗品的统一。

199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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